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要離開的不是嗎？總是想阻止自己，一如十年前為了那些自
以為的光榮記號，掙扎著該留或不留的尷尬。可是終究還是留到
今天了不是嗎？這十年來，沒有一次停止要阻止自我的念頭，但
可惜的是，都被一些卑微或厚臉皮的思維給阻止了一切。正一如
眼下這十年的人事物轉變般，一點一滴的累積著那些自我感覺良
好的虛榮。
有些東西該遺棄的就不需要忍著那些尷尬，即便有多少舊回憶總
爬滿身體的每一吋，在那些記號裡，又藏著多少故事可以天花亂
墜的講個三天三夜才肯停的所謂「史蹟」，只不過是一朵曇花；
一縷輕煙裡的浪漫與憧憬。然後漸漸的回到現實世界裡，不是抱
怨時光不再，就是發現越來越多的事情早已溜進無法控制的機艙
外，任憑其失速下墜到你不想知道的地域裡。
唯一可以解釋或自我安慰的是：「不是我們時間過得太慢，而是
這世界跑得太快」，快得來不及適應，逼迫我們將生理時鐘不停
的往前撥，你睡得不安穩，或經常性的失眠。從睡到自然醒，到
每天比鬧鐘還早起床的反射甦醒狀態，你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
懷疑是否就要這樣每天重覆的呼吸著，然後一樣會忘記不該忘的
，記得的都是瑣碎又顯得垃圾的一切。就這樣東摸西混的過程裡
，不知不覺就過了十年，這世界跑得太快，你得這樣催眠自己，
還有那些抬面上的年齡數字永遠與腦袋裡累積的智慧不成正比。
香港會再一次慶祝回歸的第二個十年，澳門會第一次慶祝回歸十
年，馬英九的黃金十年正要大肆宣導，我們懷念的張國榮也將第
一次紀念逝世十周年，台灣的滾石唱片會繼續紀念第四個十年，
還有許多人會經歷風水上的所謂十年大限，這些過程中，有的會
被遺棄，有的會停駐在這一些與那一些人的心裡，不管是繼續東
摸西混，還是告訴別人他的每一步都蘊含著意義，這些一點都不
重要，也顯得不是那麼特別的有意義。畢竟在那些已經無法控制
的事情中，往往會依慣例的失速下墜到它們該去或不該去的地方
，你也不見得會剛好窺見最後的落腳處，只能無可奈何的點上一
根菸，並依結果論的評斷方式，絞盡腦汁的從嘴裡吐出一句：「
原來‧如此」。
所有的一切終究要離開的不是嗎？你不往前朝下一個十年繼續勇
敢的走下去，又怎麼能夠追上這快得令人想飆髒話的世界腳步呢
？儘管步履顢頇；儘管你依舊只能吐出：「原來‧如此」。若不
是以開玩笑的方式戲謔著自己與所處的環境，必定是幽默以對，
流著淚的傻笑，然後催眠上自我感覺良好的虛榮感，以一種旁人
誤以為很有意義的態度或語句來彰顯下一個十年你想要胡搞瞎搞
的表面掩飾，繼續的再胡謅十年；繼續讓更多的事脫離可以控制
的範圍，然後，希望這次即將邁開的過程裡，可以有那麼幾次早
先幾步，提前窺見那些失速的落腳處。也許這是當你選擇遺棄一
些尷尬時的一種自我安慰或繼續呼吸的方式。你虛榮？不，你只
是因為活著。
記‧玷汙文字而慚愧汗顏的十年歲月
2010/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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