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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4-07 03:06:19| 人氣25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吸血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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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組,看這個,」何綱拿了剪報給他。
  「原來如此!」高令晨道。「這個趙女童應該就是趙虹。原來王文富竟是個戀童癖!嗯……這應該是個不小的新聞,怎麼卻只登在這樣小的版面上?這樣小的報導看不出太多來龍去脈的。」
  「當然是這老小子利用他的銀彈攻勢,把事情給壓了下來了。」何綱推測。       
  「他怎麼會自己留下這東西?」
  何綱聳聳肩。「留做紀念?你問得怎麼樣?」。
  「我查到的人所知道的還沒有那個金小姐多。」
  何綱忽然道:「高組,我想借一下陳大坤的刀子。」
  「?」
  「我在現場看到了個東西,猜想和他有關,但那時我們卻竟沒注意到。現在去看看還來得及。」
  傍晚時,高何二人立即把陳大坤提借出來。何綱開頭就問:「阿坤,聽說你的跆拳很好?」
  「喔,還好,算是可以了。」他不禁有些得意。
  「嗯……但是據說你不止會拳上功夫,飛刀也很厲害?」
  「人當然不能自己說自己好,但是老實說,要找到能和我比刀子的,可能也沒幾個。」他尾巴已經都搖起來了。
  何綱拿出一張照片,正是那個刀痕。「我們剛剛才把這東西給照了下來,你請過目一下,」說著就拿給了陳大坤。陳大坤一見照片,登時嘴巴一閉,臉色慘白。
  「怎樣?應該很熟悉罷?」
  陳大坤說不出一句話,汗水開始滴落。
  「現在我們要聽實話,」高令晨道。「為什麼你的刀竟會射在那裏?你非得進去裏面過才能往外射吧?」說著拿出一把刀子。「是這把吧?我們比對過了。」
  陳大坤開始劇烈的顫慄起來。「拜……拜託……我……我若說出來,一定會不得好死……」
  「招了吧!你受誰的指使,殺了王文富!?」高令晨喝道。
  「不!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殺的!真的,我對天發誓!」他立刻高舉右手,左手按心。
  「那你可解釋為什麼你的刀子會在那裏。」
  陳大坤雙手合什,全身亂抖,嘴裏唸唸有詞,竟開始祝禱起來。「你現在拜拜可能太晚了點,」何綱道。
  「不,不,你們不知道,」他邊唸邊道,「冤鬼一定要這樣有人替他們超渡才不會在陽世流連。現在鬼門還沒關,一定要小心不要得罪任何一個才行。」
  當時正值農曆七月,陳大坤是鄉下地方來的,對一些民俗傳說仍深信不疑。只聽得高何二人又好氣又好笑。「殺了人了又來超渡,我倒是第一次聽見。你還是快招認吧!」
  陳大坤好不容易唸完第三回,才灰著臉道:「那……那天,我推開房門……」
停了一下,續道:「我……就看見……看見……她……」
  「王文富?」高何二人齊問。
  「不,是個女的……她……」他發抖得厲害。「全身黑色,頭髮長到腰間,正……正在……舔……王董的血……」
  「你在說什麼?」高何二人面面相覷,也毛骨悚然起來。
  「我嚇了一大跳,還不識好歹,拿起了飛刀,就往她身上射去。」
  「……」
  「結果,她竟一把接住,擲了回來,釘在牆上!」
  這種情節似乎太過離奇,高何二人目不轉晴地看著他,想著可信度到底有多少。
  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後,他又道:「然後,她對著我笑……那笑容……好恐怖……滿口是血……她還叫,叫我的名字,聲音很沙啞。」
  「叫你的名字?她還認識你?」何綱奇道。「這不……這不就證明她是鬼……」他哭喪著臉。「她說什麼?」何綱問。
  「她……要我記得王董的樣子,唉,他竟還沒死,在那裏呻吟……她說那就是把她害死的下場……她還叫我去告訴別人我看到的事,開玩笑,撞鬼這種事怎能提?我……我嚇得半死,也不知過了多久,後來,就跑了出來……」
  高何二人沉默不語。「她有沒有說她的名字?」何綱忽問。
  陳大坤如夢初醒般,道:「什麼?嗯,名字……不……喔,好像,好像叫……什麼紅的……」
  「趙虹?」
  「可能,可能。我沒敢真的聽清楚。」
  「那刀子呢?怎又會回到你身上?」高令晨問。
  「喔,對了……她提醒我……拿回去……」
  「提醒你拿回去?」何綱問。
  「我要拔腿就跑時,她叫住我,說:『別忘了你的家當』。」
  高何二人對望著。「是這個女的嗎?」何綱丟給他趙虹的照片。「看清楚了。」
  陳大坤一看照片,嚇得跳了起來,猛點頭:「是……是……」
  「你說的都是真的?」高令晨嚴厲道。
  「句……句句實言……」他一臉慌張,又要發誓。
  「好,那你願意作證嗎?」
  「作證?」他不太了解。
  「那個凶手,你是目擊者。」
  「不!不!你們不了解,她不是人!真的!」
  「何以見得?」何綱道。
  「她……那個樣子,不像是人,那眼神……還有那張臉,又灰又白……我那天要去找王董的時候,一隻黑貓横過我前面,我就知道一定要有事,我卻還不信邪,沒回頭去把護符給帶好……現在……現在又把她的事給說了出來……」
  二人搖搖頭,叫人把他給帶了回去,還得答應他燒香給那女鬼。
  「看這樣子,趙虹是惟一凶手了。」何綱道。
  「但是她可能躲在那?一個弱女子可能會這樣的刀法嗎?」高令晨苦思不解。
  「一定要抓到她。」何綱堅定道。

  「高組!高組!驗屍報告出來了!」一個警察帶著黃法醫進了高組的辦公室。「請你叫何警官進來。黃法醫,請坐。」高令晨道。
  何綱進來問道:「出來了?」高何二人不禁緊張起來。其實高何二人心裏已有答案,但還是要肯定一下。
  「根據我的判斷,」黃法醫坐在椅子上,推了推眼鏡,「死者為東方女性,約在二十歲上下,身高約為165 至168公分;這算是高佻的身材了。死亡時間約在三至三年半之間。牙齒健康極好,右上方的智齒已拔除,其它都未長出。還有……由留下的毛髮成分分析來看,她必定是個重煙毒犯,對了,她生前頭髮長至腰際。所以呢,照我手上有的記錄,經我的比對,初步判定……」高何二人摒住氣息。「死者是趙虹應該是不錯的。」
  這一下真是非同小可,高何二人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來。「確……確定?」高令晨聲音發顫。
  「嗯……以外觀初步判定是如此。當然事實上最好的方法還是DNA的分析,那就不會有錯的了。」
  「那怎麼做?」何綱問。
  「首先是取死者的牙齒,分析出她的DNA,再找她的親人,最好是父母或兄弟姊妹來比對,就差不多萬無一失。不過話說回來,這位死者生前常進醫院,留下了不少記錄可供比對,光是牙科記錄就幾乎可以判定是她本人沒錯的。」黃法醫答。
  「……」高何二人面面相對,無語問蒼天。「怎麼了?我看你們二人的表情像剛被火車撞到一樣。」黃法醫奇道。
  「……你大概有幾成把握?」高令晨問。
  「我猜大概有到九成五吧!」黃法醫道。
  思索一番後,高令晨道:「有沒有可能,一個人死了,但是她的指紋還在世上?」
  黃法醫一臉莫明其妙:「什麼在世上?怎麼個在法?」
  「我們在王文富的死亡現場上發現了那個女孩的指紋。」何綱道。
  黃法醫一陣錯愕,一陣子才道:「那……那可真是太奇怪了!嗯……或者那是她生前留下來的?」
  「不可能,指紋是沾著血的。」高令晨道。
  「你會有什麼解釋?」何綱問。
  「嗯……」黃法醫低頭想了半天。「三年的時間……要保存一片皮膚這樣久是不行的……」
「會不會凶手移植了趙虹的手掌皮膚?!」何綱忽然一語驚人。
「移……移植?為什麼?」黃法醫迷惑道。
「有沒有可能?」何綱堅定問道。
「……理論上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黃法醫仍是一臉的不以為然。
  「好,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一下,理出個頭緒。謝謝,謝謝你,黃法醫。」高令晨道。
  送走法醫之後,高令晨像三天沒睡一樣。「好了,」他好久才說道:「你也真會異想天開。」「但是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嗎?你有更好的解釋嗎?」何綱反駁。
高令晨想了半晌後道:「晚一點我們再好好一齊來考慮一下。不早了,回家睡一覺吧!明天再來過。」說著露出了個疲憊的笑容。
  沒想到,凶手一點也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陳正儀是個極普通的律師,在同行眼中是個頭頂光秃,小腹微凸的平凡中年人。年輕時曾經算是風光過一陣子,但如今只偶爾打幾場官司,其它時間則在鑽營怎麼投資股票和匯市。當然有時候難免為了利益而稍微犧牲正直,但比較起來他並不算是個特別壞的人。
  所以當他支離破碎的屍體在他自己的大宅第被人發現時,所有的人都震驚不已。當然他可能和人有些小糾紛,但決不至於有如此的血海深仇,要把他的身體割得七零八落。
  黃法醫在解剖室和高何二人會面時說道:「這個手法很明顯的,是殺王文富的同一人。死法幾乎相同:肚破腸流;頸上一刀是致命傷,還有臉上的刀痕。看來凶手和這二人有極深的恩怨。」
「所以你確定這兩件案子是同一個兇手?」高令晨問道。
「十分確定,手法完全一樣。這兇手開殺戒有固定的儀式。」
  高令晨看著覆著白布的屍骸,心想著一層薄布之下的慘狀,不禁一陣悚然。屍體四周散著的紙幣吸引了他的注意。「怎麼這樣多的錢?」他問。
  黃法醫揚揚眉:「死者的嘴裏塞滿了硬幣。他的食道和胃裏也有一些錢幣和紙鈔,胃裏更是滿滿一袋碎鈔票;是被迫吞下去的。」
  高何二人胃裏一陣翻騰。「什麼樣的深仇,會這樣折磨人……?」高令晨道。「嗯……這裏離王文富的房子好像也不是太遠?凶手會不會是住附近?」他側頭想著,一會兒問黃法醫道:「有找到什麼東西嗎?」
  「還在蒐集,晚一點給你們答覆。」黃法醫道。
  黃法醫離開後,高令晨凝思。「你在想什麼?」何綱問。
  「我在想……這凶手到底是男的或是女的?」
  「為什麼你懷疑?陳大坤不是見到一個女人嗎?」何綱奇道。
  「但是有個地方我不懂。」
  「?」
  「陳大坤說看到的鬼是長頭髮的?」
  「是啊!」何綱道。
  「但是調查報告卻沒有找到一根頭髮,這真的是有些奇怪;長頭髮最容易掉,現場卻一根也沒有,難道她殺完了人,還下去揀頭髮?事實上,要殺人怎麼可能還放著一頭長髮甩來甩去?太危險也太礙事了!除非……」
  「要故意誤導人!」何綱醒悟道。
  高令晨微微點點頭。「我猜凶手戴特殊的假髮,一絲也不會掉的;為的是掩人耳目。他或者是個男人。」
  「但是可能裝得像嗎?男人的身子和女人的大不相同的。」
  「就算是一個強壯的男子,只要化妝修飾得巧妙,還是很有可能像個女人;陳大坤見鬼時是午夜,他又嚇成那個樣子,細節一定被忽略掉……而且沙啞的聲音,或者是因為要掩飾男性化的嗓門。」高令晨推斷。
  「……有道理。」何綱道。
  「這樣大費周章或許是怕萬一真的被人撞見。」高令晨道。「而他也真的被撞見了。」
  「嗯……」何綱問:「現在下一步要作什麼?」
  高令晨想了許久。「這陳先生和趙虹有什麼仇還沒頭緒……這樣,」他拿出記事本,「我得看看陳正儀這案子和王文富的有什麼關連。還有,儘速清查所有與趙虹生前認識的朋友。對了,關於你的『移植指紋』的推論,請黃法醫聯絡看看替她驗屍的醫生吧!或許能有一些線索的。」
  「錄影帶呢?我們還沒看王文富的錄影帶。」何綱忽道。
  「錄影帶?還有這個必要嗎?」高令晨有些奇怪道。「既然死的是趙虹沒錯,我們也已經知道她和王的關係,就算錄影帶裏全是她當主角,不也沒用了嗎?她人已經死了,凶手一定是另有其人。」
  何綱聳聳肩。「我只是覺得似乎可以從那些東西上找到一些關鍵。」
  「嗯……好,不過或者再等一會兒,先辦這案子。」
  「我去查看看有沒有目擊者。」何綱道。多年來的合作經驗已經讓他們的默契配合得相當好。

隔天一早,高令晨遞給何綱一份資料:「原來陳正儀是當年替王文富猥褻女童案辯護的律師。」
何綱翻著資料:「好久以前的舊報。嗯……『猥褻六歲幼童,判刑六個月』;『王文富階律師陳正儀決再上訴』。看來這些文章也表示對此一判決之輕感到難以置信,並宣稱多數民眾相信王嫌有罪;但王文富堅稱自己的清白,並擬與其律師陳正儀再上訴……」何綱點頭,「可見這案子大有問題。兇手必定對判決感到不滿。」
「你那邊查得如何了?」高令晨問。
  「呃……沒有目擊者。」何綱道。 
  「想像得到,」高令晨苦笑。「這兇手恁地狡猾。」
  「跟王文富的情況一樣,他的大宅子也是四周一片空曠,叫也沒人聽得到……而且,沒有指紋。」
  「哦?」高令晨有些驚訝。「一枚也沒有?」
  何綱搖頭。「而且一樣找不著凶器。」
  「有沒有其它線索?」高令晨一會兒道。
  「目前看來……恐怕沒有。陳正儀是死在自己家裏,他一個人住,和第三任太太正在協議離婚事宜,子女又都在外,他請的管家也恰好請假回鄉了。而且所有可能涉案的人都有不在場証明。」
  「天時地利人和,這凶手已經觀察他很久了。現場呢?」
  「除了整屋子的血外,非常整齊,沒有掙扎的跡象,沒有任何可疑的物品,幾乎像沒人動過一般,和王文富的案子如出一轍。我推測凶手一定是用槍要脅。」
  「嗯……」這個對手比他們想像中要難纏得太多了。高令晨不得不佩服這凶手,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人想盡辦法要讓仇人不但死得恐怖,而且要揭露他們的醜事,讓他們身敗名裂。」何綱道。
  「他恨這兩個人恨得入骨,卻沒有人揭露他們的真面目。現在他自己來執法。」高令晨道。
「我覺得兇手和趙虹一樣被王文富侵犯過,才有如此深的恨意。」何綱猜想。「或者兇手真是女的。」
  高令晨想了許久。「好吧,今天晚上來局裏。我們看錄影帶。」

台長: 深林夸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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