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躺在床上,望著身邊的他,明明是近在咫尺,為什麼會讓他有如此遙遠的感覺。
小小的手撫上他沉睡的臉,像是會熾人般的,
他縮回自己的手,懊悔的神情躍上小臉。
呵!他永遠是他,
是一條和自己永遠無法有交集的平行線。
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微笑,何時才能趕上他呢?那個遙不可及的男人。
「nino」他伸手把他摟回懷中「怎麼不睡呢?」將他冰冷的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掌中呵著氣。
「……..」nino搖搖頭,將臉埋進他懷裡,
是的!害怕,怕他會不要自己。雖然知道那是遲早的事。
他……………有自己的人生吧!
他的身分是怎麼也不可能和自己一起沉淪的吧!
皺起眉頭,不是不明白懷中人兒的思緒,但他能做的只是僅僅擁住他。
想給他安全感,卻知這是他給不起的承諾。
他,櫻井翔,一個明天要踏入禮堂的人。
就這樣倆人各懷心思直到天大白。
「出門小心。」顛著腳替他整理好領帶,臉上堆滿笑容送他出門。
櫻井翔看著他那熟悉的笑顏,但他的眼神卻騙不了他,
那寂寞的眼神,就和他當初找到他時一樣,彷彿這世界再也沒有讓他依戀的事物了。
「我出門了。」猛的拉他入懷,吻住他的唇。
「那我走了。」輕撫著他被自己吻腫的雙唇,留戀的望著他,似乎想把他的面容深深的刻在腦裡、心裡。
這是最後一次了吧!
「嗯!」乖巧的點點頭,沒有挽留。
兩人選擇了不說,彷彿不說出口,傷害就能減到最低,但為什麼心還是會痛。
「喀!」門板關上的同時,他的眼淚也決堤般的滑落。
他走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吧!不會回來了……………
雙手環著自己呆坐在玄關, 任憑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我願意。」沒有新郎關的喜悅,對他來說這就只是三個字,沒有意義、也沒有任何承諾的成分,所以沒有遲疑。這就是他從小所受的訓練---服從。
即使他連身旁著白紗的女子是誰都不清楚,反正那--不、重、要。
他,櫻井翔,正在演一場戲,而很巧的,他是所謂的主角。只是導演不是他罷了,沒什麼好訝異的不是嗎!
冗長的婚宴上,他依舊笑的迷人。但虛假的笑容下是滿滿的不以為然。
身邊來來去去的面孔,沒幾張他認的出來,沒一個名字他叫的出口。
反正只是個遊戲。
只是,曾幾何時,他的腦中進駐了一個小小的面容、和甜甜的微笑。
又是何時他開始會不自覺的發呆,只是為了……………………想他。
又是何時”回家”對他而言再也不是痛苦的折磨,而是滿心的期待。
是從認識他開始吧!
漸漸發覺原來勉強掛在唇邊的笑,也是會有累的一天。
假藉不勝酒力,他逃離了那令他窒息的婚宴。。
擔心不斷的在心中盤旋,在他腦海中的全是那小小的身影。
扯開領帶,望著領帶發呆。
那努力顛著腳替他打領帶的可愛模樣彷彿就在眼前。
想見他!
從鏡中反射出的銀光,讓他注意到這剛剛新增的枷鎖。
手上的婚戒,讓他有想笑的衝動。
這樣一個小小的指環就是決定了他的後半生。
搖晃著酒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Sho!」就知道他是裝醉「這樣好嗎?」相葉走近他身邊。
他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隻困獸,如果不好好處理,他會傷人也會傷己。
「夠了!」沒有多餘的心思和他吵,閉上眼跌坐在沙發上。
「不管你那小可憐了嗎?」
「我說夠了!」勒住眼前人的衣領,一拳狠狠的落下。
「你確定………他沒有你……能活的下去嗎?」曾見過他幾回,那什麼都不在乎的眼神只有在看到櫻井時,會有所改變。
「鑰匙!」急忙奪下來人早已準備好的鑰匙,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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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o!」
打開大門,原本該是燈火通明的屋子,只見一片漆黑。
四處搜尋他的蹤影,最後終於在厚重的窗簾後找到那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伸手抱起他卻被那異常的高溫嚇到。
「nino! 該死!」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他,他只能無奈的低吼!空出左手拿起攜帶「aiba!限你三分鐘到。」
「是………」再多的無奈也只能舉起手中的酒杯向身旁的女伴們告假,誰叫他年少無知的時候誤交匪類呢!
現在老大一聲令下,當小弟的當然只能摸摸鼻子…..照做囉!
擰了一條溼毛巾敷在他發燙的額頭上,他一次知道什麼叫手足無措…………….
以往他只要照著父母所鋪好的路走,扮演著孝順兒子的腳色;
在人前他沒有自己的情緒,永遠都是笑臉迎人;
對於未來,他沒有任何計劃,因為櫻井企業他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
只是在他出現以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在nino面前他就是他,他可以生氣、大笑甚至任性,
---------他是最真實的自己而不是一個被賦予生命的傀儡娃娃。
但是拿掉了櫻井集團小開的光環,他到底剩下什麼、又能做些什麼………..
他真的不知道。
他的出現帶給他太多太多沒想過的問題、也擊潰他生活中的種種假像,
怎麼做才是對的呢?
太多太多的不確定性逼的他不得不去想,這樣做對嗎!
門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有什麼大事要我這個權威醫生親自出馬啊!」依舊不改那漫不經心的模樣。
「他發高燒!」簡潔有利的回答是不想讓這個傢伙繼續說話,若讓他講下去,可能花個一天他還說不完。為了避免nino的情況惡化,還是別讓他說話的好。
「我看看!」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過後,
「沒是,只是感冒發燒而已,多休息喝水就可以了,至於飲食方面盡量以清淡為主。我已經替他打過針,燒應該不久就會退。晚上注意一點如果高燒還是不退的話就要送醫院了。」
「謝謝!」輕撫上他的臉,舒開他一直皺緊的眉心。
「要謝的人是我耶!你在看哪…..」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銳利的眼神堵住接下來的調侃。
「你可以走了。」口氣上像是雲淡風輕,但眼神卻說明了一切。
言下之意便是-----再不走,我會讓你很好看。
「是」唉!被利用完的人就是這樣,很認份的拿著自己的東西乖乖的離開。
送走了閒雜人等,他回到房間。
「翔……..嗚嗚嗚……不要….」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從nino口中傳出,可憐兮兮的模樣令櫻井翔的心像被人狠狠擰了一把似的。
「不要………丟下我」眼淚就這麼順著臉頰滑下。
「不會…..我不會離開你的………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會。」
在他耳邊輕聲的低喃,所有的對與錯、迷惑、猶豫全消失在他晶瑩的淚水下。
像是聽到他的保證似的,嗚咽聲慢慢止住。
夜晚就著麼安靜無聲的過去。
緩緩的睜開雙眼,在太陽的照射下讓他下意識的瞇起眼睛,
這裡是……………
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認出自己正待在房裡。
昨天片片段段的記憶慢慢躍上腦海,他只記得自己在客廳哭了很久……….
那為什麼現在自己會在房裡呢?還弄不清的思緒被一聲低啞的早安給打斷。
「你醒了….來我看看燒退了沒。」不理會對方瞠目結舌的模樣,拉他入懷,用額頭輕靠著他的額確認他的體溫是否正常。
騙人……….大大的眼睛直直盯著正靠在他額上的人,然後水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佔了大眼。
低下臉搖了搖頭,想甩掉這不可能的幻想,今天是他新婚的第二天,他不可能會來的……不可能的,
然而身旁傳來的體溫卻又是那麼真實。是自己太想他了嗎?
眼淚撲漱漱的往下掉,他真的……..好想好想他…………。
「nino!抬頭。」看出他小腦袋在想什麼,櫻井翔想也不想的直接吻下去再說。
「我回來了!」拭去他臉上的淚,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
「歡迎…..回家!」張開雙手緊緊的擁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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