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02月02日-05:26
單行道愛戀＜ 12 ＞ 小鬼
『我就知道，說什麼一下子就好，害我在樓下等到發抖，寒流來襲了耶！要讓我冷死也不是這樣！』
龍姊推門而入，看到痞子把亞璇緊緊抱在懷裡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龍姊？對不起……我忘了妳還在樓下等我……』亞璇也滿重色輕友的嘛，有了痞子就沒了其他人了哦！
『算了啦！一定是痞子要妳餵他吃粥對不對？他那個人懶的可以啦！還好我聰明，先去買了麥當勞吃！』
龍姊坐在痞子床邊的椅子，然後拿出暗藏已久的麥當勞開始吃了起來。
『妳還真敢吃，在我只能吃粥的時候給我吃麥當勞，不要命了嗎！』痞子瞇起眼睛，那是危險的訊息。
『誰叫你自己不解釋要讓亞璇誤會的！不過，你們要擔心的是剛剛走掉的家儀，我想她也有看到妳們這個樣子，自己小心點，不要太放鬆了！』
家儀這次回來感覺差很多，大家都怕她會做出什麼事。
『我會處理，妳先不要吃，去幫我查一下她這幾年在台北做了些什麼，我想那對我會很有用。』
龍姊丟下她最愛的麥當勞六號餐，口中唸唸有詞的走出病房。
痞子看了一眼亞璇，然後吃起龍姊丟下的六號餐。
『你怎麼可以吃這個！！放下！！』在痞子吃的正高興的時候，亞璇終於回神了。
『妳不理我啊，我只好一直吃東西囉，不要想了，我想妳姊姊不至於會太亂來。』痞子把最後一根薯條丟進口中，結束了龍姊的晚餐。
『可是姊姊她……好像真的很愛你………』亞璇說，從家儀回家之後，幾乎每天都在房裡，一直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欺騙你，但是我真的很愛很愛你，為什麼你不出現？為什麼你從不試著找我？為什麼……為什麼………」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和不斷滑落的淚滴持續在家儀的每天。
『那，妳要我怎麼做？接受她，再愛她一次？』痞子冷冷的臉，沒有任何溫度，其實他比誰都怕亞璇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亞璇當然希望自己姊姊愛的人也能愛她，但是，在她愛上痞子之後，她突然發覺自己好自私，竟然奢望痞子只愛她一個人就好。
『在妳想清楚之前，不需要來這裡，也或許過兩天我就出院了。我待會會叫龍姊送妳回去，我想睡了，妳出去吧！』
痞子拉上棉被，遮住他不同於一般女孩的帥氣臉龐，他有點失望亞璇的回答，但同時也鬆了口氣，也許是因為她並沒有說她希望痞子愛她姊姊吧！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亞璇看著痞子手上的戒，突然明白，也許家儀從未從痞子心中移除過，只因為，他手上的戒，家儀也有一個。
雖然家儀在上面加上黑色橡皮繩，當成了項鍊，但還是看的出來是同一款式的。
【原來你還愛著姊姊，因為給了我承諾才覺得為難嗎？痞子……對不起，雖然我們才認識沒多久，但我發現，自己好愛你，我該…怎麼辦？】
在輕輕的關門聲響起，痞子拉下被單，盯著天花板，毫無思緒。
他明白夾在她們兩姊妹之間一定會讓她們相處的不愉快，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們明白，他的愛不輕易改變呢？在反覆的思考之後，痞子沉沉入睡……
『……，真不懂得照顧自己。』
是誰？溫柔的聲音及動作，蓋上被子的動作是如此輕柔，彷彿怕驚醒誰一樣，究竟是誰？吸引著痞子的所有，但他卻無力睜開雙眼。
『以後我不在了，要記得照顧自己哦！不能又忘了吃飯，也不可以常常去學校餐廳坐哦！痞子…我真的好捨不得你啊！怎麼辦？我這麼做真的會是對的嗎？我不知道…你…你愛我嗎？……』
細細的抽噎聲讓痞子的心疼痛了起來，但他怎麼就是無法睜開雙眼。在他極力擺脫睡魔時，又一聲輕輕的關門聲，那個人，走了。
痞子的心開始搖擺不定，究竟那個人是誰？竟然能夠如此吸引著他，是家儀還是亞璇？還是…另有其人？
【我愛的是誰？是誰？我不知道…我愛上的人是誰…家儀還是亞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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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我查過了，家儀這幾年在台北除了出過幾次家門以外，全都在家裡。最早一次是你們分手一個月後，如果沒錯的話，當時你也在場。』
龍姊翻過下一頁報告，看了痞子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報告上並沒有說痞子在現場的事，她只是推測罷了。
『因為她並不是什麼風雲人物，所以並沒有太多詳盡的資料，大概就只有這樣。如果要知道他們當時說了些什麼，除了本人，我相信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幫我找到那個男人，我想他會給我答案的。』痞子在聽完報告後的五分鐘，淡淡的說了這句話，然後轉身、拉上被子，沉思。
『別忘了你說過的，如果解決這件事就要教我進球的訣竅的。』看見痞子點了點頭，龍姊興奮的轉身離去。
而在痞子的腦海中不斷的播送著的，是那天的畫面，那場雨、那對曾經的情侶、那個相逢的擁抱，還有那滴眼角滑落的淚……
『痞子，今天還好嗎？』
家儀推門而入，看見痞子沉思的側臉，有種淡淡的愁一樣，在他的臉上擴散開來。
她讀不到絲毫的溫柔，只感覺得到他似乎牽動心裡的某種痛。
『……，還好。怎麼有空過來？妳不回去上課嗎？』痞子這個問題似乎是明知故問，他已經知道家儀這幾年並不常出門的不是嗎？
『我沒在上課了，都在家裡看書比較多。你呢？還一樣是年級第一嗎？』
家儀微微的苦笑並沒有逃開痞子專注的眼神，他只是不明白有什麼原因會讓如此愛學習的她放棄了升學。
『怎麼不上課，我記得妳很喜歡到學校的，發生什麼事了嗎？』痞子臉上的愁始終沒有褪去，他在努力傾聽。
『因為…我愛的人，不知道我愛他的心。因為，我愛的人，選擇不再見面。所以，我只能等待，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他出現，很傻，是嗎？可是我就是太過愛他。看了兩年的心理醫生，其實我明白問題就只是因為他沒有出現，不論我多麼想念，都只能告訴自己，（他明天就出現了！他明天就會來接我了！）只可惜，兩年過去，他始終不知道我還在等他。』家儀的臉上，感染了痞子的愁，也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憂。
『我想，他或許是有事不能過去吧！相信他多一些，或許他也在等妳，等著再見妳一面，對他有點信心，也給自己多一點自信吧！』
痞子腦海中浮現的，正是他們分手一個月後，在公園裡見到的那個，跟家儀在一起的人。
『不了，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怎麼等都是一樣的結果，畢竟，他是一個很專情的人，我只希望他能幸福，這樣就夠了！』家儀的眼中佈滿水水的亮光。
『或許是那個男人沒有那個福氣擁有妳這麼好的女人吧！加油，我相信會有更適合妳的男生會出現的。』
痞子難得說了加油打氣的話，只是家儀聽的不怎麼習慣罷了。
『他…她是女人。一個，我第一次愛上的女人，也是我深深想愛她一輩子的女人。』
家儀的眼直直的盯著痞子看。痞子的眼神，慢慢的變了。
『妳……』
痞子突然想到，也許家儀是他在睡覺時來跟他道別的人，莫非自己還是一樣深愛著她，從沒有改變過絲絲毫，那麼，喜歡亞璇真的只是因為她的身上有家儀的背影？或許吧，或許是吧！但，為什麼我無法對她說我愛她？
『我只希望你好好的照顧亞璇，她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但我相信她絕對會比任何人都愛你的。』
家儀的眼，彷彿瞬間失了魂一般，空洞而無神。
『謝謝妳幫我保管這個戒指。』痞子轉開話題，他輕輕的拂著手上的戒，那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孩送他的。
『我想，再也沒有人比得過她吧！』
家儀看著那枚戒指，在痞子離開那天遺留在她房間裡的戒指。她明白，自己沒有辦法替代那個女人，就像「他」沒有辦法替代痞子……
『嗯，也許吧……』痞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但他心裡似乎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更加的沉重起來……
『痞子……，我能有最後一個請求嗎？』家儀鼓起勇氣，好不容易才提出這個問題。
『什麼請求？說吧，只要我做的到，我都會做。』痞子的眼裡沒有藏任何東西，就這麼直接的看進家儀的眼、看進她的心……
『能不能再……再……』家儀實在是說不出「再吻我最後一次」這種話，何況她這樣的要求實在……
『我想，這個要求我應該是不能做到了。如果可以，我需要休息了，暫時不會有任何記憶跟感覺，我睡了，晚安。』痞子閉上眼，就這麼睡了。
『你還是能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家儀輕輕的，吻上痞子的唇，帶點溫柔、帶點眷戀，帶著長達兩年的思念，就這麼吻著他，彷彿時間能夠停止在這時候對她而言會是最美的禮物一般。只是，再不捨、再眷戀，她還是必須離開……
『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真的。祝福你，能夠得到你所想要的幸福，再見……』
在家儀走出病房時，痞子睜開了雙眼，他輕輕的拂上唇，上面還有一點屬於家儀的觸感存在著，他知道，如果他主動吻了家儀一定會讓亞璇覺得不舒服，所以他才會選擇這個對家儀而言是結束的方式，只希望，她也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除了他不能給以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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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璇，妳真的要回去嗎？不再考慮一下？』龍姊看著亞璇沒有絲毫表情的收著行李，她有種說不出的鼻酸。
『……』亞璇不改沉默的繼續收拾著所有，龍姊已經問了第十二次了，她仍然不作任何回答。
『那，不跟痞子說聲再見嗎？』龍姊看到亞璇的手停頓了一下，便繼續說著。
『說不定妳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他了，不說聲再見，真的好嗎？』
『……，龍姊。』亞璇停下手邊的動作。
『啊？』龍姊因為亞璇的突然開口而有點嚇到。
『待會我們去吃ｘ閤屋。』亞璇繼續她未完的動作，絲毫沒有想再開口的感覺。而一旁的龍姊，則對亞璇的回答，充滿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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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 茶 坊
『怎麼突然想來這裡？』雖說被亞璇那句話嚇到，但龍姊其實很期待晚上的ｘ閤屋之旅的，誰知道亞璇會挑間茶坊，一坐就是三小時。
『……，這裡，是痞子常來的地方。』亞璇淡淡的說著，現在的她，彷彿行屍走肉一般，失了魂。
『妳其實很愛他，又何必一定要離開？我相信痞子不會放下妳的，畢竟他很愛妳，不是嗎？』
龍姊說完就塞了塊炸豆腐在嘴裡，真不明白她那麼會吃怎麼還不會胖呢？
『是嗎？可是還有姊姊，他以前很愛姊姊的，不是嗎？』亞璇冷冷的說著，嘴角帶著一絲苦笑。
『那也是以前了，他的現在是妳，他不會分不清的，他現在只會要妳一個。』龍姊激動了起來，就連桌上的食物也不再動絲毫。
『可是，我……龍姊？妳要拉我去哪？龍姊？』亞璇被拉出茶坊，丟上車，龍姊一路狂飆到醫院。
『現在，給我去跟痞子說清楚，不要老是逃避！』
亞璇看見龍姊眼中的堅持似乎泛著眼光，她有點不捨。她一個轉身，往痞子的病房走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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