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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3-04 16:39:03| 人氣1,51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他們的曾經與現在是我期盼卻不一定能夠實現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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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303


  先請大家看一下光華雜誌一九九九年三月/第二十四卷第三期記者林奇伯的專訪節錄(全文請閱:http://www.taiwaninfo.org/info/sinorama/ch/1999/199903/index.html),看完之後,再開始我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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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我們也沒能逃脫婚姻的大網
經過數回談判 幾次協議
決定不立海誓山盟
但要求獨立平等
珍惜彼此共享的時間
成全各自私密的空間
舊瓶新裝
新合法同居時代來臨!
十月二十日黃鶴樓餐廳
大駕務必光臨
 
 莊雪華
 劉漢欽 敬邀

  這是高雄女中英文老師莊雪華在前年結婚時,發出的喜帖。很快地,「新合法同居時代」的宣示像一把火,在朋友與同事間燒了開來,尤其雄女保守校風下的教師們,更將莊雪華與劉漢欽挑戰既有婚姻觀,並大膽對外宣示的行徑視為異類。

  這把火一直延燒到喜宴上。

「看不出來啊,像雪華這樣的女孩也會選擇婚姻。不過女孩子總是會變,結了婚柴米油鹽醬醋茶,婚前的氣焰會磨掉的啦。」吳老師說。

「也不知道婆婆是怎樣的人,對老公的那套平等宣示,用到婆婆身上可就不一定有用了。」張醫師接腔。

「新娘還真幸運,能找到這樣的『新好男人』,不過婚前的海誓山盟是一回事,男人都是婚後才會把本性露出來的。」林老闆語意深長。

  「新好男人」劉漢欽卻說,他非常能夠接受這樣類似同居狀態的婚姻,妻子不必負任何傳統婚姻中的責任,原因是他深愛的女人是一位兩性平權的提倡者,即使老婆的朋友喜歡促狹地叫他「莊先生」,他也不為意。

「其實我們的婚姻生活比較像同居的男女同學,雪華雖然不會服侍我,但我們在心靈上卻彼此支持,重視相互的依靠和學習。家事這種細節是誰看不過去就由誰整理,當然,」他大笑,「我比較愛乾淨,家事由我處理居多。」

………………

  有趣的是,早期西方婦女運動因追求平權,刻意打扮成「不美」的中性,強調解開束縛、拿掉胸罩的情形並未在台灣發生。平路表示,這是因為台灣接收到女性主義思潮時,女性主義已趨於成熟,所有漸進的過程與男性的反挫並未在台灣發生。雖然如此,許多人仍對女性自覺或女權運動者存著「不化妝、不結婚、不生子」的刻板印象。

「其實我們比較在乎的是:為何化妝?為誰結婚?因何生子?也就是面臨人生的各道關卡,女人,你是否有選擇的權利?自己決定化不化妝,而不是為了討好男上司;選擇婚姻,因為有自信在姻緣路不順時,有清醒的頭腦和足夠的能力全身而退;願意生小孩,是因為我有足夠的成熟度去撫養、教育下一代,」莊雪華說。

  她強調,每個女人必須打造自己人生的鑰匙,開放自己的希望之門,而不是被動地等待、算命、占星。

………………

  國際女性雜誌ELLE近日公佈去年五、六月針對三十個國家所做「全球女性生活趨勢」調查顯示,台灣年輕單身上班族女性對自我角色的期待,已經有異於以往的改變。在共約三千六百人以台灣年輕、單身、中上經濟能力上班族為多數的調查對象中,她們最關心的事情依序是:工作百分之四十五、自己本身百分之三十一、小孩百分之十四、愛情百分之十。台灣女性對愛情的關心程度與其他國家比起來偏低,甚至有高達百分之五十四的人表示不願意為另一半犧牲,百分之七十二覺得離婚是問題夫妻最佳的解決方式。

  就如同平路所說,台灣正處在新觀念與舊傳統斑駁不清的年代:舊的傳統尚未完全剝落,新的風潮已然顯露,但朝向兩性平等是必然的趨勢。男人不能一直都是零分,女人不能一直都是一百分,新好女人開始勇於把自己放在前位,也勇於接受不完美的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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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嗄?為什麼要大家看這篇陳年的報導喔?老實說,這篇報導在出刊的不多久以後,我已經看過,然後,徹底忘記。那為什麼又會特地把它拿出來?難道像是朋友對我說的,因為我的週報愈來愈不好看,所以跟大記者借文章來擴充版面?不過問題是,所謂不好看的定義到底是什麼ㄚ?跟朋友通完MSN之後,我開始對自己提出疑問,什麼叫做好看ㄋㄟ?大家對週報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呀?茶餘飯後的閒談話題?影視娛樂新聞?嗯,或許,部分,有點像是,但是實際的生活難道每週都可以過得那樣精采?可能有些朋友已經忘記我是來讀書不是來渡假的囉!還是說,出國唸書對某些人來說就等同於出國渡假?何況是每個人對精采的定義可能不盡相同,我覺得精采的部分,或許有人跟著拍案,可是有人就會覺得無聊了啊!那,好看?不好看?端看你怎麼看,對吧?

  還記得我的小男朋友馬修嗎(沒看過我的小男朋友的相片的人,得連到我的網頁去瞧瞧,『流星穿越彩虹橫過天際』)?那個沒有看到我的時候會自己喃喃自語,練習叫著我的名字,然後看到我之後又一溜煙地躲到他爸媽身後,害羞地偷偷瞄著我直笑的兩歲小男孩。

  說實話,自從認識他們一家子以後,我就不斷地觀察他們之間的互動(可以說是一種職業病吧!沒事就會偷偷地觀察不同家庭的互動模式,然後自己在心裡頭推算,幾年之後或許有些家庭會有用到我的地方,啊,我不是在詛咒人家喔,我是好心地想幫忙呢!),然後愈觀察,愈發現這一家子跟其他人不太一樣。記得剛開始認識他們的時候,馬修對我是不理不睬地給我好幾杯雀巢檸檬紅茶(要我到一邊涼快去),連想逗逗他,抱抱他,甚至只是握握他的手,他都懶得理我,但是對同樣是第一次見面的公車美女卻是熱情洋溢地飛奔而去,直嚷著抱抱抱抱……在我臉上的小丸子線條還來不及出現,烏鴉也還沒有飛過去的時候,他的爸爸媽媽兩個人竟像講對口相聲一樣地說,「真糟糕!劉漢欽,你看啦!我們的兒子就是這樣,只敢對排名第二的美女獻殷勤……」「是啊,怎麼辦?對真正有內涵的第一大美女,就是只會裝酷,把愛慕埋在心底,這樣以後怎麼辦?」一場原本對我來說可能也沒有太大的了不得的小尷尬,被他們夫妻一說,那一整天的好心情延續到每次和他們家的會面,因為我是他們口中那個有內涵的超級大美女……

  然後在一次偶然的聊天中,我才知道,天哪!原來雪華和劉漢欽就是上面專訪的主角,他們同居多年,雪華一直沒有結婚的打算,因為婚姻對她來說,只不過是那一張紙,重要的是相處的模式和相互尊重的生活內涵。高雄女中的學生知道老師要結婚之後,圍著這個走在時代前端的英文老師,像一群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問,「老師,妳不是說不結婚嗎?為什麼又要結婚了咧?」雪華苦著一張臉,搖了搖頭說,「沒辦法,誰叫男方要我給他一個名份!」就這樣,你們看到了那張喜帖。

  在五年後的今天,吳老師,張醫生,林老闆深長的語意裡的暗示,或許存在吳老師張醫生以及林老闆自己的家庭互動裡,但是在雪華漢欽的身上,在愛荷華州的這個小鎮裡頭,我親眼見證到了神的神蹟!啊,不是啦,我親眼見證到了那樣相互尊重彼此扶持的婚姻,超過十年的相守。每一次看到他們,都可以感受到他們之間的那種強烈連結,夫妻兩個可以講著他們倆個人知道,而且只有他們笑得出來的笑話,馬修知道他想要PP(我還不知道PP是尿尿還是屁屁)的時候不一定只能找媽媽,他還可以找爸爸(如果爸爸媽媽都不在,就只好忍住,絕對不能找Andie阿姨,因為阿姨不知道怎麼幫他,而且阿姨會害羞……啊,我實在該去學一學喔!當作預習……),他也知道,有時候吃在嘴裡頭的麵麵是媽媽下的;有時候燙燙的稀飯是爸爸熬的;有時候爸爸的紅燒肉肉會做得比媽媽的清蒸魚魚好吃;有時候媽媽趕論文熬夜,就是爸爸帶他去上托兒所;有時候爸爸趕報告,媽媽會順道接他回家……

  或許,陳主任,王技師或劉律師會說,那是因為他們好運,是因為他們前世燒好香修得的好姻緣,找到了靈魂伴侶,所以他們可以這樣幸福。或許,部分的原因真的是這樣,但是,我想指出來的一點是,我們沒有看到的他們之間的折衝協調及相互體諒,或許,才是讓他們的相處可以愈陳愈香的主要因素。

  同一篇報導引用ELLE的統計資料顯示(嗯,當然,我們得先假設那樣的統計數據是可以相信的),「台灣女性對愛情的關心程度與其他國家比起來偏低,甚至有高達百分之五十四的人表示不願意為另一半犧牲,百分之七十二覺得離婚是問題夫妻最佳的解決方式。」那不願犧牲的背後事怎樣的一個故事?是年輕的女人變得自私自利了嗎?還是她們不願意再像她們的母親或祖母那一輩一樣,在那樣的不平等的基礎下,為了所謂的家庭,犧牲自己可能可以掌握的未來?如果是這樣,在要求台灣女性提高對愛情的關心之前,或許要問問另外那半邊天,想要付出多少來維繫這樣的愛情?

  其實,我更擔心的是覺得離婚是問題夫妻最佳的解決方式的那72%(同樣的,這得看看問卷的問題是不是只有兩個選項,委曲求全或離婚,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樣的問卷是不及格的啦)!我們的社會,在提倡女性自主的同時,有沒有給予充分的支持與資訊,告訴年輕女性,除了離婚或是委曲求全,我們還有許多種不同的選擇來促進婚姻的品質;我們的社會,是不是已經成熟到了要求我們的男性去體認到,婚姻與家庭不再單單是女性的責任,婚姻不是僅僅從一個母親到另一個母親的居住場所的轉換(有人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沒換),是要承擔起在那樣的關係中的角色與責任……

  看著雪華漢欽一家在姻緣路上提供的見證,其實,有著無限的感慨,但也只能說,他們的曾經與現在,是我衷心期盼但不一定能夠實現的未來!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只要有愈來愈多的像馬修一樣在這類家庭長大的孩子,兩性平權的社會,將愈早實現。

圖片說明:大雪過後,大哥在校園中閒晃的時候,巧遇沉思中的雪人。這不是那樣簡單的喲!第一,雪人不好堆,我試了好幾次,光是那種堆出一個雪球,就沒有成功過;第二,下過雪後太陽會出來,要在雪人沒融化之前照到,也要有好時機;第三,要有人沒事在校園亂亂閒晃,還得帶著相機閒晃,我們才有機會看到這個藝術創作……謝謝堆雪人的人,謝謝沒事亂晃的大哥……

台長: an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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