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害怕打官司
當一個人賺到了像喬治·索羅斯那麼多的餞的時候,人們不可避免地會向他提出許多問
題。如他的全部金融活動是否凌駕於董事會之上。這些年,他時不時地同證券與匯兌委員會
發生爭淪,沒有一次有意退讓。
特別是有一次,在1970年底,似乎爭論非常激烈。
證券與匯兌委員會到紐約地方法院控告了他,宣稱他操縱股票市場,有效詐行為,違犯
了聯邦證券法反操縱條款。
根據證券與匯兌委員會的指控,在1977年10月股票公開上中的前一天,索羅斯使計算
機科學股票每股降低了5O美分,他急切地要求經紀人拋售電腦科學股票。經紀人在1977
年10月11日那天,賣出了該公司40100股中的22400股,占當天電腦科學股票成交量的
70%。
證券與匯兌委員會補充說,在那天結束時,股票的公開價格,是在原來商業價格基礎
“人為地壓低”了,每股8.375美元。瓊斯基金公司,是一家以加利福里亞為基地的非營
利公司,制作了這些股票,同意在1977年6月賣出150萬股給公眾,另外150萬股以公開
上市的價格賣給電腦科學公司。
因此,涉嫌操縱股票可能使基金公司損失約750萬美元。
證券與匯兌委員會聲稱,索羅斯公司從股票經營者那里購買了155000股,從其他經紀
人那里購買了10000股,都是以較低價格收購的。在公開上市的那無以及那個月下旬,索羅
斯訂購了電腦科學股票中的75100股,每股價格為8.375美元或略高於此價。並勸導別
人去購買。
對證券與匯兌委員會的控告,索羅斯既不承認也不否定,他表示同意法院的判決,因此
這一案例很快作出結論。他堅持認為因證券與匯兌委員會打官司,將會花費他過多的時間與
金錢。1981年一本雜志的文章引用了索羅斯的辯護:“證券與匯兌委員會不相信有人可以
不通過玩鬼,而做得像我這樣好。因此,他們想找些證據理解。”
加利福里亞州的弗菜徹·瓊斯基金公司也向法院指控索羅斯。聲稱由於股價下跌蒙受了
物質損失。索羅斯和瓊斯基金公司最終以l00萬美元了結。
訴訟案並沒有使索羅斯受阻。事實上,這絲毫不影響他的贏利。
索羅斯在英國證券市場運作得罪常順利。在股市上漲到頂峰時,他把英國英磅賣空。他
對英國股市採取大量措施。以極低的價格買進,並且數量極大,據說價值10億美元。這一
步棋他最終賺了1億美元。
1980年,索羅斯公司創辦10年之后,這一年的業績令人難以相信,增長了102。6%,
至此,公司已發展到3.81億美元。索羅斯個人財富到1980年底已達1億美元。
很滑槽的是,索羅斯投資本領的主要受益者,除了喬治·索羅斯本人以外,是一些歐洲
巨富,也就是開始給索羅斯公司提供資金的人們。吉米·羅杰斯斷言:“這些人並不需要我
們使他們富裕,不過,我們已使他們極為富有。”
第十一章 “更年期”
“我已經和公司打成一片。它以我為生,我也和它生活在一起,日夜形影不高……它是
我的情人。我害怕失去也擔心做敗,並盡量避免失誤。這是一種悲修的生活。”
第一節 妻離子散
到1970年底,索羅斯公司業績輝煌,喬治似乎也飛黃騰達。按照一般人的邏輯,他應
該可以輕松下來,過一種平靜安逸的生活了。可是他不能。他的父母溺愛他和他的哥哥,但
是,他卻不能這樣對待妻子兒女。全身心地沉浸於工作,他幾乎沒有留一點時間給妻子,更
不用說孩子了。
1977年,他的婚姻破裂。正如他所說:“我已經和公司打成一片。它以我為生,我也
和它生活在一起,日夜形形不離……它是我的情人。我害怕失去也擔心做錯,並盡量邂免失
誤。這是一種悲慘的生活。”
一年以后,也就是1978年,他和妻子離婚。
就在他離婚的那天,他投入了一個22歲名叫蘇奶·韋怕的女人的懷抱,這個女人是一
段時間以前在一次舞會上認識的。她的父親在紐約制作手提包、鞋和鞋子附件。蘇柵曾在巴
納德大學學習藝術史,后來,協助制作馬克·羅森科和威廉·德·科林等”20世紀畫家的
作品。“我今天剛和我妻子離婚,你願和我共進午餐麼?”索羅斯說道。5年以后,他和蘇
柵·韋伯,在長島的南安普頓舉行了非宗教儀式的婚禮。
1979年,索羅斯只有49歲。他擁有足夠他一輩子花銷的錢財,但是他第一次感到了緊
張的工作帶來的痛苦。公司發展了,需要更多的雇員。職員便由原來的3個增加到12個。
他不再是一個只需同一個或二個人交談的小公司的經營者。現在他不得不為一些新的事情操
心:給別人分配任務。按照他的一些助手的說法。他有一點這方面的能力。
財源滾滾而來,要求作出越來越多的投資決定。而作出正確的有發展前途的股票的排
列,確非易事。
而已,羅杰斯讓他大傷腦筋。他們之間一般是可以消除分歧的。但是,現在,出現了緊
張局面。羅杰斯並不想建立如此大規模的公司。當索羅斯試圖接納另一伙伴,想對他經過訓
練使之成為自己的接班人時,他和羅杰斯陷入了尷尬之中,羅杰斯不同意這樣做。“他不贊
成我考慮過的任何一個人,也不能容忍周圍的其他人。”索羅斯說,“他使得其他人活得太
艱難。”
他們伙伴關係的解除是很滑稽的,因為1980 年是索羅斯和羅杰斯最成功的一年。但在
這年5月,羅杰斯離開了公司,帶走了他20%的資金利潤,價值1400萬美元,剩下索羅斯
80%的利潤,價值5600萬美元。
羅杰斯說明他離開公司的原因時,認為:公司規模太大,職員太多,他不得不花很大精
力去安排他們的假期和工資提昇。索羅斯和羅杰斯在公開場合都沒有著力去說明他們分裂的
原因。在和我一次簡短的談話中,羅杰斯對口憶過去毫無興趣。從他說話的語調,明顯可以
看見,他對那些事情記憶猶新,並十分痛苦。
第二節 丟臉的大失敗
繼續去音心經營,是否有意義。對此索羅斯也持懷疑態度。
他已經賺到足夠花銷的錢。日常工作折磨著他,他感到想賺別人的錢、雇用職員等等的
壓力。而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呢?報酬在什麼地方呢?樂趣又在哪里呢?索羅斯承認“事實
上,多少有些衰退了。”經過令人難以置信的12年,經過艱苦奮斗走向成功,他意識到:
僅僅作為一個投資商而生活,是難以讓自己滿足的。
、1980年,當我不再懷疑我的成功的時候,我想到了個性轉變。如果我不能享受成功
的,歡樂,那我遭受的所有痛苦和緊張又有什麼意義呢?我自己問自己。我應該開始享受自
己的勞動果實,即使這意味著殺雞取卵。”
個性轉變影響了索羅斯的生意。如果一項投資被證實是失誤了,他會很快調整自己的心
境。他對工作克盡職守時間太長,與高水準人接触使他長時間立於不敗之地。但是現在,他
似乎是在與一些不可信賴的人打交道,至少批評他的人這樣認為。事實上,他確實花了不少
時間同政府官員交往,特別是與聯邦儲備委員會主席鮑爾·伍爾克。“如果你想以政府官員
那里得到投資建議,這會把你推向貧民窟。”從事貨幣管理的蓋利·麥羅浴維斯說,他后來
加入了索羅斯公司。
1981年夏,沒有誰想到索羅斯公司正向貧民窟邁進。有些人是真正的關心,然而,並
非所有人都懷有好意。緊接著出現了美國公債市場大為丟臉的失敗。
索羅斯與美國公債市場出現問題是在1978年底,當時鮑爾·伍爾克決定消除通貨膨
脹。貸款利潤率從9% 上昇為21% ,索羅
斯確信就在這個夏天,國家經濟上會因此蒙受損失。當公債在初夏重震旗鼓之時,索羅
斯開始購買。到2011年到期的國庫券在6月上漲到10美元。然而,到了夏未,價格卻降至
93美元。
索羅斯所借的銀行短期貸款的利潤率已經上昇到超過了長期公債的利潤庫。這種情況將
破坏國家經濟,迫使聯邦儲備委員會降低銀行利潤率,提高公債的地位。然而,經濟卻仍然
保持強勁勢頭,利潤率也越來越高。
如果索羅斯在公債市場上能堅持“積極生息運作”求得平衡,那麼他就會相安無事。如
果公債利息比從經紀人那里借錢的利息高,那麼生息運作就是積極的因而也是有利可圖的。
顯然,當利潤率為12%時,索羅斯的觀點是對的。因為,公債的利息上昇到14%,又很快
到15%,但是貸款利息卻爬到了20%,產生了“負性生息運作”,沒有任何贏利。這一年,
索羅斯每股公債損失了3一5個百分點。據估計,他損失了合伙人的8000萬美元。
因此,這些合伙人碰到他都畏畏縮縮地,幾個重要的歐洲合伙人決定抽走資金。索羅斯
的一個助手回憶說:“他感到了失敗。他覺得被迫在一個不適當的地方作出了一個錯誤的決
定。他時常講:你不應該進入證券市場,除非你願意忍受痛苦。他從精神和物質上都願意忍
受痛苦,但是,他的投資者們不願意。他意識到他的唯一致命弱點是這一群不可靠的投資
者。在市場中受到打擊使他非常煩惱,虧損了資金使他惱火,但還不致於毀滅。他感覺到人
們正在拋棄他。面對市場,他不知何去何從。”
富有諷刺性的是,索羅斯預料國家經濟狀況惡化,已得到證實。但時間相差6一9個
月。他預言較高的貸款利息會暴跌,也是正確的,但是直到1982年,是在索羅斯在公債方
面受到重創之后。
在1981年那個可怕的夏天,一份商業界的主要雜志,在封面上刊登他的事跡,用了一
個鮮艷奪目的術語來描述他——在夏天逆轉的前夕。這種諷刺,使索羅斯倍加痛苦,尷尬難
堪。
第三節 不合時宜的吹捧
1981年6月,索羅斯出現在《公共機構投資者》雜志的封面上。雜志封面他的笑臉下
寫著“世界上最大的金融經營者”。
副標題是:“喬治·索羅斯從沒有哪一年虧損,他每年的贏利令人膛目結合。讓我們看
看過去10年他是怎樣在證券經營中沖刺。並在此過程中為自己贏得1億美元資產的。
這篇文章意在使人們把索羅斯看作是商業活動中的超級明星,“正如博格在網球場上,
杰克尼克勞斯在高爾夫球場上和弗德·麥斯忒在舞場上,喬治·索羅斯在證券經營上同樣輝
煌。
這篇文章說明了索羅斯怎樣積累資產。從1974年僅15oo萬美元的資產,到1980年
底,索羅斯公司已發展到3。8億美元。“在過去12年中,索羅斯為在巴黎安斯特頓和班
克·羅斯查德地區的顧客海爾德林和皮爾森等人經營證券。他沒有哪一年虧損:1980年公
司贏利數目令人吃驚竟高達102%。索羅斯把他的報酬轉換成個人資產,價值1億美元。”
那些看過這篇文章的人肯定會認為:索羅斯是一個謎,一個魔術師,他不透露自己的祕
密,狡猾而機智,但不會是不誠實、不聰明或不杰出的人。作者寫道:“在這里補充一點有
關索羅斯的神祕活動。沒有人能確切地知道他會在哪一個地方投資,在一項投資活動中他會
呆多長時間。作為一個海外投資的經營管理者,他不要求到證券與匯兌委員會登記注冊。他
避免接触華爾街地區的行家。在生意場真正認識他的那些人,都承認他們沒有跟他太過於密
切。至於名譽,人們普遍認為他絲毫不在乎,而且過得十分快活/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索羅
斯都拒絕《公共機構投資者》雜志進行採訪,他提出:“如果你和市場打交道,你就應該默
默無聞。
第四節 渴望理解
那個夏天,索羅斯是多麼想能夠默默無聞。然而,他出名伊始。這使這位世界上最偉大
的證券經營者在經營中遇到極大的麻煩。
那個夏天的損失,極大地傷害了索羅斯。因為,正如《福布斯》雜志1981年10月12
日在編者按中所寫:“如果世人不了解他的輝煌成就,也就不會在意他的逆轉。”但是,由
於《公共機構投資者》的封面報道,世人已經知道喬治·索羅斯所有的業績,因而,那個夏
天,世人也在關注著他。
大批投資者反叛的危險似乎還在增長。雖然索羅斯到歐洲跑了許多次,請求一位瑞士客
戶不要離去,但這位投資者已對公司失去信心。其他客戶爭相效仿。一位助手談到那時說:
“這是索羅斯首次感受到哪些是忠誠的投資者,在那時一些伙伴丟開他走了。在過去的10
年或15年中他給他們賺了大量的錢,索羅斯非常痛苦。他們抽回資金,使他受到了極大傷
害。這之后的很長很長時間,索羅斯都不很主動地去賺錢。”
1981年是公司最糟糕的一年,量子公司的利潤下降了22。9%,這是以前這麼多年來第
一,年也是唯一的一年,公司沒有贏利。索羅斯的許多投資者就像一位觀察家所說的“好作
奇想的歐羅巴好大喜功者。”他們認為索羅斯深陷困,不能自投,所以超過1/3的人撤回
了資金。索羅斯后來說他不能責備他們。他們的離去帶走廠公司近一半的資產——達
1.933億美元。
喬治·索羅斯談到要退出中場,這似乎很自然,去做什麼呢?他考慮了很長時間,也很
認真。他想趕走所有的投資者。這樣做的話,他將來至少可以不面對告別儀式。
寫一部書的時機似乎成熟,他很早就想動筆。他甚至想好了一個暫時性的書名。他打算
把它叫做《帝國的循環》。
第十二章 帝國的循環
“身在市場,你就得準備忍受痛昔。”
第一節 尋找接班人
1981年1月,羅納德·雷根接任總統。索羅斯驚奇地看到這位新的具有保守傾向的總
統,正在實施加強美國國防的戰略,但沒有增加稅收——作為對蘇強硬努力的一部分。雷根
這位新總統的政策會怎樣影響美國經濟呢?是否又是一個繁榮——蕭條序列的開始呢?
不錯,索羅斯確信,肯定如此。
電視台時事評論員亞當·史密斯要求索羅斯解釋,這種繁榮——蕭條序列什麼時候開
始。“你讀早報的時候,鈴還響麼?”史密斯問這位投資家,“它是怎樣開始的?”。
索羅斯說,首先,這種序列不是每天都出現的。他把雷根的新政策稱之為“雷根帝國的
循環”。在新政策里,雷根許諾建立一個活動序列。索羅斯寫道,帝國的循環是“以美元的
強硬,美國經濟的強大,財政預算赤字的擴大,貿易赤字的增長和較高的不動產利潤率為基
礎的。其中心是良性循環,但在世界範圍體系的邊緣是惡性循環。你要有一個自我強化程
序……這可能是無法忍受的,但最后會完全改變。因此,這是一種繁榮——蕭條序列。”
對於某些事情,索羅斯可能是極富熱情的,但是,對於公司的管理,他並不那麼投入。
他知道,在他的形象降低以前,他應該讓一些有能力的人接管公司。
1982年他花了大量精力去尋找合適人選,最終他在遙遠的明尼蘇達州找到了。那時,
吉米·馬龜玆是一個33歲的專家,經管一家在明尼阿波利斯基地的規模很大的合股投資公
司,叫做IDS進取公司。馬龜玆不是個不中用的人。那年,公司發展到1、5億美元,上漲
69%,成為1982年合股投資公司的冠軍。索羅斯和馬龜玆首次相識是在那年年初,此后,
他們又相繼在1982年接触過15次。
每次接触,因為索羅斯都讓這次公司經理做一些“精神體操”,所以,馬龜玆越來越明
顯地感覺到,索羅斯是想給他提供一份工作。但是,馬龜玆必須首先通過喬治·索羅斯設立
的一系列研究科目,因為這位投資專家還在刺探和挑剔他。索羅斯時常問自己,這位來自中
西部的神童是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身在市場,你就得準備忍受痛苦”
“喬治非常善於思考”,1994年春天,馬龜玆在曼哈頓的公園街道的辦公室,當時他
在這里經管自己的投資公司。他說,“許多次,他都想了解你是否知道他準備去哪里,去做
什麼。然后,他想了解你的思維進程和你怎樣跳出這些圈子。他會談一些經濟狀況,目前發
生的事情,詳細地加以說明。然后,他會問‘給定這些條件和資訊,對此你有何反應,你會
做些什麼?”
即使找到了代理人,索羅斯仍然十分苦惱,他不知道是否該兼職做些事。對於馬龜玆來
說,毫無疑問索羅斯想給他減輕點負擔。“身在市場,你就得準備忍受痛苦。”索羅斯多次
告誡他。馬龜玆感覺到索羅斯不再想置身於市場。他需要一個代理人。“我猜想我是他的第
一個代理人。”馬龜玆說。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索羅斯似乎正在擺脫困境,1982年他的公司經營良好。正如索羅
斯所預料的,雷根的政策使美國經濟走向繁盛。那年夏天,當貸款利潤率降低,股票上漲
時,證券市場行情已漸趨看漲。繁榮——蕭條序列中的繁榮期已見端倪。到那年年底,量子
公司上漲了56。9%,純資產價值從1。933億美元爬到了3.028億美元。索羅斯幾乎又回
到了1980年的水平(3.812億美元)。然而,他卻退出市場——哪怕是暫時地。
第二節 盛氣凌人人難耐
1983年元旦,馬龜玆報到上班。索羅斯把公司合股資金的一半移交給他,其余的一半
分給了外部的十個經理。馬龜玆除了要管理國內的所有業務外,他還協助索羅斯進行國際投
資。因而,索羅斯處於一個不很重要的位置,馬龜玆滿腔熱情,業務室還有三個人在操作。
雖然索羅斯的形象降低了,但他還是將大量時間泡在辦公室里。除此之外春未他在倫敦
呆了六個星期,秋季他在遠東或歐洲呆了一個月,夏季他則留在長島的南安普頓。
索羅斯和馬龜玆彼此之間似乎非常協調。索羅斯著重宏觀分析,總體描畫,如國際政
策,全球金融政策,通貨膨脹的變化,銀行利率和通貨等等。馬龜玆的任務,就是能最充分
利用這一系列分析,調整優勢產業和公司。
“在同一企業中選擇股取投資時,要選二十公司,但不是任意的二個,而是選擇最好的
一個和最差的一個”
例如.如果期望的東西是銀行利率的上昇,索羅斯就會讓馬龜玆等找出那些可能遭受損
失的企業,以便在這些企業中進行賣空。索羅斯在同一產業中選擇兩個公司進行投資,但不
是任意兩個。這是他的技巧。
其中一個必須是這個產業中最好的公司。作為企業中最杰出的選手,這個公司的股票可
能被公眾首選並最為經常地去購買,從而把價格推上去。另一個公司必須是這一產業中最差
的,它影響最大,是平衡能力最差的一層。在這個公司投資容易產生很大變化,一旦它的股
票最終被投資者接受,就會產生極大的利潤。
1983年的頭四個月,對馬龜玆來說,是一種“文化投資”。在這一時間里,他慢慢地
意識到了“這個威嚴的家伙真正地給了我所有的自治權和權威——以及金錢——也給了我絞
死自己的繩索。”
每天早晨為了準備上班,馬龜玆都經過嚴密的思考,有時候在雨中,有時候在騎車上班
的路途中。他設想出當天在金融市場中可能發生的情況。他把這些東西叫做“設想的框
架”,並且從這些框架中作出決定:去購買什麼。
在紐約,白天的商業恬動結束后,索羅斯和馬龜玆又進行認真的復盤,時常持續到傍
晚。馬龜玆說“那是非常令人興奮的,但也非常緊張。索羅斯的長處之一是:當你對某件事
作解釋說明時,他對你很關注,並且能分辨出你是否理智。”
索羅斯從沒中止過對他股弦的得力助手的嚴加盆問,好像他是在對一位博士生進行口
試。“和早上相比較,你有什麼不同想法嗎?”他通常這樣開始,然后連珠炮地提出一連串
的問題——探索、尋找馬龜玆為什麼會猜錯的理由。在馬龜玆的記憶中,復盤是最折磨人的
經曆:“因為他總是在尋找薄弱部位,總是試圖找出你的工作的失誤。”
“喬治試圖找出市場的運作與你的期望有什麼不同。例如,如果我希望銀行股票昇值,
而銀行股票有一段時間在下躍,他就會說:‘我們來研究研究我們的假設。研究你這樣做的
理由,為什麼感覺到會這樣變化,然后調整調整使之與市場一致。”
如果說一開始索羅斯只是偶爾到辦公室扮演一位地位顯赫的主人的話,那麼,他漸漸地
使馬龜玆傷透了腦筋,“因為你感覺到總是在作第二次猜測,你不得不經常忍受專家來找碴
子。我不應該說找碴,只不過是挑剔,經常吹毛求疵,不久之后,令人厭倦,十分乏味。
“曾幾何時,你做事情只能嚴格按照你對他意圖的領會去做,他甚至會走過來像老師對
學生那樣跟你談話。他會說‘這一點你不理解,這不是我的意思’,然后,你得整個地打亂
計划,因為你認為你完全領會了他的意思。”
“他很容易發脾氣。他注視你的時候,仿佛他的眼睛能穿透一切,你好象站在雷射槍
下。他可以直接看透你。他希望你時常伴他左右,但他從不認為你會得出什麼正確結論,他
只不過容忍你而已,就好像你是一個小孩子。
“他所要間你的就是你把你所相信的東西告訴他。你時常在參加考試和通過考試。他試
圖扼住你的咽喉,問‘你仍然相信你昨天告訴我的東西嗎?’”
索羅斯不會輕易地表揚別人。只有在投資項目成功時,他才會讓你容光煥發。
“和他分享信譽簡直就像是打仗。”馬龜玆斷言,“他指出:這是主要的類型,這畢竟
是經濟性的東西,而不是在學院里做習題。你的成功取決於美元和美分等現金,人家支付給
你就贏了。”
與索羅斯共事可能會使人著迷上賜。
對於一個像馬龜玆這樣的人,喬治所引導的生活是……哎,與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完全不
同。
馬龜玆很喜歡回想那次索羅斯帶他到愛爾蘭,參加索羅斯公司董事會會議。那個地方是
一個城堡,后來羅納德·雷根總統還訪問過。“那種氣氛十分罕見。”吃完晚飯,馬龜玆盡
心地傾聽這些領袖人物的高談闊論談話。當索羅斯輕而易舉地由一種語言換成另一種語言,
由英語到法語到德語,依著某一領導使用的語種而變換時,他被完全地吸引住了。
與這樣一個天才共事,一個人就會有被迷惑的危險存在。“他在能力知識方面都處於支
配地位,如果你被嚇倒了,你只知道說是,很顯然,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同樣地,對你自
己也沒有任何好處。”馬龜玆說。
“如果你說,我想成為一個索羅斯式的人物,我便會成為一個視野開闊的設想家,去構
想偉大的思想,成為一個形象高大的經營者。我準備按照他的方式去做和行動,顯而易見,
他的辦公室里不需要這樣的人。現在他可能需要(1994年),但那個時候他不需要。如果
你真正地認為他是一個商業活動中的典範,那你很快就會意識到:你沒有受過這樣的訓練,
你只不過沒有受過這樣的訓練。
1983年索羅斯和馬龜玆生意興隆。公司現在已達到385532688美元,凈增75410714美
元。相比之下,1982年則上昇了24。9%。
第三節 婚禮上的尷尬
同年,喬治·索羅斯第二次結婚。他的新娘是28歲的蘇柵·韋伯。根據報紙上的報
道,索羅斯因為打網球,在婚禮上遲到了。
傳媒上的其他文報道說,在婚禮上出現了十分尷尬的一幕。——如果索羅斯花點時間對
婚禮進行彩排,他或許避免了這一幕。這些文章說,當牧師問索羅斯,他是否願意將他在世
界上的所有物品贈給他的新婚妻子時,他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索羅斯一個兒子假裝割喉自
殺,顯然,他是想給他父親解圍,可能這是半開玩笑。“所有財產都在這里。”索羅斯很快
轉身望著他的私人律師威廉。扎巴爾,好像在說:“如果我重復傳統的誓言‘無論如何,我
真心地把我所有的財產賦予她’,那麼,我真的要把一切東西都給蘇刃嗎?”最后,扎巴爾
拯救了索羅斯,他向索羅斯指出,他的回答並不給他帶來什麼害處。剛剛把一顆懸著心放下
來,索羅斯就用匈牙利語噶吶咕咕:“取消我前面對繼承人的承諾。做完這些,婚禮繼續舉
行。
第四節 再選“結婚”對象
1983年索羅斯收獲頗豐,但是,1984年卻遭遇不幸。公司行情雖然在看漲,但僅僅只
有9.4呢,資產達448998187美元。
公司的低利潤使索羅斯感到了來自量子公司董事會成員的壓力,他們要求索羅斯全力以
赴地關注到投資市場。索羅斯同意了。1984年夏未,索羅斯告訴了馬龜玆這一消息。
“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我是這艘船的船長,而且我看到了百年風暴即將來臨。在這場世
紀風暴中,你想竭盡所能來掌住舵。現在讓我們面對它,在我們兩人之間,還是我來掌
舵。”
百年風暴準確他講是什麼呢?
本質上說來,是在1980年初,雷根政府實行高消費、低稅收政策后,美國經濟的崩潰
便接遺而至。索羅斯確信,美國正在走向蕭條。
馬龜玆回憶道:“在那里,整個世界體系中都有這種壓力,美元變得越來越堅挺。雷根
總是說:‘這很好。一個國家強大的標志在於其通貨的堅挺。’但索羅斯認為這只不過是欲
蓋彌彰罷了。”
索羅斯宣布了他準備另雇兩個人的設想。對索羅斯來說,擁有四個或五個行家的組織是
最理想的,因為深層次的規律不會掌握在只有一兩個人的公司里。至於馬龜玆,如果他願
意,他可以留在一個比較次要的位置上經營子公司。馬龜玆決定離職,他知道自己已被擱置
一邊,也不會有權力。盡管如此,他還是表示感謝。“事實上,索羅斯也沒有錯。日復一
口,我感到了頭腦中有血栓,我不能清除它們。血栓還在繼續生成,而且這里的壓力太
大。”
與此同時,索羅斯要求他的十個外圍分公司的經理向他推荐人選,以補充新鮮血液。於
是,一個名叫阿蘭·拉裴爾的人脫穎而出。
“我是他的第一個候選對象。拉裴爾說。
從1980年到1984年,拉裴爾在愛霍德·布雷徹爾德公司掌管研究工作。60年代和70
年代初,索羅斯也曾在這家公司工作。1992年12月拉裴爾又回到了布雷徹爾德公司,擔任
高級副總裁,全球戰略主管,以及高級業務經理。
1984年8月上旬,索羅斯決定把拉裴爾挖出來。這兩個人從未謀面,不過拉裴爾久聞
索羅斯的大名。索羅斯的幾個外圍公司經理打電話給拉裴爾,告訴他已向索羅斯推荐,準備
把他作為第二號人物的候選人。他從事全球經濟研究這一背景,使他理由當然地成為頭號選
手。
“你是否有興趣同喬洽談談?一位經理間拉裴爾。
“當然。”他回答這位經理說。根據他的回憶,當時他的反應極為迅捷。
拉裴爾認為索羅斯是華爾街地區最英明的投資家。“他的成就是非凡驚人的。”對拉裴
爾來說,這份提供給他的工作似乎是求之不得的。
爾后,索羅斯親自打來了電話。他問拉裴爾是否願意於下星期四在中央公園西部他的寓
所共進早餐。
拉裴爾毫不遲疑地回答說願意。
來吃早餐的時候,拉裴爾確信他得到這一份工作的概率只有百萬分之一。他相信另有
75個候選人正在劍拔駕張。候選過程可能要延續到來年,而這一次他就要落選了。
叨分鐘過去了,拉裴爾覺得這頓早餐毫無意義。然后,兩個人從桌旁起身,拉裴爾認為
這是向索羅斯推銷自己的最好時機。
“對於你來說,了解我能做什麼和不能做什麼,這是很重要的。”他說著,希望自己不
要鋒芒畢露。他不知道索羅斯是否在聽他的話。
“好了,”索羅斯簡要地回答,“其他的事情由我來做,我們會成為一對好搭擋。”
拉裴爾被擋了回去。“我想會是如此。“他用一種微弱的聲音回答,他也只能這樣回
答。
索羅斯微笑了一下,然后用一種攤牌的態度說:“這個周未你再考慮考慮。下星期一或
星期四我們再見面。給我打電話。你再過來吃早餐。”
出了門走上街道,拉裴爾開始仔細品味早餐上的最后幾分鐘。他叫了一輛出租汽車坐了
進去,然后咧嘴一笑。或許自己在做夢。確信計程車司機沒有注意自己,拉裴爾用針刺了一
下自己。他知道這不是夢境。他很可能作為公司的第二號人物和喬治·索羅斯共事。
根據拉裴爾的回憶,那是“確定無疑的,我們就像一對戀人,結婚之前,先訂婚,然后
等到這一年結束。讓我們看看結果會怎樣。”
幾年以后,拉裴爾說,由於某些方面的原因,他很難理解,為什麼當時他沒有馬上接受
這份工作。
“讓我想想,’想起1994年春天那次會議,拉裴爾只能說,“似乎當時只有這麼
講。”
回想起別人的警告(“這家伙很尖刻”,“他喜歡攻擊人”).拉裴爾決定容忍,“不
必在乎。對於我來說,這是一次機會,我應牢牢把握。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機會。“他走向
電話機,接受了這份工作。1984年9月初,拉裴爾與索羅斯鑒字就聘。
第十三章 一生難再的消遣
“如果你的投資運行良好,那麼,跟著感覺走,並且把你所有的資產投入進去。”
第一節 敢吃“美洲虎”
1984年底,喬治·索羅斯在公司的地位上昇。或許他雖想盡可能地把量子公司的指揮
棒交給別人,但他仍然不想完全退下來。他仍然相信一場風暴將會危及世界經濟。他雖然不
能猜測它的性質或者它在什麼時間到來,但是,當這場風暴到來之時,他希望能親臨其境,
乘風破浪,去征服它利用它。與此同時,他密切地關注著公司的活動,更多的時間他是在辦
公室里度過的,以確保1984年和1985年生意興隆。
19sa年12月,他把注意力轉向英國,當時英國正流行數量巨大的利己股票。不列顛電
訊公司、不列顛煤氣公司和美洲虎公司三者都出現了問題。索羅斯知道,這是英國首相瑪格
麗特·撒切爾希望每位英國公民都持有不列顛股份公司的股票的結果。怎麼來賓現這一目標
呢?那就是降低證券價格。
索羅斯要求阿蘭·拉裴爾去看看美洲虎和不列顛電訊公司。拉裴爾對美洲虎公司進行研
究后告訴索羅斯,美洲虎公司的總裁約翰·艾根先生工作非常優秀,正使美洲虎轉向在美國
進口汽車業務上。現在它的股價為160 便士,量子公司擁有它將近4.49億美元業務量的5
%,大約2000美元。對於別人來說,這已是較大的股份了,可是,對索羅斯來說就並非如
此。
拉裴爾見到索羅斯。
“我已經對美洲虎作了研究。
“你的意思怎樣?”
“我打心眼里喜歡美洲虎的經營方式,我想,我們擁有這麼多股份,我肯定不會出亂子
的。“
使拉裴爾驚奇的是,索羅斯拿起電話指示他的經紀人“給我再買石萬份美洲虎的股
票”。
拉裴爾不想破坏索羅斯的心境,但他仍然覺得這是他的義務,說出自己的保留意見。
“請原諒,可能我沒有表達清楚。我說‘我們會不錯。’”
“不錯”的含義對拉裴爾和索羅斯來說,顯然不同。對阿蘭·拉裴爾來說,它意味著:
我們已經做到這種程度很不錯。我們不要再做更多的事情,除非我們看到了結果。對索羅斯
來說,它意味著:既然你喜歡目前的形勢,為什麼不跟著感覺走,並把你的所有資產投入進
去呢?索羅斯把他琢磨出來的道理告訴他的助手:
“聽著,阿蘭,你告訴我這家公司轉產工作十分出色,這是他們獲得源源不斷的現金和
股份利息的基礎。你想想股票利息上漲。國際投資者就會對它發生興趣,股票馬上就會昇
值。”
對索羅斯來說,在這種形勢下,他可以運用他的回饋理論。他感覺到股票價格即將上
昇,投資者不久就會發生狂亂,進一步驅使股價上揚。
拉裴爾從索羅斯的話中找不出可以爭論的東西。
“是的,”他同意,“股價毫無疑問會上漲。”
“多買一些。
拉裴爾嘴上說是,但他懷疑索羅斯是否真正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既然股票上漲,”索羅斯繼續說,“那麼你該多買一些。你不必在意你的業務量部分
占了它多大比例。如果你認為對,那你就去做。”
索羅斯微微一笑然后開口,表明他對這個問題的爭論不感興趣。“下一個。”
索羅斯很自信,他認為美洲虎和不列顛電訊公司肯定保險。他知道和這些平衡股相比有
更多的東西在發揮作用。實際上,真正在起作用的東西是唯一的,極為關鍵的現實:瑪格麗
特·撤切爾想讓英國的利己股降價。
拉裴爾在輕輕地發抖,他擔心索羅斯會拿股票下賭注。
其實,他用不著擔心。在美洲虎公司里量子公司的贏利是2500萬美元。
套頭交易概念的部分含義索羅斯把它定義為賣空。在80年代中期,索羅斯進行的最大
賣空交易是西部聯盟公司。
那是1985年。當時,傳真機在美國已經很普遍。西部聯盟公司的股票,早幾年就已經
很高了,現在價格在10一20美元之間。索羅斯和他的助手特別注意到,這個公司仍然有大
量的使用者直通電報裝置,跌價補償它的平衡股。因為這種裝置是陳舊的機械和電器型的而不是什麼
高新技術,因此,在市場上幾乎沒有什麼價值。西部聯盟公司也還有不少債務。
索羅斯懷疑這家公司能否抵債或償還優先股。
“我們所想的就是,西部聯盟公司淘汰了西部小馬快遞郵政制度,傳真機也會淘汰西部
聯盟公司。
許多長時間做資產評估的分析家們在對西部聯盟公司資產評估時,沒有考慮到七資產的
價值比西部聯盟公司申報的要少得多。當然,索羅斯看到了這一點,他賣空了l00萬股。所
獲利潤,阿蘭·拉裴爾說,有百萬之數。
第二節 一夜賺了四千萬
到了1985年,索羅斯仍然擔心美國經濟會走向崩潰。8月。他認為“帝國循環”處於
信用膨脹的最后一環,是為了刺激美國經濟和補償軍事膨脹,緩解辦法即將出現。對索羅斯
來說,幸運的是,他能夠及時地意識到機會並且利用機會。當美國政府和其他經濟巨頭意識
到證券市場已經變成一個危及他們利益的怪物時。緩解的辦法就會出現。
安索尼·薩普森在《與大富豪的接触》一文中提到了這一點,他寫道:“還在60年
代,全球性減少市場限制主張的熱衷者,期望世界性證券市場逐漸地有理性地調整彼此間利
益對立的情況,因為,除非他們在有些地方達到利益平衡,否則,各國就會出口量減少並且
經濟貶值。美元、日元或者英鎊應該精確地反映各國經濟效益。”
“1971年,尼克森總統割斷了美元與黃金的聯系,貨幣開始自由地浮動,貨幣的相互
流通有了新的比價。匯率似乎不再與出口掛鈞。到1980年末,美元對日元在同一天可能會
有4%的變化。
起初,索羅斯在所有的證券交易中運氣不佳,在80年代初損失慘重。80年代中期,他
認清了形勢,重新樹立了信心。他知道,美元——以及它與日元和德國馬克的關係——在證
券世界可能會產生巨大的變化,因此,他密切地關注著。
80年代初,美元的價值蹣珊搖擺,使得依賴於穩定美元的世界擔憂和吃驚。
80年代初,雷根政府實行美元堅挺政策,希望通過允許廉價進口和吸引外資來平衡貿
易逆差,抑制通貨膨脹。
終於,雷根轉向降低稅收,同時,增加國防投入,美元和股票市場開始走向繁榮。外資
引人美國,使美元和資本市場昇值。經濟的進一步發展吸引了更大量的外資,這都推動了美
元的昇值一一一索羅斯再一次把它稱之為“雷根帝國的循環”。
索羅斯認為,內在的不穩定性是帝國循環最終注定了的。“因為美元的堅挺和很高的不
動產利率,是與增加預算赤字和削弱美國經濟等刺激性的影響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正如索
羅斯所料,到了1985年,美國的貿易逆差以驚人的速度上昇,而美國的出口由於美元昇值
很高而遇到了極大的障礙。美國的國內企業由於日本低廉傾銷,危機四伏。索羅斯注意到這
些情況,認定這是典型的繁榮一一一蕭條序列的第一個階段。
與此同時,其他的分析家正在兜售輪流股。當然不是索羅斯。與此相反,索羅斯轉向接
收股和國債利息一一一二者都在跌價。例如,量子公司在首都公司接管美國之音電視網時,
購買了美國之音電視網60萬股的股份。三月的一個下午,首都公司宣布以每股118美元的
價格收購美國之音電視網的股票,按這個底價量子公司可賺1800萬美元。
此后不久,索羅斯打電話給正在處理這方面事務的阿蘭·拉裴爾。“這非常好,”索羅
斯說,“不過,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在多年以后談起這件事的時候,拉裴爾模仿索羅斯的匈牙利語調重復了這句話。拉裴爾
非常明了,索羅斯並不是真的要問他這個問題,而是想考驗他。索羅斯似乎是要說:“我非
常高興,但是,不要被沖昏了頭腦。”
拉裴爾說,“我們再買一些首都公司的股票。”
從索羅斯的沉默中,拉裴爾知道自己在這場測試中得了滿分。索羅斯相信雷根列美元的
政策最終會導致經濟的蕭條,這位總統先生似乎對保持美元堅挺具有充足理由,但是,索羅
斯更有理由使美元下跌。在80年代初,短期信貸利率上昇到了19%。黃金達到了每盎司
900美元。膨脹還在上揚——以20%的水平上揚。1美元高漲到可以兌換240日元、3.25
德國馬克。
對於索羅斯來說,現在終於可以看得很清楚了,隨著石油輸出國組織的解體,原油價格
開始下跌。這將給美國增加要求降低美元價值的壓力。原油后來達到了每桶40美元,而目
標是要上昇到每桶80美元。石油輸出國組織的解體緩解了世界範圍內的膨脹。膨脹的緩
解,相應地使信貸利率下降。這些變化的結果,使美元大大貶值。
拉裴爾對索羅斯作了說明:“顯然,要採取的措施就是賣空原油,使處於劣勢的美國信
貸率曲線和行情看漲的日本信貸率曲線上昇,因為日本依賴於進口石油。另外,美元對日元
和馬克的比價下跌。因為商品、固定收入和流通市場在規模和數量上要比證券市場大得多,
投資者和投機者在相對短時間內可以採取許多手段。也因為證券的需求範圍相對小一些,許
多策略也可以實施。因此,公司當時雖然只有4億美元,但對公司的影響作用是十分巨大
的。
“喬治·索羅斯在所有事情上有根多很多的策略。你一輩子只要去做就行了。”
從1985年8月開始,索羅斯堅持寫投資日記。它記錄了索羅斯試圖回答帝國循環能持
續多長時間這一問題,同時,這也可作為投資決定的背景,他稱之為“當下的經驗”。他把
日記作為測試自己預言證券市場的變化能力的依據——也同樣作為檢驗自己的理論的機會。
由於有日記,從1985年8月至1986年11月,索羅斯的觀點和投資戰略就有了詳細的記
載,並收入了索羅斯1987年寫的《點石成金》一書。
對索羅斯的一次大測試是在1985年9月。這一年9月6日,他預言馬克和日元將會昇
值。但是,那時它們正在貶值。他開始懷疑“帝國的循環”這一理論。他擁有大量的這兩種
通貨,總量達7億美元一一一比整個量子公司的價值還多。雖然他受了一些損失,但他仍然
自信,事實可能會證明他是正確的。因此,他又增加了對馬克和日元這兩種通貨的數量,差
不多8億美元一一一比量子公司的價值還多2億美元。
到了1985年9月z日,索羅斯的設想開始變成現實。美國財政部的新任部長詹姆士。
貝克,認為美元必須貶值,因為美國開始要求保護自己的工業。貝克和法國、西德、日本和
英國的幾個財政部長一一一也就是所謂的“五國集團”一一一在紐約市的普拉扎賓館碰頭商
討。索羅斯知道了這次會議,並且很快意識到這些財政部長打算做什麼。索羅斯通宵達旦地
工作,又買了數百萬日元。
部長們果然是準備讓美元下跌,鑒訂了所謂的“普拉扎協議”,提出了通過“更密切的
配合”“有關非美元通貨昇值的命令”。這就意味著現在中央銀行被迫使美元貶值。
這份協議公布后的第一天,美元兌日元從239下降到222.5,即下降了4.3%。這是
曆史上下降最大的一天。使索羅斯高興的是,他一夜之間賺了4000萬美元。那天早上拉裴
爾見到索羅斯就說:“高招,喬治,我真佩服。”索羅斯繼續購買日元。
在1985年9月28日的日記中,索羅斯把《普拉扎協議》簽訂時的突然而敏捷的行動稱
之為“一生中的一次消遣,最后那一個星期的利潤比最近四年金融貿易損失的總和還要
多……”
《普拉扎協議》投資使量子公司在國內樹立了形象。1988年開始為索羅斯工作的斯但
萊·德魯肯米勒回憶說,在1985年秋,普拉扎會議召開之前,索羅斯大量購買日元,其他
貿易者都爭相效仿。星期一的那天早晨,當日元開價高達800點時,那些貿易者開始贏利,
如此迅速地賺了這麼多錢,使他們欣喜若狂。然而,索羅斯卻正注視更大的畫面。“大概是
這樣,索羅斯走出門來,指示其他貿易者停止賣出日元,告訴他們他可以負責他們的股票。
政府已告訴他下一年美元將會下跌,所以,他為什麼不貪心而多買一些日元呢?
接下來的六個星期,中央銀行繼續促使美元下跌。10月底,美元下跌13% ,兌換205
日元。到1986年9月,下降到兌換153日元。外幣兌美元平均昇值24% ~28%。
總計起來,索羅斯這一盤下了15億美元的賭注,大部分押在馬克和日元上。實踐證明
這一步棋十分高明,他賺了大約15000萬美元。
很顯然,這種影響已經確立。所以,索羅斯並不擔心。他有些忍俊不禁,他不斷地賺
錢。
11月的第一個星期,公司已發展到8.5億美元,而且索羅斯持有價值15億美元的日
元和馬克,幾乎可以使公司的價值翻一番。在日記中,他寫道:“現在我之所以願意更多地
在公眾場所曝光,是因為再一次逆轉的機會已經很少了。我建立起來的關於匯率自由浮動的
規則之一是,短時期內的反復元常是處於轉折點的根本標志,下降的趨勢就開始出現。”他
賣空了價值8700萬美元的英鎊和價值超過2億美元的石油股,購買了10億美元的股票和期
貨,以及將近15億美元的公債。總計起來,他擁有將近40億美元的各種類型的市場證券。
“短時期內的反復無常的查化,是處於轉折點的根本標志,下降的趨勢就開始確立。”
他表現出驚人盼自信心。在1985年12月8日的日記中,他寫道:“我對公司事態的發
展和以前一樣,有如此強的自信心,現實中發生的事情都只是我的假設的見證。”去年8月
就擔心的經濟的倒退即將出現,索羅斯現在感到更為自信。政府力圖使美元貶值——並且成
功了。股票和公債市場行情看漲。股市的極度繁榮似乎已經可能。他把這個時期稱之為“資
本主義的黃金時代,”而且,把它當為“一生難逢的上漲行情”。
第三節 財產知多少
1985年對索羅斯來說,是極不尋常的一年。
與1984年相比,量子公司資產驚人地上昇了223.4%,由1984年底的4.489億美元
上昇到1985年的10.03億美元。
索羅斯的總體成就是非常驚人的。
對於他來說,1969年他的公司里,美元的投資到1985年底價值164美元,並且除去薪
水花銷。索羅斯自豪地對新聞記者唐。多福門解釋說,在同一時期內,按一般和較差的500
家股份公司的指數,同樣1美元的投資僅僅上昇到4.57美元。
索羅斯不願告訴多福門他擁有公司的多少股份,也不願承認公司是否包含了他大部分的
個人資產。不過,根據多福門的消息渠道,猜想索羅斯擁有公司的15%一30%。量子公司
1985的利潤是5/8億美元,索羅斯可能贏利在8300萬美元到1.6億美元之間。當《紐約
雜志》要求索羅斯對這些數字發表評論時,索羅斯反駁說:“計算方式錯誤,方法不對。
吃完早餐,在可以俯瞰中央公園的第五街公寓里,面對多福門的採訪,索羅斯解釋說,
在1985年他之所以運作得如此漂亮,是因為:
★在西德馬克和日元中賺了一大筆。
★大量拋售公債,如長期的國庫券。
★外國股票的巨額利潤。
索羅斯在美國股票的運作卻沒有這麼漂亮。“我不特別擅長運作接收股,”他自己也承
認。80年代中期他對迪斯尼公司斷斷續續的投資似乎證實了他的觀點。最終他勝利了,但
是,走過的道路卻不平坦。
1984年,量子公子是迪斯尼公司除了迪斯尼家族之外的最大股份的持有者。這種股票
的吸引力似乎越來越大,因為幾次對這家大的娛樂公司的接管都失敗了。當收購大師索
爾·斯特恩伯格注意到迪斯尼公司時,很少有人會相信迪斯尼公司竟然同意接管。
同樣地,極少有人會相信迪斯尼公司會同意給斯特恩柏格的綠郵公司。然而,這些都確
確實實發生了。當迪斯尼股票被綠郵削弱,陷入每股20美元時,索羅斯。還有其他人,都
損失了一大筆。馬龜玆對拉裴爾敏感地覺察迪斯尼公司的趨勢很是信服:“阿蘭很快就知道
了發生的事情,我們把迪斯尼看作一個降低了價值的資金基地,由於各種原因,它將會具有
貨幣的性質。他把它看作一個富裕的、可以發展的的資金基地,是可以走出困境的。”因
此,量子公司賺了五成的利潤。
1985年,是索羅斯非常榮耀的一年。《金融世界》在排名華爾街地區收入最高的前百
名人物時,索羅斯排在第二位。按照這家雜志的說法,索羅斯在量子公司個人股本的利潤是
6600萬美元,還有1750萬美元的薪水和1000萬美元公司客戶給他的獎金。這一年,他賺
了9350萬美元。
第四節 告別里相帝國
到1986年1月初,索羅斯極大地改變了業務狀況。因為美國股市行情看漲,他增加了
美國股票和股票指效期貨數量,並且提高了國外股票的股份,美國和國外股票總體價值為
20億美元。拋售了價值5億美元的外匯。
2月里,他把股票減少到12億美元。3月曆日,他對股票漲勢感覺良好。石油股的下跌
使他對自己的判斷更為自信。因而,他把美國和國外股票價值提高到18億美元,使1月初
公司的純資產價值由9.42億元提高到13億美元。
4月4日,索羅斯減少了價值8.31億美元的股份。10天之后,他又買回了價值7.0
美元的股份。5月刀日,他主要以指數期貨的形式賣出6.87億美元。
索羅斯所有股份的40% 和外國股份的2/3投資在芬蘭市場,日本鐵路和不動產股份及
香港不動產股份。
1986年7月,股市上出現了兩種復雜現象:出現了相對立的趨勢,股市行情看漲而石
油價格下跌。石油價格下跌可能使通貨收縮,從而導致經濟衰退。
最后,到了9月,索羅斯以某種程度上是告別的語氣在日記中寫道:“最好還是宣布:
我稱之為‘資本主義黃金時代’的階段已經完結,它標志著下一個階段已經開始。
索羅斯在當時的運作的確非常成功,他使量子公司從1985年的4.49美元起步,到
1986年底發展到15億美元。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發現經驗也還是有問題的。在日記
中寫得起多,他越發感到需要調整自己,才能更好地作出某一投資決策。他”開始注意到經
驗已經成為一種負擔。
第十四章 哲學上的探索者
“……我十分高興被認為是一個沒有成功的哲學家。
第一節 失敗的哲學家
是什麼動機在驅使喬治·索羅斯呢?
金錢?極少有朋友和助手這樣認為。“如果讓他再賺10億美元,”他的摯友柏榮·文
說,“也不見得使他很開心。第一次賺到10億美元就並沒有讓他特別高興。”
當然,金錢會給他帶來快樂,不過不是很多。喬治·索羅斯這個人太復雜,他的思維不
僅僅局限在這一空間。不管有多少錢財源源不斷地流進他的銀行賬號,他也不會像一個貪圖
安返的人那樣對此心滿意足。從這種意義上說,他和90年代其他許多富豪一樣。
對前幾代人,非常富有就意味可以自由地打發時間。他們樣霍時間,無所事事。但是,
正如英國作家安東尼·薩普霖所指出的:“富人不再追求生活安逸,工作已成為他們社會形
象的一個極為主要的部分。”
至於他們所喜愛的社會形象的象征——豪華賓館的套間、快艇和私人飛機已經取代了別
出心栽的房屋、花園和公園。但是,新生富豪與前代富豪的最大區別在於流動性。除了生活
的安逸外,索羅斯還追求其他東西,他覺得坐飛機比乘快艇要舒服得多,賓館套間比巨大的
宅第更適用,全球環游比坐在池塘旁更能賺錢。
索羅斯區別於當代富豪的一個明顯之處在於:在一定意義上說,他過的是知識分子的生
活方式。除了卡爾·波普的著作外,對索羅斯產生最大影響的還有兩本書,這兩本書深奧難
懂但讓人折服,一本是道格拉斯·霍夫施塔特寫的《Godel,Escher,Bach》,另一本是格
利高里·貝特森寫的《走向精神的個體生態學》。索羅斯不僅僅把自己看作一個投資家,而
且自認為是一個哲學家。或者這樣說更準確,一個偶然成了投資家的失敗的哲學家。1992
年秋。在牛津大學,當他被接納為司法院的捐助委員會董事時,他要求被列為“一個金融和
哲學領域的探索者”。“我確實很喜歡被看作實踐性的哲學家,”索羅斯曾經說過,“不
過。我十分高興被認為是一個沒有成功的哲學家。”
到叨年代,不管怎樣,他已經是一個億萬富翁——不管他在金融界之外做了些什麼,他
通常被人認為是“匈牙利企業家”、“經營管理專家”、“億萬富翁投機家”,甚至有一次
被當作“全球金融業的坏男孩”(《華爾街日報》,1994年6月1日)。他力圖不讓人貼
上邊個標鑒。紐約的索羅斯基金會向新聞界推出的一篇文章稱他為“國際慈善家”。他自己
卻認為:“如果我不能稱為一個哲學家,那麼,至少不要把我當作一個金融家。
他做得更多的是謀求別人的尊重——通過自己的精神,通過自己的理論觀點,通過自己
對慈善事業的努力而達到的對社會的貢獻。如果他把自己稱為一個哲學家,而沒有做其他什
麼事情。人們可能不會多說什麼。他不止一次他說過,在華爾街地區的成功,使自己成了被
議論的對象,對他的嚴厲指責就是從這里開始的。
索羅斯把自己看作是一個具有歐洲傳統的知識分子。華爾街管區是一個非常適合賺錢的
地方。但是,除了索羅斯辦公室附近小範圍的人以外,這里的居民對他毫無興趣。“我不願
意花很多時間和股票市場的人們在一起,”他向新聞記者唐·多福門吐露,“我覺得他們討
厭。”他說,和知識分子在一起比和商人在一起感覺要舒服得多。
如果停止投資活動,專職進行哲學研究,或許他會非常高興,但這根本不可能。在華爾
街地區,他曾為此失去太多。如果賺錢不會自行結束,這倒可以給坐在象牙塔中的哲學家們
提供實踐的機會。
固然,賺錢對索羅斯來說是容易的,但是,起初他不能接受自己竟選擇了這樣一個職
業,而不是學術性或理智性的工作。不過,他逐漸地習慣了。“很多年我都拒絕把它作為我
的職業。它是達到目的的手段。現在,我很樂意去接受——事實上,這就是我一輩子的事
業。”80年代初,有人間他作為世界上最成功的金融經營家感覺如何,他承認“感覺非常
良好”。
在華爾街地區,不管他怎樣地因為經營良好而感到滿意,索羅斯在任何一種意義上都不
快樂。陷入到一天接一天的投資決策,這使他極度苦悶。“我完全投入這一工作,但這確實
是非常痛苦的經曆。一方面,無論什麼時候我在市場中如果作出了錯誤決策,我得忍受非常
巨大的精神折磨。另一方面,我確實不願意為了成功而把賺錢作為必需的手段。為了找出支
配我進行金融決策的規則,我否認我已經成功。”
投資問題之所以讓人如此痛苦,索羅斯有一次作過解釋,這就是因為它帶來損失。而
且,正如他所指出的,想賺錢而又不想承擔虧損的風險這是不可能的。80年代初他經曆的
“個性轉型期”,就是他認為賺這麼多錢並不是生活的全部這一觀念導致的結果。
正如思想家們所經常擔心的一樣,索羅斯擔心財富的積累可能會對他產生坏的影響,使
人頹廢墮落,而且,人們關注他是否僅僅因為他擁有如此多的錢財。“我不得不接受我的成
功所帶來的力量和影響……我最大的危險在於:因為我擁有巨額資產,在這個過程中,我也
成了有權力和影響的人。”個性轉型期差不多是一個解救辦法。
第二節 享受人生
他享受著美好的生活。他有四處上好的寓所:一處在曼哈頓,一處在長島的南安普頓,
一處在紐約的伯德福德,還有一處在倫敦。然而,和其他大富豪相比,他是很節儉的,既不
抽煙,也不喝酒,似乎對大吃大喝也不感興趣。
埃德加·埃斯特是他在倫敦的合作伙伴,他經常在辦公室之外看到索羅斯。索羅斯的情
趣愛好並不是故作高雅,他說他喜歡戲劇、音樂,但不喜歡收藏。他有幾件匈牙利藝術品。
他喜愛服裝,每次出門穿著都十分得體。
“我過去喜歡收藏,但確實沒有很大的實用價值,”1993年他對一位記者說,“我喜
歡舒適,不過,實實在在地,我是一個有思想的人。
每次去國外參觀慈善機構,特別是在80年代和叨年代初,索羅斯都避開司機或保鏢。
參觀大學校園時,有時他呆在學生宿舍里,有時候他乘出租汽車,有時候在一個城市他步行
走完幾條街道,有時候搭乘公共交通工具。
索羅斯拒絕過一個億萬富翁的生活,給許多朋友留下一些趣談。泰帕·威姆是一個匈牙
利知識分子,負責索羅斯在布達佩斯的慈善機構。有一次,他們坐在匈牙利社科院的大樓
里。
“我怎麼樣可以到那所大學?”索羅斯間。
“你可以乘計程車。”威姆告訴他。
“為什麼不乘有軌電車?”索羅斯嚴肅地問。
索羅斯並不是吝嗇,成姆解釋說,他很務實。在那時,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坐有軌
電車是最快的方式,那為什麼不坐呢?
索羅斯在南安普頓的房子是一棟石灰粉刷的,蓋著西班牙式瓦片的別墅,帶有游泳池和
網球場。19oo年索羅斯在這里舉行了慶祝他的壽辰的舞會。有一個客人說,彼邀請的5oo
個客人都是很重要的商業巨頭和“匈牙利的百萬富翁”。
索羅斯試圖給人一種生活節儉印象,不過,這有時候讓人產生一點誤解。從南安普頓到
曼哈頓他的四處寓所之間,有水上飛機,但是沒有快艇、也沒有勞斯·萊斯汽車。索羅斯旅
行時,一般乘商業班機(商業階層).較少用私人飛機。有一次,索羅斯很想買一架飛機,
這樣從紐約到歐洲來來往往就更方便。他問柏榮·文對此怎麼看。“這個想法不好,”文告
訴他,“如果你有了一架飛機,你就會知道,只有駕駛員想用飛機的時候,你才能用飛
機。”文建議他什麼時候需要就租用一架飛機,索羅斯採納了他的建議。
一些人認為,索羅斯特別靦腆,不過他喜歡人們伴他左右。文說:“他喜歡生活在根舒
適的地方。喬治不會帶你到處看他的房子並對你說:‘瞧、這一口鐘,或者這尊塑象,或者
這幅油畫。’他槽得物質享受,喜歡平靜安逸的生活。他喜歡把人帶到家里,為他們提供美
味佳肴,為他們提供幫助與方便。”
他經常舉行舞會。有時候他會在最后一分鐘打電話給蘇柵要邀請一些朋友共進晚餐“多
少人?”蘇姆馬上會間。“哦,可能50或者75,”索羅斯會作出反應。然后,蘇柵就親自
為70個持不同意見的俄羅斯人及其伙伴準備晚餐。
每年的除夕之夜,他會在紐約的公寓里舉行一個晚會。夏天,每個星期六的晚上,索羅
斯都會在甫安普頓消近,對他來說,這些晚會和商業會議、社會活動一樣重要。文參加過一
些這樣的晚會,他觀察到索羅斯人緣很好。他跟每個人打招呼,能夠記住他們的姓名。參加
晚會的人有的來自藝術界,有的是打岡球的伙伴,有的是政府官員。那里人很多,讓他應接
不暇。通過這些活動,他往往能有所得。不過,更重要的是人們可以彼此接触。
正因為具有愛好社交活動的天性,索羅斯不喜歡定居一地的生活。他希望處於流動之
中,去看看世界的其他地方,使自己保持敏捷的思維,和那些正從事重要事情的人相互交
往。總之,他想去實際上也正在熱切地尋求機會,在生活中冒險。這也就無怪乎他討厭商
人,也討厭處理家務了。
第三節 自命不凡
他認為,自己是一種特殊的人,是一種對生活賦予了特別目的的人。我們會記起,這就
是那個在小時候認為自己是上帝的人。
作為一個成年人,他似乎懂得這種思想會使自己陷入困境。例如,人們會把他當作一個
“自我狂”。1987年他在日記中寫道:“唯一能使我受到傷害的是,我的成功使我回憶起
孩童時代萬能的幻想——但是,如果我繼續從事金融市場活動,這種幻想似乎不可能變成現
實,因為它們不斷地提醒我自己的局限。
金融活動也讓他回憶起,他與新聞界的接触——他並不是不會犯錯。1985年,正當他
沉浸在投資最成功的一年的喜悅中,新聞記者唐·多福門問他,如果讓他再活一次,他準備
去做什麼。“這基本上是件不可能再發生的事,”他說,“但是以我的角度來看確實是可以
再發生的事件。”這名話的意思是,對於喬治·索羅斯來說,即使是不可能再發生的事件也
能再發生。
如果他能使不可能再發生的事件再發生,還有什麼能阻止他以同樣的方式運用自己的智
力呢?還有什麼能阻止他對人類的認識作出一些偉大的貢獻呢?但在50年代,他碰到了絆
腳石,於是放棄了做一個學者和做一個哲學家的計划。今天,他賺的錢越多,他就越自信,
或許有可能返回到知識王國。
正因為有這些想法,他發明了理論——關於認識論,關於曆史,關於金融市場一一一他
慢慢地相信自己的觀點有價值。他聲稱他的“發現”,即考慮到個體參與者的偏見在對人類
知識的探索中所起的作用,是一把理解全部曆史過程的鑰匙,這個曆史過程包含了有思維能
力的參與者。“這正如基因變異是理解生物進化的鑰匙。
索羅斯認為自己是一種極不尋常的人,因此,和那些他認為是沒有天賦的人在一起,他
覺得十分難以忍受,畢竟,他相信自己能看透事物的本質而其他人不能做到。例如,憑他的
能力可以理解金融市場,他寫道:“我認為我確實懂得了即將發生的這個過程,這個革命性
的過程。我比大多數人強,因為我有理論,一套理性的框架,可以運用它。這是我的特別之
處,很實在,因為我在金融市場遇到過相同的過程。”
至於其他那些試圖探索市場的人,“我對那些職業化的投資者的才智,評價非常低。我
認為,他們的決策越有影響,他們作出正確決策的能力越差。”
在80年代中期,吉米·馬龜玆在與索羅斯共事時,很清楚地看到了這一點:“他這種
觀點深入骨髓,認為自己了解情況的能力要比別人強。我們經常發生爭論,這倒不是因為他
要把思想從匈牙利語轉換成英語,而是因為他總是想教導你。
“他很清楚,他不能很快讓你接受他的教導,他有這種感覺,一旦他了解了什麼事情,
他就好像是在和上帝談話。對某事的發生他是如此的自信,當事情不是以這種方式發生時,
他可能感到極為驚奇。而如果事情是按他的設想發生的話,那就只不過是本來應該如此。”
第十五章 自由的代價
索羅斯決定他將運用他的財富來促進社會開放,促成民族自決,使人們能夠自由表達自
己的思想,並追求他們自己的目標。
第一節 慈善觀與民主狂想
對於喬治·索羅斯來說,在他的早期商業生涯中,慈善事業是件很遙遠的事,一想起
“慈善”這個字限,他就覺得討厭。1993年,他曾對記者說:“在我們這樣上個建立在個
人利益基礎上的文明中,慈善事業是不合時宜的。因為我們這個文明絕非是建立在關心他人
利益的基礎上的。”所以,索羅斯身邊的人記得,他從來沒有談論過安置窮人的重要性。他
倒是願意捐獻大筆錢的,但不想捐給私人。他希望自己能造成巨大的社會影響,為了達到這
個目的,他必須將錢捐給社團,甚至社會,而且是大張旗鼓地捐贈。
倫敦的猶太人保護委員會對待他的態度,至今仍令他記憶猶新,它改變了他對慈眷事業
的看法。他對記者說:“你應該知道,我實際上是反對慈眷基金的。我認為,弄清建立基金
會的目的,即要完成什麼事,比基金會本身的運轉要重要得多,而基金會也僅可能因此而存
在。他相信,任何組織機構,包括他自己的,必然會“發生質變和腐敗”,因為機構里的人
會追逐財富、權力和安逸。
他一直不厭其煩地告訴人們有關他以前所組織的基金會的憎況,這個基金會叫“中央公
園社會基金會”。它的宗旨是重建紐約的中央公園。恰巧,另一個機構“中央公園管理委員
會”擁有同樣的使命。當索羅斯的基金會惡意攻擊這個組織的時候,索羅斯感到震驚,他不
僅制止了這種不良行徑,而且“槍斃”了這個社會基金會。他事后說,他解散這個基金會比
當初建立它更覺自豪。
但是,若他繼續想做好事的話,這些情況都是難免的。他無可選擇,他還得建立基金
會,他只能盡力設法讓這些基金會運作得當。
問題是,他該怎樣去捐款?既然他是猶太人,那麼他捐助他的猶大同胞不是很自然的事
嗎?
索羅斯從不否認他信仰猶太教,他只是把它放在了一邊罷了。他以前一直故意不捐錢給
以色列,直至1986年,當他結交了以色列的公共事務評論員丹尼爾·杜榮之后,他才捐了
一小筆資金給杜榮在耶露撤冷的智囊團。后來,那路撒冷的希怕來大學的經濟學教授古
爾·歐菲爾,努力接近索羅斯,希望他建立一個基金,來收容安置前兩年從蘇聯涌人以色列
的50萬猶太人,但索羅斯堅持決反對,並中斷了這次談話。
為什麼索羅斯如此反對捐助以色列入?臭福爾后來回憶說:“這是因為,他認為以色列
大‘左’了,除非以色列改變自己,否則,支援它便毫無意義。在他的思想中,有非猶太復
國主義甚至反猶太復國主義的成分,他認為,猶大人應該在他今天生活的社會中安然生活。
當索羅斯尋找一片能夠使他成為“成功人士”的天地時,他覺得,他生命中的分水岭便
是從他的出生地匈牙利的“封閉社會”中逃離出來並且離開匈牙利以后,他才嘗到了什麼叫
自由,首先是在英國,然后是在美國,為什麼不給東歐和蘇聯的那些人同樣的機會來嘗試自
由?
索羅斯決定運用他的財富來促進社會開放,促成民族自決,使人們能夠自由表達自己的
思想,井追求他們自己的目標。
為破坏社會主義,索羅斯一直在提供資金,資助東歐和蘇聯的叛亂。革命並非是引向防
御工事,並非是在街道,而是在平民的思想里,這種革命是和平的、緩慢的、漸進的,但從
不間斷,並且到最后,它終將會導致在這些國家中民主的誕生。
索羅斯計划要做的事情,阻力是巨大的,共產黨人的政府不會自動投入他的懷抱;他也
知道,他不能粗暴地對待這些國家,有些努力可能成功,有些努力也可能會失敗,他知道他
自己能力有限。因而,選擇何種角度使他和他的慈善事業產生最大影響才是最重要的,他打
算運用他的財富重新修改歐洲的政治版圖,就像羅斯查爾德一樣。
剛開始,當共產黨尚統治這些地區時,在這些地區產生影響倒是容易的,但在后來,當
共產黨不執政后,就不那麼容易了。索羅斯對此說:“當你提出一個變革方案時,它馬上會
被粉碎,因為,一旦將之與其他同類方案相比,它就會變得似乎虛假了。”
但索羅斯深知,光憑他口袋里的錢,是不能將東歐和前蘇聯弄垮的,除了用錢之外,他
還得向東歐灌輸西方的價值觀念,畢竟,只有在西方才是開放社會的觀念流行的地方。
索羅斯對那些不喜別人到處隨便花錢的人很反感,哈佛大學的國際貿易教授杰弗里·薩
克斯,他也是波蘭、俄羅斯、愛沙尼亞等一些國家的經濟顧問,他曾說:“人們從各種不同
的多棱鏡來觀察,喬治·索羅斯在政府領導人當中,人們對他的反應是積極的,比那些反猶
大團體、極端民族主義者和其他排外團體積極得多,對后者則是持否定態度。”
實際上,索羅斯在這些東歐國家建立起灘頭陣地是相當不易的,羅馬尼亞人厭惡他,是
因為他是匈牙利人;匈牙利人厭惡他,因為他是猶太人;在斯洛伐克,因他既是匈牙利人,
又是猶大人,所以他簡直被雙重否定。
在西方,索羅斯也不是沒有給自己樹敵,他被人指責是“現代羅賓漢”,從富裕的西方
抽取財富給貧窮的東方。1992年9月,人們憤怒地發現,把索羅斯的全部對東方的支援算
起來,等於從每個英國公民身上平均“竊取”了12.5英磅來支援東方。對這一攻擊,索羅
斯極為幽默他說:“我想西方非常應該為東方做些事,所以我很高興我能夠代表西方人來
做。
當然,並非每個不列顛公民都為索羅斯的慷慨行為所叨擾。當內爾,麥克金嫩被問及,
他對索羅斯被指控從每個不列顛公民身上搜刮了12.5英鎊並把它們送給東歐的事有何想法
時,這位倫敦西提銀行的首席經濟學家答道:“為了自由,這實屬廉價。”
索羅斯投身於慈善事業,實始於1979年,那時他在南非。他認定開普敦大學似是風氣
開明之地,於是向黑人學生提供獎學金。然而事與願違:索羅斯發現他的錢多半被用於已注
冊的學生,僅少許撥給小部分新生。他撤回了對學校的資助。“南非是淚水的淵源,”他后
來解釋說,“倘若不用與那種體制相容的法子,辦什麼事都是舉步維艱。’當然,在東歐,
他感到自己擁有對抗該體制的籌碼:“這是激動人心的英雄事業,回報豐厚,極有趣味。我
們在做一樁損毀該體制的事業。我們願意資助任何事。我們資助眾多的項目,但都只提供小
額資金,因為任何自治行為都將損害極權主義的教條。
索羅斯一旦專注於東歐,他就感到需要一個樣板。他選中了家鄉匈牙利。恰巧倒霉的賈
諾斯·卡達政府中的一些改革派分子也注意到了索羅斯。他們亟需為窘迫的政府籌集外國資
金。
弗倫奇。巴沙,當時是政府經濟聯系的負責人之一。巴沙和索羅斯於1984年會見之
時,索羅斯解釋說,他對建立一個慈善機構感興趣。談判開始了。代表政府督導他們的是喬
治·阿克澤,匈牙利政治局委員中唯一的猶太人,他也是匈牙利非官方的“文化沙皇”,首
相卡達的摯友。
索羅斯選了一個令人生畏的匈牙利持不同政見者密科羅斯·瓦薩赫尼依作他的私人代
表。1983年瓦薩赫尼伊在紐約哥倫比亞大學國際變遷研究所工作時,與索羅斯首次見面,
在1956年事變時,瓦薩赫列伊是匈牙利首相伊戳·納吉的發言人,亦是圈內成員。蘇聯人
鎮壓了反抗,納吉被絞死,瓦薩赫尼依被開除出共產黨並判人獄五年。
瓦薩赫尼依猜想,建立這樣一個機構的機會不會超過一半。對索羅斯有利的一面是,匈
牙利政府想改變自己在國外的形像,以獲得西方貸款和硬通貨。不利的一面卻在於,索羅斯
面對的是一個共產黨國家,這個國家沒有以回外人管理慈善基金會的經驗,沒有放任回外人
努力鼓勵一個“開放社會”的經驗。
即使匈牙利政府同意索羅斯建立一個基金會的計划,它也不打算給予他自由行事的權
利。從他那方面出發,索羅斯堅持獨立行事。“我將來到匈牙利,把錢交給我認為值得信任
的人。”他不服他說。政府官員們口應道:“索羅斯先生,把你的錢拿到這里來,我們會為
你分配它。
談判拖了一年之久。索羅斯只肯捐資二三百萬美元,但這個數字對政治家們來說實在大
小了。政府願意援助科學研究,索羅斯卻寧願拔給基金會負責人中那些想要旅行、寫作或是
從事藝術的個人。政府想讓基金會資助機器設備,索羅斯卻想資助人民。
最后,索羅斯和巴沙似乎克服了分歧。匈牙利人簽署了相關文件。其中一人說道:“太
好了!你們的祕書處可告訴我們的對外文化部門,它需要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換句話說,匈牙利政府至此仍堅持新的索羅斯基金會要受到文化部的控制。使匈方談判
者震驚的是,索羅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房門。他不願簽署這些文件。
“很遺憾,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卻一事元成,”他說。他是個老練的談判者,說完
這句話,他站起來,向房門走去。就在他的手搭到門把上時,匈牙利官員們立即松口了,他
們同意給索羅斯基金會以更大的行動自由。
有了這個讓步,索羅斯簽署了文件。他許諾,在可見的將來每年為基金會的運轉出資
l00萬美元。1993年,這個數字增加到了每年900萬美元。
卡達政府的算盆顯然是希望通過促進科學研究,索羅斯的基金會或多或少能堵住這個國
家科學精英們的嘴。事情的結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那些通過索羅斯基金會的獎學金被派出
國留學的學者們,回國時已被市場經濟和民主等新奇的西方思想武裝起來。
匈牙利的索羅斯基金會的突破性進展,應歸功於那次影印機插曲。那一次它贏得了咄咄
逼人的改革力量的名聲。在這之前,匈牙利當局嚴密地控制所有可能彼用於地下印刷和顛覆
目的的機器。那時匈牙利還極少有人見過影印機。索羅斯決定提供4oo部影印機給匈牙利的
自由團體、大學、科研機構,條件是政府必須同意不監控它們的使用。總之他得到了政府的
同意和允準,也許這是因為政府需要硬通貨。
索羅斯和他的基金會一直面對著政府方面的不信任。在頭四年(1984--1988),基金會
被禁止在大多數匈牙利媒體上宣傳它的工作計划。多數媒體上也不能出現喬治·索羅斯的名
字和“索羅斯基金會”這個詞,偶而出現過幾次,政府便認為這太過份。矛盾在1987年達
到了高峰。
基金會給了一個年輕人一筆錢。此·人想寫一部匈牙利50年代早期的一位首相馬帚亞
斯·拉科茨伊的傳記。一個關於這部將要寫成的傳記的題目在《世界經濟》雜志上登出了。
這是唯一一家獲準刊登基金會廣告的匈牙利刊物。現任首相賈諾斯·卡達見了,心想:“這
不行。明天索羅斯就會給人獎金,讓他們寫我的傳記了。卡達將對媒體的禁令擴及到《世界
經濟》。
索羅斯被激怒了,他作勢要關閉索羅斯基金會。“此后兩三周內,局勢很緊張,”密科
羅斯·瓦薩赫尼依寫道,“最終事態平靜下來了。”《世界經濟》雜志又獲準為索羅斯及其
基金會開了方便之門。拉科茨伊的傳記終於出版了,風波就此平息。
1988年,卡達和幾乎所有黨的領導人都下了台。新領導人上台不久,索羅斯被邀會見
新任的黨的總書記卡羅利,格羅斯。這個跡象表明,基金會已得到政府的特別的垂青,因為
他此前還從未被允許和一位領導人會見。
這增進了的關係是短命的,僅持續到1989年。那時,政府的反門族情緒已經明顯,基
金會在匈牙利的地位日趨下降。東歐沒有一個地方對索羅斯的右翼批評比在匈牙利更為尖
銳。一篇長達八頁的文章於1992年9月刊登出來,題為:“白蚊在吞噬我國——對索羅斯
‘政權’和索羅斯帝國的反思。索羅斯明確表示,他不會被民族主義者嚇倒。“這些人實際
上試圖建立一個以種族身份為基礎的封閉社會。因此我明確反對它們,樂於以他們為敵。
至1994年,布達佩斯的索羅斯基金會己成立10周年,開展了40個項目:資助自由團
體和伊朗教育;提供獎學金;國外旅行優先。這些是青年項目。索羅斯基金會甚至還有一個
資助校內辯論的項日。“這里辯論的觀念不普及,”基金會里一個深色胡子的管理員拉茨
羅·卡繹說道,“這里的氛圍是讓你接收命令而不是辯論。
不過,盡管比較成功,基金會的管理者們感到還有更多的事要做。“匈牙利仍然不是個
開放社會,”卡繹說,“我們不得不去改變大量的制度和觀念。你可建立一個政黨,參加國
會,參加自由選舉。這些事在匈牙利己經出現,但是這還不能造就一個開放社會,這僅是一
個開端。
索羅斯對他通過基金會的贊助希望實現的目標,是直言不諱的。“我們不是直接地達到
國家標準,而是要通過反對政府的政治行動,間接地削弱教條主義思想體系的基礎。不同思想之
間的爭論就是民主的材料。
第二節 決鬥羅馬尼亞
19時年在匈牙利建立起基金會以后,索羅斯決定擴展他的慈替事業。由於被那種在世
界上最大的共產黨領導的國家里建立基金會的思想所迷惑,1986年他進入中國。他的投資
很少,僅僅幾百萬美元,並且,他想用三年時間洞察“深不可測的”東方。但他慘遭失敗。
他制造各種借口,指責中國的祕密政策劫持了他的地方組織。他在中國文化上也遇到了麻
煩。“這是儒家倫理道德而不是猶太基督教倫理。如果你給人一些幫助,他會對你十分感
激,他會一輩子喜歡你照顧你,並對你忠誠。那是與一個開放的社會完全對立的。”雖然索
羅斯在中國受到了挫折,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前往東歐和前蘇聯。
1987年,他開始在蘇聯作努力;1988年,他進入波蘭,1989年,進入捷克斯洛伐克。
不過,他的最大的一個挑戰對象是羅馬尼亞。 80年代的羅馬尼亞,人們的月平均工資只
有50美元。甚至到了叨年代初,人們還是成群結隊地站在顯得死氣沉沉的商店外面,用救
濟金去購買廉價的牛奶。這些商店從西方進口了一些數量極為有限的產品。早幾年,通貨膨
脹高達400% ,購買力幾乎喪失。許多年輕人想方設法尋求各種途徑出國。
1989年,羅馬尼亞發生了革命。索羅斯在紐約和人權觀察組織的官員談話時,堅持認
為:“我們必須做一些工作。我們必須採取一些措施。那些人看來要自殺。”
戰爭還沒有爆發,但是,索羅斯感覺到戰火即將燃起。他的預料是正確的。1989年12
月16日,羅馬尼亞安全部隊向特米斯洛尼亞地區的示威者開槍,造成大量傷亡。齊奧塞斯
庫宣布全國緊急戒嚴,因為這種抗議和不滿已蔓延到其他城市。
5天以后,即12月21日,人們在安全部隊向示威者開槍的布加勒斯特舉行抗議,第二
天,武裝部隊加入了反叛者的行列。這支部隊自稱為“救國會”,宣布他們已經推翻了政
府。
齊臭塞斯庫逃跑了,但是,新的戰斗打響了,因為軍隊現在掌握在新政府手中,他們試
圖消除武裝部隊對齊奧塞斯庫的忠誠。12月23日.齊奧塞西庫被抓獲,兩天以后,經過一
次快速的審判,認定齊奧塞斯庫夫婦犯有種族滅絕罪,齊臭塞斯庫夫婦被處死。
這似乎是索羅斯參與進去的理想時機。
赫爾辛基觀察組織在元月一口向羅馬尼亞派遣了一個調查團。桑覺·普拉朗是該團的向
導和翻譯,她出生於羅馬尼亞。1974年,也就是她15歲時,她到了瑞典,爾后,進入在波
士頓的塔夫玆大學弗萊徹外交學院學習,后來成為紐約“人權觀察”組織的助理。正當她準
備離開美國時,她接到了喬治·索羅斯打來的電話,他說他準備資助一個叫做“兄弟們的兄
弟”的慈善機構,這個機構正在向羅馬尼亞運送醫葯和其他物質。“我想用船給他們裝運醫
葯用品,但是,我不想讓這些東西落人他人之手。”索羅斯問她能否去看看,這些醫葯用品
是否已經通過官方渠道,直接分發給那些急需者。普拉朗答應盡力而為。
那時,索羅斯想在1月份去訪問羅馬尼亞,希望在那里建立一個基金會。至於基金會的
管理,他想到了這個國家領導層中的一個持不同政見的人,這個人名叫阿林·泰爾多瑞斯
科,39歲,曾是一個持不同政見的組織“社會對話組織”的領袖。1989年12月22日那
天,反叛者開始上台執政,泰爾多瑞斯科發現,在他的房子外面,停著五輛滿載便衣警察的
汽車,他的電話線被掐斷,他被禁止出門,成了一名真正的囚犯。
泰爾多瑞斯科從沒聽說過喬治·索羅斯這個人——他根本不知道基金會為何物,也不知
道應該去做些什麼,這絲毫不值得大驚小怪。1900年1月6日,他和索羅斯首次會晤,頗
費了一番周折,索羅斯事先並沒有約定,就在密科羅斯·瓦薩赫尼依——這位索羅斯基金會
在匈牙利的私人代理——的陪同下,出現在泰爾多瑞斯科的台階上。
泰爾多瑞斯科正忙於一個接一個的會務活動,一個同事告訴他:“有兩個美國人在外面
等你,其中一個說他是億萬富翁。”泰爾多瑞斯科沒有動身,“哦,得啦。不管他們。”他
很不禮貌他說。革命發生之后,美國人來了很多,他們告訴泰爾多瑞斯科和其他持不同政見
者,他們有錢想提供一些幫助。所以,他讓索羅斯等了2個小時。最后,一位祕書敲開泰爾
多瑞斯科的辦公室,讓他知道這兩個人還在這兒。
“讓他們進來。”
這位億萬富翁和他的助理走了進來。
“晦,我叫喬治·索羅斯。”,
“好的。”泰爾多瑞斯科說,絲毫不為所動。
然后,索羅斯引荐了瓦薩赫尼依。
泰爾多瑞斯科聽說過瓦薩赫尼依,他本身也是個持不同政見者,曾經蹲過監獄,對於許
多東歐人來說,還把他當作一個英雄。瓦薩赫尼依的出現使泰爾多瑞斯科想給索羅斯一些時
間。許多億萬富翁都沒有打動這位羅馬尼亞的持不同政見者,索羅斯不同於其他持不同政見
者。
第二天,在希加勒斯特的洲際賓館,三人共進早餐。開始半個小時,這位羅馬尼亞人和
兩位匈牙利人在聊天。
終於,喬治·索羅斯切人了話題。
“我是一位億萬富翁。”他開口說。
“嗯,”這是泰爾多瑞斯科慣有的反應方式。
“我非常想在羅馬尼亞建立一個基金會。
“基金會是什麼?”泰爾多瑞斯科很有誠意地問。
索羅斯耐心地解釋。“你從我這里取錢。你有一個董事會。你做廣告說你有錢,人們可
以來申請。然后你把錢給出去。
索羅斯說他想讓泰爾多瑞斯科牽頭來建立基金會,並且可以為他的提議提供100萬美
元。泰爾多瑞斯科感到,把一個海外的基金會引人本國,這種提議很奇怪也很困難。一個月
以后,索羅斯再返羅馬尼亞,他急切地想知道,泰爾多瑞斯科為什麼對接受這個職位感到猶
豫。
索羅斯:“建立這個基金會,你需要幫助嗎?
“不錯,”這位以前的不同政見者說:“我需要幫助,我不懂得怎樣去建立基金會。
索羅斯心里有一個很合適做這件事的人選,桑覺。普拉朗。“你必須見見她,她是我見
過的人中最有創見的,雖然有點神經質。”
口到紐約,索羅斯打電話給桑覺·普拉朗。
“你對我的基金會有什麼看法?
“什麼基金會?”她很困惑地間道。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還沒有開始運作呢。
“你是否願意去羅馬尼亞把它建立起來?
索羅斯似乎在給她提供一份工作,桑覺·普拉朗變得很興奮。最后,他讓她正式出任基
金會的首任執行經理,她表示同意。190o年4月,索羅斯再次會晤泰爾多瑞斯科,他們達
成協議,泰爾多瑞斯科成為基金會首任總經理。
既然兩個最主要工作的領導已經調配,那麼基金會的建立就會水到渠成。
1990年6月,基金會開始運作。它被命名為開放社會基金會。9月,桑覺·普拉朗抵達
羅馬尼亞開始從事她新的工作。
對於阿林·泰爾多瑞斯科來說,和索羅斯打交道並非易事,因為索羅斯極無耐心。他想
把錢花掉,轉入另一個國家,從事新的項目。而泰爾多瑞斯科習慣於對話。“我第一次遇見
他,他就像個老板。”泰爾多瑞斯利回憶說。他帶貶義地使用“老板”一詞,其中含義是:
有這樣一個人,不給他的職員過多的訓示,也不給他們提問的機會,卻要求他的職員正常地
操作。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泰爾多瑞斯科對這位投資家變得非常敬畏。他對索羅斯提出了
一套理論:在道義上,他比大多數人站得更高。他認為理解索羅斯的關鍵在於把他和他本人
從縱向上未考察,而不是拿他和其他人相比從橫向上來考察。這一思想是泰爾多瑞斯科從哲
學家伊曼紐爾·康德那里抽取出來的。
經過磕磕碰碰建立起基金會,這確非易事。——在報紙上刊登廣告招聘基金會職員是第
一步,招聘第一批學者也是如此。當第一批60個索羅斯招集的學者在1991年1月3日抵達
布加勒斯特火車站,向愛丁堡大學開迸的時候,一個人哭了起來。她承認,當她從報紙看到
這則廣告的時候,她想到了這是一個騙局。基金會里,唯一出過國的羅馬尼亞人,現在已地
處高位,而她卻明顯地沒有。這就是她哭的原因。
即使是基金會的職員也發現了這一點,在基金會的這種“開放的氣氛里,運作起來非常
艱難。安卡·哈拉森是個身材高大、富有風韻的30歲的女人,1900年10月,她開始是基
金會的項目協調人,1993年她接替桑覺·普拉朗任執行經理。她當年的預算竟高達600萬
美元。
哈拉森饅慢地相信,每個活動都要求有一個中心人物來作決定。最初在基金會做事使人
精神郁悶,但時常的微笑掩飾了她起初的恐懼。到1994年,她說:“我完全接受了基金會
的意識形態,甚至把它運用於我的私人生活。我主管的事情很多。現在我已退居二線。我必
須授權給他們。但這委托比主管更難操作。”
索羅斯不可能靠他現今的行為洗清他過去在匈牙利的罪名。在羅馬尼亞更是如此。羅馬
尼亞總人口為2310萬,其中匈牙利人24O萬。一個出生地在匈牙利的億萬富翁來到羅馬尼
亞,宣揚資本主義、經濟改革和開放社會,對一些羅馬尼亞人來說,這簡直是以一種偽裝的
方式,挑唆和煽動在羅馬尼亞的匈牙利人反對政府。
基金會建立不久,索羅斯就開始受到攻擊。一些報紙指責索羅斯,說他企圖將有180萬
匈牙利人居住的德蘭斯維尼亞“賣,,給匈牙利。基金會追求公平,不希望區別對待在羅馬
尼亞的匈牙利居民,優待或歧視他們。這決非易事。在克拉基城,大量的匈牙利居民提出申
請,基金會別元選擇,只好給他們提供贊助,這就使得資助的數量似乎有些失調。
索羅斯忽略了這些攻擊。雖然基金會沒有從索羅斯那里獲得任何指示,基金會辦公室還
是通過對公眾盡可能的公開,來進行回擊。在受到攻擊之前,基金會從來沒有印出獎學金獲
得者的名單。受到攻擊后,他們開始這樣做。“這也是一種向其他人說明的方法,我們不僅
僅將特蘭西瓦尼亞賣給了匈牙利,也做了一些好事。安卡·哈拉森說。
即使是基金會本身所採用的名稱——開放社會基金會——也使人產生懷疑:是否有些什
麼東西被有意隱瞞著。畢竟基金會沒有用索羅斯的名字。因此,普拉朗要求泰爾多瑞斯科將
基金會改名為“索羅斯開放社會基金會”,希望招牌上的“索羅斯”使人們相信,基金會不
是一個用匈牙利人的錢來支持在羅馬尼亞的匈牙利人的祕密工具。
當然,這里沒有招牌。站在布加勒斯特的維多尼亞大廣場旁索羅斯基金會所在大廈的外
面,人們很快會注意到:沒有一塊表明著“索羅斯開放社會基金會”的存在的招牌。是否招
牌有可能在里面?在基金會辦公室外面第三層的走廊里也沒有一塊招牌。這似乎不是出於疏
忽。
想在墻壁上搜尋索羅斯的照片,同樣是枉費心機。雖然這里由化出錢,這地方的人會記
住他的名字,但使人耳目一新的是,這里沒有任何吹捧他的跡象。沒有人私下談到他;或
者,開關於他的玩笑。不過,喬治·索羅斯的影響強烈地存在著,像空氣一樣四處閉蕩。在
人們的談話中,他的名字在每四句到五句話中會被提到一次。“開放社會”體現了索羅斯全
部的戰略目標和使命,基金會的人員知道:如果做什麼能有助於基金會實現它的目標,那麼
索羅斯會盡力去為基金會做的。
雖然布加勒斯特基金會全部工作人員的工資都是由喬治·索羅斯一手包攬,但是,似乎
沒有誰擔心他可能會關閾這個地方,哪怕是由於他的忽發奇想。由於對日元的決策失誤,索
羅斯在金融市場中,損失了6億美元。就是在這種時候,人們也不擔心他會關閉基金會。這
些損失是索羅斯玩的游戲的全部賭注。
第三節 滲透蘇俄
索羅斯於1987年決定在蘇聯創立一所慈眷機構。在那一年3月,也就是在蘇聯官方釋
放持不同政見者的代表人物安德烈·薩哈羅夫之后的三個月,索羅斯著手與蘇聯商量允許他
在該國建立一個基金會的事,他的最大願望在於促進蘇聯經濟改革。
那年索羅斯向在美國的蘇聯政治避難團成員征求意見。亞曆克斯·哥德華是一位在莫斯
科出生的科學家,在蘇聯他是一位有根長曆史的持不同政見的人物,他在紐約索羅斯的公寓
墾第一次見到了索羅斯。哥德華和他的朋友們都懷疑索羅斯的主張,他們說:“我們確實持
否定態度,我們認為你這種努力很快會被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折騰掉,無論你多麼聰明,他
們都將蓋過你。”但索羅斯對這種說法頗不以為然。
事實上,索羅斯成功了。1990年,他在蘇聯建立了公開的慈善基金會)在拉脫維亞和
立陶宛也建立了一些類似的機構。索羅斯通過這些基金會提供商業和管理培訓,並向學者、
學術團體和英語培訓提供贊助。管理培訓方案是由索羅斯的老朋友黑塔·賽迪曼制訂的。該
方案旨在訓練從阿爾巴尼亞到蘇聯的東歐地區的商業管理人才。
1992年12月,索羅斯宣布了他的一個大的贊助項目,即捐贈1億美元資助在前蘇聯的
科學家和科學研究。這毫捐贈旨在減緩人才外流。當時,已有5萬名科學家,放棄了他們的
研究工作,離開了前蘇聯而到利比亞或伊拉克從事待遇豐厚的工作。因此索羅斯此舉意義之
大可見一斑。
自1987年索羅斯創辦索羅斯慈善基金會(它遍布歐洲東部)以來,他的花銷飛漲,特
別是當他在布拉格和布達佩斯成立中歐大學之時。中歐大學有來自22個國家的4oo名學
生,它的成立實現了索羅斯夢寐以求的願望。至1994年,索羅斯慈善帝國已大大擴展,分
布在26個國家,為此他已在過去兩年里拋出5億美元,而且他已組織發放另外5個億美元
的款項。
一些冷眼旁觀者認為,索羅斯辦慈善的唯一目的,是為獲得更好的資訊以便進行審慎的
投資。一位懷疑者注意到,在索羅斯為他的基金會舉辦的招待會上,出席的有一些基金會所
在國的內閣部長。盧那扎斯卡,他仍然說:“索羅斯通過他的基金會能更好地了解世界經濟
的運行方式。當他通過他的基金會開始投入資金后。他就勝券在握了。
第四節 四處出擊
1992年突襲英鎊的行動使索羅斯吸引了許多新聞媒體,后者想了解他的投資方式。他
無意泄密,因而他運用一套策略:即讓記者與他在東歐虛延歲月從而達到讓媒介分散注意力
之目的。結果,記者們花在他的援助項目上的時間很多,而用於了解他投資方式的時間卻少
得可憐。
英國一電視台1992年12月3日的電視報導,似乎可詳解索羅斯的援助過程,因為電視
台人員正在飛往布拉格的飛機上與索羅斯暢談他正在進行的一小筆投資。“花在投資項目上
的精力占了我的百分之八九十,我每天與我的辦公室保持聯系,但事實上我不作任何決定,
有專門的人從事此項工作……我覺得賺錢比花錢容易。
說到這兒,喬治·索羅斯不禁露齒大笑。
飛機在布拉格機場降落。索羅斯下了飛機,一群捷克電視記者蜂擁而上。有記者問索羅
斯是哪一種類型的資本家。“我認為我不是一名商人,我投資別人經營的商業,因此我是一
位名符其實的評論家,在某種程度上你們可稱我是世界上薪水最高的評論家。”鏡頭攝下了
索羅斯哈哈大笑的樣子。
當索羅斯在布拉格走走看看,視查他的慈善基金會和中歐大學時,他表示相當滿意。
“我已有了我所需要的錢,因而我想促進我的慈善活動。我正在考慮盡快把2.5億美元籌
划好。”
2.5億美元?
幾乎沒有人能象索羅斯那樣不假思索地給出這麼多錢。
中歐大學的開學典禮出現在了電視屏幕上。邁卡偉·哈韋爾這個以前的持不同政見者而
今已是總統,索羅斯就站在他旁邊,手斜插在口袋里,用左手打手勢致意。
“我五年來每年交付500萬美元,總共是2500萬美元,給這所大學。我們現在的投入
水平將遠遠超出這個數字。”
聽眾中懂英語的學生立即發出熱烈而持久的掌聲。
索羅斯想避免因自己的援助項目而成為時尚人物,雖然他需要理解與尊重,但他一直堅
持不把他的照片掛在他所贊助的學校中。對運用他自己的基金會去傳播他的思想這套作法他
也不十分感興趣。即使在布達佩斯的中歐大學圖書館(該館以藏書豐富著稱),也沒有一本
索羅斯的書,學院本身名叫中歐大學院而不稱為索羅斯大學,“我不願死后留名,”他曾大
聲說過,“我只想影響今日之事。”
就自身而言,贊助比賺錢幸福得多,他的生命有一種更為崇高的目的。如果東歐和前蘇
聯的許多人把他看成一個道德崇高的人或聖誕老人,這倒挺適合於他。當評論家們對他贊不
絕口時,索羅斯拂袖而去,就當他們是一群在他身邊嗡嗡地飛來飛去的無害的蒼蠅一樣,他
是受一種使命感驅使的人,希望成為重要人物,成為行動十分隨意、能夠掌握自身命運的
人,對於他的慈舍基地他曾欣慰他說過:“這使我更深刻地理解了什麼是滿足,這種滿足感
不是金錢所能帶來的廣
索羅斯帝國的擴展,其速度非常之快,範圍非常之廣,索羅斯似乎感到他隨時應在任何
地方出現。他很難固守一個計划。頭腦中一個念頭可能使他在最后一分鐘改變計划,這使原
來為他準備飛行的人惱怒不已。1992年底,他原定從阿爾已尼亞的地拉那飛往維也納,但
半他上了飛機后,他突然指著操縱杆說“飛往倫敦”。
飛行員做了一個鬼臉,笑了笑,想起為飛往維也納他已作了兩小時準備。
“索羅斯先生,”飛行員說,“你是我們所遇到的最富有挑戰性的人物。”對此索羅斯
笑了笑。
不斷地從一個項目進到另一個項目,索羅斯似乎正忙著彌補失去的時光。一些零零碎碎
的項目,不管多麼重要,都不能像大項目一樣吸住他的注意力。他一心想留下印象,而且是
馬上,“他總想開始薪的項目,”邁克羅絲·韋薩利解釋道,“如果某事已人軌運轉,他對
此並元多大興趣,他的決定並非總是最好的選擇,但他能夠糾正自己,因為如果他看到某事
不利時,他就承認它。
泰勃·韋木在匈牙利與索羅斯一直有業務上的聯系,泰勃追尋索羅斯的援助動因直至索
羅斯“證券交易所的大腦”……在談一句話的時候,他會改變主意。這似乎是一顆宜於證券
交易的心,上午9時半你買一些棉紡工業,10分鐘后你又賣出所有一切,同時買進一些完
全不同的東西,如果我們長時間地談論工作效果不明顯,他總有點不耐煩。
至1994年春天為止,索羅斯已在西部為他的援助項目賺了一大筆貸款,被新聞周刊戲
稱為“元帥計划”。一般而言,正取得好成績。但索羅斯明白在東歐及前蘇聯真正開放之前
他仍有許多事情要做。
盡管索羅斯與基金會的全體人員公開宣稱,贊成西歐政府及非官方公司將最終取代索羅
斯基地的種種努力,事情真相卻是由其他公司完成他已有的事業,索羅斯對此內心不滿。他
很少考慮政府援助,認為“計划經濟的最后一個實例亦不過如此而已,因為這種幫助只會有
益於贈與者而不利於受與者。”他在斯特拉斯堡對一位歐洲議會的官員說:“實際上你不能
干任何事,你元力改變東歐。
索羅斯已經有了自己的優勢,即成為一條孤寂的狼,能夠自作主張,而不用把他的主張
提交給別人去求得贊同。杰斐熱。薩奇是哈佛大學經濟學教授,曾任波蘭和俄國政府經濟改
革顧問,他說:“喬治·索羅斯……操作方式十分靈活,不存在在無限危機之中現金的反復
折騰,因而一小筆錢用處大增,可支付任何人的飛行費。旅行費,世界銀行可能要花兩年使
時間才能使事情運轉,而喬治一夜之間就可給飛機票。”
由於極為慷慨的贈金,索羅斯的大名已傳遍了全東歐和全蘇聯。一家商業周報載文稱他
為“從萊茵河到烏拉爾山脈之間最具影響的公民。”
但盡管聲譽鵲起,到20世紀90年代初索羅斯因其援助計划進展緩饅而略顯低沉。起
初,他希望點燃一根火柴以激起一場革命,“我感到我汲取的泉水的深度比我實際預備的要
深一些,正因為如此,泉已趨干涸,人也十分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