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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3-16 02:14:04| 人氣51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雙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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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們突然沉默了……
　　　　　　　※

　　車窗外靜靜地流逝著一幕幕陌生的鄉野景色，車廂內冷冷地醞釀著一股冰霜也似的氛圍。我和他默默地凝視著對方，誰也不肯先開口，彷彿我倆正在進行著一場無言的角力。誰先打破這種緘默卻又脆弱的平衡，誰就註定在這場無謂的角力賽裡成為唯一的輸家……

　　「為什麼會搞成如此這般地步呢？」

　　我的胸口猛地一緊，差點兒就想要開口認輸了，強自抑制著這股衝動，我急忙將目光移向了窗外。

　　「窗外又能告訴我什麼答案呢？」

　　這個世界仍然在無休止地運行著，一秒一分；一分一刻，毫無回頭的機會地望前奔馳著，那一方被定死的小窗戶外之景色在連續變化的過程裡，彷彿形成了一種跳躍式的永恆畫面。

　　「這算是認輸嗎？」

　　告訴他我不想放棄；放棄這一段已然乏味至極的感情嗎？這樣做我又能挽回什麼呢？尊嚴嗎？在愛情裡尊嚴有任何意義嗎？有嗎？真的有過嗎？

　　　　　　　※

　　在愈來愈濃重的暮色裡，南下列車仍然不停地向著終點站疾駛而去……

　　　　　　　※
　　「如果早知道這段感情會演變到這般田地，我當初該不該如此輕易地墜入這張情網呢？」

　　看著她望著窗外的落寞神情，我心裡不由自主地這樣問著自己。

　　其實是毫無意義的！我是說，如果我問你們，在這個尷尬的場景裡，我應該為我的自私；對她做些什麼彌補性的事？你們覺得……我真地無意冒犯你們，但是，對她而言，我這個問題還有任何意義嗎？

　　你們只是一個個的旁觀者，或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曾經深刻地愛過一場的；也有從未碰觸情愛的。但是，你們畢竟不能取代我們，而我們……終究也無法走入你們之中！

　　在我們手牽著手走上這班列車之際，其實我已經接下來的場景將會是很不堪的！我就像個陰謀者般地；牽著她的手在這節車廂裡找到了我們的座位，坐定之後，我刻意鬆開了她的手，起身坐到她的對面座位上，在乘客稀落的車廂裡，我望著她似乎已然覺察到有什麼不對勁的惶惑面容，開始堅定地執行起我早已訂下之陰謀……

　　　　　　　※
　　一對坐在列車車廂裡，彼此保持著沉默的男女，能衍生出多少故事來呢？她和他之間，應該已經走到盡頭了吧？就一個讀者而言，到了這裡，能看出什麼不對頭的意味來呢？

　　「這有什麼意義嗎？」一個典型的、標準的質疑句！。

　　如果在這個時刻，她和他突然同時笑了起來，會讓我們感到錯愕嗎？我們一起看著她和他暢快地笑著，然後告訴自己，這是個錯覺吧？一對協議分手的戀人，在這個時刻漾開了一臉歡暢的笑靨……太不合理了！

　　　　　　　※

　　「合不合理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和妳分手！」

　　我記得我是如此不帶著一絲情感地對她說著，語氣冷冰地就像那撞沉「鐵達尼號」的冰山。儘管「鐵達尼號」是我們的定情電影，這裡面應該不帶有任何「有始有終」之暗示性口吻！

　　她應該是顯露出一股訝異、委屈的神情吧？至少我記得，從我的目光裡望去，她的瞳眸裡有著淚光。即便那只是一剎那間的印象，因為……在瞬間，我的眼睛裡也已然朦朧一片。

　　　　　　　※

　　「我應該是忍住了？應該沒有流下眼淚？是的！我沒有流淚！因為流淚也無濟於事！至少我保有了我的尊嚴……」

　　那一段時光裡的歡愉，在此刻變得無味了起來，他的面容已經開始有了「俗不可耐」的跡象。我想恨他，現在開始恨他，會不會晚了些？

我要檢舉
台長： 野馬波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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