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 China aster （翠菊，花語，你到底愛不愛我）
「好了，金先生，我還要工作，所以請您離開。」正洙走到門前，並且把門打開，擺明了要英雲自己離開。
看到正洙下逐客令，英雲只能放棄。就像快凋謝的植物似的，英雲低著頭走到正洙見前。正洙微笑著看著英雲，以為英雲真的就這樣自願離開，可是他低估了金英雲……
英雲一手抓住門抓與正洙較勁，正洙瞪大眼睛看著英雲。正洙的力氣那能跟英雲比，門很快又關上了，英雲乘勢將正洙壓在牆上。
「你想幹甚麼？」正洙雙臂抵在英雲胸口，可是他完全用不上力氣。這個動作，有等於無。
「親你。」
正洙本能想逃，可是他怎麼逃。逃脫的方法還沒想到，金英雲就已經湊過去了。無論他怎麼揪、打、搥都沒用，英雲緊緊摟著他的腰，他感覺腰快斷了。理智一點一點被英雲的舌頭挑開，身體不再那麼僵硬，手緊緊抱著英雲，輕揉影英雲的頭髮。
其實正洙知道自己很想念英雲，但是他不允許自己這樣，因為是他先選擇放棄，既然要放棄，那就要做到絕。他也承認自己不是一個狠心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能把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忘記呢？
「還生氣嗎？」放開正洙，看著微喘的正洙、臉泛紅的正洙。
「你……」他真的是瘋了。
「嗯？」
「你馬上給我滾蛋！」
「正洙……」眼瞧著正洙把茶几上雜誌拿起來。
「馬上滾蛋！」把看見的所有東西都向英雲扔過去。
「啊！啊……」嗙啷一聲，英雲馬上捂著額頭。低頭一看，原來正洙把菸灰缸也扔過來了。
「你……你沒事吧？」聽到英雲喊疼，正洙才把剛拿起來的靠墊放下。
「我扔你一試試！你試試有沒有事！啊……疼死我了。呀！有血了！」剛放開手血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誰叫你那樣對我？活該！」
「你還不過幫我包紮一下？」
「我又沒學過急救，我那會。」抽了兩張面紙給英雲。
「那你送我去醫院啊。」
「真麻煩。」正洙非常不情願地去拿車鑰匙。
「你說甚麼？」
「沒甚麼。能走吧。」把門打開，門外果然站了很多人。
「怎麼？要是我不能走是不是你背我？」金英雲好像對那些人都視而不見。
「就您這身型，我要是能背得動才神奇呢。」回頭跟祕書說了一聲，說他下午不回來了。
「我怎麼了我？我覺得我不比韓庚差。」一邊按著傷口，一邊等正洙。
「那你幹嘛不去跟他掙希澈？來找我不是虧了嗎？」一隻手攙著英雲繼續走。
「咱不說這話題行嗎？」
「行。」
正洙一直封嘴，直到上了車，扣安全帶的時候，正洙忍不住又問了英雲個問題。
「你是來這兒逃避的嗎？」
「朴正洙！」
醫生說英雲的只是小傷，不過不能沾水。縫了針，給了點消炎藥，醫生說兩個禮拜後回去拆線。
正洙覺得英雲的傷是他造成的，所以心裡的罪惡感不斷增加。本來想叫英雲去他家住，不過最後經過三思，讓英雲去他家住，那不就等於把一隻狼放自己身邊嗎？再說，他把英雲送回酒店的時候發現，英雲訂的酒店是五星級的酒店。服務一流，還需要請英雲住他家嗎？當然不需要。
「你這陣子別吃太鹹和味道濃的飯菜了。」正洙一邊翻菜單，一邊記錄。
「那我吃甚麼？」縫完了針他覺得傷口更疼了。
「這些。」把剛才紀錄下來的菜交給英雲。
「連肉不能吃？」一屁股坐在床上。
「不是不能吃，只是叫你少吃。」
「這還不是一樣嗎？」
「你一切小心，我先走了。」抄起西裝外套準備走人。
「你不留下來陪我？」見正洙要走，英雲馬上站起來。
「你都多大了？」
「我可是傷者，而且你是兇手。」
「誰叫你先非禮我，我這是適當的自衛。」
他就知道跟律師鬥不下去，所以眼睜睜看著正洙離開。頭好疼啊……朴正洙怎麼這麼狠啊？煙灰缸也扔……還不留下來安慰安慰他。
「朴正洙你回來啊……」
正洙回到家，給英雲打了個電話。可是沒人接，最後留了條訊息給英雲。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快睡著的時候，英運來電話了。
‘怎麼了？還是想我吧。’
「我是出於好心，關心你。」
‘剛才去洗澡了。’
「傷口還疼嗎？」
‘怎麼可能不疼。’
「誰叫你先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想你啊。’
「沒有希澈才想起我。」
‘我沒有！你可以打電話問希澈，你走了以後我有多慘。’
「算了，我對你已經沒甚麼期盼了。」
‘為甚麼？你有另外一個人了。’
「神經病！你以為我是你嗎？」
‘那是為甚麼？’
「現在我只想專心工作，我不想再被其他事情阻擾我。」
‘我就是其他事情嗎？’
「你不是還說過我是東西嗎？」
‘我那是氣話，怎麼能相信呢？’
「愛一個人，就要相信他所做的所有。」
看著資料，正洙的心卻不在這裡。心不在焉……他滿腦子都是英雲，怎麼可能專心處理案子？不！他不能被金英雲打亂，他是長勝律師，他不能讓他的當事人得不到合理的賠償。對，他現在一定要專心在這份案子上，他不能輸。
第二天正洙準備上班的時候，剛出門口，就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他家門前。這輛轎車他見過，是控方律師的車。
「你好朴律師。」
「早。」正洙對這個油頭油腦的律師沒甚麼好感。
「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在你去吃早餐？」為正洙打開車門。
「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謝謝史提芬先生的邀請。」正洙繞過史提芬。
「不，朴律師你會喜歡吃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早餐。」史提芬按住正洙準備開車門的手。
「你到底想怎樣？」因為那各史提芬靠得很近，正洙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我只是想跟你談談庭外和解的事。」
「我的當事人和我都不會接受也不可能接受庭外和解！」
「為甚麼？」
「想想你的當事人做的事情。」
「我不明白你為甚麼一定要打這場官司。」
「因為我喜歡贏的感覺。」他就是喜歡這種趾高氣揚的感覺，太爽了。
「正洙啊，這樣的你，會讓我心動。」史提芬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你！不管你說甚麼，總之我們是絕對不會讓步。再見！」
神經病！超級神經病！正洙狠狠地踩著油門，現在腦子裡甚麼也沒有，他只想趕快離開這個神經大變態的視線。
回到公司，他的辦公桌上有一束玫瑰。正洙笑了笑捧玫瑰拿起來聞聞，心情突然變好了。想起英雲送他的玫瑰，還有那張有趣的卡片，正洙不禁笑出聲音。不過這次花裡沒有卡片，那是誰送的？英雲嗎？
電話響了。
「喂。」
‘喜歡花嗎？’
「史提芬？」
‘沒想到正洙會記得我的聲音，我好意外。’
「這花是你送的？」
‘嗯。’
「我不喜歡。」
‘喔？是嗎？不過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啊。’
「好了，雖然你是我師兄，但是我並不覺得你有多了解我。」
‘正洙你還跟那個人在一起嗎？’
「誰？」
‘那個……金……甚麼英的那個。’
「沒有。」
‘親愛的正洙賞面跟師兄吃頓飯嗎？’
「不好意思，我沒時間。」
‘晚飯呢？’
「同樣沒時間。」
‘不要這樣正洙，就當作跟師兄敘舊。’
「好，我跟你吃午飯。」
‘那一點鐘，華爾道夫飯店。’
「好。」
正洙無奈地掛斷電話，然後把秘書叫了進去，讓秘書把玫瑰分了。
英雲看著自己的傷口，他雖然不太想出去，可是正洙幫他選的餐，他實在是不太能接受，所以他決定到酒店的西餐廳吃午飯。
在餐廳門口看見正洙，興高采烈地想去跟正洙說：這麼巧？我們真的很有緣。可是，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個外國人居然還把手搭在正洙的肩膀上？！他們是甚麼關係？正洙不可能對不熟的人這樣，難道……難道這是正洙的‘新歡’？
英雲鬼鬼祟祟地坐在最靠近正洙的地方，點了一份三文魚柳，本來想點牛排，不過正洙說少吃肉。沒想到正洙的英文這麼流利，果然是留學生。只是說得太快，他聽不太懂。正洙的語氣不太友善，所以絕對可以排除‘新歡’這個可能。
「正洙，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
「開甚麼玩笑？」正洙失笑。
「對了，你開甚麼玩笑啊！」英雲忽然站起來。
「英雲？」正洙瞪大眼睛看著英雲。
整個餐廳裡的顧客，眼神唰的一聲，全往他們這邊看。
「你是？」史提芬不解地看著英雲。
「我是正洙的……」
「師兄，你說得對，我回韓國的確是為了一個男人。我喜歡的人是一個男人沒錯，他不喜歡我也是事實，但是我真的真的很愛他。」
本來英雲想嚇唬嚇唬那個外國人，可是沒想到正洙會這樣說。他知道正洙口中的‘他’是誰，除了他還能有誰？不過英雲沒想到正洙會這樣介紹他。
午飯沒怎麼吃，和正洙一起回到房間。正洙把西裝外套脫了，然後讓床上一躺。
「喂，問你一件事。」正洙任由英雲幫他脫鞋子、襪子。
「嗯。」英雲像個賢慧的小媳婦，把正洙的鞋子、襪子脫了放好。
「你到底愛不愛我？」
「我……」
「或者這樣問，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正洙坐在英雲身邊，眼睛直直地看著英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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