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eep》＊18 如夢
「The End？」盛滿了某種形式沈鬱的褐色眸子微挑，輕聲呢喃。
「莉莉沒有來？」來自吧台方向的柔和聲音敲擊著滿室寂寥，天狼星抬起頭注視著路平倚著吧台的動作，竟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和不安。
「莉莉去辦你託她的事，可似乎遇上了一些小麻煩，晚些會到吧。我依你所願把詹姆帶來了。」
「謝謝你，親愛的兄長。」路平一手撐起身，跳下高腳椅向詹姆及天狼星行了一個禮，「兩位貴賓請上座吧！不知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今夜本店結束營業，告別回饋呦！」溫柔聲音中是一貫的專業有禮，路平踱著一如昔日的步子回到吧台後，挑起兩只高腳杯，微微旋轉後率性卻穩當地在桌面擺定。
「宙斯之死。」詹姆以極緩地腳步向吧台走近，凝視著路平蜜金色眼眸中映射出Deep Deep今夜格外微弱的光影，破碎的燈光被暈染地更為模糊，終又移開。
「阿波羅。」
「好的，宙斯之死、阿波羅、Flying Fire、Bloody Mary，客人久等了。」吧台前的兩人同時抬起頭，路平臉上掛著一貫的溫和微笑，四杯光澤各異的飲品一字排開，依著從前某一夜四人都在時的相對位置。
「謝謝。」
「雷木思，這是……」天狼星從詹姆取走酒杯留下的空隙旁端起了自己的阿波羅，一手指節敲著莉莉慣坐的座位前的桌面，打著明顯困惑的拍子。
「特調的Bloody Mary，強調了賽佛最愛的口感──強烈的Vodka刺激與極致的清冷純粹──剛在等你們時突來的靈感，便調來試試。」
「噢？」
「雷木思！」褐眸的男人挑高了眉，天狼星下意識壓緊詹姆的手，他不明白，雷木思今晚所有的話，怎麼都像是刻意的……？
「我至高全能的父親，我很遺憾必須提醒您，讓您喝下這杯最後的宙斯之死，是天后託付要我辦的遺願之一。」
「最後？」詹姆盯著自己眼前的紅色液體沒有答腔。天狼星望著宙斯之死與顏色略暗的Bloody Mary，鬆開了壓住詹姆的手，拿起自己的酒杯，抬頭看了看雷木思沒有表情的臉。
「過了今夜，Deep Deep 即不再存在，兩位佳賓現在所見的一切，都是最後的殘像了吧。」吧台兩側陷入了一種窐人的沈默。詹姆將酒杯舉至唇邊後又輕輕放下，褐色眼眸裡的鮮紅色宙斯之死撞擊著杯緣晃動不已。
「喝吧，鹿角，我敬你。」天狼星聽見自己的聲音是這麼說的，金黃顏色的阿波羅與宙斯之死輕敲，他注視著詹姆將高腳杯舉高然後喝下酒的角度──眼角似乎瞄見雷木思將額前的長髮撥開做了一個複雜的淺笑──，舌尖在自己都未發覺時觸到了Whisky的味道。男人只喝了半杯便將酒輕輕放下，他在確定詹姆已將宙斯之死飲盡後（他想那正是雷木思所指的解藥所在。）轉頭望著雷木思挑了挑眉，他其實不確定自己是否曾經打斷過這樣窐人的沈默。
「親愛的妹妹，今天的Whisky似乎特別烈？」
「啊，是的。今天的酒是店裡年份最好的一批。」吧台後的男人輕快地笑了笑，習慣性轉了轉裡頭明顯只有些許白酒的調酒器。
「雷木思，介意順便請我一杯Bloody Mary嗎？我要你手上的那杯就好。」
「當然沒問題，」雷木思輕輕眨了眨眼，「但這一杯，讓我以宙斯的女兒的身份敬你，好嗎？」
「我無所謂。」詹姆望了望雷木思看來一派自若的神情，不覺勾了勾嘴角，不具笑意的揚起了一個微笑的弧度。
「天狼星，我可以麻煩你，像你第一次到店裡時那樣，指定一種酒給我嗎？我不敢在偉大的天父宙斯面前失敬呀！」
「莉莉，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喀喀響起，天狼星放下杯子轉頭，幾乎還未看到人便喊了起來。
「你先回去吧，會有人送我回去的。」紅髮女人從門口回過頭輕輕一笑，習慣性地撥了撥頭髮。
「啊是啊，你們動作真是快！」隨手將包包往吧台的邊上扔，莉莉一撐手坐上天狼星身邊的高腳椅，「Flying Fire？雷木思，謝謝你啦！」
「不客氣，我總得先準備好一切，來恭候咱們大小姐駕臨啊！」揚笑，輕輕推手，Flying Fire的光澤清澈惑人。
「嘖，你幾時變這麼油腔滑調了？準是被天狼星帶壞的是吧？」
「喂喂喂，伊凡斯小姐，我是哪得罪妳啊？」
「莉莉，誰說關天狼星啥事的？我只是想好好感激妳幫了我一個大忙呀！」笑著瞅了天狼星一眼。
「是什麼樣的事？」詹姆突然抬頭，一臉不解。
「沒什麼，雷木思託我幫他送信給賽佛勒斯的校長老闆，又順便去處理一些別的，所以今天才這麼晚啊！」端起酒杯，輕啜，「欸，詹姆，你可不可以別擺一付想殺人的臭臉？來，我敬你一杯，笑一個？」
「嗯，敬妳。」詹姆的微笑有種黑咖啡式的苦澀，暗紅色的Bloody Mary一仰而盡。
「對了，雷木思，為什麼你突然想歇業啊？」Flying Fire還剩半杯，莉莉翡綠的眼眸反映著橘紅色的光芒。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了。」斟酒，空氣裡漫起一種水果酒特有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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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灰色的Jaguar凝著淡顏色的月光，駕駛座旁的窗子開了一半，
「莉莉，妳今天看起來特別累？」
「在校長室擔擱了……」伸懶腰，「我真不懂為什麼賽佛勒斯可以忍受在那種人底下做事？那個校長看起來就是個貧乏無趣的糟老頭……」
「但聽說他對教授們還蠻尊敬的，這很符合賽佛的脾氣。」一手點了一下CD player的撥放鍵，下意識踩油門，「為什麼雷木思突然要妳幫他轉信啊？」
「我也不知道。對了，說到賽佛，今天怎麼沒看到他出現？」方向盤前的某人極輕微地一震，只是莉莉並沒有發現。
「他最近比較忙，沒空過來。」音響裡傳來The Beatles的成名曲Yesterday，凌晨的街上人車都少，靜謐卻又孤單。
「疑？這是……昨天的報紙？」翻頁，拔尖的女聲裡有一絲微微的顫抖：
「『知名心理學教授賽佛勒斯．石內卜離奇死亡』？……『據線報指出，國內著名心理學教授賽佛勒斯．石內卜的屍體於昨日深夜遭人於一處廢棄大樓地下室中發現，據傷口研判乃遭人正面槍殺，屍體亦在遭發現後數小時內離奇失蹤。對此，校方不願表示任何意見，其室友詹姆．波特亦行蹤成謎。警方正深入調查中……』詹姆，這是……」Yesterday的旋律持續舞動反覆著，詹姆伸手關上了窗，加緊油門，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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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雷木思，你怎麼沒問莉莉，那個校長說了什麼？」
「八成是叫警察吧，沒啥好問的。」洗杯子，「我幾乎在信裡把什麼都說了，我只是想知道，那校長跟警察的反應究竟快不快。」
「為什麼？你……」
「不是the end 了嗎？是該徹底一些，這才夠刺激不是？」倒酒，光影破碎成片，「來，喝杯阿波羅吧！你還沒回答我，要給我什麼樣的酒呢！」微笑，天狼星盯著蜜金色的眸子，他感到一種莫名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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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些些自以為戲劇性的發展^^
心情極度不穩的某夢04．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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