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淡淡的黃色
「你好，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在中想起這句話就想發脾氣！明明可以自由自在的，現在卻被困住了。越想越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樣？現在他就坐在一張豪華的大床上面，面對著那個帶他回來的‘主人’。
「你不高興嗎？」允浩看著在中一臉不願意的樣子。從昨晚到今天了……
「沒有。」頭撇到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真的？」允浩隨著在中眼神，他知道在中在說謊。
在中沒有理會允浩，自己一個走到窗邊。他看在樹在隨風搖曳，鳥在自由飛翔，空氣在流動……突然身邊的窗戶被開開了，在中扭頭看在允浩在對他微笑。
「去吧，不過要記得回來。」允浩幫在中打開窗戶之後，就離開了。他沒必要留下，再說在中也不想見著他。
「這可是你說的。」其實允浩不開窗戶他也能出去。不過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在中看著生死冊，今天的獵物是黑幫老大。邪邪笑著，在中覺得挺有挑戰性的。上一次覺得有挑戰的獵物，是很久之前了，好像是二戰時期某個軍官。
在中站在門外，準備進入之前，他聽到一些曖昧的聲音。甚麼嗯啦啊啦的，聽得他毛管動，當然這只是比喻。
穿越木門，在中進入房間。房間很簡單，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櫃，厚厚的窗簾把陽光阻隔在外。床上的兩個人還真激烈啊，床都吱吱作響。在中之前的幻想都消失了，本來還以為可以鬆鬆筋骨。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麼無趣，就像他突然出現的主人一樣！
「你夠了沒啊？」在中沒有耐心等待了，一腳踩上那虎背熊腰男人身上。
「誰他媽的不要命了？」男人動作很粗魯，完全沒有顧及他身下那人女人。因為太胖了，所以起身的時候，有些困難。
「死神在中。」在中把腳收起，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男人。
「甚麼？」死神？他沒聽錯吧。
「你在跟誰說話啊？」女人把薄被蓋在自己身上。
「你看不見嗎？」男人轉頭看著女人，上一秒他還想笑，但是這一秒他害怕了。
「她看不見我，只有快死的人才能看得見我。」在中的話使得男人不得不正視他，在中伸手接住鐮刀，準備攻擊。
「甚麼快死的人，你才是！」他迅速在枕頭下面拿出槍，向在中連射兩槍。
在中的右邊肩膀和腹部中槍，他輕輕按了一下肩膀上的傷口。流血了，他都快忘了自己的血是甚麼顏色了，現在想起來了，是冰藍色的。
「好看嗎？」把帶血的手掌給男人看，然後收回來舔了一下。「我覺得很好看。」
「啊！！！！！！！！！！！！！！！！！！！！！！！」女人看著男人的手掌、前臂都莫名奇妙的被砍下。
女人的尖叫聲使得他快聾了，但是他還沒完成他的傑作。男人根本無路可走，因為在中可以測覺到他的移動方向。左一下右一下，男人的小腿被砍斷了，但是在中後悔了，因為這樣就沒的可玩了。算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他要回去了，那就結束吧。
轉動一下鐮刀，血液飛濺到那那都是。男人的頭顱慢慢滾到他腳邊，面目猙獰的看著他。在中看了下依然躲在被單裡的女人，女人已經被嚇傻了，不停地發抖。可憐的人類……
「你去哪兒了？這麼久才回來。」允浩在在中等了在中很久，但是在中剛剛才回來。
「工作。」殺人……應該算是他的工作吧。他沒有理會允浩，站在巨大的鏡子前，整理自己的儀表。
「你身上有血腥味。」雖然在中離他很遠，但是對血他很敏感。
「我去殺人了。」在中沒好氣跟允浩說。都知道他是死神了，還不知道他的工作嗎？
「不是人類的血味。」走到在中身邊，在在中身後聞著的肩膀。「你受傷了？」
「小事一樁。」在中並不在意身上的傷，反正他有復原能力。
「是嗎？」允浩從後輕輕摟著在中的腰。鼻子在在中的脖子上，蹭啊蹭。
「你想幹甚麼？」允浩的氣息讓他感覺有些不安。
「吃飯。」在中身上的血味讓他迷惑，那種香香的味道，他已經很久沒有聞過了。
「吃你個頭！」伸出長長的指甲，扎在允浩的臉上。
「這不開玩笑呢嗎？」吃飯吃誰的都行，就是這張俊臉不能花啊！允浩鬆開雙手，並舉起雙手後退。
在中繼續照鏡子，好像怎麼弄都不行似的。允浩就在他身後等著他，無所事事，東走走西摸摸的。
「你不出去嗎？」在中透過鏡子看允浩。
「我帶你參觀一下城堡吧。」允浩向在中伸出手。
在中把手搭在允浩的手上，允浩順勢緊握著在中的手。在中的手與他有很大的分別，在中的手很冷，這就是死神吧，沒有感覺，沒有體溫，可能連感情也沒有……
倆人走過很多房間，客廳、飯廳、宴會廳、休息室、遊戲室……在中不時抬頭看著天花的壁畫，每一個房間的壁畫都不一樣。還有擺設，全都是很古老的那種，應該跟他差不多大吧，或許比他還大。
「少爺。」在遠處走來一位美女。
「準備了嗎？」
「是的，已經放到少爺房間裡了。」
「謝謝。」
女人讓開，讓允浩先走，之後她才離開。
「她是誰？」在中往後看，看著那個女人的背影。
「她？喔，她是蝙蝠。」
「蝙蝠？」
「嗯，在這裡的所有女人都是蝙蝠。」
「所有女人……」原來不只一個……
回到房間之後，允浩看見他的晚餐，拿起杯子沾了一下，在中則若有所思的照鏡子。允浩喝了一口鮮血，摟過在中低頭親吻著在中的唇，輕輕咬了在中一下，把在中貝齒撬開。本來在中雙手抵著允浩的肩上，但是慢慢轉移到允浩的脖子，睜著的眼睛也隨著允浩的熱情閉上。鮮血沿著在中的頸項流下……
把在中推倒在床上，允浩開始脫衣服。
「你想幹甚麼？」在中看著允浩，但是覺得允浩有些不一樣。
「我想做。」剛才接吻的時候，他把在中的黑袍解開一點點，露出來的鎖骨搞得他心癢癢。
「做甚麼？」
「愛。」
「做愛？沒有愛怎麼做啊？」做愛，有好幾個說法。甚麼性交，交配等等。可是兩個人最起碼對對方有感覺吧。
「這玩意兒有沒有愛都可以做。」在說話的同時，他已經著手去脫在中的衣服了。
看著自己的衣服都被脫了，在中也覺得沒有辦法。反正他沒有感覺，就當是挨一槍吧。在中直直的躺在床上。
允浩在在中身上又舔又親的，在中只是直直看著絢麗的天花板，看著上面的畫。仔細的看的話，就會發現畫原來可以連貫起來，是一個故事，一個關於吸血鬼的故事。
允浩對他那裡又搓又揉的，在中嘆了一下氣。突然想起好像在甚麼他也被甚麼人壓，不過那時候他還沒死，感覺都已經忘了，只記得那個人很快就被他宰了。看著允浩架起他的腿，然後眼前的東西都在晃，不是，應該是他和允浩在晃。
晃晃晃……
「你是死屍嗎？叫一下會怎樣嗎？」允浩抽出自己依然挺著兄弟，扔下在中的細長的腿，一個人氣哄哄的坐到一邊。
「我又沒做過，我哪知道怎麼叫啊？」在中也坐了起來。他說的是事實，生前死候都沒有試過享受過魚水之歡。今天……還算是破身吧……
「算了，當我甚麼都沒說。」他真的放棄了，對著這死神，他真的搞不定。
「等一下。」在中一心急就揪住允浩的手。因為允浩站起來了，而在中是坐在床上，床也有一定的高度，所以當允浩轉過身，對著在中的是……他站著的兄弟……
尷尬……尷尬……尷尬……
「我幫你……」話一出口，在中真的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你真的沒有感覺嗎？」允浩又坐回床上，但是他並不是想在中為他服務。
「我已經死了，當然不會有感覺。」在中把手伸直，指甲慢慢張長，然後他把手指曲起，直直插向自己的腹部。
「你！」允浩看著指甲穿透在中的身體，上面還在滴著冰藍色的血。
「這樣我是不會有感覺的，所以無所謂。」收起指甲，在中舔著自己手上的血。
「真的嗎？」允浩伸手碰了碰在中的傷口，看著沾在自己手上的血，他又伸手去摸摸。
「好癢！」在中縮了一下，捂著剛才被允浩摸過的地方。
「喔。」允浩收回手。
倆人都沒留意在中的話……
「你說甚麼？」允浩突然醒覺。
「好癢……」怎麼會？他有感覺了？怎麼從來沒死神告訴跟他說過，突然會有感覺這件事啊？
「那……我開動了……」再次把在中壓下……
在中不相信這個聲音是自己的，但是不相信也得相信。他也從來沒嘗試過這樣的感覺，真的要死了，雖然他已經死了……
「啊……停啊……太快了……允啊……」
「嗯啊……啊啊……啊允別……啊……」
「允吶……呃啊啊……嗯嗯……啊……」
在中的聲音對允浩來說就像催化劑一樣，這麼久了他都沒吃過這麼美味的大餐。
允浩把在中抱起來，讓在中岔開腿坐在他大腿上。雖然這樣用力比較辛苦，可是卻可以更深入。在中的胸口正好對著他，得來全不費工夫……
「啊──」在中緊緊的抱著允浩的頭……
因為強大的快感衝擊，在中下意識展開翅膀，顯露本來的面貌，白金色的頭髮，深藍色的眼睛……
允浩抬起頭看著在中的原貌，他不禁張大嘴，不過這個樣子好像一個人……
在中在允浩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模樣，伸手遮住允浩的眼睛，然後深呼吸一下，讓自己冷靜。鬆開手之後，低頭在允浩的唇上親了一下。
「你在幹甚麼？」允浩無奈的看著在中，現在的在中又變回黑色頭髮，黑色眼睛了。難道剛才是他看錯了？
「你不是很喜歡親我嗎？」在中說得理所當然，其實他只是想掩飾一下。
「你很奇怪。」允浩覺得現在的在中並不是真正的他。
「你也是。」在中再次低頭親吻允浩……
第二天，在中去找俊秀。他想知道，為甚麼他會有感覺。在中知道有仟上午上學，晚上要去打工，所以他有很長的時間。穿過玻璃窗，在中進入有仟的小公寓。直徑走進臥室，直覺告訴他俊秀還沒起。事實果然如此，還是沒有穿衣服那種。
俊秀一臉幸福的躺在床上。本來死神是不用睡覺的，但是這個俊秀自從找到主人之後，就開始睡覺這個習慣。
「起來了。」在中搖著俊秀。
「嗯……有仟不要了……」翻了個身，繼續睡。
曖昧的話……俊秀跟朴有仟也做過了？那就是說俊秀也有感覺了！他沒找錯死神！
「俊秀起床了！」狠狠地掐著俊秀的臉蛋。
「嗯……」慢慢睜開眼睛，崛著嘴揉揉自己的臉蛋。
「睡得很好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俊秀。
「在中……」衝進在中懷裡，蹭蹭。
「得了得了，別肉麻了，我不受這套！」把俊秀推開。
「討厭～」紅著臉低下頭。
「你幹甚麼？」他感覺自己快瘋了。現在對著俊秀，回去還要對著允浩！
「你來這兒幹嘛？」
「對了，你知道為甚麼會有感覺嗎？」
「有感覺……」俊秀的臉又紅了。
「你倒是說啊。」
「你好討厭啊，問人家這個。」一掌拍在在中手臂。
「靠！」真他媽的疼！朴有仟真慘。
「就是人家不小心切到手之後，有仟一定要幫我吸，然後人家就有感覺了……」頭越來越低，臉也越來越紅。
原來真的與血有關係……只是主人的觸碰才有感覺嗎？
「那別人呢？我剛才掐你疼嗎？」
「不疼。」
「如果這樣呢？」伸出指甲穿透俊秀的身體。
「不要啊！！」
俊秀和在中一起看向站在門口的有仟。
「有仟？」俊秀推開在中，也不管自己是否赤裸，跑到有仟身邊。
「你沒事吧。」前後看著俊秀的身體，看見傷口慢慢癒合，他放心了。
「沒事。你怎麼回來了？」用手擦著有仟前額的汗。
「因為心裡不舒服，覺得你可能會出事。」抓著俊秀的手連親好幾下。
「傻瓜。」靠到有仟胸口。
到底誰才是傻瓜啊？在中無奈地這兩個恩愛非常的人。
「喂，我走了。」可是沒人裡他……
在中為了發洩，把窗戶推到最大才走，要讓風吹醒那兩個熱情的人。
回到古堡，在中看到那個還在睡的男人。坐在床邊，看著允浩。心突然很難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個情景似曾相識……甚麼時候見過？是他親身經歷過嗎？還是……他想不起來……
「你怎麼了？」一睜開眼就看見在中雙手抱頭坐在床邊。
「沒事。」搖搖頭，站起來。
「在中。」一把將在中拉到懷裡。
靠在允浩懷裡，剛才的煩惱好像真的沒有了。頭往後仰，枕在允浩寬厚的肩上，斜著腦袋看允浩。看著允浩，他笑了，不知道為甚麼。允浩俯下頭親吻在中，手越收越緊。
他們認識了還不到兩天，親吻有了，關係有了，是不是超越了主人與死神的關係呢？本來還不喜歡被困著，但是他好像已經習慣了允浩的存在。這不會太快了一點兒嗎？好難懂，真的好難懂。
允浩出去了，剩下他一個。困著也是困著，不如四處走走。有數不清的房間，一個房間一個房間開。在中仔細看著天花的壁畫，他才發現原來每個故事都是有關吸血鬼的。現在他了解很多有關吸血鬼的事。原來吸血鬼跟人類以往說的，有很大區別，吸血鬼沒有甚麼弱點，可是說幾乎沒有。所以允浩這麼久都沒有消失……不知道最後他們倆誰先消失呢？這又會是多久以後的事呢？
在中隨便走著，總之有路他就走，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
一道超華麗的大門，上面刻滿美麗的雕刻。因為是木門，所以很重。在中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門推開……
房間甚麼都沒有，連陽光都沒有，全是靠蠟燭照亮整間房間。在中抬頭看著前面，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是一個人的畫像。那個人有白金色的頭髮，深藍色的眼睛……
那個人……是他……
為甚麼會這樣？允浩的城堡有他的畫像……是他生前的模樣……
在中不敢再看畫像，匆匆關上門，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他沿著門坐到地上。心又開始難受了，按著胸口……撕裂的痛，生前他也受過這樣的痛，以為忘記了，原來是記憶猶新。
「你看到了嗎？」允浩從房間的陰暗處走出來。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