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修煉地 籍籍無名，心無旁騖，則好惡無以亂其中，而利害難以奪其外。容我擅改《英雄》的名句： 「人若無名，便可專心修煉。」

5,085愛的鼓勵 52訂閱站台

2008年10月26日，我在金門縣文化局舉辦的全國書展挑選了幾本書，張曼娟的愛情散文精選──《你是我生命的缺口》，正是其中一本。

2008年10月26日，那是我得知女孩已經交新男友後的第21天，《你是我生命的缺口》封面文字寫著：

 

「我不能預知未來的命運，但我確信將永遠愛你。唯有愛你，才有完整的自己！」

 

鏗鏘有力的聲明！

讓我不禁拿起書，打開封面。打開封面，〈自序〉中有一段話是這麼說的：

 

「『妳可以不愛我，但，愛妳是我的自由。你可以不回答，但，等待是我的自由。』有一個人，不無霸道的對我說過這樣的話。我必須理解，必須尊重這樣的自由。我微微頷首，從內心致敬。當我們決定要愛一個人的時候，便已經是一個戀者了啊，毋須認證。」（《你是我生命的缺口》，頁6）

 

說進心窩的代言！

張愛玲不是說過嗎？要迎合讀者的心理，辦法不外乎兩條：一是說人家所要說的，一是說人家所要聽的。張曼娟的這段話，說出我當年所要對那位女孩說的，在我心中彩排過上百遍卻始終沒有勇氣說出口的話，更說出了我期盼獲得的理解與尊重。然後，我買下這本書，希望可以透過閱讀釋放難以言喻的情緒，一股酸酸的、苦苦的，盤結在胸口的悶脹情緒。

除了〈自序〉外，《你是我生命的缺口》共收錄五十二篇文章，選自《永恆的傾訴》、《幸福號列車》、《不說話，只作伴》、《黃魚聽雷》、《夏天赤著腳走來》、《溫柔雙城記》、《緣起不滅》、《人間煙火》、《百年相思》、《風月書》、《青春》等書。

五十二篇文章，若一週看一篇，一年剛好看完。可我看了九篇後，便將它擱置在書櫃。

去年，我把《你是我生命的缺口》從金門帶到台北，依舊擱置在書櫃，直到2012年2月11日，因故必須台北、苗栗當天來回。於是將它放進包包，來回三小時的車程，幾乎看完全書。事隔三年多，閱讀時的心情，不再是尋求釋放的心情，而是探尋戀者的心情。張曼娟說：

 

「戀者是最有創造力的人，有時候甚至能創造神蹟。戀者說，有光，於是，一顆顆黑暗的心靈就被照亮了；戀者說，有水，於是，那已經乾涸的眼瞳又重新蓄積了生命之泉。……我在愛戀中慢慢過生活；堅持著自己的創作與夢想；對世間懷抱著善意與溫情，都是因為那些愛著我的人，以及我所愛的人。因此，二十年後，我的散文精選集，是獻給戀者的。」（《你是我生命的缺口》，頁7）

 

在看完全書後，重讀〈自序〉，張曼娟以「戀者」自許，「可以愛人與被愛，永遠不屈不撓。」

我想起一個場景：

綿綿細雨的夜晚，露天舞台上的歌手賣力演唱，在我前面，男孩女孩各自撐傘，男孩時不時的轉向女孩的傘緣望著。

「你幹嘛一直看傘？」女孩問。

「妳的傘一直卡到我的傘啊。」男孩答。

「我的傘也一直被旁邊的卡到啊，我也沒有去管它。」

「喔。」

女孩，他哪是在看傘緣，他是想趁機多看妳幾眼！

女孩，妳問我怎麼知道，很簡單，因為我也過有這樣的舉動，對著某位女孩。

後來，男孩收起了傘，接過女孩的傘。

「幹嘛？」女孩問。

「妳看，我右邊那個人的傘一直戳到我。」男孩答。

我全看在眼裡，那的確是其中一個原因，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男孩發現女孩的左後方，有人的傘緣時不時的戳到女孩的後腦勺，讓女孩無法專注觀賞，於是他決定悄悄的在女孩身後阻擋，女孩也終於得以空出雙手為喜歡的歌手鼓掌。

這一切，我全都看在眼底，我想，他們或許不是一對情侶，但他們一定都是可以愛人與被愛的戀者。

 

 

 【圖：張曼娟著，《你是我生命的缺口》。台北：皇冠，2007年8月著作完成，2007年10月初版1刷，2008年2月初版13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