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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29 18:36:24| 人氣17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忽略了人間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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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我曾修過一個神父的課,那時他剛在巴黎大學拿到博士學位不久,然而他並不年輕,已到初老年紀的他帶我們一門叫「中西哲學問題討論」的課。

那時候,貌似清純、看來恬靜的我,在課堂上老是提出些語不驚人誓不休的話題,神父對我常常感到頭痛厭煩,可是,喜歡起哄胡鬧的同學卻因此而樂不可支。
我們最喜歡的戲碼就是繳交「煽情」的作業。以哲學之名行挑逗之實....。
因為神父的神聖不可侵犯,也因為他有著宗教規範上的禁忌,這種逾越和挑戰時常帶給當時內心時常躁動不安的我們不可言喻的興奮和滿足。
我記得,尼采曾說過一句話,他說:「真正的男人需要兩件事:危險和遊玩。所以,他需要女人,以為最危險的玩物。」
然而,尼采並不了解女人,女人將誘惑當成一種遊戲,而男人是一種獵物,尤其是那些身上帶著「不可任意侵犯」的符號的那種男人。
神父,正是這種符號裡最讓我們心動的極致。

那一個學期,我選了一本川端康成的小說「山之音」寫書評,當成我那一學期的作業。
那是一本非常細緻地描寫初老男人心情的書。
神父讀了之後感動莫名,他除了給我令我意外的高分之外,他甚致在課堂裡朗誦了這篇作品。
在他朗誦時,他的神情帶著一種極為著迷的色彩,他本俊逸削瘦、在回憶裡,他那略帶沙啞迷濛的語調在黃昏的課堂中悠蕩迴旋.....

也許,沉積的壓抑會使靈魂熾熱地燃燒起來....。
我迷惑,當時神父令我們著迷的原因到底是他本身?還是他身上所具有的那份對愛的阻礙?
在我們對自己的慾望日漸知覺、對愛情的渴求愈形強烈的徬徨少女時期。
愛情宛如深淵。
輕易就能得到滿足的愛,遠不如,我們對神秘之愛的嚮往。

當時,據我所知,除了上課之外,班上的許多女生和社團活動裡的女性教友們經常藉故在課後去找神父請教問題、這些問題除了功課、心事也有感情的困擾。
獨身的神父那時候是一個天主教附屬基構的主要負責人,住在那機構裡的神父,有一個窄窄的私人辨公室和臥房,許多班上的女生會主動替他處理生活瑣事、照顧他並且爭先恐後的關愛他。
那時候,已經有男朋友的我雖然也喜歡博學睿智的神父,但我並不曾對神父表現殷勤。
當時,家在南部鄉下的我,獨自住在台北市新生南路附近一棟只有假日家人偶而會來陪伴我的公寓。這棟公寓距離神父工作和居住的地點,走路大概十五分鐘左右。
在一個夏日將盡的夜,我正看完一本法國小說,閒閒地翻動久未整理的衣櫃。當時還在寫論文的男朋友陪我吃完晚餐後正準備再回離我住處不遠的研究室去。
沒有任何預警,我的門鈴忽然響起。
當時,我住的是公寓的二樓,按規矩若有訪客,管理員應該先打電話或對講機向我通報詢問。然後才讓訪客上樓來。
我的記憶裡因為沒有這樣的程序,以致現在我仍感受到那一晚神父突然之間按了我的門鈴然後就出現在我門口的驚愕。

驚愕? 是驚愕。我和男友都非常驚愕.....



奧古斯丁最有名的一本自傳體著作《懺悔錄》,是他中年以後反省年輕時所做的事情而深自懺悔的記錄。其中表現了人在成長過程中的反叛與狂飆性格。

大學時期我曾認識某醫學院院長的兒子,他告訴我在他高中的某個時期,經常下課後去書店偷各式各樣的參考書而從未失風過的奇異行徑.,...那些參考書有些是拿去賣,但賣也不是偷的目的。只是腦子裡老想幹些「挺而走險」的事,否則就騷動不安.....。他不久就把偷來的書像垃圾一樣丟棄,他喜歡的就是那種不准偷卻偏要偷的感覺。一種違背規範後的自由,不管那種自由本身會帶來什麼後果,只是為了証明自己有自由所以才要去犯罪。
我們的靈魂深處到底隱藏了多少惡劣的根莖而毫不自覺?

就如同奧古斯丁,在青年時期縱情聲色,私生活不檢;內心卻有追求真理的願望,形成一種極端的性格。愛得深,恨得也深;墮落得深,但超越的要求也非常高,難道這是人性的一種弔詭?

當大部份的道德變成怯懦,知識一無實踐的力量時,我寧願忽略人間的規矩,如果失去面對生命最後的一點狂飆的勇氣,我們何能在薄暮掩至的凋零中,無所遺憾地回顧過去?
奧古斯丁說:「有多少力量,就有多少愛。」
人間所有的活動都是愛,所有的活動一定是來自生命力量的表現,愛就是生命力量的本質。
然而,有很多愛會帶來災難,我們不能把愛消滅,因而要設法淨化它,使它成為純潔、乾淨的愛。肯定愛是生命中普遍的原動力,並以它做為根據來解釋複雜的人間現象。

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的氣息,此刻不知不覺地流進我的身體。
一八七七年至一八八O年間在比利時博里納吉礦區擔任傳教士的梵古,把食物和衣服分散給貧苦的礦工,把教士的宿舍讓給受傷的礦工居住,他在礦坑抗災變時救助受難者,一個狂熱宗教實踐的梵古,卻因為行為不符合教會規定而被除去了神職。
對現實生活的沮喪與絕望讓梵古在藝術創作中得到補償與救贖....
他的畫燃燒著他不安、激情、騷亂的內在,在現實生活中,他曾以暴力攻擊他的朋友高更。之後,他用剃刀割下他的左耳。這是梵古第一次精神病發作。
我讀著他的傳記,注視著他那觸動著我靈魂深處憂傷的畫,想著他所受的苦和煎熬,遍體鱗傷飽受精神折磨之苦,因為這種苦而成就的偉大作品,百年之後卻安慰了無數不安的靈魂和因精神受苦而受傷流淚的心。

一個人的夜,悠悠的時空,忽忽半世,曾經孤獨的梵古可知百年之後會在這樣沈靜的夜裡再次讓我用感動的眼神注視?
在他活著的時候,因為他的精神病與暴力,他曾經是他所居住地區阿羅﹙Arles)居民的恐懼。人們侮辱、控訴並判他入罪,然而這些帶給他的痛若所造就出來的作品,在百年後孤寂的夜裡卻使我慨嘆;人間的規矩是否過於狹窄、粗糙、殘酷。而如果自己也是百年前居住在阿羅地區的居民,是不是也會因為對他的疑懼和不解,而成為加深他不幸遭遇的原因?

年華流逝,狂飆年少輕時,撫觸自己蜷縮在日常生活的庸碌裡無法觸及的最深處,被迫必須堅強的自己,卻發現當初自己的那些稚氣、渴望。依舊如花,盛開在心裡....。


那一個神父突來造訪的夜晚,在短暫的驚愕中開啟,卻留下至今在我記憶中仍舊無解的謎....。

那時,神父在我們系裡開了兩門課,除了帶我們哲學問題討論課之外,他還開了一門很特別的課,他是某位至今在國內少有人研介的存在主義哲學家的專家,這位存在主義的學者,思想平穩而富同情,不像沙特言詞那樣富有煽動性,也不像海德格文章誨澀深沈,或雅士培的條理分明。但,它適合情緒無法發洩的青年心靈。
神父邀請我第二天搭他的便車去上學。

從我的住處到我當時就讀的學校,搭車需一個小時左右,神父知道第二天一
早我就有他的課,所以他詢問我願不願意搭他的車?
他說,如果我願意,這一整個學期的每週四,有課的這一天早晨他都會來接我。
除了課堂上的交流,繳了一篇作業,被神父特意的讚賞鼓勵之外,我和神父並不熟悉。

系裡舉辦過多次的師生聯誼活動我都沒有參加,然而每次聯誼活動之後,神父當時的穿著打扮、神態言行都會成為班上女生傳誦一時的話題。
而他,就是話題裡的主角。
班上女生說,郊遊時神父穿的是貼身的牛仔褲,騎重型機車、戴著黑超.....。這種造型只要一被她們談起,幾乎全數風靡絕倒....。
也許因為我沒有躬逢其盛,藉由她們的渲染添澆,那種不太可能和他在課堂上一派斯文爾雅的彬彬有禮融合為一的聯想,在我想像空間中天馬行空地馳騁,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神父離去後的那一個夜晚,我的心思漂浮在彷彿穿過那由空曠的街道和影子所交錯而成的暗夜裡。
在那個世界中還鑲嵌著一對憂愁的眼睛,那對眼睛彷彿裝滿了欲言又止的無奈,當神父和我的男朋友一起向我告辭的下半個夜裡,我一直被那雙灼灼的目光注視----離去前愛人的目光投向我,它無言地、意味深長地一瞥,以目示意,彷彿透露那樣的訊息:不要忘了有我,並要記得我愛妳。

神父的車上,播放的並不是巴哈的樂曲,而是莫扎特的輕快飄逸。
他的駕駛技術很糟糕,據說駕照是在巴黎拿到的。但神父小心翼翼,每一個小轉彎他都以笑示意,彷彿坐在他身邊的我是尊玻璃,只要車身晃動稍劇,我和他之間緊張透明的空氣,將無可挽救地迸碎一地。
他除了告訴我,選擇神職乃是家學淵源之外,他並且和我談到他曾擔任過一個外交官夫人的語文家教。
在巴黎曾經有過的歲月,除了研習他從小就嚮往的神學,在那神聖教堂的清明之光淡去後,他沉入記憶漫長的隧道中,那兒有下午茶裡黃昏的線條,和舖著蘋果葉的小徑。
當秋天的黃葉落盡,記憶深處有一張讓神父內心深處微微疼痛女子的臉.....。
神父就這樣娓娓道來,小小的、行走著的車體宛如流動的告解室,那些隱忍下來的波濤,充塞抑滯不散的心情,是神父在生命中百無出路的曾經?
在神父梳觸著他那時移事往的靈魂時,漂遠的記憶流光暗影浮動...。
神父的眼睛泛起微微明亮的光。
我坐在他身邊,看著那些蒼涼的記憶紛紛墜落,...宛如午后烏雲中的雷嗚...。




己經是夏天了,神父經常和我討論希臘悲劇和神話,他說:「隨我來吧,」
沙灘上印下我與神父的足跡。
我在內心深處劃著傷口,一座隱形的十字架。

為確保地上的自由,為尋求天上的理想------酒神,戴奧尼索斯,(Dionysus)入侵太陽神阿波羅(Apollo)的體內,在祕密的儀式中哀哀低語。
意志和理型、秩序規矩和光明的外貌,如旭日東昇普照世間。
迷醉的魔咒、沈溺於美感的慾望、睡眠中的詩篇。將頹廢的蓮花隱藏其間。
理性與沉醉情態相互雜沓,兩者之間不斷爭鬥,善於舞蹈的神正穿越過太陽光的本能,忘形離骸的靈魂因之得以救贖超昇。

夕陽落下之後的沙灘,籠罩在暮色裡的海洋,與神父並肩行走的我的懷中緊擁著尼采的悲劇美學,我和神父討論到其中一項重要的課題:即是「藝術形上學」中研究關於藝術與知識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此樣課題所引出的主要軸線,就在於真理之神(阿波羅,Apollo)與酒神(戴奧尼索斯,Dionysus)之間的對立鬥爭。

抬頭仰望初臨的夜空,我看不到流淚的月亮,也感受不到在寂靜中昇起的星光,被囚禁的酒儘管芳香瀰漫,然而,它,卻充滿了憂傷。

有人說,物慾逐漸淡泊,是衰老的兆徵。
這些年來,我與世界與人群一直若即若離。我常分不清什麼是人或什麼是影子。
人間,原來不是只有一種規矩,一條通路...。什麼是真實?什麼又是虛幻的呢?
年輕時拼命尋找天堂,遇到精采的人就以為那是一條梯子,我雖然沒有堅執的信仰,卻有一種有關幸福的幻想,天堂是一個盛滿幸福幻想的浴缸。藉著自以為是的梯子,攀爬著由別人信誓旦旦所指向的希望....。
我的腳踩在地上,但我的眼睛卻仰望星光,一切可望不可及的事物在我年輕時都令我神往...。

沙特(Jean-PaulSartre,1905_1980),
曾在一個故事中描述了所謂「空無」的過程,空無如何在我們的生命過程中發生?

有一天,我到酒店裡去找一個叫Peter的人;因為我一心一意地要找他,他是我意識的焦點,也是我的目標對象;在這焦點以外的酒店,以及酒店的一切環境,我都不放在眼裡,它們在我的意識中祗是空無。這是第一度的空無。

後來,我在酒店中找不到Peter,於是,我的意識中興起了空無感;Peter的不在,使我的意識失去了重心,失去焦點,原來的一片希望變成泡影...。但是,事情並未因此而結束,Peter的無,造成了剛才酒店的無的加深。我心中的空無感,使酒店以及酒店的環境,變成了第二度的虛無。

人命運的不幸,往往是在尋找自以為重要的事物,以為某種希望達成後,幸福就跟著來臨,像我年輕時一般,希望藉著信仰、幻想、和懵懵無知的希望想像著,什麼人會拉著我的手,走向永遠浸泡著歡樂和愛情的浴缸。

我到底在追求什麼?而他要的又是什麼?
忘了關窗的午夜,鳥聲歇過,我被窗外沉重露水的涼意溼醒。

在我記憶漣漪逐日淡去的遠處,把他的身影重塑,因為,他穿越過我遙遠卻不曾陳腐的過往,那時日,我的身體散發著青春少女的幽香,我的臉彷佛春風吹徐時最早的晨光。
我有一些激情,也有一些感傷。
從他身邊走過的我,是不是像一陣在黑夜裡偶然吹入他窗口的風?
我是個心緒不安定的人,他的存在,更加讓我義無反顧地企圖以哲學療傷。

他告訴我,在教堂後那一個小小的斗室中,我曾將他擲進一種絕望的深淵,那時神和禱告都像拂過身上的羽毛。
他告訴我,再也找不到認識我以前,生活在其中的寧靜和安詳。他很明白如何去醫治別人的苦惱。卻不知怎麼處理和摔脫我在他身上堆積的煩惱。
也許,我離開他,或者他離開我。但這方法多麼殘忍呵?
與其遺忘,寧願痛苦....細細絲絲的痛苦纏縛著每一個毛孔,多麼希望自己,多麼希望這不可寬恕的自己,....
能夠片刻不愛?能夠不負疚於心?
他告訴我:「如果我不是那麼苦惱而且日日在可怕的痛苦中呻吟,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再依賴天上的父。」
這沉重的負軛曾圈上我的頸項,如果可能,就把我釘上十字架,把我絞刑或放上斷頭台吧!
我曾這樣告訴一位被稱作上帝的神。我的血液,就這樣被神父的憂鬱燙傷。
夢裡,彩色的蝴蝶在教堂的鐘樓下飛翔,空無一人的教堂,神父彈奏著聖樂,對著聖靈和夜的肌膚歌唱。
那一個夜,月光舖滿冰涼的地板,神父站在我身後,他伸手,顫抖地輕觸我的髮。我聽到破碎的心浮沈在波濤洶湧慾望的海洋。
他用低得幾乎聽不清的瘖啞嗓音告訴我:「我不知道,這樣的痛苦有沒有止境....?」
我和他望向教堂上聖母低垂的臉,望向那包裏在祂纖柔軀體中的力量....。
我望著聖母瑪麗亞的臉:
剎那間,我感受到,神父的眼睛穿透了我,進入我靈魂的腹地,在那漫長的陰影折射的夜後,叢林中顫動的樹葉,隨雨落下....。

我因你而存在,從此你存在,我便存在。我們存在,不因聖靈.....。
只因為愛,我和你和我們將永遠存在。
天堂於是向地面生長,好比一顆落在黑暗和光明處猶豫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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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很多人問我,神父後來怎麼了?
我最後一次看到他時,在我的記憶中,是我和愛人的婚禮。
我們的婚禮在當時台北市的一家知名的大飯店頂樓舉行,席開數十桌,那時我還沒有大學畢業,從大三升大四的那年暑假。

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包括了由南部包幾部遊覽車上台北的地方鄉親和政要,包括了愛人的親戚和朋友、也包括了我大學班上的所有同班同學,更重要的,包括了令我心情難以敘述的神父——我的老師。
當証婚人的人,是父親早年在南部政壇參與地方選舉時一直與他同一派系的正傳嫡女。╴一位女性議員。
我不知道家人是如何找上她的,她與我,其實一點都不熟悉。
記憶裡,只有在選舉前夕,為循求選票和派系的支持時,她會頻頻在家中出現,從我父親在世的生前,直到父親過世之後.....。
在婚禮中,她給我一個她最誠摯的祝福,彷彿她參與了我由年少輕時的成長到步入婚姻禮堂的整個過程....。
婚禮進行的過程,她和她的選民熱情的握手,並且她知道這一場婚禮之後,她未來的可能性,將往前大大地跨越了一步....。
隔著婚禮場中的笑語喧囂,我望見與這樣場合稍顯得不太融入的神父姿影。

我的愛人,一直牽著我的手,他的手,有時冰冷。有時顫抖。
結婚前的某一個夜裡,他送來我試穿過的婚紗,和封在藍色信封裡的一封信.....。
他告訴我,對我們的未來他並不畏怯。
他告訴我,當他決定和我永遠在一起的那時候開始,他就明白,我們的未來,類似這樣的事件不會是第一次而且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他與我經歷了與神父之間的微妙關係。更艱困的是在更早之前那一段與舊愛家族間的鬥爭恩怨。
他,我的愛人,一直是在我身邊沈默地守護著我的天使。即使,他告訴我,有很多我不在他身邊的夜裡,他因為猜疑、憂慮和恐懼而難以成眠。
我的猶疑和反覆一直重重地挫傷著他的心。

畢業之後,我和先生雖然一起移民,但是大部份的時間,他仍在台灣打理家族的事業,照顧在台灣他的和我的家人。
漂洋過海之後,偶而,我還是接到神父的來信,那信,那言語,都彷彿遙遠得像在荒草野地的晚風中。晚風中,有他和我和丈夫交織而成短暫的一場夢。
擁著那樣的夢,在記憶中。夢中向靈魂或神借來一點時間.....。我彷彿被催眠,短暫地昏迷在那一瞬間....。

婚後,我只是一個主婦,一個平凡的母親,而且,我從不讀聖經。
最後一次,我從神父那兒得到消息是他病了。
他一直希望能再見到我。
在遙遠的異國,我的孩子才剛誕生,我沒有機會去探望他,我很用心地去挑了一張卡片,淡淡地描述著別後的心情,我讓先生帶著它,在回台灣時替我傳遞這份心。
先生替我到醫院和神父工作的地方去探望過他幾次。
和你們一樣,我也很想知道.....
神父現在到底怎麼了?
但是,我並不知悉。

今夜的風,和明天的夢,到底在我們心中有多少影蹤?
我心的愛是否通往你心的夢...?
人間的愛是否有座橋樑讓我們和愛人或和天堂相通?

我一直感激那位經常傷心落淚的天使,為了愛,他常常忽略了人間的規矩,他守護了我,守護了神父、也守護了愛。
他讓愛成了人間的規矩....。
他用愛,使人間變得如此美麗......。


台長: lad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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