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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3-22 17:23:39| 人氣21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天光雲影共徘徊》合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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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之六《聚雲影》─

冥界

羽睫如帘幕般緩緩掩下,卻仍顯得倉促——海殤君溫柔的眸光中,是否燃著不捨或是其他的一些什麼,已來不及分辨——幕落了,想到的、或是想不到的,皆在這一秒停格,成了某種永恆——伴隨著永不再掀起的落幕。
梵天啊……!
笑……還是想他……卻如何?

「殤弟!」界王攬過海殤君,忙把續命的真氣,強灌入海殤君體內。

啊……痛!續命的真氣,燒炙著海殤君重創下的筋脈,冷汗涔涔而出之時,那慢慢死去的軀殼也釋出了所餘不多的生命。

「不准……殤弟!沒有吾的允許,不准汝離吾遠去!」

兄……長?……「唔……咳!」

「汝做什麼?」冥君眼見海殤君在界王過於猛烈的施救下嘔著鮮血,本欲加以勸阻,但想想海殤君的傷勢已是回天乏術,也就任由界王隨意而行了。

「殤弟……汝休想……休想如此就走……吾不惜毀天滅地來得到汝,豈有任汝隨便死去的道理!」

界王的聲音在耳邊狂吼著,但不知何故,海殤君就是覺得:此刻不在自己身邊的梵天——那屬於梵天的聲音,反而離自己近些……。
原來,不能見汝……吾……還是遺憾……
真的不願讓汝難過……吾,從來就不想放手……
如今卻不得不放呵……而汝……也還是放下吧……好不好?

很澄、很清的柔情,水似地自海殤君緊緊闔起的眼眸流出。海殤君明白:那雲樣的摯友,為了自己這件事,得要花上好長的一段時間,心境才能復歸淡然……梵天哪……。

* * *

幻界‧五假魔遁‧死陣

莫名其妙的一股心痛,氾濫似地淹沒了梵天的理智,手指無意識地擰著自己前襟之時,五指指尖也因使力過猛而泛白!那個已逝去的藍影,那個已不再響起的聲音……為什麼要在此時,讓吾一一憶起!

~ ‧ ~ ‧ ~

藍衣人斟了一杯茶後,續道:「不論是天盤或地盤,每一陣都有一神煞守護,但唯獨天盤死陣是由四位守護者共治,且其名字都很別緻!」

「哦?怎麼說呢?」白衣人睜著一瞬也不瞬的美目,望著對座的湛藍身影,似急於知道答案。

「風、花、雪、月。」藍衣人淺淺一笑,欣賞著對方毫不掩飾的急切表情道:「風旋如冰、花零若海、雪籠似刃,月溢勝火,此四魂也,讓身陷陣中之人,在風花雪月的幻象中結束其一生的虛實。」

好友?白衣人的美眸眨了眨,身子稍稍往前探去,凝視著另一雙深思中的眸子,彷彿想更清楚地知道藍衣人的言外之意究竟為何。「好友話中有著遺憾?」

回神。對上梵天關切的眼神,海殤君已心醉,細語道:「汝在,何來遺憾?」
失神。早已忘了遺憾是什麼滋味——從很早以前、從認識梵天的那一刻起。

輕輕吻落,冉冉紅霞。

~ ‧ ~ ‧ ~

悲蠱風,風旋如冰。

梵天雖是心緒紊亂,然其自身的修為已臻化境,縱非刻意提防,也不至於會
對周身不尋常的氣流擾動毫無所覺。再加上散在風裡那一陣陣飼養毒蠱的腥味以及遊目所見的風化景象,皆讓梵天對海殤君所述的「風魂」有了更深的瞭解。

疾風無法欺近梵天,蠱也當然失效,但是,梵天卻立在原地,正像一個中了悲蠱的人,身上漸漸染了薄薄一層霜霧,只消再一對時,梵天就會化成冰人了。

而梵天自己清楚:令自己動彈不得的,也許是記憶裡的、在海殤君墓前的那陣悲風……

~ ‧ ~ ‧ ~

「梵天,殤弟就在楓林的最深處等汝,」坎離侯憐惜地說道:「吾想,殤弟會希望汝自己一人過去的。」

梵天略點了點頭,腳步卻顯得虛浮。海殤君的死訊雖早已傳遍武林,但不管怎麼說,自己怎能輕易相信:那個藍髮摯友、那個為自己遮風擋雨的人,竟然會走得這麼突然!

風吹落葉,是一陣窸窣幽咽,也是一陣宣洩不止的低泣。

梵天一直很想再走近些,去看看那長眠的人……

可是,風啊……捲起了落葉,阻擋了自己的腳步,也遮住了自己的視線……風吹不斷,吹亂紅葉紛紛……

血色中,那是自己唯一記得的景象:「—‧—‧—‧—‧—‧之‧墓」。

~ ‧ ~ ‧ ~

不相信……吾不相信啊……

不易察覺地,冰化的人形臉上,有細細的兩道流泉。那……是遺憾。

等著……以為是像往常一般的,乘興而來,意盡而歸……
等著……以為是心有靈犀,所以也無須再見的話語……
等著……卻是等一個再無緣相見之人!



「一頁書!是汝嗎?汝醒過來啊!」白衣劍客迅速拍去一頁書身上積雪,探著清麗臉容上的氣息。

白衣劍客雖是緊隨在一頁書之後躍進五假魔遁,但其與一頁書的落點卻不一樣,是以捱到現在才尋至這裡。然白衣劍客一踏進這裡,就受到詭異的風的阻撓,而且天空還不知所以地飄起了雪!也不知耗了多久,待得雪停,這白色世界已立了一尊一尊的雪人!

白衣劍客斂神搜尋著,感到一頁書的氣息就在附近,可是卻無法分辨哪一尊雪人才是「他」所執意保護之人。


「一頁書!」夕易輕喚著懷中人兒的名字,等待懷中人的醒轉,卻不知一頁書其實並未失去神智。

一頁書緊閉著眼,抑著自己方才的激動:也許應該就那樣化成了雪吧?

一頁書面無表情地睜眼,起身離開了夕易的懷抱。

一頁書?汝?夕易緊握了拳,不發一言地急追而上。但,自己心裡的感受卻雜著一股難受:明明還映著淚痕的臉,居然一下子就換上那麼一付淡然的神色!

唉……吾漸漸瞭解,「他」想要守護這個人的心情了。


「夕易……到幻界去……找到梵天……幫吾守著他!」
「誰?汝是誰?誰又是梵天?」


「呵……吾也真是傻,」夕易搖頭笑道:「不過就是夢境裡的一抹藍彩嘛。吾連他的臉都沒見過,竟然就傻呼呼地照著他的話來尋梵天!而且現在還變成是吾不願意離開……!也罷!」
「一頁書啊,等吾一下啊!吾與汝合力退敵啊!」搖晃著一頭藍髮,夕易微笑著加入了一頁書與風魂的戰局!

* * *

多情花,花零若海。

「夕易,汝的腿傷如何?」一頁書低頭看著正處理傷口的夕易。

「無妨的。」夕易笑了笑,總不能承認,是因為覺得一頁書剛才擊中風魂的招式太過漂亮,才讓自己看得呆了而沒能閃過崩裂的石子吧?

「沒事就好。」一頁書說著,也斂神盤坐。

「一頁書?」睡著了?夕易看著梵天端秀的容顏,暗嘆道:也難怪,這麼一個好強的人,竟然會……。汝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呢?吾……可不可以代替那個汝喚之為「海殤」的人呢?

~ ‧ ~ ‧ ~

嗯?好靜!
梵天張開了眼睛,左右尋了一尋,沒看見夕易的身影。「是離開了嗎?」
梵天站起身來,愕然發現:自己衣裳下擺竟是濡濕的了!「是下過雨了嗎?怎麼吾竟會不知?」

唰唰唰~~嘩嘩嘩~~~

「海浪的聲音?」正暗自訝異的梵天,陡然聽見浪濤的聲音,待抬起頭來,竟真的看到花海,而一波一波的花浪,正向自己撲擊而來!
「怎麼回事?」濃郁而不協調的花香,令梵天頭暈目眩!「……對了,是死陣的另一位守護神煞——花魂。」

梵天在花海上漂浮著,漸漸覺得香味淡了,但,意識是愈來愈清明沒錯,四肢卻是愈來愈沈重,身體也猶如船錨般的下墜。

「唉,動彈不得。」
梵天突然笑了起來,想起在自己的生命中,其實有很多時候是「動彈不得」的。然而,那些時刻,在後來,也往往變成是自己相當珍惜的回憶。經驗告訴自己:非常時刻會留在身邊的非常人其實是非常少的。唯有那方湛藍,卻不怕死似的,是從來也不曾缺席的「非常人」!
是的!「縱一人,獨往也!」那是汝的豪情!也是吾的堅持!

梵天想著,突然生起氣來——對這一片花海!
海,是海殤君的顏色!

梵天驟然離了水,不知哪來的力氣聚於丹田,於是氣勁起落、掌風翻飛!花海退得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 ‧ ~ ‧ ~

梵天再睜眼,瞧見的是對面夕易的那一頭藍髮,可惜藍髮的主人,卻不是伴著自己笑盡英雄的熟稔溫顏!
浪,在眼裡漲了又落,鹹鹹的,有海的味道……。

* * *

奪魂雪,雪籠似刃。

咚!一頁書倒在雪地上。

「一頁書!汝是怎樣了?」夕易慌張地跑過去把伏在地上的一頁書翻轉過來,卻正見一頁書的臉龐紅豔醉人!夕易探著一頁書額頭,觸手但覺一陣高熱!夕易忖道:從剛才起,一頁書就怪怪的,問他衣服如何弄濕的,他也不說……難道,是著了人家的道?
夕易猛然想起,死陣的第二個關卡應該是多情花海。然而,自己卻始終沒有碰上……這麼說,是一頁書闖過囉?
轟!夕易腦中一聲巨響!……莫非…一頁書中了多情花毒?
夕易忙解開一頁書領口盤扣,果見其左頸動脈處,有一深青色瘀血似的小點!怎麼辦?毒如何能解?

「把吾……綁起來……用這個……」感到冷冽空氣的灌入,一頁書恢復了一些神智,遞上了自己的拂塵。

夕易會意,知道一頁書是要自己抽下纏繞於拂塵柄上的「雪蠶絲」,否則光憑一般的繩索,又怎能困得住一頁書呢?

「快……」一頁書咬著牙道:「六…個時辰內,不…不要接…接近吾……。」一頁書說完,已然陷入半昏迷狀態。

夕易拆著雪蠶絲,萬般無奈地照著一頁書的交待,牢牢地將其綁縛於大樹上。臨走前,戀戀不捨地瞧著一頁書的睡容。「啊!汝,一定是哭過了吧?」

多情花者,乃是一種動物與植物的共生體。本身香味無毒,然若是與帶有鹽分的東西混和,便能形成一種侵害中樞神經和血液的毒質,又因其極具催情作用,常使得身中此毒者性格大變,或終身嗜血,或沈迷獸慾。
多情花毒解法有三:一是服食解藥;二是換血,逼出體內毒血後,藉吸食人血以補之;三是毒發時,與所思念之人共諦鴛盟。

夕易不禁搖頭苦笑。按照一頁書的想法,此三種解法既然都不可行,那就只好憑意志力了!如果意志如此薄弱,至少還有雪蠶絲的束縛吧?而所謂的六個時辰,也是一頁書所能支撐的上限吧。「強行把鼓盪的真氣封住六個時辰……唉……」夕易搖著頭,臉上神情甚是不忍。「也許應該去把那個叫『海殤』的找來,那麼一頁書就不用那麼痛苦了……。」


多情花毒,於有情人最是難熬——情愈深,心愈亂,也就愈難抑制毒性。
一頁書迷迷糊糊地囈語著,每一句破碎的言語,都是一次次心傷的記憶——是對於那藍色摯友綿綿不絕的想念……

~ ‧ ~ ‧ ~

實界‧太虛冰原

沒有……什麼也沒有。
白衣人楞楞地望著自己的右手。
吾……做了什麼?……推出一掌……送走汝……?
與吾一起笑看風雲的汝啊……?

湧自喉頭的血來不及嚥下,一殷一紅地滴著令人不忍卒睹的顏色。


「梵天哥哥!」見梵天遲遲未歸,風兒擔心得外出尋找梵天的下落,誰知,才進太虛冰原,就遇上時空的錯動,等他終於見到梵天、明白發生什麼事後,梵天那跪坐在雪白天地裡的、說不上悲喜的神情,令自己愧疚不已,抱憾終身!

「無妨……」梵天說著,又是止不住地一陣嘔紅,彷彿自責似地想掏空那一身已然空虛的軀殼。

「梵天哥哥!汝不要這樣!」風兒拉著梵天的手,不住地搖晃。「蟻天大哥的死,汝要怪就怪吾好了!是吾不該誤會他的!是吾不該幫著蒼靈欺騙汝!隨汝要怎麼責罰都可以,可是汝就是不要傷害自己!」

蟻天大哥?汝喚他大哥?淺淺的笑揚了起來,梵天道:「不怪汝。」怎麼會怪汝?所有的一切,他看在眼裡自是與吾一樣地明白……只是不願放棄罷了!

「梵天哥哥……」風兒仍想再說些什麼,可是梵天已示意要自己離開!


海殤君,可以的話,吾也追著去好嗎?

蒼靈沈重的腳步聲來自身後。梵天轉身,幾綹湛藍的髮絲握在蒼靈手裡,飄於自己眼前。梵天伸手去抓,蒼靈卻將髮絲抽回。

「為‧什‧麼‧殺‧他?」冷酷、憤怒、心痛的聲音,伴著突起泛紅的眼球無情責問!

為‧什‧麼‧殺‧他?梵天笑。是啊?為什麼殺他?
自己的心底是如何吶喊:不要!
汝回來!汝回來啊!海殤君……!

「殤弟如此待汝,而汝,甚至不曾為他滴下一滴淚水!」
蒼靈悲憤已極,一把拉起失神的梵天,在自己懷中細細端詳,發出接近是哭喊的聲音問道:「為什麼他偏偏中意汝?」

不知道是蒼靈將手中長劍送入梵天胸口,還是梵天自己擁著劍鋒,只知道蒼靈攬著梵天漸趨僵硬的身子直挺挺地站著,直到沿著劍身滑落的血再也滴不到地上……。

藍色髮絲成了符咒,封印著那把長劍——劍刃上,是梵天幽渺的靈魂。

~ ‧ ~ ‧ ~

「回…來…海……殤……」多情花引著梵天情思,奪魂雪消耗著梵天的真氣,意識模糊中,梵天那不曾說出口的情意,悄悄洩漏。

「梵天……」輕輕地喚著,湛藍幽影飄落,無聲無息地來到梵天面前。忙著鬆開梵天手腳上的雪蠶絲,才發現被雪蠶絲綁縛的地方,雖是多墊了一層絲絹,但仍是因不曾停止的掙扎而烙著細細紅印。

「汝啊!」湛藍幽影撫著雲鬢,不捨地道:「真是太亂來!哪有人像汝這樣不愛惜自己的呢?」

台長: Nilwhere 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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