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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2-20 11:06:00| 人氣47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想飛的季節》P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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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熱氣在空氣間蒸騰著,小晨獨自走在校園裡,她用手擦了擦額上鼻尖的汗水,正打算到圖書館去還書!
「小晨,小晨……」
小晨住了腳回頭看,原來是淑寬、她驚喜的說:「嗨!好久沒見到妳了,最近還好嗎?」自從搬出去住後,淑寬仍住在學校宿舍裡,因此見面的機會相對的減少了。
「還好,反正太陽底下無啥鮮事發生,就是這樣!」淑寬聳了聳肩又說:「對了!同舟社的人還在問妳,這學期怎麼失蹤了似的。」
小晨也學淑寬聳聳肩說:「妳看,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妳面前嗎?心情不對嘛!做什麼事就不帶勁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兩人邊走邊談笑著,突然小晨的肩膀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她嚇了一跳,吃驚的回頭,原來是愛珍。
愛珍從皮包拿出兩封信:「呶!剛出門時,正好碰到郵差,就順便幫妳帶來了。」
「小晨,那我先走了,拜拜!」淑寬說著便往宿舍走去。
小晨向淑寬揮揮手,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兩封信。
「妳媽又寫信來了?」在一旁的愛珍問。
「嗯!」
「另一封是誰寫的?字很好看,只是筆跡,地址以前都沒見過。」愛珍好奇的說。
小晨看了看信,滿臉疑惑:「我也不知道。」
這時上課的鐘聲緩緩響起了,迴盪在慵熱的空間裡──
「回頭見,我要去上課了。」愛珍說著正欲舉步。
小晨猛想到什麼:「愛珍!妳……到底和黃俊偉怎麼了?」
愛珍低下頭咬了咬唇,終於抬起頭來淡淡地說:「吹了……真要遲到了,我先走了,拜拜。」
小晨望著愛珍離去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她走進草坪,靠著一棵大樹坐下,她看了看媽媽的信,又看著另一封筆跡陌生的信,決定還是先解惑,於是拆開了第二封信,裡面是一張精巧的邀請函,還夾著張質地很好的米色紙條:
小晨:
這個禮拜天,我在夏之藝廊有個畫展,希望能榮幸邀請到妳的光臨。
沈勉

原來是沈勉,她記得那天他提過近期有個畫展,要了她的地址,好屆時通知她,沒想到這麼快。小晨收好信,抬頭瞇起眼凝望著路的盡頭,蔚藍的天空裡飄著幾朵雪白的雲,耳畔似乎又響起浪花拍擊岩石的聲音,她想起那個獨自在海邊作畫,帶點憂鬱氣質的男子──
有一對情侶嘻嘻哈哈的自小路盡頭走來,小晨收回了遠眺的視線,無意間瞥了一眼,卻有些吃驚。
那妝扮入時的女孩,不知在男孩耳邊說了什麼話,男孩大笑,冷不防轉過頭正好看到小晨,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有些錯愕,之後訕訕的跟小晨打了個招呼:「蘇小晨,沒課了?」
小晨一時也不知該怎麼面對他,只好沒有表情的向對方點了個頭。
黃俊偉也覺得有點彆扭,忙說:「先走了,拜拜。」
小晨沒有回答,背後響起那女孩帶著撒嬌的聲音問:「她是誰啊?」
「一個朋友!」
「看起來很高傲的樣子……」
他們漸行漸遠,小晨聽不到接下去的對話,她終於有些明白愛珍最近的反常行徑,唉!愛珍也真是夠堅強的,遭遇這樣的事,也沒見她在她眼前掉過一滴淚,真是難為她了。但小晨並不希望她如此壓抑自己,這令她感到不安,她知道她和黃偉曾有段美好相愛的時光,愛珍一定傷透心了,她倒希望愛珍能在她面前大哭一場,至少這是比較正常的反應,她的個性實在太好強太倔了。小晨嘆了一口氣,她即使想幫她,也真不知該從何幫起,她了解愛珍的脾氣。


星期天,東區的古樹西餐廳,在以木質為設計主調的典雅空間裡,沈勉和小晨各叫了一杯咖啡,沈勉似乎很開心,他笑著說:
「很高興,妳能來看我的畫展,對了,妳覺得那幅「 看海的女孩」怎樣?」
「那幅畫給我的印象很深刻,我覺得你把那女孩看海的神韻表現得太好了。」
「不是我畫得好,是那個女孩本身就這麼美好。」
「真有這樣的女孩?」小晨很感好奇的問。
「有啊!就坐在我面前,我是以妳給我的印象為依據畫的。」
「我?」小晨一臉錯愕。「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我那有那麼漂,如果是因為我,而讓你有這份靈感,我倒還可以姑且相信。」
「可別太低估自己哦!這不像妳。」
「說的倒像蠻了解我似的,你的意思是說,平時我常高估自己囉!」小晨打趣的說。
沈勉搖頭笑道:「妳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小晨低頭啜了口咖啡,覺得香味濃度正好:「不談我了,說說你自己吧!我在你面前都快成了玻璃人了,你給我的感覺還是莫測高深。」
「玻璃人?」沈勉有些不解。
「是啊!一目了然。」
「哦!」沈勉恍然大悟。「不過也有一種特殊的玻璃,裡面的人可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卻看不透裡面。」
「別管玻璃的事,說真的,談談你自己嘛!」
「我?有什麼好談的?」沈勉指著自己說。
小晨轉動著眼珠,打量著對方說:「譬如……你應該結婚了吧!就談談你的家人好了,你太太一定很漂亮,我猜的沒錯吧!」
沈勉收斂了笑容,神情黯了下來,遲遲才開口:「她……是長得很漂亮,可是我們之間有點問題,她……後來不太喜歡我畫畫……哎,不談這個好嗎?」
「為什麼不喜歡你畫畫呢?」小晨有些不解,一副追根究底的神情。
「我也不清楚,婚前她不是這樣的,我們也曾經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她的身體不大好。」
「會不會你太熱衷於畫畫而冷落了她?」
「我不知道,也許吧!她說我早已許身於我的畫了,為什麼還要娶她,但是畫畫是我的興趣,也是我的工作啊!她應該體諒的,而不是排斥……」沈勉有些激動的說「妳知道嗎?她……甚至撕了我的畫。」
小晨想了一下說:「也許她不該撕你的畫,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往往把愛情視為生命的全部,一旦發覺對方的心中還有比自己更重要的東西時,難免會有失落,悲哀、不安之感,何況你說你太太的身體不太好,恐怕因此更加讓她胡思亂想、鑽牛角尖了。」
沈勉聽了默然不語,把頭埋入兩手中。
小晨突然覺得有些不安,她覺得自己太多事了,憑什麼去管別人的家務事:「很抱歉,也許……我並不了解你們之間的情形。」
沈勉抬起頭來,視線落在小晨背後一個遙遠的地方說:「我們分居好幾年了,有一個小女兒和她住一起……」沈勉收回視線,祈求的說:「小晨,我們別談這些好嗎?」
「好吧!很抱歉,我不知道……」
「沒關係。」沈勉若有所思的喝著咖啡,過了一會兒他抬眼望著小晨說:「有一件事我想請妳幫忙,不知道妳願不願意?」
「什麼事?你說吧!」
「那幅《望海的女孩》是存著對妳的印象而畫的,因此在畫的過程中一直有個念頭,要是能請妳當我的模特兒,我想應該還可以有更好的表現。」
「模特兒?」小晨有些意外。
「我想延續《望海的女孩》的主題,畫一系列相關的作品,我覺得妳是我心中理想的模特兒,很符合我的美學理念。」
「可是我……」小晨覺得這個要求太冒昧了,很想拒絕,可是見到沈勉那誠懇認真的神情,她又猶豫了。
「沒關係,妳回去考慮一下再答覆我,我也知道這是一件苦差事。」

台長: 琹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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