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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15 23:47:22| 人氣54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在山與海的交界—東北角漁港考察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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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農業地理的考察,天氣微陰,是個適合出門看海的日子(笑)


考察日期:2006/5/6
地點:東北角


考察之見聞:

這次主要針對東北角的漁村進行考察,從八斗子、深澳、媽岡、鼻頭角這幾個漁村,途中穿插幾個如澳底、三貂角等幾個東北角景點。首先先花了約兩個小時在八斗子漁港進行考察,這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一個漁港,因為過了早市,整個漁港少了往來魚市場的人,僅剩下漁船工作者跟一些在漁港工作的人,我們一群人有點突兀的穿梭其間。

首先,受到台灣人不願意到漁船工作,目前漁民大部分已經是外籍漁民,尤其大陸漁工,因為對岸尚未合法,這些漁工也不受台灣勞基法最低薪資的保障,約一萬二,因此工資比其他國籍低。接下來老師說明了如何從船身的標號看出船的噸位,如CT0 是指五頓以下,CT3是指二十噸到五十噸之間,CT4是指五十噸到一百頓,CT5就是指一百頓到兩百頓之間,以此類推。在八斗子所看到的船大概都在CT5以下,屬於中小型漁船。跟著老師與漁民的訪談,我們記錄下這些對他們而言是日常生活,對我們而言卻是課堂學問的東西,其中穿雜著我們所不懂的行話,如因同「合雜仔」,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指小雜魚,通常被運銷至南部當作飼料。其他還有跟我們所認知名字不同,屬於他們那群人所慣用的語言,如因同「三腳虎仔」,是一種大型的焚寄網。

以老師訪問的第一位船家為例,他們一次出海25天,原籍地是高雄,根據船家說,從高雄而來到八斗子的船隻約20艘。船上包含船主六個人,五個漁工都是外籍人士,四個大陸人,一個菲律賓人。船齡約19年,船上無冷凍設備,僅能用冰塊冷藏,因此侷限了漁船活動範圍。由於成本考量及人力,通常一船最多兩位台灣人,頂多是老闆加一位船長。不過基於風險分散原則,這裡都是採合夥股東制度,一個人可能投資多艘漁船。這艘船一天可拖四網,捕獲蟳、蝦等。通常漁貨一部份在八斗子賣,一部份送到台北販賣。漁業是份辛苦但獲利不算低的工作,工作十天約可獲利十四萬。

而漁網的粗細也反應捕魚的種類方法,通常補趨光性的魚,漁網較細。如果是拖網之類漁網就粗多了。在考察過程中,我們得知有一種捕魚方法—圍網,以聲納等方式尋找魚群,魚群較為單一,然後圍網,現在進步到作業可以一艘船單獨,抑或者較早期兩艘船分子母船。圍網又為巾著網,最早為在南方澳的日式圍網,作業船隻有六、七艘。從1970年代起,美式圍網開始出現,捕捉鰹魚、鮪魚,規模最大,船隻噸位都是CT7,分佈約在高雄前鎮。通常漁場都在新幾內亞,然後將漁貨運到曼谷製成罐頭。

在漁港看到草席之類的東西,那是用來補飛魚卵,利用草席浮在水面上,以利飛魚產卵。而捕捉到的飛魚同時也拿來醃製,做成延繩釣的餌,用來釣紅目鰱。

後來又訪問到另一船的漁工,他們出海到海南島附近的東京灣兩個月,一船八人,一個晚上可以撈十網,同樣的,船上台灣人兩位,其餘都是大陸漁工,主要是以焚寄網捕捉小管,船上有冷凍設備,但有的漁船是直接在船上煮魚,方法各有不同。

下午到了深澳漁港,規模比八斗子小,在那裡我們遇到了一船大陸漁工,主要是以延繩釣方法捕魚,半夜兩三點出海。差不多一次投入六十匡,一匡約兩百勾,光是投入這些魚鉤大概就要兩個小時。工作結束整理魚具,整理一匡約半個小時,因此延繩釣是很耗人力的工作,目前詢問的結果,發現整理延繩釣工具也是由漁工自行處理。這點跟二十年前論文所描述由婦女整理的情況也經改變了。推測可能為了降低成本,另外漁港產業所涉及的空間範圍萎縮有關。

在東北角沿岸,途經有小型供船隻停船的地方稱為船澳。在媽岡,我們看見一個懸掛在東北角的小小漁村,當地漁港規模很小,通常一日出海捕魚也僅有賺個一千元,這時老師說起了位置的重要,因為這裡離大港太遠,補到的漁貨運送不便,成本提高,因此漁港規模也趨於小型,船隻規模也很小,傾向單人作業。

此外,我們在鼻頭角有訪問到一位開店的婦人,她說到當地一日出海兩次,早晚各一,主要是捕捉小管為主。當地產業除了漁業也是一個觀光點,夏日遊客居多,但當地人口外流嚴重,婦人也指出,下一代從事漁業的人越來越少,除了年輕人沒有意願,老一輩的人認為捕魚太辛苦也是其一因素。其實這樣一路走來,漁業在台灣的變遷彷若一頁真實再現的歷史,大陸外籍漁工逐漸侵佔了漁港,台灣人通常是居於管理階層,或者是人口移動到外地去尋找工作、升學。



後記:

混著海風帶來陣陣的鹹水味,漁港的工作並不浪漫,很直接的目擊第一手工作在對我們而言廣大且陌生的海洋,地上不時有著生物的殘骸,可能是支離破碎的蟹殼,抑或是遭受曝曬的死魚。在一天之中,我們在這沿海的地帶不時看見地上曬著石菜花,這是漁業活動的副業,他們整齊的形成一塊塊方陣,恣意的搶佔屬於人走的空間。於是,漁港,抑或漁村,這空間形成了一種我們過去所陌生的氛圍,海水味、魚腥味、那些勞動的汗水味,這些混雜出一種奇異氣味,那樣強烈的味道彷若久散不去,沾黏在鼻腔裡,似乎連上車了還能感覺漁港的氛圍仍然繚繞著。

突然的想起文化地理書中的瑣碎字句,「將文化寫入地景,去討論如何形塑空間」。在東北角的一天,除了漁業知識的獲得,映證論文的內容與修正外,漁村所建構起的文化空間同樣引起我的興趣與注目。那天的天氣有點陽光,有點微微悶熱,看著外籍漁工在他們賴以維生的船上,或者閒聊,或者工作整理魚具,我們引以為特殊的氣味彷彿固著在他們習慣裡,他們熟稔的融入這樣的味道空間裡。穿著汗衫,掛著拖鞋踩踏在木製甲板之中,曬黑的皮膚在這樣微悶的空氣裡發燙,望著眼前這群過海來到異地的漁工,講著屬於他們的母語,這在塊不屬於他們的島上,都是為了討個生活。不論他們的過去有多少的歧異,至少來這裡的目的裡,隱約都背負著某些相同的原因。看著一位年齡彷彿與我相同的大陸漁工,海上的歷練給了他一份與我們不同的外貌,我好奇著,他是活在個怎樣的過去,海峽的另一邊有他什麼樣的親人,而他的現在呢,未來呢?還是持續的飄盪在海洋上,過著與我們不一樣的生活嗎?

這些心中小小的猜想增添了我對東北角的印象,不光僅是過去印象裡那一片海洋,逼臨海邊的山地峽角,還有著漁港,生活在這山與海交界的人們。

途中繞上了東北角裡的東北角—三貂角,燈塔旁便是座落顯眼的墓地,一間間磚造磁磚整齊拼貼的房屋,是這群來自島上各地的人們,最後安居的地方。迎著從太平洋吹來的海風、海雨,與燈塔同樣看顧著,仍在世界上活動的人們,與亙古的大自然。在媽岡這個東北角接連的港灣聚落中,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大型的遊覽車隨著蜿蜒的漁村道路走進漁港,低矮的房子晾曬著漁網於風中擺動,石菜花鋪落在房子前,車子一轉入漁港,卻看見了當地的小孩在淺水中遊戲,涼亭有婦女在整理石花菜,這樣與我的生活經驗截然不相同的景象瞬間寫入我腦海中。

在鼻頭角漁村,這聚落沿著狹窄的漁港而建,人們在門口前聊天,海港味漫佈在街上,巷弄裡,與咾咕石的屋厝間。在與婦人閒談提到年輕人口外流,在那當下,這樣一派悠閒的漁村背後是個與海共存的為生文化,而這樣的文化景致,正隨著台灣發展而日益的改變,捕魚技術跟二十年前的論文所描繪的景象有一些不同了,想必那篇論文所描繪的漁村景觀也有所改變了吧。在這台灣的小小一角,竟然想到了全球化這個沈重而遙遠的字眼,或許是倏然的想起這樣具有地域性的漁村文化空間是否在台灣社會的變遷中,逐漸更替,甚至無後人接替。訪談結束後,我們走到鼻頭角海邊,陽光透過雲層灑落在海面上,海水粼粼的閃耀著,一艘船在不遠處工作著,與山,與海構成了一幅協調的空間圖像,以為,這就是對東北角的地貌空間,最好的詮釋。

記於2006/5/12

台長: E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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