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偶爾點進去一個影片，主題是舍利弗一直想不通的一個問題問佛：修行的目的是達到「涅槃」的境界，但如果終於達成了，最後去了哪裡？以前修成的千千萬萬諸佛，祂們又去了哪裡？
佛回答的時候舉了一個比喻：你在夢裡有各種遭遇和情緒，後來你醒了。夢裡的那個你又去了哪裡？
這個比喻很貼切，我怎麼一直沒想到？其實我也曾對佛學的立論有過興趣，也一樣想不通這個問題，可我就從來沒想到我常在研究的夢科學竟能和佛教裡的涅槃扯上關係？
什麼是「涅槃」？用俗話說就是死了不再去投胎，不必再受輪迴之苦。其實就是修行佛教終於悟道解脫，明白了一切都是業報和因果，明白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再也不入輪迴因果，證成了不生不滅的境地，在佛教裡這個果位有三種：小乘的羅漢；大乘的菩薩和佛。
那麼，既然出了六道輪迴，修成的人又去了哪裡呢？
以前我只想到羅漢只修自己，不必管別人，所以是「定」在那裡(四種羅漢果位)？菩薩則因為發了慈悲大願，所以是在那裡「普渡眾生」，有時還要化現成各種「示現」來引導眾生離苦得救？(例如觀世音、地藏王菩薩)，另有一些佛則創出了自己的「領土」(學苑)，把信眾接引到祂們的學校再教育，等修成最後的覺悟和果位。(例如東方琉璃世界，西方極樂世界...)
所以羅漢是利己主義者，菩薩和佛則是忙得不可開交的導師和校長。
這個想法真是幼稚而可笑，因為基本上就像把長得像狗的雲說成是狗，把結成冰的水說是石頭一樣。
我忽然想起一個佛教的故事：
「梵王至靈山，以金色波羅花獻佛。捨身為床墊，請佛為眾生說法，世尊登座，拈花示眾，人天百萬，悉皆罔措，獨有金色頭陀，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分付摩訶大迦葉。」禪，在拈花微笑中誕生了。
佛陀說法，拈花微笑。只有智慧第一的迦葉尊者心領神會，破顏微笑。這是禪宗的濫觴，第一樁公案；也是以花獻佛的起始。
因為這個故事，我也曾寫了一篇「拈花微笑或微笑拈花」。
禪的起始的這個故事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佛陀到底示現了什麼？佛曰不可說！微笑到底代表什麼？只有金色頭陀的迦葉尊者心領神會破顏微笑。
再回到題目的問題和比喻，當我們在夢裡時，真的就是被情緒牽著鼻子走，因為夢基本上就是由情緒主導的「潛意識發洩和表演」，因此在真實人生中的喜怒哀樂都可以投映到夢中，在夢裡編寫成奇怪的劇情，在夢裡能真的感受到現實中的各種情緒，有時到激動時甚至可以哭醒...。
但醒後才發覺：根本是一場「空」呀！夢裡的「有」不是真的有，失去也不是真的失去，不管是什麼劇情，醒來都是一種虛妄，都是「如夢幻泡影」。
所以夢就是一場演示，如果佛教的因果論和輪迴觀為真，夢就是人生的輪迴和因果示現？
那涅槃呢？人修成證果之後到底去了那裡？如若不是定在羅漢果位，不是發下宏願去為普渡事業而成為菩薩，到底去了哪裡？基本上問這個問題的人就是在迷局中，那就好比在問，今早夢裡那個我到底去了哪裡？差別只在：我們醒來了，知道那只是一場夢，夢裡的我根本就不存在，那只是「心」的一種虛無示現。然而真實人生中的我還沒「醒來」也醒不來，我仍死抱著這個色身不放，以為所有的慾都是真的，這個我才是真的？甚至修行證果時那個悟道的我也是不變的我，我會一直存在(甚至連死了都是)，所以才會問：「將來脫離了輪迴和因果循環之後，我(靈魂)要去哪裡？」
我信仰的是自然和科學(所以才會在這裡研究夢)，不是佛教徒，至少目前為止我並沒有皈依。行文至此，我忽然想起了「空間和維度學說」。
高階物理學家對於維度的理論，經由數學的演算告訴我們，其實這個世界的維度並不只是我們生活的四度空間而已(弦理論)。比如我們看到一隻困在紙上(二維平面)的迷宮中找出路的螞蟻，心想：「怎麼這麼笨？可以突破平面往上(三維立體)就爬出迷宮了呀！」然而因為我們生活在三維(長寛高)+「時間」的四維空間，如果五維空間有一個超越時間的生物看著我們陷在時間軸的限制裡，祂一定會說：怎麼這麼笨？就回到過去，問題不就解決了呀！以此類推，如果還有六維空間、七維空間呢？
所以我們可以這麼想：修行悟道證果達成涅槃之後，那可能就脫離了四維或五維空間？或所有的維度了？那時候的我還是我嗎？(還會有人我之分的意識嗎？)我們思考的我其實只是因為陷在四維空間中，擁有鼻舌眼耳身意對應著色聲香味觸法，所形成的自以為客觀其實是主觀虛妄的假象而已。如果境界變了，還會是一樣的思考和意識嗎？
大家都知道：夢中的我不是真我，只是一部份我的情緒展演。如果有一條狗懂得修行，且能修行成為人，而且牠問：將來我修成了之後會變成誰？
我想你也會像禪宗始祖、頭陀第一的迦葉尊者一樣，破顏微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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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靈魂與空間理論假說
迦葉尊者
諸佛涅槃後去了哪裡？
我的書法↑
無心對境誰能識，優缽曇花火裡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