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偷窺的討論
引發了我的童年回憶…
我想我上輩子
應該是義賊廖添丁的妹妹…廖不到
加上算命的又說我
此生仍擁有上輩子的記憶
所以我這輩子剛出生時
超愛飛簷走壁的
那段仍具有前世記憶的日子
充斥著偷窺的快感...
我所住的北港鎮都是平房
也都有直達屋頂的天窗
房子一棟一棟的連在一起
走在上頭就很像
黃飛鴻鐵猴子之煙囪烤肉篇所示
如履平地兼綿延不盡
如果難以想像
下次看華納電影時, 注意一下片頭
就跟WB出現前的小平房很像
但畢竟我們是現代人嘛
所以家家戶戶的廊道
都附有現代科技產品之玻璃天窗一塊
主要是因為南部房子多屬長型
陽光照不到的內部未免會有些陰暗
因此需要不漏水的透光裝置
通常玻璃天窗出現的位置
約莫會是在房子中段的長廊或廚房
那廖不到小妹妹小時候特愛爬上爬下
經常學習上輩子親哥哥的飛簷走壁精神
在屋頂上遊走兼訪查民情
瞧瞧人家在長廊內,廚房中做些啥事
雖然這義賊行徑廖不到妹妹雅不欲人知
但好事還是容易傳千里
鄰居們都知道這裡住了一名7,8歲的小賊廖不到
當然廖不到既然具有義賊之妹的前世意識
自然警覺心也非常的強
她也注意到她被人家注意到了
於是有次當廖不到又在屋頂間遊走窺視
猛然瞥見下方有戶人家在廊道仰望她時
頓覺大勢不妙, 趕忙倒車回家
在這段脫身期間
擔心事跡敗露的廖不到飛快的念頭一閃
想出了一招屆時可推託得一乾二淨之金禪”拖”殼之計
於是回到了房內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果然聽到隔壁的廖琶子前來告狀
“你們家的女兒又跑到我們家屋頂來了”
(廖琶子會如此生氣實在與偷窺無關
因廖不到飛簷走壁時總是會留下信物
或踩破一兩片磚瓦的
或偷偷把推窗打開造成屋頂漏水的)
家母 “不要亂說,她明明就在裡頭寫功課”
廖琶子 “不信你叫她出來, 我還可以告訴你, 她剛剛穿X色的短褲”
家母於是叫廖不到趕快死出來
只見廖不到端莊的穿了件優雅美麗
只有過年時才捨得穿的高貴小裙裙出來見客
廖琶子見無法人贓俱獲, 於是含怒告退
廖不到一直以為此事隱瞞得十分妥當
直到兩年前母親細數廖不到的童年劣跡時
洩漏這守了將近30年的秘密
“哼, 我想說平常都穿短褲的人怎麼忽然穿起了裙子
馬上就知道爬屋頂的一定就是你了…”
於是廖不到直到年過30才知道
母親原來是冠了夫姓的”廖是如神”女士
真是料不到啊
廖不到飛簷走壁的童年只失風過一次
即在應也是國小二年級之前
跟著母親廖是如神女士開開心心的到樹腳里鄉下外婆家玩
外婆家的風氣是一群人喜歡窩在廚房(灶腳)吞口水聊八卦
沒人管轄的廖不到正到處閒晃間
於屋外發現一個小梯子
它就那麼結結實實的停靠在牆壁邊
全身上上下下散發出一種令人難以招架的魅力
簡直就是在召喚廖不到”來嘛,來嘛”
擋不住誘惑的廖不到也就從善如流的上了
一路爬到屋頂
一片遼闊的視野著實令人神清氣爽
廖不到於是開始探索起這片新天地
雖說當時年紀小, 體重輕
但由於攀爬的是高齡的鄉下屋頂 (據說是建於廖是如神女士出生前)
難免年久失修
一個不小心
廖不倒便踩了個空, 在屋頂上很紮實的戳出了一個洞
而那個天上的大洞
好巧
就位於廚房的正中間
正三姑六婆著的眾人在撒落的灰塵磚瓦間驚見天上垂下一支小豬腿
不禁大驚失色, 紛紛跑到戶外想看個究竟
就在那電光石火的一刻
廖不到正連滾帶爬的自梯子上跳下來
一落地便與眾人撞個正著
廖是如神女士一看便瞭了事件的來龍去脈
忍不住震怒的拼命用力捏著廖不到的小手臂
順便敲了廖不到的頭兩下
廖不到雖然眼淚直直落
但腦中卻還飛快的想著
該怎麼說才能讓眾人相信,剛剛天上的腿不是來自廖不到
可惜廖不到年僅8歲左右的奸詐
無法智取眾成熟的大人
事蹟依然敗露
而此後”廖不到”便與”爬屋頂”劃上了等號
一趟外婆家之旅以此收場, 真是令廖不到料不到
直至今日, 雖然廖不到已過而立之年
與所有親戚久久一次的面會
對方永遠會關心的問一問 “現在還爬不爬屋頂啊”
怪只怪廖不到當年人間失算的太慢脫逃且逃逸方向錯誤
才會留下這片汙點
而此事經20年來家國的口耳相傳
早已人盡皆知
加上表哥表姊等又皆盡娶妻結婚,散居各地
若說要滅口
已經不是作掉樹腳里所有村民便能善了
當然頑皮的廖不到經常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
代價之一是老是被母親雞毛撢子伺候
廖不到家的雞毛撢子雞毛特別稀疏
便是因為廖是如神女士經常用來打她而造成的嚴重掉毛
廖是如神女士的另一種懲罰方式是在門口罰跪
以求喚起廖不到的羞恥心
但住在一樓平房, 小小馬路口的廖不到
早已習慣鄰居們的有色眼光
唯當時偶有久久走動一次的親戚來訪
廖不到為了自己的顏面
經常假裝是跪在地上在找東西
久而久之 表哥便也常關心的問著 "你怎麼老是東西不見"
廖不到的另一個耍賴方式, 則是裝睡
跪下沒多久後, 便假裝沉沉睡著
任憑廖是如神女士如何料事如神冷言冷語的說別再裝了
便是說不起來的便不起來
但說也奇怪, 廖不到經常裝一裝便真的睡著
常常罰跪後晚上是躺在客廳椅子上悠悠轉醒
這也是當初所始料未及的福利
而成年後的廖不到經常感覺到膝蓋酸痛
血液循環不良
想必是小時候跪太多了所致
奉勸天下的頑皮小孩千萬要引以為戒
廖不到為童年付出的第二種代價
是身上的累累傷痕
她長大後還驕傲的跟同齡朋友水瓶豬
效法致命武器三 的米魯吉勃遜跟女主角
自揭瘡疤的互相比較
看看誰才是真正容易受傷的女人
幸好沒有像他們那樣的比到床上去
廖不到身上的大小傷痕中包括了臉上某處的破相
話說廖不到終於長成亭亭玉立的14歲(美?)少女
那年在家看完了早上租的某一集好小子
下午興沖沖的衝進去漫畫店準備續租後面的集數時
忽然感到門口一陣小小小的怪怪風阻
下一刻赫然見四面八方的歐巴桑與歐幾桑紛紛向前湧來
親切的抓著她的手
哎喲哎喲的喊著問說 “有沒有怎樣?”
廖不到莫名所以的看著他們
想說 : "我應該怎麼樣?"
他們指著廖不到身後一地的碎玻璃說
你剛剛給人家”走”過漫畫店中午剛裝的玻璃門
把整道門都給"穿"破了
天啊 真是個爛玻璃 竟然這樣容易的就被穿過去了
而廖不到身上毫無損傷 (也毫無所覺)
只有人中旁邊被玻璃稍稍割了一下
留下了個要相處一輩子但容易被忘了存在的小疤
若有眼尖者問起廖不到這疤是怎麼來的時候
她就會回想起那慘絕人寰的一天
---廖是如神女士賠了人家一個新的玻璃門
並從此禁止廖不到看漫畫
(當然只好用偷看的 於是廖小妹近視度數一下子突飛猛進)
而從此經過那家漫畫店
就發現大門正中央貼了個"小心玻璃"的大紅紙
不過是想知道好小子的發展
卻造成這樣的結局, 真是料不到
廖不到的最後(希望)一個嚴重傷痕
出現在後腦杓
念大一的過年時
大年初三從外婆家穿著短褲騎摩托車去買甘蔗吃
不小心在擺甘蔗到車上時
自己跌倒
由於當時還不流行戴安全帽
於是廖不到頭上撞破了一個小洞厥了過去
被賣甘蔗的小販快電偶咦偶咦載到醫院急救
那頭上的一撞
傷了廖不到的海馬體, 造成她此後又笨又健忘的後遺症
那是廖不到此生的第一次暈倒
那一袋以性命換來的甘蔗
直到10天後出院
眾人仍不捨的讓它躺在外婆家的大廳等著它命中注定的主人
多年後廖不到經歷了此生的第二次暈倒
那是在兩年前為了身體健康
參加佳姿有氧舞蹈的拳擊有氧班時
約莫於第五分鐘忽地一口氣喘不上來不支撲通倒地
(連她自己都於昏迷中聽到了那撲通聲)
迷迷茫茫的起身後得知整個經過時
馬上羞愧得落荒而逃
此事於是被朋友遴選為當年的笑話冠軍
跳個韻律舞也有事, 真是料不到
僅將此文送給老是跟我討笑話的那位今日遠行, 從此奔忙的朋友
雖然某些故事你可能還記憶猶新
但至少換了個述說的方式
也算是對得起朋友了
祝你一路順風
我會綁著黃絲帶等你回來的
不要太想我
因為國際長途電話很貴
只想對你說 :
我的過去你來不及參與
你的未來只要發了必定有我
2003/08/19
圖 : 3歲的廖不到 + 廖是如神女士
背景 : 天上垂下一條腿的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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