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夢境裡,出現了如瓦力一片中的地球場景,人員淨空、一片死寂,城市呈現灰白色調,天空是陰慘慘,沒有顏色的。地上是一窪一窪的水窟,廢屑在風裡翻飛,建物中吐出巨大的電纜,電流仍在斷裂處兀自通聯,偶爾迸發橙紅的火光。
地球經歷了一場災難,但夢裡的我不確定是哪種災難,核爆?世界大戰?洪水?海嘯?火山爆發?無法治癒的致命病毒傳染?外星人入侵?抑或是如瓦力般,人類早已移民外太空?
Whatever,地球上僅存幾人: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紳士派頭的年輕貴公子、狀似不良的少女,與提著空空菜籃的主婦,還有我。
倖存者聚在一間小小的運動用品店裡,納悶著,這場災難中為何只留下我們幾個人的小命?
但這並沒有讓我們相依為命的感覺,那中年男子原本腦袋低垂地坐在桌上,突然縱聲大笑。我並未感到意外,也許是倖存下來的感覺削弱了對其他事務的感受。
他笑了許久後,終於停下來,但仍掩不住嘴角笑意:「我經營的公司被倒債,宣告破產了,我老婆也離開我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本來以為老天對我很不公平,可是,現在,」講到這裡,他以眼巡視了我們一周,「我們大家都一樣,我們是平等的。」
貴公子語帶沙啞地開口了,「我從來不為生活煩惱的,資產多到花不完…」說到這,他便停住不語了。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開口,「我們都是平等的。」
我沒有花心思再去聽其他兩人的心得,獨自走出避難的小店,走進滿是泥淖、破落、灰敗的大街,街旁臨立著摩天大廈,似乎是中心商業區。
我隨意走入一棟昔日應是戒備森嚴的大樓,壯麗的樓面依舊,但如今已空無一人,我在大樓內閒晃,不知何故地走入地下室,發覺那竟是聯合國教科文中心的資料室。
資料室鋪著溫暖的木地板,室內並不顯陰暗,但由於災難之故,所有的資料凌亂地堆疊在地上,橫七豎八的書架、箱篋也翻落在地。
我蹲踞在這片混亂中,認真地找起資料來,似乎是要尋找久遠以前的相關人口記錄。1800、1801、1802…. 我欣喜若狂地挖掘著這些珍貴的文獻,心想,只要有這些詳細的資料,我就可以作人口預測模型了,可以模擬各洲人口的變化,甚至可預測人口未來發展趨勢…..(想來好笑,明明世界都滅亡,人類也滅絕了,還用得著什麼勞什子的人口預測嗎?!)
當我興奮地挖掘、蒐集論文資料時,我的手機竟然響起,是論文審查委員的其中一位,跟我商討起我的論文,而且把論文評得一文不值。
接著,我便到下一個夢境裡。
夢境裡,老師板著臉孔問我,在聯合國有沒有找到好的資料?又要我跟著她去辦事,我們穿越一個繁忙的藥坊,房間內熱氣氤氳,朦朧中見到藥坊裡有一條生產線,生產線上的作業員正忙著把一些生料(花朵、樹木、昆蟲等)放進去生產線上的甕子裡。
藥坊地另一側是一排排巨大、古老的藥櫃,藥櫃上排擺著琳瑯滿目的各式藥品。老師拉著我,走向藥櫃,老師說,「這個我已經珍藏很久了,你一定要試試看」,邊說,邊從藥櫃深處拿出一罐…..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夢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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