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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8-22 23:22:52| 人氣62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佛國之旅 拘尸那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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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國之旅 聖嚴法師著

四五、拘尸那羅

十月二十三日晚上,從鹿野苑回到婆羅奈斯的克拉克旅館。二十四日清晨四點四十五分起床,五點半早餐,六點出發,從婆羅奈斯向拘尸那羅(Kusinagara)的方向進行,車行七個小時,於下午一時才抵達科拉坡(Gorakhpur),住進瑪雅巴蘭布旅館(Maya Balrampur Hotel)。因為拘尸那羅沒有旅館,所以到距該地最近的科拉坡。這家旅館原來是當地土王的王宮,由於土王的權力沒落,經濟破產,結果賣給商人,作為旅館來經營,土王則離開印度到外國做寓公。所以我們所住的地方非常豪華,但也很陰森;巨大而不實際,寬敞而不舒適。可以想像土王當年住在這裡,只是虛有其表的聲勢,不一定是享受。

  匆匆用過午餐之後,下午兩點即登車前往拘尸那羅的佛涅槃場。拘尸那羅是釋迦世尊時代所謂十六大國中的一個,叫末羅力士國,可是現在的印度地圖上,只有科拉坡而沒有拘尸那羅,可見當地佛陀的聖跡早已在印度人的心目中湮沒。玄奘的《大唐西域記》卷六,關於拘尸那羅有如下記載︰

  拘尸那揭羅國,城郭頹毀,邑里蕭條,故城甎基周十餘里,居人稀曠,閭巷荒蕪,城內東北隅有窣堵波,無憂王所建,准陀之故宅也。宅中有井,將營獻供方乃鑿焉,歲月雖淹,水猶清美。城西北三四里渡阿恃多伐底河,西岸不遠至峯羅林,其樹類槲而皮青白,葉甚光潤,四樹特高,如來寂滅之所也。其大甎精舍中作如來涅槃之像,北首而臥,傍有窣堵波,無憂王所建,基雖傾陷,尚高二百餘尺,前建石柱以記如來寂滅之事。

從以上記載可知,玄奘當時所見的佛涅槃地已經非常荒涼。又根據玄奘三藏《大唐西域記》的記載,在其附近還看到最後供養人純陀的故宅,還有救鹿救火的地方、善賢得道之處、金剛力士躄地放杵的地方、如來滅後七天中諸天供養處、摩訶摩耶夫人從天上下來為佛涅槃而哭泣之處、當時的八個國王分佛舍利之處。

我們這次所見到的只有三個遺跡:第一是佛涅槃塔,塔前有小精舍供養佛的涅槃像,長數丈;在佛涅槃塔後有據說是阿難的墓;阿難墓的後方據說是純陀的紀念塔和佛的最後得度弟子須跋陀羅的紀念塔。所謂阿難的墓只是一個稍稍隆起的大磚堆,我們沒有看到英文的標示。須跋陀羅和純陀的紀念塔是兩個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土堆,上面各立著一方墓碑,刻著印度文,已經斑駁不清。我們不懂印度文,何況墓碑又已剝落,所以不能確定是不是這兩個聖跡,唯有相信管理員的介紹。

四六、涅槃場

  當我們進入拘尸那羅涅槃場的大門時,天色未黑,看到兩棵新種十來年的一高一矮的峯羅樹(Sala Tree),分別聳立在佛陀涅槃堂之前。佛陀當時就是在兩株峯羅樹中間涅槃的,所以又稱佛涅槃場為雙林。院中除了以上所記的這些原有的和後來的紀念物之外,也有若干不知是那個年代留下來的磚砌的僧舍和小塔的基腳,好像比玄奘三藏當時見到的還好一點,因為現在受到印度政府的保護和管理。

這次我到印度,見到了跟釋迦世尊的一生有密切關係的三種樹。其中之一是降生時的無憂樹(AsokaTree),在藍毘尼園,並沒有看到。倒是它已經成為印度的國樹,到處可以見到;青翠、茂密,葉子有點類似中國的椿樹,但葉片更薄更密,枝條更繁而多。它另外還有一個特性,可以隨著人的意思成形,若要它向上可以長得幾十丈高,若要它向橫的發展,可以橫張出去幾丈方圓,真是一種能屈能伸能小能大的無憂自在的樹。另外一種是佛陀成道時的菩提樹,這是我們在臺灣和其他熱帶地方都能見到的一種喬木,終年常綠,但也有落葉的時候。另外是佛涅槃場所見的峯羅樹,也是一種常綠喬木,油油光光滑滑的闊葉樹,葉片有點像大枇杷葉,又有點像芭樂樹的葉子,最大的有兩個手掌大。在院內的許多印度小孩摘了一把把新鮮的峯羅樹葉要賣給我們,就像在佛陀伽耶時有小孩們摘了大把的菩提葉要賣給我們是一樣的。他們可以向你要十個或二十個或五十個盧比,但你若只給他一個盧比,他們也會給你。小孩很多,只要他們看到你手中有錢要買,很可能葉子還沒拿到,錢已經被搶跑了,跟在我後面的一位女居士,就遇上了類似的經驗。說他們貪婪是貪婪,說慷慨也是慷慨。對我來說,無憂樹和峯羅樹是到印度之後才初見。

  釋迦世尊將入涅槃時便是在兩棵峯羅樹中間右肋臥下,當時,有個一百二十歲的老梵志須跋陀羅,雖通達四種《吠陀》,得五種神通,能入非想非非想定,但仍未捨憍慢,聞佛涅槃,趕往佛處求佛說法,佛陀慈悲地接見了他,為他說八正道,使他立時現比丘相並證阿羅漢果,成為佛陀最後得度的弟子,然後佛陀就進入了涅槃。

本來兩棵峯羅樹的葉子是墨綠色的,當佛涅槃時,由於樹神悲痛,所以樹葉全部變白,一片片化作群群白鶴,所以後人又稱這兩棵樹為鶴樹或鶴林。以白鶴來形容變白的樹葉,由此亦可知樹葉的大小。

四七、火化場

離開涅槃場車行五分鐘,就到佛陀的火化場。當我們到達時,原來在涅槃場接待我們的印度管理人員已經在火化場迎候。問他們怎麼來的,說是走過來的,我們坐車比他們步行還慢。

  當地的英文標示牌有如此說明︰「當地人把磚塔的遺跡叫Ramabhar Tila,可能是建來紀念佛陀的火葬,挖掘之後並未發現任何遺物。」雖然如此,我們既然到了佛的涅槃地,相信任何一個地方都跟佛有關,所以還是到磚砌的紀念塔前燃燭、誦經、禮拜。天色漸由朦朧而黑暗,我們誦完經,離開該地,對於塔的形狀和塔院四周的景物沒有留下多少印象。

  聽說由於當地非常偏僻荒涼,治安並不很好,外來遊客有隨時遇到暴徒襲擊的可能,所以大家匆匆上車,而且導遊人員吩咐我們車窗都要關緊,好像很恐怖似地,其實一路上平安無事,什麼也沒有看到或遇到。在印度朝聖的行程中,只有這一段因導遊的警告而虛驚一場。

  我本想下車參觀一下中國人所建的雙林寺,它就在我們所經的路旁,而且也看到該寺的入口大門,可惜時間太晚,附近的確相當荒涼,既沒有電燈,也很少人家。然而那些管理人員,就住在附近,而且徒步自由來去。至今我仍弄不清楚是真的危險,還是導遊人員故作緊張。

四八、科拉坡的旅館

  當晚回到科拉坡,八點半又換到另一個旅社叫科拉坡巴賓那旅館(Gorakhpur Bobina Hotel),房間很少,必須四個人一間。因為到佛教聖地旅遊的人不多,不僅很少有外國人去,印度本國人也極少有人去。

  拘尸那羅交通不便,相當偏僻落後,只有日本的佛教徒和緬甸、斯里蘭卡、泰國等東南亞地區及中國的佛教徒偶爾會去。去的人越少,旅遊業越蕭條,所以不僅在拘尸那羅附近沒有旅社,就是拘尸那羅附近的巿區也沒有較好的旅社。

  想在聖地有比較理想的棲宿處,有兩個辦法︰第一,希望有更多的人去朝聖;第二,我們自己去建造一座寺院。事實上,中國人已經有一座寺院在那兒,可惜沒有人去維持。據說現在由一位中國老婦人負責打掃管理照顧;如果這位老婦人去世,恐怕將淪入與那爛陀寺附近的中華佛寺同樣的命運。

  此情此景,不禁使我暗自流淚。為什麼我們對於佛的聖地如此冷落,而沒有人發大願心去那裡陪伴佛陀的遺跡呢?

四九、藍昆尼園

  二十五日早晨四點四十五分起床,五點半早餐,六點登車出發。車行二十七公里,約一小時後來到印度和尼泊爾的邊界出入境處。那裡沒有海關,但有兩邊政府的查證站,僅對外國人而設,印度及尼泊爾兩國人民,則可自由來往出入,不需簽證。我們在印度這邊本已辦好兩次出入印度的簽證,但在藍毘尼園的尼泊爾邊境,印度查證人員故意刁難,如果每人不給他們一百元盧比,就取消我們的簽證;結果只有照付,一共八千盧比,也是一筆大數目。付錢之後,通行無阻。尼泊爾境內不需要我們的證件,我們只需換乘尼泊爾的交通車。汽車品質相當落後,車內設備髒而破。尼泊爾和印度的巴士,再怎麼冷的冬季也不會有暖氣,怎麼熱的夏天也不會有冷氣,我們在旅途中已經認同和習慣了。

  上午十一點三十分,抵達目的地藍毘尼園,現在那一帶的地名就叫藍毘尼(Lumbinī),屬畢柏羅婆(Piprāva)地方。

  藍毘尼在佛陀時代屬於天臂城,釋迦族則在迦毘羅衛城。釋尊的父親叫淨飯王,母親叫摩訶摩耶。摩耶夫人有個晚上夢見六牙白象進入腹中,便懷了孕。快臨盆之前,依印度當時的習俗,須回到娘家分娩。夫人在半路上走到她父親善覺國王在天臂城所擁有的一個園林,叫藍毘尼時,已經很疲倦了,便到園中水池沐浴,然後在池旁無憂樹下休息,正好用右手攀住無憂樹枝,便誕生了悉達多太子。太子出生就能自行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而說︰「我於天及人中,最尊最勝。」說畢,即如平常嬰兒。當時園中百花競放,群鳥爭鳴,天龍噴灑溫泉香水為太子淋浴。這是兩千六百一十三年前釋迦佛陀降臨人間的景象。

後來釋迦族衰微,迦毘羅衛城滅亡,天臂城也消失,藍毘尼遂成為僅僅是佛典裡記載著的地名,甚至確切的地方在那裡也弄不清楚了。直到西元一八九六年,富勒(A. Führer)奉印度政府之命進入尼泊爾,在巴特瓦州(Butwar)的塔瑞(Tarai)地方,第拉河(Tilār)之西的巴格凡坡村(Bhagvanpur)的北方二里,又在巴迪利亞村(Paderia)的北方叫盧明戴(Rummindei)的地段發現了。

《大唐西域記》中所記載的阿育王所立石柱的下半截,根據柱上的文字可知,在阿育王即位之後第二十年,曾親自參訪此處建一石柱,並對藍毘尼村減稅。西元一八九九年又有穆克吉(P. Muk-herji)另做調查,發表報告,刊於《考古調查報告》(Archeological Survey Report, No. 26, 1901)。西元一九三二年以後,尼泊爾政府在這地方嘗試挖掘。

現在藍毘尼園有一東西三十公尺、南北二十公尺的長方形浴池以及幾個古塔的基礎,還有紅磚的殿宇。小小的殿宇建於兩公尺高磚砌的臺基上,被稱為摩耶夫人廟。有英文標示說明,建於西元前三世紀到西元後四世紀之間。廟的大小只有三、四尺見方,現在都塗上了白石粉,寺內的牆壁有摩耶夫人在樹下誕生悉達多太子的立像,有三位侍女在旁,但現在只看到輪廓,整個浮雕已被敲落。又有一塊現代人模仿原石雕所製成的同樣的新石雕,倒是栩栩如生;除此以外,什麼也沒有。小小的摩耶夫人廟僅能容納兩三個人,連在裡面禮拜都難以迴身,所以我們只好在廟前的臺上列隊禮拜,臺基倒可容納我們全部團員。臺的下方有棵大菩提樹,正好遮蔭。

在摩耶夫人廟後,便是有名的阿育王石柱,豎立在設有鐵柵保護的範圍內,高約五公尺,直徑約六十公分。園中沒有花,只有十來棵樹,一片草地。當時我們見到十多位男女工人在除草。管理人員要我在訪客簿上簽名,也叫我給他們建議。因為十多年來有一位曾經擔任緬甸駐聯合國大使的于丹(U. Thant)居士,成立一個重建藍毘尼園計畫的國際基金會,由十五個聯合國的會員國組成,于丹居士即擔任這一組織的秘書長,已經募到相當款項,準備六年內重建完成。

  我們在園中吃了隨身攜帶的乾糧及便當之後,發現在摩耶夫人廟正前方的樹叢裡,有一個上座部系統的尼泊爾佛寺,我們也去拜了佛。該寺只有一位當地六十歲的老比丘在照顧,他說他屬於「藍毘尼佛陀法身委員會(Lumbinī DharmakayaCommittee)。該委員會屬於藍毘尼國家委員會(National Committee for Lumbinī),是一個尼泊爾的佛教組織」。當我給他供養,他用流利的英語先問︰「是給我們的『委員會』呢?還是給我?」「是給你的寺院。」「那麼是給我們的委員會,不是給我。」接著又告訴我︰「我們出家人,有兩樁事一定要清楚,第一是金錢,第二是女人。」當他這麼一說,我又給他一張紙幣說︰「這是給你的。」然後他就拿出佛陀誕生的紀念徽章,品質非常粗糙,美工設計也不高明。他說:「你們可以多買一些回去,每個只要十個盧比,這是屬於我個人的。」我買了十個。我們的信徒也有很多人買。

  在有比丘照管的佛陀聖地,還是那麼需要經濟上的布施,可見當地財源非常缺乏,信徒當然很少很少。但他又告訴我們︰「因為藍毘尼有重建的大計畫,我的寺院不久會被拆除,到時候不知道怎麼辦?」藍毘尼園即將重建,本是一樁很值得高興的事,但對於這位比丘來說,倒像是喜憂參半。

台長: jo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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