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始工作之後,我就沒用紙筆寫信了。
連履歷都只透過104的傳遞,網路的便捷提供的是一種無距離,一種疏離。Email的即時便利,或許在我大量群組轉寄信件時拉回一些朋友,然而卻讓我失去了專心為一個朋友寫一封信的努力。
印象中,寫信是從國小三、四年級開始的,大概是為了某次老師提起要大家寫信給朋友當作業,乖巧的我就開始跟台北的表哥開始通信,展開了我寫信的日子。
跟表哥通信是一件奇怪的事。
當然一開始總是以親愛的XX開始,接著報告幾天來的生活;然而我的生活哪有什麼精采度可言(結果一直到現在,還是一漾貧乏。),所以無非是【我今天跟姊姊去奶奶家玩,玩的很開心,我們還在奶奶家吃晚餐】之類的,但事實上可能只是待在家看電視,去【奶奶家玩的很開心】只是為了找些聽起來有意義的句子寫,自己編出來的罷了。
小時候就種下了虛華的種子。
信件的往來從一收到信就馬上回,到過了三、四天才回,後來時間越拉越長,到後來的信中常常有【對不起這麼久才回信,因為最近比較忙】之類的句子出現。
小時候就知道睜眼瞎說。
雖然如此,我們還是維持了好多年的信件往來。
一直到發現跟表哥通信是一件無聊的事的國中,才斷了信件的往來。
國中開始,大家一窩瘋地寫起聖誕卡,記得我總是要寄出三四十封的卡片,有時明明只是要給坐在旁邊的人,卻要繞一大圈的拿到郵筒去寄,然後每天問他收到了沒?
「還沒,因為聖誕節卡片太多了,都要很久才收的到,那你收到我寄給你的了嗎?」他說。
然後高中,因為唸的是男校,不時興寫信這種事。
然後大學,班上的女生們開始又給起聖誕卡片。
當然,不會再拿去郵筒寄,會當面交給對方。(意義是什麼?)
我還記得當時班上的女生有些還會對你給的卡片打分數,好像一定得到誠品一張七八十元的進口卡片,才對的起她似的。
大學時偶爾會寫個情書,或跟畢業的學姊通信,後來畢了業,還會努力想信給到國外唸書的朋友們,然後當兵時的新兵訓練時又開始大量的跟朋友們書信往來;我是每晚都有信拿的幸福阿兵哥,躺在蚊帳內,趁著熄燈前,開心地看信。
不過後來開始上班後,就不再寫信了。
前幾天晚上,我突然要想寫個信,走到附近的金石堂,發現信紙信封只在櫃子上占了小小的一排,記得以前總是占滿了一個大櫃子,各式各樣的信紙都有。
果然,大家都不寫信了,市場是這麼說的。
I will write you a le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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