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行 自然觀察. 登山. 行旅. 旁及流浪及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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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時候看的書大致上可以分成兩大類，一類是漫畫，那時最有名的當屬「小叮噹」是也，車田正美的「聖鬥士星矢」和鳥居明的「七龍珠」也在我收藏之列，記得這兩套都收集到三十多集，可惜後來搬家不見了。鳥居明的「怪博士與機器娃娃」，全套18集來來回回捧著笑了好幾遍，後來以很低廉的價錢賣給了一位國中同學。
　
　　另一類是如「十萬個為什麼」之類的科普書，回答諸如「血液為什麼是紅色的？」、「駱駝為什麼可以好幾天不喝水？」、「虹和霓有什麼不同」之類的問題，每個篇幅只有1-2頁，輕薄短小，問題就清楚地點出了要告訴我的事情，可以得到哪方面的答案。
　
　　那麼小說和散文呢？很可惜的，在我的童年是被排拒在外的，因為不把整篇文章或整本書讀完，你不會知道裡頭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再者散文及小說也不見得是要給某個問題一個明確的答案，當時的我沒有耐心讀沒有明確結果的書。印象中我開始讀小說是始自高中看侯文詠的《七年之愛》和《誰在遠方哭泣》，寫了些什麼也很模糊了，而第一套長篇小說是金庸的《神雕俠侶》，那已經是大學時代的事情了。
　
　　小時候一直到中學時代的國文也學得很糟，舉個例子來說吧，國小考國字注音默寫和解釋名詞，二、三聲不分，解釋背不熟，無論如何努力也必定會錯幾個地方。直到如今我記憶中考最好的一次是99分，還是以一分之差扼腕（很像前陣子奧運的中華棒球……）。
　
　　小學的聲調和解釋名詞，到了中學變成了作文和人物的作品風格。高中聯考那次作文如今我仍印象深刻，僅得17.5分，分數之低，近乎恥辱，原因是我沒能在第一時間擬好大綱，結果只寫了10行，起承轉合連轉都還沒到。人物及作品風格更成為我高中國文的夢魘，從詩經楚詞到唐宋八大家到明清小說到近代新詩，誰的風格溫柔婉約誰是社會寫實詩人誰如行雲流水初無定質但行於所當行常止於所不可不止，在複選題裡總是讓我心驚膽跳，猶豫再三，而分數總是慘不忍賭。
　
　　對文學缺乏興趣導致國文的意理耙梳學得不好，這又回過頭來影響了我對文學的興致。有一回，我已經忘了高三的國文老師對我說了些什麼，只記得隨後淚水就再也忍不住了，我只得假裝睡覺趴在桌上啜泣。那大概是我對文學最無能為力，又恨不得焚盡天下書，只留科學、農業和醫藥的書籍。
　
　　再重拾文學已經是大四的事了，因為長久的自然觀察在我心裡慢慢累積了一些想說卻又不知如何表達的言語。就如楊牧的〈科學與夜鶯〉裡寫的，科學家（物理學家）在核子碰撞中找尋宇宙不變的道理，詩人對自然一剎那的感悟，也是同樣永恆的。如果長久以來，人們都能在莎士比亞或詩經裡尋求一份感動，那麼它們是否也如科學所揭示的定律一樣永恆呢？
　
　　即便如此，過去文學根基的薄弱仍舊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響。文學薄弱並不全然是考試和教學的影響，根本的問題在於我缺乏共鳴。我主要涉略的文學書籍還是以自然文學為主。新詩至今是一個我覺得有難度的文類，遑論各式各樣其它文類；至於普遍認為對文學造詣最重要的古文，是以前我最排斥的文類，即便如今體驗多了再來重讀，仍是有些無可挽回的缺憾。
　
　
—後記—
　
　　寫完以後，覺得這篇應該改為「小時候不看的書」比較適切。國文老師曰：「離題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