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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01 19:11:39| 人氣1,51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記憶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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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那年秋天在宿舍遇到也是國語實小畢業的高一學姊跟我說你們這些實小畢業的都是一口字正腔圓的國語,我聽了以後心想我有嗎?我講國語聽起來會不會有台灣國語的腔調的嫌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不喜歡開口說話,我很怕那種張開嘴巴要碰觸到空氣的感覺,想到那種感覺就好累。我是這樣的人,不折不扣的,沉默狂,我每次跟朋友見面都不太說話,大部分都在聽講,當垃圾筒,讓朋友發洩情緒用,朋友都會對我很不客氣表明她們想找我見面吃個飯發個牢騷都是因為我很安靜我會聽她們說話不會像有人一天到晚被嫌棄說見面都拼命講自己的事不關心朋友發生什麼事。還好我不會被掛上這種罪名,只是要跟我說話最好是一對一,我才能專心,如果是在場有三人以上吃飯,那就是不必妄想跟我可以聊到什麼,我無法應付那種多人的聚會,除非是彼此都很熟才行,像我跟初中同學見面就跟天堂裡走來走去,從前我們逢年過節都會約出來,一見面都會忘情望我忘記時間就瘋狂旁若無人敘起舊說起一件又一件往事,大三下學期剛過完年我照例沒頭沒腦撥了電話給婷,我什麼話都還沒說,連我是誰都沒說,她就搶對白的說:要不要跟我ㄧ起去行天宮拜拜?

這彷彿不太像是二十幾歲女生該會約去的地方,但在這在我們之間不需要生疏,我說好,她馬上跟其他幾個聯絡的到的同學講好要去就幾點幾分在行天宮集合。

到了那裡婷很熟練拿了香領著我們幾個女生廟裡面走來走去拜拜,我那天幾乎整晚都沒睡,拿香拜拜時跌跌撞撞,但感覺可以跟一群昔日同窗約去拜拜真是覺得我們俗氣的毆巴桑不是二十歲的女孩。

那天拜拜完我跟媛又去天母喝咖啡。馬不停蹄不知趕什麼。逃難一樣停不下來。

我跟她們倆個分別都很好,但她們卻各自都跟我特別好,會私下找更多時間給我把很多話只對我說。但她們倆個之間沒有這麼熟,但總會透過我去關心彼此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我喜歡她們,像我的美好的收藏,初三下學期我們班的被媛嘲笑像畢凱艦長的蕙子還有被芬形容像吳奇隆的永怡要去美國當小留學生,我們在寒假輔導課時約去新店大坪林附近的魔荳家,魔荳跟永怡是好朋友,獅子座,她是六號遞補楊恩惠的轉學生,她私下跟我說過她很在乎鄭永怡,我超驚訝她們倆個這麼要好,也許因此魔痘很捨不得鄭永怡,我們那天約了一狗票人去她家,之前先在婷家集合,後來再一起走過去,我是路癡我知道路也不能自己走一定要跟著走,這時我就會想起小學時排路隊回家的記憶,我那時是排第三路隊,我那年秋天轉學到實小時,剛到第一天老師要我上台自我介紹,我完全沒有任何想要上台的念頭,也不想介紹自己,只想趕快混過這老師要我說話的功課,我記得那天老師教一課國語,我學到蕭瑟這詞,心想這蕭瑟的秋天呀,我來到一個完全陌生地,感覺天氣漸涼,我心浮上一股難以言語的沉重,多年後回想,才知道那就是一種憂鬱的感覺,雖然座位後面一個姓宋的女孩跟我說了幾句話,排路隊感到深沉的憂鬱時,堵在樓梯間,正在覺得悶,一個跟我同路隊的捲髮女孩就跟我聊了起來,那就是我那兩年在實小最好的朋友,我們每天都會排同樣的第三路隊回家,下課會一起去上洗手間,女生要好的證明就是會下課十分鐘一起手牽手連體嬰一樣去洗手間排隊等廁所,等候時趁機閒聊,話題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總會說些類似像你覺這人會不會忘記沖水?還是要不要拿水龍頭沖水惡作劇?之類的蠢話。不過這種膽大包天的事我那時不敢做,上初中認識媛跟婷一干敗類之後我才大膽起來,我跟媛還有在初一期末考的溫書假去學校唸書不好好唸把隔壁勇班整潔第一名的排子拿來掛在我們教室外面,就覺得無以名狀的樂。

此外,媛還帶頭拉我去警衛室外面打惡作劇電話,隨便撥號碼撥通就說欸你們家有炸彈這裡是新店警察局,或者是她有次很色的直接問電話那頭的陌生人說:are your old two longer than me?她講完自己就哈哈大笑的掛上話筒。我則是完全不能置信我剛剛聽到什麼。她真是有夠敢講。從前她是那種負責代表班上去參加演講比賽要講我們為什麼要愛國反攻大陸之類的題目,但我看她上台大概比較想要講黃色笑話博君一笑,我們以前還有個同學玫瑰也會來參一腳在打掃廁所時用鐵夾子夾垃圾夾起一片沒丟好的衛生棉說這上面有毛,你猜為什麼?

馬上就有人接:黏反了嘛!不是嗎?

哈哈!

還有初二下那年元旦我跟婷還有文去世貿看一個不知道為什麼要看的車展,看不懂而且看完以後下大雨我們三人很狼狽的合買一把大傘沿路拖曳到我家,煮泡麵吃,之後她們發誓再也不來家裡找我,覺得我家太遠了,之後把傘帶到教室的傘筒放,媛在下課時跟我說你覺得會不會有個女人受不了就自己在這裡戳戳戳….

唉呦!欸!你很煩耶!

好好笑!笑死我!

笑到我肚子痛!

我ㄧ邊笑一邊說一邊想說為什麼她腦子裡總是充滿這些色情念頭?

不能正經一點嗎?

她連我們上陳元方答客問她也可以跟文一起演的像一齣楊婆婆那種氣死人的鬧劇,所以我的青春期大部分都是在這種捧著肚子狂笑怕笑死的時光中度過,所以要畢業根本要人命,更別說有同學要出國這種事根本就是生離死別。

那次去魔痘家歡送永怡跟蕙子,我們剛從畢業旅行回來馬上就又約一次真是很難分難捨,那次去時我出門晚來不及搭公車改搭計程車,載我的司機問我去哪我說去崇光,幾分鐘以後我發現車子路線跟公車的路線不同我想說他是不是弄錯我要去的地點我就說你要開去哪?

他說你不是要去sogo上班?

不是我要去新店的崇光女中不是崇光百貨

喔!

我看起來那麼老嗎?

很煩耶!

他說你頭髮很長看起來很像櫃檯售貨小姐!

我馬上一種被汙辱的感覺,好像在被說像應召女郎那樣。

真糗!

那天我們好像在烤肉還是什麼想不起來,反正是快樂的流水年華。

拍了很多照片。

在那之後我在四月的日記上記著一段話紀錄畢業旅行最後那段:

「始終不願這一天的到來,雖然也明白的知道這一天一定會來,卻始終不願為的是那份濃濃情誼,及深深的感情。

三年來,我們共同經過許許多多的事,都是大家一起走,不會有太深刻的感受,也因此,在成長的路上,我從不曾寂寞,直到最近,有一種莫名的哀傷,老是佔據心頭,以往,不開心時,只要一走進教室,我的愁就去了一半,而如今我開始害怕,似乎離別已提早來到,因為就要分班了,那種感覺好傷人,好恐怖,婷說:

初三下一拿到行事曆,看見畢業的日子---六月十九日,她頓時對著那張平凡而又重要的紙發呆,我想我是突然被嚇到了吧!當時我並沒有注意那張紙,而今它卻像一把利刃,狠狠劃過我的心,好痛,或許沒那麼嚴重吧!但卻不知為何,我還是忍不住的難過,縱使我明白的知道沒有用

 

初進這藍的園地,我們都不過是國小剛畢業的小女生,對一切新的事物,都還懵懵懂懂,卻不知緣分已將我們悄悄連接在一起,要我們盡情享受青春歲月,然而,時間如此快,轉眼間,青澀而害羞的女孩都已長大了,也即將邁入另一新的階段,那又將是如何呢?我有一股很不想畢業的衝動,很不願意長大,正如我想的,我們真的是天使,永遠不必受塵囂打擾,永遠沉醉在兒時的夢想裡

 

記得在畢業旅行最後一天回台北的路上,我們在車上唱歌,拼命的唱,盡情的唱,希望台北永遠不要到,就讓我們一直唱下去,原本是很開心的,我並不願流淚,雖然很捨不得,可是有一個亮麗的女孩,那天紮了兩條辮子,突然,她安靜的看著窗外,不再出聲,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我還是忍住傷悲,直到有人唱起"我愛你這樣深"有一個可愛的女孩對著窗外流淚,我的堡壘已搖搖欲墜,當唱起"放心去飛"時我的淚也落下來了,因為有兩個女孩即將遠渡重洋赴美去,我再也忍受不住,只有任淚流淌臉上,模糊的視線中,我看見有人抱頭痛哭,有人戴起墨鏡哭,台北就要到了,我再也唱不出一首歌,因為淚水哽咽住了。

 

以前總覺三年很長,永遠過不完,很少想以後的事,殊不知,這三年早已不知不覺得從我們身旁走過,你可曾想緊緊抓住它,當它從指間溜走時,從眉間輕逝時。

 

都過去了,也追不回來,我想,我應該滿足了,有你們陪我一起走過這段路,我真的很感謝,也很快樂,雖然我很不願離別,但曾經擁有總是比天長地久好的,不管未來如何,我希望我們是永遠的朋友,永遠都不要忘記自己曾是初三信的一員。

 

也許,我即將離開,帶著不捨,我還是要告訴妳們:"我愛妳"

再見了!我摯愛的朋友!」

 

 

 

台長: 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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