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人群裡,是安全的。
把自己包藏在厚重的鏡片與寬鬆的衣裝下,是隱沒且自得的。
約莫是兩年前,血色漸次褪去,臉色總是焦黃、神色略顯抑鬱。
蒼白的唇、微擰的眉、空茫的眼神。
忍耐地生活著,虛應故事。
岀神凝視的飄邈,或可被詮釋為無所用心。
像是生活在遠方,看不見亦無法企及的他鄉。
於此同時,化妝的技巧日臻完美。
出於某些角色要求,得在真實的面孔上覆上另一張臉龐。
妝點後的臉龐越是美麗,真實的面孔益發潰瘍。
近來,失去了偽裝自己的動力。
也許,是失去愚弄他人的興致。
(以往樂於躲在假面後欣賞他人驚歎的目光。)
面對真實的自己,仍是困難的。
於是,換上了另一副似無所謂的表情。
沒有標記、沒有特屬、沒有分別的表情。
可以是上一秒擦肩的過客,也可是下一秒錯過的陌生人。
帶著這樣的面孔,方能安心地活著。
而,
活著的感受,亦漸次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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