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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3-16 02:08:42| 人氣54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動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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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跟您名字的由來有關嗎？」我懷著一種不安的恐懼感，怯怯地問了一句。

　　眼前這個處在亢奮狀態中的狂人，讓我不由自主地聯想著……下一刻，他會向我撲身而來，將我擊倒在地上……然後，死命地掐住我的咽喉……再拿著一把刀……把我給開膛破肚……

　　『這是你的；還是我的故事啊！』黃白了我一眼，突然坐回原位，劈頭問了我一句。

　　「當、當然是……是您的故事！」我從先前可怕的幻念中醒覺過來，小心翼翼地回著話。
　　『對啦！明白就好！』黃謬似乎恢復了正常。

　　……

　　過了好一會兒，黃謬目光呆滯地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後，吐出老大一團迷濛的煙霧，這才開口說道：

　　『那天……好像也起了一場大霧吧？……噢！對啦！來聊聊你的小說好了！……說到哪兒了啊？』

　　　　　　　※

　　黃謬不記得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班頭阿南被黃那句沒來由的話激起了一把無名火，而作勢端起槍；瞄準黃的腦門大罵起三字經時，黃謬突然又聽見了躺在他身旁的小興，再度蠕動著嘴唇喃喃地說：

　　『阿南……別這樣……我們不能死……死在這裡……我明白了……我們根本不該……在這裡……太荒謬了……』

　　霧，完全散了……

　　『閉嘴！』突然有人吼了一聲。

　　一顆子彈不偏不倚地；從黃謬手邊的槍身中呼嘯而出，狠狠地鑽進了班頭阿南的眉心裡……

　　血，濺灑得黃謬與小興滿身都是……

　　　　　　　※
　　『你該不是在暗示些什麼吧？』隔著一張小方桌，黃謬陰森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在我的臉上來回逡巡著。

　　「有嗎？沒、沒的事，我沒有任何暗示的意思！」我開始覺得，黃似乎又有點不對勁了。

　　『阿南跟小興沒死！』黃猛地在桌上搥了一拳，突然咆哮了起來。

　　「我、我……我知道。」我嚥了一口口水，像恨不得多生張嘴似地；急忙辯白著。

　　『我沒有殺他們的動機！一點都沒有！』

　　「沒有！沒有！」我的褲襠竟隱約有了一股濕意了。

　　『扣！扣！扣！』

　　這時，厚重的鐵門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擊聲……

　　　　　　　※
　　『進來！』一個蒼老、威嚴的聲音，以命令的口氣答應著……

　　穿著土黃色高中制服的黃謬，怯生生地將門開了一道隙縫，一陣寒意從室內撲面而來，讓黃謬冷不防地打了個抖嗦。

　　『等等！沒規矩的小子，教過你又忘了！再來一次！』黃父背對著黃謬，坐在書桌前，頭也不抬地叱責著。

　　『是！』黃謬小心地應了一聲後，又退出了門外。

　　定了定神後，黃才再度旋開門把，精神飽滿地喊了一聲：

　　『報告！』

　　『嗯！很好！坐到這兒來！』

　　黃父滿意地轉身點了點頭，示意要黃坐在他身旁的藤椅上。

　　『是！』黃謬急忙以標準軍人坐姿在位子上坐定。

　　『今天下午，你……』黃父開了口。

　　『沒有！我沒有！』黃突然驚惶地嚷了起來。

　　『混賬！我講話你打什麼岔！什麼沒有？』

　　『是！對、對不起！』

　　『唉！你這小子！』黃父嘆了口氣，續道：

　　『今天下午，你姨丈到我這兒來找我聊天，你姨丈一直提到你，誇你是個聰明的小子，要你認真唸書，以後……如果可能，他會好好盡力照應你的，知道嗎？』

　　『是！知道了！』

　　黃謬嘴上應答著，心裡卻暗自竊喜著下午逃學的事，黃父似乎還是絲毫不知情……

　　『你姨丈走後，我思量了一個下午……我想，……也該是讓你知道一些事的時候了……』

　　黃父咳了一聲，停下話來望著黃謬。

　　『是！……是什麼事啊？』黃謬好奇地問。

　　黃父又嘆了口氣，才嚴肅地說：

　　『謬兒，你知道為何我會替你取這個名字嗎？』

　　　　　　　※
　　『發生了什麼事？……還好吧？』

　　鐵門猛然被打開，幾個神色緊張的警衛衝了進來……

　　原本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的黃謬，看見一擁而入的警衛，才忽然靜了下來。雙手抱著頭，整個人萎頓地癱在座椅上……

　　我這才回過了魂，站起身來，對著警衛們說：

　　「沒事！他在說故事，動作大了些！」

　　『真的沒事嗎？』帶頭的徐警官曾是我父親的舊屬，他朝著黃謬打量了一會兒後，才拍了拍我的肩膀，貼著我耳朵嘀咕著：

　　『小心點！他可是個失心瘋的傢伙哪！萬一你出了什麼差錯，叫我怎麼跟你父親交代啊？』

　　「我明白，我會小心的！」我也低聲地答應著。

　　『裡面裝了監視器，你要是看情況不對勁，趕緊打手勢，我們會儘快衝進來幫你，知道嗎？』徐警官又善意地交代了幾句。

　　「嗯！」我故意用黃謬聽得到的音量回答：

　　「黃先生很合作，他很樂意跟我聊聊！是吧？」

　　黃謬抬起頭來，對著徐警官略點了點頭。

　　——

　　等到室內一切都平靜下來後，我歸座遞了根煙給黃，自己也順口點了一根。

　　黃抽了幾口後，開口道：

　　『你父親關係不錯嘛！』

　　「嗯！」

　　『我早就認為，他走這條路是對的！……對啦！我們聊到哪兒了？』

　　「您父親賣饅頭跟……下大雨……」

　　『噢！對啦！別理那場雨了，先聊我爹的事吧！』

　　「好！」

　　　　　　　※

我要檢舉
台長： 野馬波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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