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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2-12 18:51:57| 人氣1,47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眼前卻沒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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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沉默寡言的我想到長大以後真的實現不可能的夢想到異鄉求學當浮雲遊子,那時我常會想假如小時候的我看見長大以後正在

半年都白雪覆蓋的荒涼小鎮那時的自己會做何感想,我不敢想,小時候的我大概不會相信,如今的我會存在,我以前走在路上都覺得
路上沒有人半個人會多看我ㄧ眼,更別妄想自己有可能背上行囊就隻身搭飛機當成翅膀飛到地球另一端去,還會講小時候我不會講的英文,但弔詭的是我之所以決定到遠方去也是為了要回到最初的我自己,我同意做配樂的朋友說的十五歲以後就沒在學到過新的東西,我在美國時我也不覺得學到什麼新鮮,我只是在努力的回到從前的,新鮮的自己,而身旁的事物都已經不再新鮮,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想像的出來,規則的出來的把戲,世界如此無趣,無趣到我覺得就算不小心冷死在房間裡也是浪漫的,至少是死在自己讀書的房間裡,也不要死於一些其他醜惡的理由,比如情殺,被陌生人強暴,還是心懷不詭的色老頭算計,還要想萬全辦法去反擊不要被反咬一口,到了後來我發現長大是這樣一回事,就是窺探與算計,人生充滿了醜惡與殘酷,雖然我是醜小鴨,從小我只知道自己醜,除了我之外的女生都好美漂亮,只有我醜到討厭照鏡子,看到自己就生厭,又遑論路上的人,因為這樣所以我罵起人來都不會嘴酸或手軟,只會變本加厲,因為我最醜所以沒有負擔,我從來不擔心有人看我的長相,因為我知道我長的不怎麼樣,連我自己都懶的看見,所以我喜歡鑽到書裡面,因為在那裡面不會有人煩我,騷擾我,或責怪我,我可以完完全全的當我自己,不用管任何人,我就只是我自己,只有那樣才能讓我真的卸下一些好久不曾複習的熟悉,可以回到自己,祈願自己獨立起來,不要再當個依賴人的討厭鬼,我初到時節,小城裡熾熱的天候只維持幾天就換上冰冷的屏幕,冷光消遙來去自如我身形,我常常都空空的遊魂一樣飄晃在枯枝樹幹之間,徘徊來去,起初我總會卻步不敢跨出步伐自己去散步,總是在等我的長的像壞人的小兄弟朋友驅車來載我,那時我很希望他學好,雖然他看起來真是一副散漫的沒救的脫線樣,但只要有事拜託他他都一定會處理,所以大部分很多人有事都會去拜託他,因為他看起來就一副生平無大志的樣子所以就自然變成當成跑腿小弟,我剛到第一天他晚上就來幫忙室友組裝桌椅,把他從小到大的故事趁機在行車還有組裝螺絲時說了一遍,他說他哥在普渡大學讀電機系讀到出家當和尚,我就覺得真愛他的無心,為我帶來這則人間悲劇拯救了那時我的心,真是好感謝他告訴我他哥的慘劇,讓我可以原諒自己不去煩惱電機系要有什麼出路的事,這跟我本來就沒有關係,我又不是自然組,為什麼要我天天煩這些事,難道如此小朋友的哥哥就會感謝我嗎?我看他當和尚是對的,但聽到這個故事我還是覺得很爽,慘人慘事處處有,我平白無故獲得一個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但我沒有對他說過我對他的感謝,在那段日子對我的關心我都放在心上,只要他戒煙我會更感謝他,但我也說不出來,我覺得說了太假,但我真的很感謝他動不動就把家裡的醜事拿出來講,我想他應該是很樂觀才可以逢人就講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對每個人都說的版本那麼仔細,他說他們家的人分佈全球都不相聚家裡做內衣工廠在緬甸每次都是他打電話給他已經離婚多年的父親因為他哥已經因為讀電機讀到去廟裡,所以只剩下他他很孤單,但我很感謝他對我說他的成長,他說他有一段時間都在打麻將賭博所以功課都放掉那時他在讀大學也都被當掉所以到附近的野雞大學補修學分,我不知道那時他是不是交到壞朋友,不知道他又是怎麼覺醒到去野雞大學修課那麼耍小聰明的方法,就可以趕快畢業去了,那時他都很講義氣,都會隨傳隨到,有事凡找他他一定使命必達,雖然看似無心,但那付出對一個隻身在外的單身女孩來說真的是會讓我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而且他還那麼小就要忍受家族四分五裂的命運,八歲爸媽離婚,跟爺爺奶奶,後來去中美洲讀完高中大學才到美國,所以他會講西班牙文,他還跟我說看很多劉墉的書,中文會講不會寫字,在學校圖書館遇見時我在電腦前寫信給教授要選課他竟然跟我說我英文比他好,我就一股很想生氣的衝動賭氣不想寫了,丟了電腦就到二樓去有窗戶的座位看書,我在台灣時都很嬌貴在東吳圖書館讀書時都是走來走去逛來逛去一下子吃飯時間到就跟朋友衝去外雙溪口吃吃喝喝,但那時我不知道在發什麼火都窩在圖書館我門學校圖書館開到十二點,我沒有獃到那麼晚過不過我有在公寓對面的大學生宿舍裡的電腦中心獃到天亮,因為那裡是二十四小時跟便利商店一樣,而且我們學校的影印機可以無限量列印紙,所以我都在那裡無限量找資料印出來,不然就是在家裡把功課寫好以後寄到信箱在上課前去那裡收信兼列印,所以那時我都會順便上線跟朋友聊天,但常常都很忙亂所以口氣都很差因為我在煩我的功課,常常都一整天不吃不睡只在看書寫功課,所以如果在那時惹到我被我兇也是活該,在那裡還有個好處是半夜到天亮都沒人就只我一個人,沒人吵,多好,沒有人來盤問我一整天作息如何,所以漸漸我也就忘了有作息這件事,真的覺得自己就變成二十四小時營業一樣,時時燈火通明著,後來我還有半夜睡不著就走到平常要等一個小時才有一班的公車去HIVEE,因為沒頭沒腦走,竟然走到了就順便吃了早餐,白煮蛋配沙拉,跟鮮嫩的漂白的淡藍色愛荷華清晨天色,在眼前捲成一片層疊的藍白地平線,彷彿眼前是一片海洋,而眼前卻沒有海。

台長: 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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