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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7-10 01:57:37| 人氣12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失語症候]2002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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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我正坐在擁有良好視野的陽台的房間中。推開落地窗微風吹拂了進來，天空有著颱風時節特有的深邃；昏黃的燈光特別能營造這一室古樸木製家具的質感，只不過賃居於大學宿社區，年輕靈魂附帶的噪音輕易擊退努力營造初的寧靜感覺。音樂是最後的防線，我試著將音量條到恰到好處，如此才能整理一下四月以來慌亂的思緒。

四月開始於歡樂。屏鵝公路上太陽緩緩落下，映照著遠方的大尖山。九重葛在距離海岸線不過五十公尺外奮力開出花朵，瓊麻則是自得其樂地生長著；而四月正是野百合的季節，遠在社頂公園山腳下一樣有她滄涼、孤絕而又美麗的蹤影。我們決心遠離墾丁最熱鬧的小灣一帶，來到船帆石的歐克山莊。純白色地中海建築風格，推開窗們來到陽台，南海風情便在眼前呈現，夕陽逐漸往關山隱沒，船帆石閃耀著金色光彩。口中喃喃著周華健「帶你到海邊…」，此處離鄉四百公里、台北五百公里，這一刻，泳池空無一人、打著大陽傘的咖啡座也空無一人，我們真的渡假來了。

五天後坐在排骨的車上，台北到新竹不到一百公里的路程從來沒有如此難以形容、如此的靜默。有時候我恨不得以光速奔馳，飛回家中看再也不會和我說話的父親；而再下一秒，我寧願時間就此靜止，讓不久前傳來的噩耗永遠停留在虛構的階段。高速公路里程標示無情地遞增著，而我忘記哭泣的方式、沒有任何的盤算，只是坐在車裡… …。

曾經極力抗拒、極力反叛、視而不見的所謂傳統價值觀，在守靈的日子中一一在內心翻攪、檢視與評估，然後讓人體會到正視責任的一剎那才是成長的開始。然而在生活逐漸趨於正常之際，又刻意選擇了遺忘。才三個月，我全都忘了，忘記曾有父親的感覺，從失怙的傷痛走出來了嗎？我愛看有關客家人源流的報導、書籍，有一段時間也嘗試作田野調查、與耆老交談；走在台北街頭聽到熟悉的鄉音總會引起一陣悸動，可是父親的影像卻飄的好遠好遠… …

武陵四秀的扁柏和台灣檜高大得可以瞻仰台灣海峽
品田山上乘著流籠的父親
腳下湧出大漢溪最初的涓流
汗水滴落正午下的青苔

二十年間順流到淡江
以為備齊了所有的夢想
就能像河水一般地加入海洋

十年後的出海口已是漁人碼頭
晚霞映著大霸下黃昏的家鄉

我要檢舉
台長： Le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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