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一段被刻意遺忘的歷史＠雨田居然

2007-10-09 22:13:18| 人氣1,074|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色︱戒》──一段被刻意遺忘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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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沒】張學友

特別黑夜裡　雨點下得很密
悶透的屋裡　燈光疑似窗前雨滴
四處逃避

心底的日記　混合短促氣息
回憶前後在牆壁響起　耳邊累積
無能為力

前事不斷爬進來
早知道是場禍災
以為可以躲開
這意外意料之外
是天意　上天的安排

該走的時候　感覺背後　濕透
冷已開始蔓延在游走
湧上眉梢　淹沒心頭

記憶不斷闖進來
一切變得明白
曾經擁有的愛
比我更需要存在
比我更需要存在

化開　不要徘徊
愛就愛　只是一場災
深如海　深如海　如海
深如海　深如海　如海
深如海　深如海　如海
　

　
　　《色｜戒》是張愛玲眾多小說中最為特殊的一篇，其特殊處不僅在離經叛道的故事題材上，更在於歷時三十年的塗改，仍留下的許多疑問。正因小說筆法如此隱晦，使許多人認為當中主角是暗指張愛玲本身與胡蘭成。小說家容易不自覺地涉入其筆下小說情節中，是不置可否的事實，然而，在這裡我們暫時放下這種考據的眼光，好好看這段被刻意遺忘的歷史。
　

　
　　汪精衛，一個在中國近代歷史上極具爭議的人物。他的前半生為推翻清政府的革命事業不惜犧牲生命，在死牢裡寫下「飲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的慷慨壯語。他是國父孫中山先生的得力左右，《國父遺囑》即由他親筆撰擬，書成後孫中山先生未增刪一字，可見對其之信賴。

　　孫中山先生逝世後，國民黨內部政爭嚴重，最後由蔣中正獨攬實權。爾後日人侵華，汪屢次要求蔣對日宣戰，然而蔣遲不表態，據後來資料顯示，同時間，蔣另一方面安排汪與日人訂定喪權條約，致使汪成為眾矢之的。

　　蘆溝橋事變，蔣宣佈全面對日抗戰。汪發表《最後關頭》的講話，說抗戰就是犧牲。其後國民軍不斷向後方撤退，日人除武力佔領，同時經由外交途徑暗中與汪協談。眼見大好河山遭日人蹂躪，汪公開向日人求和：「如日本提出議和條件，不妨害中國國家之生存，吾人可以接受之，為討論之基礎，否則無調停餘地。」汪最後決定藉由日人之助於南京成立他嚮往的和平新政府，從此擔下「漢奸」的罪名。

　　　退居重慶的國民政府不斷暗中派遣特工暗殺「汪偽政府」的首腦，汪也成立自己的特務機構與之周旋。《色戒》即是以此為背景，描述女特工王佳芝與汪政府特務機構頭子易先生的愛與欲。接下來，我無意陳述故事情節及戲外演員與導演的成功（事實上他們的確是成功地），而是說說我對故事中人物的想法。
　　

　
　　女主角王佳芝的人生嚴重欠缺一種目的性與完整性，她的家庭以至於她的人生都是如此。因此她渴求被需要的感覺，於是無法拒絕愛國學生鄺裕民的要求而加入了話劇社。無法拒絕的答應了假扮麥太太以接近並色誘目標易先生，在這當中她有著「被需要」的感覺。但這些都不夠，她追求的是真正的存在感，不是舞台上的虛假演出（那些人只是在利用她，而她愛的鄺裕民不是不愛她，只是更愛自己的理想）。

　　而易先生給了她人生的目的，王佳芝愛上了易先生，她感到易先生需要她。但反過來說王佳芝同時被易先生給「套牢」（戒指的象徵意義）。於是她在和易先生的愛慾中陷溺。她的生命充滿了荒謬，她將自己的生命構建於荒謬的基礎上──與厭惡的人發生關係、與敵人產生情愛、在緊要關頭背叛自己人……最後她被這些荒謬所毀滅，可她是無悔的。
　

　　
　　身為汪政府的頭號特務份子，易先生無時無刻的都在防範著，在情感的領域亦然。他不輕易相信別人，也因而他不容易去愛。和王佳芝第一次性愛的極端獸慾與暴虐的表現，明顯的，他在克制自己不去愛上對方，這透露他性格的扭曲。第二次，王佳芝說著「我恨你」（愛恨雙關），這時他除欲外已有了愛，乃至於後來完全地愛上王佳芝（所以在麻將桌上輸給了王佳芝，情感上為王佳芝所征服）。最終，為王佳芝的死而眼眶潮濕。

　　《色｜戒》是張愛玲眾多小說中被認為「不好看」的，然而卻被李安選中，並將之改編成電影，箇中緣由如其所言：「是張愛玲的作品找我，不是我找它。這段歷史，就是要被留下來。」那麼，請原諒我文章上的「比重失調」，是李安的電影影響了我。內心最真實的感受，就是要如此被書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