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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03 23:20:44| 人氣8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弟弟啊！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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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兩個弟弟。

從小我就打不進他們的世界，我知道他們調皮、可愛、稚氣、常逗得父母哈哈大笑，但是當我有機會和他們講話的時候，總是說著「要多用功」、「要多充實自己」這樣的話。我曾經氣他們「年紀小、不懂事」，但我不知道他們不習慣回應我的態度裡，究竟隱藏著什麼。

「我可能給他們太多壓力了」我逐漸這樣想，因為有許多事情是順著這種脈絡發生的。大弟曾經罵我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關心別人，現在想來，他是在抗議。這兩個遠比我想像中敏感的弟弟，記著我對他們說過的話，只是他們所記得的部分，讓我感到愧疚。

大弟說：「姐，妳曾經說過『只有把功課弄好，才不會被別人欺負！』」真的嗎？我不記得了，但對照我的成長經驗，我的確有好幾年的時間都是這樣想的。可是我竟然這麼告訴他們，我真覺得抱歉，因為這無疑是否定了成績之外的價值，我所否定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後遺症會有多深。

今年大弟求職，竟然因為我一句「難道不再多想想其他工作的可能嗎？」和我嘔氣了好長一段時間，上個週六深夜，他才說之所以嘔氣，是因為他對自己自卑，也覺得我又再挫傷他的自尊，唉~~我何嘗沒想過是因為這樣，但我打不開僵局。

小弟的事，我也是周六才聽說，他為了外公、外婆不經意的言行，發了一頓脾氣，又是捶手、又是痛哭，還在手受傷的深夜裡，騎著機車執意從山上回到家，兩個小時車程吧，更遑論當時他嚴重創傷的心理狀態。這麼回想著，我的心就一陣發酸，我要是這樣失去他，怕要痛苦一輩子。小弟脾氣拗，小時候就曾邊痛哭邊撞牆，還一邊喃喃自己被冷落、不受疼愛，我以為這個曾經情緒化的小孩，已經長成了陽光青年，在家人與同儕溫暖情誼的包圍下，逐漸遠離成長時的陰影。但從今天夏天的這個shock看來，事情似乎不是如此。

雖然我不太清楚「陰影」為何，但我願意認領一部份責任，因為我不知道如何與他溝通，卻沒有努力化解其間的鴻溝。上週六睡在他房裡，看到他精心整理的小相冊，裡面有我剛考上研究所時、捧著花站在家門口賀喜榜單前的照片，也有我們全家五個人站在我的學校圖書館前的留影，相片裡的我神采煥發。紀錄著姐姐光榮一刻的照片，小弟保存得很好；而我，也在房裡驕傲地貼著粲然一笑的他，以及弟弟們與爸媽的相片。這份保存相片的心情，我們如出一轍。我的兩個弟弟，真值得我說上一聲「乖！」。

我至少要在心裡、在眼睛裡，這樣誇獎他們一輩子。

還有，希望剛進入職場闖蕩的大弟，可以愈挫愈勇；祝福我剛入伍的小弟，一切平安快樂；當然，還有我可愛的爸媽，日子歡歡喜喜過。其他的，就讓我們共同面對吧，沒什麼好怕的。

我要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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