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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29 22:42:42| 人氣6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小說:夢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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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開始是我來到一個湖邊。湖的中心是一具黑得像墨汁一樣色的巨大石像。石像最少有二十米高,形態是一個全身被崩帶和鎖鏈緊緊縛著的人,雙手被壓得只能放在胸前,只露出了左眼及口。它的口滿是尖牙,但從它眼中的神色和面部依稀所見的表情,可以見到它是在痛苦之中。從岸邊走到一條用石板鋪成的路的盡頭,我來到湖的中心,凝視著這具石像。此時,石像傍出現了一個渾身是光的人。

只見那個「光人」彷彿在對著我,同時又好像是對著石像幽幽地說:「以前不是這樣……」我閉想眼睛,忽然看到「以前」的景色:那具石像本來曾經是一種柔和的綠色,因為石像之上佈滿了各種常綠植物。石像的容貌亦不是現在的那個樣子,而是一種平靜溫和的微笑。

睜開眼,我看見那個「光人」仍舊對著石像喃喃自語。我有點於心不忍,想要說些安慰的說話。可是,那「光人」卻說:「我快要消失了。兩年了……當黑色的石佈滿全身,當湖水乾涸的時候,太陽將被埋葬,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

我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話。只有跟隨著「光人」的目光,盯著那個石像。此時我才發覺原來石像的額頭最頂部份仍未石化,還有幾絲的青草在堅持著……

我忽然很想走去擁抱一下石像,而不知怎的,我的身體竟然騰空飄起,直昇到石像的頂部……可是,就當我要觸及石像的一剎那,我的身體竟是硬生生的、如鬼魅般穿過了石像的頭部……

我驚覺自己的身體仍懸浮在半空中,而且只是一種近份透明的狀態,並未能改變甚麼。此時,不知甚麼原因,石像頂端的那幾條小草就枯萎了,輕輕的化成粉沬!而小草附近的黑石迅即侵入,使整個石像都變成黑色……

那「光人」呆望著石像,不哼一聲身體就消失了。

天色亦變得暗淡無光。腳下的湖水開始退下,但不知從哪裡卻又湧出另一股暗紅色的液體取代原來的湖水,那些液體帶著一種比血還要腥的臭味……當石像整個變黑時,石像的表面出現大量的裂痕……

「不!」我大聲叫了出來。

石像並沒有因我的呼喊而停止崩解,就在不足兩秒之間,一個巨大的石像就在我面前解體,分裂成無數的黑色的碎片,掉在那「血池」之中。那些血色液體彷彿有種腐蝕的能力,當石像的碎片一接觸到紅色液體便氣化作一陣紫色的煙!而整個石像倒下以後,就只餘下一團揮之不去的紫煙……

一個小女孩就在這時沿著石板路來到血湖的中心,只見她仍是一臉天真的四處張望,像是在找尋甚麼。突然,她看到我,便問:「石像呢?在哪裡?」

我強自壓下心內的怒火,只因理性告訴我這不是她的錯。良久,我才說:「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當黑色的石佈滿全身,當湖水乾涸的時候,太陽將被埋葬,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接著就是我的身體亦開始消失。我才發覺原來那石像就是我,我根本就不屬於這裡,我是早應該隨著石像的崩解而消失……一下子我的腦中爆出很多零碎的片段……最後,我看到的一隻飛蛾輕輕抖動它的翅膀把那團紫煙吹散到空氣之中,我吸入了幾口紫煙,只覺呼吸愈見困難,視線愈見糢糊,也不知小女孩的表情……就消失了。

1.「女王一下子來到凡間,原來他可以拒絕的。」我終於明白了。







註1: 摘自《命運》一章,收錄於關麗珊的《親密關係》pp.99

台長: Nephil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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