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過身來吻我
一樣很輕的觸碰
但……這麼放肆的過界
我竟然沒拒絕他
闔著眼
似夢吧
心理淌著的淚
我想起了他…..
可能意識到我的清醒
他緩了緩動作
但我的接受
讓他接著吻得更深
雙手順勢便抱住了我
有那麼幾分鐘
我迷惘了
我不是早該捨棄一切的愛欲
不再動心
但這難以抑止的蠢動是什麼
眼前的這個人我明知不是他
但我現在又再做什麼
矛盾的心緒
在一剎那如洪水狂洩不止
翻了個身
我推開了他
起身便往室外走了出去
我示意去上個廁所
但卻是一個人蜷坐在樓梯
心揪得好痛…好痛
稍後
他靜靜地跟了出來
坐在我旁邊
那一夜就這樣
兩個人坐在樓梯口
一句話也沒說……..
好幾天沒跟他連絡了
我刻意保持的冷漠
我害怕聯絡…真的
我的心還在隱隱抽痛
但其實另一方面
我卻還是掛念著那一晚之後他如何了
學弟妹說他的生活沒變
一樣上課進社團參加活動….
於是我也安心了許多
那一年達賴喇嘛第一次來台
難掩的喜悅
我逐漸忘淡了那種感覺
心理只雀躍著
我該如何計畫參與這一次的盛會
而就在出發往桃園前的幾天
他撥了電話給我
沒聲音的那頭
隱隱傳來啜泣的聲音
我問答了幾聲
他沒應我
只是一直哭泣
我覺得不太對勁
跟他說:你在宿舍嗎? 等我…我馬上過去
他一樣沒回應……我心更急了
掛上電話之後
我立刻到宿舍找他
門上了鎖
我用力一推……
剎那進入眼前的景象
那一幕我畢生難忘…..
他蜷伏在地上
身旁放了一整排的刀子
失魂的眼神
望著刀子哽咽
我喚了他許久
他只是一樣呆坐
整個人就像失了靈魂的空殼一般
任憑我怎麼搖晃怎麼跟他對話
他都不理我
只聽到他喃喃地說著
不斷地重複同樣一句話
“我不想要發瘋…我不是瘋子…”
那次之後
我才知道他患有很嚴重的憂鬱症
我才知道同志的糾葛
對他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個酷刑
我默言了
心想如果不是學佛的話
會不會我也會變成如此
看到他這樣
其實有好多的不捨
不捨他,也不捨自己……(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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