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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09 00:44:30| 人氣2,92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在彼岸綻放獨特--訪《彼岸花》作者賴鈺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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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鈺婷,台灣台中縣人,一九七八年秋天生。高雄師範大學國文系畢業,現就讀台灣師範大學國文研究所,並於台北復興高中任教。其筆觸細膩凝練,平實中顯露真情,誠摯的態度每能觸動人心。所選題材或書寫故鄉往事,或描繪人間情感,皆能引發同感共鳴,深受讀者喜愛。個人部落格【懸浮夜書‧花露水】(http://www.darfar.com.tw/about.htm)。


● 燦燦彼人

  對於師範背景和創作之間的交互影響,畢業於高師大的賴鈺婷以為這能夠大略分成兩個層面:一是就學期間,二是畢業後在學校服務後:前者,雖然師大如外界想像為一較富有傳統、欠缺現代文學教育之所,但古典文學的涵養能替創作打下堅實的基礎,何況,賴鈺婷自身也利用在圖書館內準備課業的空餘,順勢翻閱架上的課外書籍,就這樣,慢慢摸索出自己的創作之路。因此,對她而言,這兩者之間並不存在絕對的關聯。
  反倒是畢業以後,「教師」這個頭銜和創作之間的關係就變得十分微妙,因為「教師」是個在社會既定觀念中,擁有一定價值標準、期望和想像空間的職業,因此,同時擁有教師和創作者這兩個身份的賴鈺婷,便無可避免地必須面對他人眼光對她寫作題材、內容的審視。
  尤其她主力創作的文類是散文,而散文多被人們用以敘述真實的感悟與經驗,便更容易造成這樣的誤會。舉例來說,許多同為國文科教師的同事閱讀《彼岸花》後,對其中的人情故事不免有所揣測,對這樣的專業讀者而言,文學與內心的虛實真假仍難以訂出的界線,何況大眾呢?
  可能每個行業都會有類似的狀況,但創作和職業是否得以有效的分開,使兩者於各自的軌道上分別運作?意識到此一無形的侷限,賴鈺婷坦承自己寫作時會稍微避開某些題材,但這並非她對較血腥、情慾的題材抱有偏見,相反地,她認為挖掘最難明白坦承的人性,其實是作家的責任,目前仍未打算越過這條線,不過是為避免發表後可能的困擾罷了。
  不過,在師大、外界眼光等重重規範之下,這個自幼是即席演講比賽常勝軍,被加以短時間內對題目做出反應、思考並將辭語連綴成篇等訓練,對事情極有見地的賴鈺婷,並不是從未做出反叛的。除了對勇於寫充斥情慾暴力情節的作家懷有嚮往,她自己大學時期也曾練習這一類的題材,喜歡的作家諸如陳克華、黃碧雲等,也都是對此著墨甚多的作家,未嘗是壓抑後的反叛。
  事實上,高中接觸新詩以後,她最起先喜愛翻覽的是陳克華《我撿到一顆頭顱》、許悔之《陽光蜂房》,甚至楊照談詩的散文集《迷路的詩》等書,看見喜歡的詩句,則隨手抄在筆記本上,後來轉而欣賞鄭愁予、席慕蓉等較唯美浪漫的風格,但她最喜歡、最常在高師大「風燈詩社」與同好唱和吟詠者,仍是陳克華等人,何況,「如果真的要寫作,大概也沒辦法考慮這麼多吧!」
  正如同賴鈺婷自己所說:「如果你內心的想法能夠如實呈現,那應當是非常過癮而使人嚮往的。關於人生,有沒有另一種可能呢?戲劇、文學或其他藝術形式,也許就是實踐這現實中的不可能之路吧。」曾經想過報考戲劇研究所的她,在接觸不少戲劇理論之後,對戲劇將人生直接搬上舞台演出的果敢直截,以為最能反映人心。
  那麼,在這一路上是否有哪個時間點、什麼東西最能影響她呢?賴鈺婷以為,如高中時代之類的青春時期,那個喜愛文藝的轉折點,應當是最富決定性的一環。在那個金色時代,文藝少年/女們正因懷抱有一個文學上的偶像,並且因為此一偶像之故,對文學這塊領域中漸漸有了對於自己的定位與藍圖,另一方面,也能藉由偶像的成就做為對未來的投射。也許幾十年後,重新審視當年視之為偶像的作家時,早已失卻了當年的熱情與崇拜,但在那個當時,這樣浪漫的文學夢確實很能震動那些年輕的心靈,使之傾倒,散文家陳列之於高中的賴鈺婷,便是一例。

● 記憶之岸

  北上於台北任教以前,賴鈺婷謙稱自己都尚未有意識地寫作,即使到了現在,她仍舊很難以計畫性、系統性的方式規劃自己的寫作。
  當意識到寫作在生活中所扮演的腳色,並認真經營以後,首先面臨的問題,便是寫作的主題從何而來?而賴鈺婷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誠實地寫出自己幼年的生活環境。
  賴鈺婷幼時長於頗有小鎮氛圍的台中縣,比起台北、高雄的都會小孩,自然有更多接觸到理髮師伯伯、蚵仔嬸等庶民的機會,所寫對象往往也就環繞著這些人物打轉。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此類人物與情境總懷有某種特殊的情愫,願意以書寫的方式追憶、紀錄,這恐怕源於抽離開原有的情境後,隨著時間與空間的拉長,記憶於日後的回想中不斷被美化,成為理想、內在核心或所欲傾吐的事物中,最不可或缺的部份。
  即使,數十年過後當年那個小鎮的景物人情早已變遷,但在書寫的當下,一切仍固著在她幼年所見所感的那個模樣,就算細節早已流失殆盡,情感在回顧的當下,仍能以別的方式真實地呈現,如潮水往陸地洶湧侵襲而來,使現今的她依舊為之顫慄久久。這毋寧是對過往昔日美好的回顧與用心,借由書寫的方式做出挽回、認知或他種實踐,畢竟,自高中後便離家求學任職至今,在懷有一個「台北夢」,自小鎮往外一步步發展她的夢想的同時,賴鈺婷亦不斷失去與舊有家鄉的連結。
  另一方面,賴鈺婷也時常以食物作為媒介去描繪人情,這並非對近年來風靡一時的飲食文學之呼應,在她的散文中,飲饌精粗、刀具優劣其實並不如何被看重,反倒是以食物所引申出的背景人情,佔了較大的比例。
  那麼,為何選擇以食物作為回溯過往世界的線索呢?賴鈺婷以為大約正因為食物是構成我們的部份,所謂「觀其所食,知其為人」,食物在性格上、文化上對人類本身與社會影響甚鉅,是最難以改變的堅持。當讀者因文字、食物或別的方式,而開啟味蕾感知的那個瞬間,不僅重溫食物本身的口感,也連帶將此食物相關的人事物一併回味。以食物作為探索的引子,可能也是她對土地、人情與事物的挖掘過程中,呈現出的另一種姿態。
  然而,這又和懷舊文學不甚相同,賴鈺婷承認在這方面的書寫,她仍沉醉於與自身有關的部份,就算經由飲食作為導線去回味偶爾得以重現、或永不再復返的風景人情,所書寫者,亦集中於較私我的記憶版圖,而非對整個大時代的追想。但或者她也沒有試圖對整個大時代做出追想,畢竟,光是她個人種種記憶彼岸的故事,她就有太多想喚醒、想再次記得了。

● 青春如花

  因為擔任教職之故,賴鈺婷常有遇到學生向她請教作文、或對創作興趣濃厚高中生的機會,她十分樂見、並鼓勵這些學生持續下去,以為不管寫得好不好都應當盡量去寫。她說:「無論他人如何評價你,最重要的,應當是你如何看待你所寫的文字才對。」
  面對青春正盛時,便將創作當作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環的文藝種子,賴鈺婷認為,對他們而言,寫作毋寧是扮演了一條自我完成的途徑。在這個過程中,這些文藝種子起碼得以將週遭所見、自身所感紀錄下來,至於是否能創造出更大的價值,例如投稿得獎,或往理想中的文學偶像更靠近等等,則是另外一回事。
  而另一些敏於感知但拙於表達的種子,賴鈺婷也想勉勵他們對外界深刻的感覺比寫作本身更加重要。身為一個創作者,對外在的感知、對自我的傾聽當然是必須,但就算是一個不寫作的人,因為那樣敏銳的察探仍在,故也能在日常生活中咀嚼出一番滋味來。何況,有朝一日當這些人對文字擁有相當的駕馭能力後,所寫出來的作品,賴鈺婷以為必然能精準地撞擊人心。
  簡而言之,如能長久保持心靈在一個敏銳而適於寫作的狀態裡,並且也不斷嘗試寫作,無論現階段是否有出色的表現,賴鈺婷皆以為在文學這塊土壤上,這兩者都很可能開出燦美豐盈的花朵。
  至於她自己的寫作,她目前沒有對未來的寫作訂出明確的特定計畫,賴鈺婷自承並非會去妥善安排未來的人,與其如此,她反而抱持較為隨興的態度:「這可能是因為我對未來沒什麼信任感吧!我沒辦法想像十年後、二十年後……對我來說,失去的感覺是隨時存在的。」
  不過,如果是想寫的主題,她倒是還想集中再寫一些對幼時小鎮記憶和週遭人事物的文章。賴鈺婷以為無論生活或寫作,自己隨遇而安的個性均帶來相當大的影響,《彼岸花》之所以不是本特別聚焦於某些主題而後結集的書,正歸因於她的個性使然。但全神貫注於某些線索後發展成一系列篇章,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壞處,另一方面,大約也是給自己的訓練吧!不斷地創新,並促使自己認識新的事物與規則,大概也是作家的另個特質吧!賴鈺婷不但在寫作上,甚至生活中也都願意多方嘗試不一樣的東西,例如近來她學繪畫、跨界歌詞填寫等,都是對好奇心的滿足和新事物的嘗試。
  此外,在寫她的研究所論文主題──台灣散文選集中最常選入的散文家析論──的同時,賴鈺婷從中認知到若要長久寫作,渴望成為一個會被選集選入、被歷史記憶住的作家,則必須在主題、風格或思想上,有其不可取代性的特色。
  以此反省自身的寫作,她忍不住問:「那麼,有什麼是我可以寫、可以發展的呢?」這恐怕是許多作家在創作之路上,無可迴避的問題之一,至於問題的解答,大概短時間內亦無法順利獲得。寫作向來是漫長而孤獨的,不僅是賴鈺婷,其他作家也都渴望走出一條不同於他人的路,並得到些許注視與認同,而賴鈺婷以其年少與認真投注於此,並不斷地做出創新與越界,基於此一絲毫不敢稍懈的前進與反省,我想,我們當更有理由相信在《彼岸花》之後,她將繼續在這塊領域上妍妍綻放,成為一朵獨特的花。

台長: 栩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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