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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29 02:00:00| 人氣27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長篇小說:蝴蝶殘影—泡沫(CH08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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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剛剛應該是睡著了,才一眨眼的時間,魚船都消失了,沒有人的笑聲,更讓人覺得孤單原來是一個詛咒,沒有任何的咒語可以解決,只有不斷加深的痛苦,看著夜空的星星,她們也只不過是宇宙裡的某一個行星,距離我好幾千萬光年,對我的自憐傷悲毫不放在心上,但是看著他們總讓自己可以平靜不少,總會讓我想起自己還是人的時光,會因為抬頭看太久導致脖子痠痛,並且還可以用手推揉脖子,希望能舒緩不舒服的痠痛感,現在突然好懷念那種痠痛的感覺,可以身為人類真好,之前從來沒有認知這件事情,因為我太胖,走一下就會流滿身大汗,全身都是酸酸的汗臭味,稍微跑一下就會覺得肺部快要燒起來了,接踵而來的是一陣乾嘔,所以對於身為人類這個身分,擁有這副肥胖軀體感到失望,沒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讓我開心的,儘管我可以大方嘲笑自己肥胖的身材,甚至還想出一些關於胖子的笑話,但有時候真得很痛恨這樣的自己。
  之前紅牙曾問過為什麼我的畫總是歪歪的,看起來很像抽象畫,我總是說因為我胖胖短短的手指會讓我握不好畫筆,所以才會畫得歪歪的,但是我可以畫得像紅牙一樣,講求對稱均勻的畫面,但是這麼漂亮的畫風不是屬於我的,我的畫要有一點歪歪的,帶一點超現實的味道,這樣才符合我,我是一個胖子,我胖得沒特色,肚子跟其他的胖子一樣,四層白白肥肥的呼拉圈、厚重的蝴蝶袖、脖子還纏著三圈的套環,就像是某個民族一樣,但是我的畫要有特色,我可以畫得跟別人一樣,但我不要連我最喜歡的事情都這麼平凡無奇,我要屬於身為胖子才有的特色,跟別人一樣便不是我,不需要去追尋什麼,或者是要模仿誰,我不在乎被嘲笑,儘管瓜瓜總是在嘲笑我,但我就是我,我很清楚知道這點。
  話說孤單真的很容易招來負面情緒,我剛剛應該是哭了,只是我現在沒有感覺到淚水流下來,或許是在這夢境裡剝奪了流淚的權利,但在腦海裡,我看到自己在哭,靜靜流淚的樣子。
  突然覺得我好像可以動了,應該說我被海水往上推,一隻抹香鯨躍出海平面,腹部朝著天空的方向,整個身體衝了上來,海水都為這個充滿生命力的躍動而鼓舞,整片海平面不斷地凹凸變化,並且往外遞傳,就像是想把喜訊告訴大家,而我跟隨這波的海浪一同起伏,一起感受這股喜悅的興奮,接著第二隻、第三隻的抹香鯨也跟著躍出海平面,層層疊疊的海浪挾帶著滿足的幸福,單純躍出海平面換氣這件事情,卻意外帶來綿延不絕的生命力,看到這群開心的抹香鯨,我也把負面情緒丟在一旁,自己終於不是一個人了,接著一波巨大的海浪朝我衝來,我跟著海水一起沉了進去,在海平面底下,除了還有幾隻正在躍躍欲試準備衝出海浪,剩下的都開心地在海水裡游泳。
  我在想這應該是一個家族,因為每隻抹香鯨都親密地磨蹭著對方,關心著對方是否有換到氣?是否還有體力往深海的地方冒險?有好幾隻開心不斷在海平面翻越,接著某一隻抹香鯨從海平面遊回海裡時,全部的抹香鯨又重新遊回到深海底,緊密地靠在一起,形成了有秩序的隊伍,這讓我又想起了爸媽,他們總是規定我必須遵守規則,並且要求我要達成好多的事情,以前覺得很煩,感覺這是一種名為愛的枷鎖,但現在看到他們互相保護著彼此,開心的事情一起分享,並且共同面對艱難的未來狀況,「攜手相伴」我想這就是家的意義。
  「你第幾隊的?幾顆泡沫?鬍鬚款式?」
  我仔細聽著這股聲音來自何處,居然可以聽到人話,難道是有人經過這裡並發現了我嗎?但這裡是夢境,哪來有什麼人可以救我,難道是遇到了紅牙所說的怪物嗎?而且那個人講出莫名其妙的話,難道是要吃掉我的某種儀式嗎?
  「是誰?誰在這裡?」
  「蠢蛋,給我站起來看清楚我是誰?居然還這麼懶散躺著,你是故意找死嗎?」
  當我平躺在海平面上,僅能用雙眼來回找尋聲音的來源,突然間我看到了一個小人,全身塗滿藍色,看起來點半透明的樣子,感覺身體是由水構成的,不對,應該是說是由泡沫構成的,因為整個身體都是一圈又一圈圓環狀的構造,而且他還留了ㄇ字型的鬍鬚,這個奇怪的鬍鬚還是青紫色的,「我沒有辦法站起來。」
  「廢話,躺在那裡是可以拿到氧氣嗎?」接著他舉起手來,不像我們有五隻手指,是一堆不規則變化的泡沫構成,接著他將一個大泡沫灌進我的體內,接著我彷彿重新活了過來一樣,從體內不斷湧出無限的力量,那股力量告訴我可以站起來,甚至我可以變成一個形體,不像現在只能躺在海平面上,像個鼻涕一樣黏在上面。
  「說!回答我剛剛問你的問題!你第幾隊的?幾顆泡沫?鬍鬚款式?」
  我驚訝著看著自己,我可以站起來了,而且我看起來好瘦好高喔,居然可以低頭就可以看到自己的腳,話說我的腳好像是病菌的觸手,不規則的長型泡沫腳,我看著海平面反射的自己,真不可思議,難怪明星們都要想盡辦法讓自己瘦下來,我瘦下的樣子好帥喔!天啊!我相信我只要走在路上,萬物都會忘記呼吸,直到我離開那裡,他們才會突然想起要再換下一口氣。
  當我還在沉浸在無比威力的魅力時,我又突然無法動了,就連眼前都是一片黑,「零顆泡沫、海葵鬍鬚,你是達明迦家族的人,沒想到達明迦家族居然會有逃兵,你真是丟臉!為你優秀的家族蒙羞!」
  「你到底是誰?你在哪裡呢?什麼是達明迦家族?」
  「你居然會講出這麼大不敬的話,汙辱家族是會被判死刑:擠擠水流刑,沒用的傢夥,早知道剛剛不應該給你氧氣,讓你一個人死在那裡,臭傢夥!」接著他用力往我肚子揍了三拳,那種觸感不像是痛的感覺,反而有一種靈魂被抽掉的窒息感,他只要再多揍個幾拳,或許就可以率先看到上帝纖纖素手的樣子。
  等到我醒來之後,我發現已經被關在牢裡了,監獄做得非常可愛,是由海草纖維做成的,而且海草還會隨著海水左右搖擺,看起來不太牢固的樣子,這樣做成的監獄會不會太簡單逃脫了,我四處看了一下,那位揍我三拳的牢騷鬼還在這裡嗎?沒有手銬和腳鍊,因此當我打算要逃出去時,突然從上方掉下來一個超大泡泡把我包起來,在泡泡裡一點我只要一呼吸就會吸入海水,感覺全身就快要炸掉了,但是如果不把換上新的一口氣,那我就快要窒息了,我整個人不斷揮舞著四肢,而泡沫所構成的四肢只要一動,就會變成無數的泡沫,無法凝聚成固體的模樣,就像是放在太陽底下的冰,逐漸地融化,逐漸地消失。
  「你到底是誰?我查遍了我們家族,就是沒有你這個人,你這個間諜,是不是老蝴蝶派你來的?」講話的人應該是在海草外面,但在大泡泡裡面看出去,全部的東西都是扭曲的,而我在泡泡裡費力的掙紮就像是看一齣可笑的鄉土劇,沒劇情,突如其來就是一大堆災禍。
  「快說,要不然你就要死在擠擠水流刑。」我只知道我吐出最後一口氣,體內的力量全部都消失了,有一種受主榮召的感覺。
  在最後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面鏡子,那面鏡子的鏡框看起來很噁心,有著無數怪獸的頭顱,立體的掙紮表情感覺就像是活生生被封在鏡框上面似的,而且每顆頭顱都印上了一串墨綠色的咒印,但中心的鏡面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感覺就像是來自天堂的東西,純潔且神聖。
  「給他一口氣,我們要審問他。」
  突然間好像又活了起來,感覺靈魂又回到了體內,睜開眼睛看著前方坐著三個人,應該說是三隻泡沫海洋生物,「說出你自己的名子,並說明你到這裡真正的目的,要不然這一次不會再救你,會讓你再度死在擠擠水流刑。」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來這裡,我只是睡一場覺就來這裡了,之前在海上有一位跟你們一樣的泡沫人帶我來這裡,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我非常緊張回答著,我想這裡應該就是他們法庭了,我被一個圓環桌子包圍著,桌子坐了五個人,並且在外面一圈的桌子坐了十個人,在更外面一圈的桌子又坐更多的人,我不知道總共有幾個圓環,整個空間擠滿了泡沫生物,有些長得像人、貝殼、金魚、輪胎、燈泡、玉米鬚,有些長得我無法猜那是什麼,只是聽到我的回答後他們的反應更加激動,感覺他們會隨時衝進來再把奇怪的泡沫套在我的頭上,讓我再一次失去氧氣,奪走我的靈魂。
  「安靜!安靜!你剛剛說什麼?泡沫人?別把我們看得那們扁,我們是海洋的守護者:『海泡沫列軍家族』,所有的海洋生物都需要我們,別把陸地惡霸、破壞生態的人類跟我們比較。」一位女性的泡沫生物說著,沒有泡沫手指,全身長得很像萬花筒裡的碎花片,在講每一個字都會不斷改變著形體,並反射出七彩般的顏色,唯一不會改變的就只有呈螺旋狀往上盤旋的紅色頭髮。
  「應該要他死!雅模羅莫司法長你講得太好了!」、「處以擠擠水流刑,不要再讓他繼續汙辱家族的名聲。」、「議長趕緊直接判刑,我們都不想聽他辯解了。」坐在外圍的泡沫生物說著。
  「你剛剛說『睡覺』是嗎?我們除了偉大的先知可以透過夢境,來預測未來所發生的事情,只有大人他可以睡覺,其他的家族成員們都沒辦法睡覺。」一位男性的泡沫生物說著,他的臉長得就像是大圓形餐盤,而且餐盤邊緣還留著不斷飄的金色鬍鬚,不像那位司法長會不斷變形著,鬍鬚飄動的速動會配合著講話快慢,大大圓圓的臉上沒有五官,只有由小泡沫排列出來的大大X形的符號。
  「明眥鐵議長,你的意思是他可以睡覺,具備先知的能力?」一位男性的泡沫生物說著,帶著高高八角錐型的帽子,下八往外凸起,長得很像鯊魚,在原本以為是鼻子的地方長了一搓圓形銀色的捲毛鬍鬚,眼睛是不斷往外飄動的泡泡。
  「卡拉目野治軍團長,只有思彌彌覆家族裡的成員才會擁有先知的能力,他明顯不是思彌彌覆家族,因為他擁有海葵鬍鬚,所以他是達明迦家族的人,只是達明迦家族不可能會有先知能力的後代,我也問過了達明迦家族的族長,而且在資訊部門裡沒有他這號人物,達斯拓明族長,麻煩你站起來為我們說明。」
  「各位的海泡沫列軍家族們,我是達明迦家族的族長:達斯拓明‧伐羅海葵‧寧可比思,議長之前有來問過我,我們家族內沒有他這號人物,如果有的話,我絕對會知道,畢竟我身為家族的族長,負責全家族的安全保護,但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莫名其妙出現這位假冒我們家族的冒牌貨,他的存在等於是在汙辱著我們家族,希望議長能找出真相,還給我們家族的清白。」頭上罩了一塊透明的布紗,並且會不斷飄著,在布紗底下沒有五官,只有留著一串大大的灰藍色辮子鬍鬚,身體接著不規則的長形泡沫四肢,他是達明迦家族的族長,我想我現在的模樣應該跟他長得差不多,要不然我不會被歸類在他的家族裡。
  「誠如達斯拓明族長所說的,他簡直是莫名其妙冒了出來,我知道大家在擔心的事情,他到底是不是老蝴蝶派來的間諜?如果真的是她派來的,那首先要從他口中問出其餘的同黨,一一找出來後,問出老蝴蝶真正的目的,並且我在此跟所有的海泡沫家族們提醒,未來會有一場無法避免的戰爭,而且醫療部門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他除了擁有海葵鬍鬚,具有達明迦家族的特徵之外,體內的水瘤蒸泡也完全吻合達明迦家族,也就說他要嘛就是達明迦家族的成員,只是族長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因此資訊部門才會沒有他的紀錄,要不然就是老蝴蝶掌握了我們體內的水瘤蒸泡的記碼,複製了達明迦家族的記碼,派了一位間諜進來,也就是說我們海泡沫列軍家族裡有內鬼,將我們珍貴的代碼透露給老蝴蝶知道。」

台長: Beefingers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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