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新的眼鏡作祟,一回家摘下隱形眼鏡,換上新的眼鏡,只要過半小時,我就會開始昏沉;然後在暈眩的目光中吃完晚餐,就在迷濛的視線中睡去。房間的大燈或許還亮著,電視或許還撥放著,電腦也還哄哄地運轉著,臉都沒洗的就側身闔上眼,或許知道時間還早,可能小瞇個一兩個小時後就會醒來,有一種很飽實的滿足感,好像只是週末午後微風下的小憩,並不是為了明天的體力而睡去,是為了想睡一下而隨性的躺下。
隱約中我好像聽見手機在遠方跳動,無聲的它以奮力地扭動身體的方式要我放棄睡眠,下床來回覆那個不知是誰撥來的電話。我還是賴在床上,翻個身繼續睡,誰是老大請搞清楚。
醒來發現有好幾通未接電話,分屬幾位朋友撥來的,還有幾通留言。我沒有回覆任何一通電話,來電者都是朋友,我想也沒有重要的事非得我立即回覆不可,或許這樣的行為很不禮貌,但我也不是為了要表現禮貌才跟你們交朋友的。我雖然了解這樣的行為常惹得朋友不悅,我也知道只要我回撥就至少暫時不會讓對方將我從他們的朋友名單中除名,但我還是沒打算回覆任何人的電話。
我想如果我回撥的話,對方一定會問我幹嘛不接他的電話,而我現在毫無力氣應付這樣的對話,為了避免自己發怒,所以我不想回覆電話。
「幹嘛不接我的電話?」是一句會激怒我的話,如果我心情夠好的時候,可能會陪朋友進行這個的對話,給朋友一個滿意的答覆,經常是「手機沒開聲音,沒注意到。」(而情況也經常是如此);如果心情普通,我可能會回答「就沒接到啊。」;如果心情不怎麼樣,我就會選擇乾脆不接了(避免我因聽到這樣的問題而更加生氣)。
「幹嘛不接我的電話?」的提問者要視情況發出這個問題,不是任何場合或任何對象都可以用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所擁有的面向太複雜,是輕鬆、是單純、是強勢,你怎麼能期望你發問的對象隨時準備各式的心情與你對答?
朋友會繼續打,然後我就會一直沒接,這樣的情形可能會持續好幾天,情況似乎變成我在躲誰的電話,但其實我只是害怕你們的那句:「幹嘛不接我的電話?」而我知道你們一定會這樣問,相信我。
我已經在腦袋中演練過了接與不接電話的可能情況,我暫時不接你們的電話是為了繼續我們的友誼。
Spoil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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