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淇艾艾 城市正在崩塌， 不需尋找落腳之處， 反正， 靈魂早已腐朽， 斷裂的只是， 虛無 ~~~~~~~~~~~~12/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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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作：蕭瀚/四季山水之冬


《驟雨飛霜劍無痕》...........作者：秦小淇


【第三章】湘女多情，劍客無心(三之三)


慕天行本就無避開的打算，他關心的不是自身的性命，而是天霜。

若能用他的命來勸得寒驟放下屠刀，相信他並饒了天霜，那麼他這命捐得也甘心。


寒驟在鮮血洴出的一刻回身瞧見了慕天行的模樣，忍不住止了正往慕天行頸項劃去的「寒霜斷梅」。

這是「死諫」嗎？

寒驟心口突突地顫跳，慕天行的模樣為什麼如此肖似廟裡的羅漢？

他的薄刃長刀顫危危地橫在慕天行頸側，泛著尚未完全洴散的寒氣，更凝住自己胸口的殺氣。

「為什麼不回手？」寒驟問。

慕天行唇角的笑意擴大。
「該還的終得要還。」

「不，你說謊。」
寒驟直截地恨說，心虛地要藉由這樣激動的語氣，來增加自己殺慕天行的決心。

慕天行終於淡笑出聲。
「沒錯，我是在說謊，我不想死在你的手上，可卻單獨來找你，只是想賭。」

「不必賭，你早輸了。」寒驟冷硬地回道。

「你又知道我要賭些什麼？」

「哼！你是要賭我信不信慕天霜不是慕陽白的孩兒這件事，對不？」
不待慕天行回答，寒驟已咬牙續說：

「好叫你知曉，早在動手之前我們早就調查清楚，青陽縣城裡誰不知道，慕家絲綢舖裡最得寵的是三小姐霜兒姑娘，再說，我寒驟到你家做那半年的長工也不是幹假的，要說這般如天之驕子的慕天霜不是慕陽白親出的孩兒，天都不信，更何況寒驟等一干凡夫？」

慕天行聞言，臉色一陣霎白，淒然道：
「沒想到爹爹對霜兒的疼愛，倒成了她的致命之因！可寒驟你有無想過，爹爹之所以疼愛霜兒，便是因為心中有愧！」

「別要再惺惺作態！我不會信的！我絕對不信！」
寒驟憤聲怒喊，只因他心底早已動搖，不是慕天行說得有理，而是他突然發現自己竟是如此希望慕天行說的都是事實。

「罷！罷！」
慕天行卻是比寒驟喝得更大聲起來，他堂目狠瞪寒驟，恨聲說道：
「我說明白了，若你殺了霜兒不只是錯殺一條命而已，還會苦你一生、傷你一世！你知我說些什麼！」

說著，慕天行眼眸一垂，語聲轉而滄涼起來：
「可若你放了霜兒呀…，可恨我這個做大哥的到得臨死之際，卻還不知要如何才能保她能在這世上開開心心！我們都走了，霜兒自不免孤單寂莫，若是可以，我自然不願獨留她飄伶一人，可爹爹堅持武林追債令是正義之師，霜兒著實非我家骨血，萬不可污了血債令！阿驟，你懂嗎？手握追債令的你懂嗎？」

慕天行叫出了寒驟匿於慕家時的暱稱，清朗而淒切的眼瞳緊盯著寒驟，寒驟陰騖的眸子悄悄裂了一縫。
「她，真的不是慕家的孩兒麼？」

「驟兒莫要心軟受欺了！」

寒驟澀聲的疑問斷在胡鴻陸突然撞來的喝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