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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26 23:26:38| 人氣5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Fly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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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我的大學青少年時期(安逸的環境下,青少年時期會無限延長)的朋友,便了要介紹這一位。我們叫他fly,fly的意思是飛,不過,大概有大半部份的會想到fly也叫蒼蠅。的確,蒼蠅是這位姑娘名字中某字的協音,不過你硬是想將蒼蠅劈啪著翅膀匆忙飛的形象和她聯想在一起,我們也是從不會反對的。

從那說起呢?好吧,從最基本的長像談起吧! Fly 長得一臉開心臉,尤其是那動不動就笑開的嘴中露出一排近乎平板的門牙,據說以前還差了那麼一點就當了奶粉廣告的明星。每當她揮舞著雙手(有時連帶雙腳)和一連串吐出的高頻率、高分貝談話,這種交響樂足夠讓周圍冰涼的空氣上升個好幾度了。撇開笑臉不談,她還算美,白白嫩嫩的,因此,我曾當著大家面盛讚她長得像日本紅星鈴木保奈美,不過在別人耳中聽來就像稱讚我是莎朗史東一樣的荒謬不協調。大家一致覺得電影”阿珠與阿花”中那兩位脫線、戴著牙套、連走路都會出狀況的好同學比較貼近我們的靈魂。

Fly曾榮獲一些大眾肯定,像是畢業問卷票選第一。題目是:誰是最愛吃的人。或是這樣問:誰是最會享受的人。她承認,吃是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物質糧食,和精神糧食。因此只要是沒有課的時候,你可以從手機中聽到她從世界各地風味的餐館中傳出的飽足聲。她嘴巴正在嚼著的東西可能是普通的生魚片、咖哩飯,也可能是獅子肉、法國鵝肝,不管怎樣,她對口中美食強而有力的描述絕對是很大的誘惑。
「喂..好東西與好朋友分享,要不要來湊一腳?」
「多少錢?」我吞了吞口水,身材還是要顧
「法國料理,700元而已,很便宜耶!」
「我..錢不夠」
「喔,沒關 系,那要不要我們幫你帶什麼蛋糕,我們等下還要去吃…..」
這樣的精神甚至延續到了課堂,三年級一門介紹南亞課程的期末報告,我倆毫不考慮地選擇了印度菜介紹(怎能放過這機會呢?)除了四處品嚐以蒐集資料,為了拉抬分數,我們想自己動手做。於是,某個賣外文書的書店,兩個學生專心蹲在英文食譜前考慮著要不要買這麼昂貴的書。結果你一定也想到了,我被她用眾多理由說服成功,兩人抱著大本小本食譜,外加跟老闆花了半小時哀求外借”影印”一、兩頁的書。我們的廚房在她家,餐桌上堆滿各式各樣想得到的零食,她隨手轉開一個花生罐,抓了一大把花生灌進嘴裡,那動作好像喝白開水一樣。我們笑著鬧著,用不熟練的動作切完所有的青菜,加入巨量的咖哩粉和椰奶,最後,當耳邊響起熟悉的尖叫「阿!好好吃呀…」我便曉得報告成功了。代價是:約三千元、一個禮拜的奔波,和胖了一公斤。

俗話說: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可是看看fly,常常是話都沒講完,屁股就著了火似地衝出去,這樣的積極行動精神廣範地出現在她的生涯規劃、娛樂、購物、朋友、戀愛及救助生命。相較於台灣行為主義式教育下一個個等著別人來推的年輕人,這樣的精神的確值得我們效法,不過,只要效法精神就好。

在她的生活中有理想,而她總是不會錯過那實踐的可能,她珍愛生命,從不是說說。你隨時可能會接到她的電話告訴你說她剛才在水池裡陪伴一隻受傷的海豚,搞得自己全身是血水;或是他正在花蓮外海的鯨豚觀察船上和船長用米酒乾杯。每隔一段時間,你就會看到一條素未謀面的狗蹲在矮舊漁房後那塊長了雜草、偶爾灑落陽光的小水泥地上,用膽怯的眼神看著你,那都是Fly從四面八方,不知何故偶遇的流浪狗。雖都不是專業的獸醫(雖然很多人以為是,總是有接不完case,只能說抱歉),不過很多同學都有撿拾的習慣,例如雲林菜市場來的小黑,某街頭紙盒內的咪咪喵喵,還有許多挽救不及的小傢伙。養流浪狗是很花錢的,一身的皮膚病和寄生蟲、伙食(他帶回來的都很大隻)、清潔,fly的戶頭很快就消耗殆盡,最後靠著大家募捐來維持狗兒們的生計。
然後我就會被她叫到一邊去,憂心忡忡地對我說:「唉…怎麼辦,找不到願意收容來富的人,這樣下去我們都要被吃垮了」
「我決定週日帶牠去花市!」她做出個肯定的表情
「什麼?」要去到花市叫賣?!
「咳,當然是送了,跟你說,我上次帶”小朋友”去花市站了一早上,很有效呢! 找到個台中的買主,我還…..」絮絮叨叨地說他上次的送狗過程
但是我只要想到建國花市一角,一個女孩和一隻大狗的脖子上各掛著一個”我需要一個有愛心的新主人”的牌子,便益發感到敬佩。

我很喜歡動物,也尊重生命,可是對有牙齒的動物都感到畏懼,因此,我承認,我真是很少做的人。有一天我也受到她的感召,自願和她去發傳單,這次的主角是一隻全黑、眼神會發光的狗,她說是在什麼八德路那邊撿到的(怎麼會跑到那去),總之,我們呼嚕地跑到那條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你一條街我一條街地貼著”失狗招領”告示,忍著污濁的空氣,還有下午悶悶欲睡的情緒,尋找任何可能讓路人注意的柱子、牆壁,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紙貼上牆壁,再一溜煙滾蛋,這樣”忙”了一個下午,大概只差社教館和台視大樓門口因為怕被踢出去而沒貼上違法告示。那天她給我的感謝禮是一塊蛋糕。

她的行動力很值得我學習,但不包括她腦中缺乏一根筋以致無法精密思考的毛病。這樣的個性從九二一地震時在一片不安的漆黑和嘩啦傾倒一地的雜物中還能安然入睡和操著不熟的法文和住在法國鄉間的小法國佬談著兩天的戀愛等等。但是我其實不能過份論斷自己的好友,因為耶穌說:你們當中誰沒有罪的,便可以拿石子丟他。還有同學說:阿珠和阿花其實都滿脫線的,所以他們才談得來。

大學裡,我和fly算是能真正相互關心的朋友,當然不像是那種成天手挽著手逛街,為了選衣服的眼光不同鬧翻,而是挫折委屈時還有人可以為你打氣,也許是用一個很不好笑的笑話。有時這種支持出現的時機很詭異,但還是令人感到很溫暖。有一天我陪著她和小澤騎著腳踏車在校園裡梭巡,因為她又堅持看到了一隻”疑似”之前被她收養又走失的狗,她天真地打算發現狗後三車包夾,然後一手抄起狗的項圈…
「裡面有名字」她說
繞行到生科館附近的馬路,我突然尿意甚急,因此打算轉近大樓方便一下,腳踏車方向才一轉,突然感到一抹刺眼的黃色逼近,然後在完全無法應變的剎那,”碰”一聲巨響,一輛車撞上了我!
一陣很短的、恐怖的凌空飛行,然後紮實地撞在地面,屁股一陣劇痛。
五秒後,計程車內的歐吉桑鐵青著臉走下來「夭壽唷!怎麼這樣亂闖?」
那時三魂六魄還沒回身的我大概突然意識到搞不好還要惹個什麼糾紛賠個什麼錢,委屈地索性先放聲大哭起來。這麼一碰一唉的聲音果然把50公尺遠的fly給引回來了,她一邊尖叫我的名字一邊狂奔而來,那悲愴的聲音伴隨著我的哭聲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同學和學弟妹的注意,著實嚇壞了無辜的歐吉喪。
「唉唷..我不知啦…,你卡好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歐吉桑不安地問
「能不能起來走呀?」fly仍然緊張地很「嚇..嚇死我了」
「沒事」我說,不忘讓聲音虛弱一點
待計程車的飛砂遠去,fly嘴巴仍不停用高低不一的頻率訴說著她的擔心,而我則滿心僥倖和感激(雖然有欺騙感情之嫌疑)。
「走吧!給你去去霉氣。」於是她又帶著我去大吃一頓蛋糕和餅干。

一年半後,fly提著他的皮箱和幾個朋友坐在第二航站的咖啡廳,餐桌上擺了一堆蛋糕和餅干,這次她的目的地是法國。幾個月前她以應屆畢業生的青澀申請上了巴黎大學的癌症研究所,本來還有獎學金。
「我不想念cancer!」
「那就去美國念海洋哺乳類呀!」我不耐地說
「可是出來不能幹嘛,」她說「而且美國好貴。」
「對唷,法國有獎學金」我有點羨慕地說
「可是我退回了!我以為我不要念,我爸說沒錢不讓我去,可是我又拒絕了美國…..」
我的老天!線什麼時後才能接好?

她和另外兩位同學在眾人的祝福下飛往法國,開始留學生的生活,那陣子她著實思鄉地厲害,碰到惡房東,語言不通,孤獨,天氣冷,在學校又被老共欺壓,每天躲在被子裡哭,她信裡這樣說。
這天想打個電話問候她,拿起電話撥了法國,電話傳來她興奮的聲音。
「唉呀…正想告訴你,我今天去跳蚤市場血拼,一件羽毛一不到100元台幣耶!」
「呃..是嗎?」滿喉嚨安慰的話硬生生吞進去「你不是?…」
「心情嗎?好多了..哈哈!對了,你知道麻油腰花要加什麼?」
「什麼?你要煮麻油腰花?」
「對呀!以前沒煮過,要加什麼才好?」
「呃…薑吧…酒…法國有米酒嗎?」
「應該沒有吧!」想像她疑惑的表情「不過,」
「紅酒和白酒應該也行吧!」她說。

zoolive於2001年
僅以此文獻給我的旅法摯友(不幸當我的老友的)Fly

台長: 山谷中的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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