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說﹔那位送我雞心項鏈的人在今天離開了我- - -]
我驀然明白﹕我還她項鏈時﹐她所露出嚴重譏誚的原因。[還有今天也是還債的日子﹗]女郎接著說。
[還債﹖]我仿彿有點懂了﹐忍不住問著﹕[所以你才上賭場﹖]女郎輕輕笑著﹕[我的債主是你﹗- - -因為我從不欠人﹗]
我明白她不想把事實真相告訴我﹐況且我也不想知道﹐於是我淡淡地說﹕[你並沒有欠我﹐因為我也不願讓人欠。]
她怔了怔﹐神氣古怪望著我。忽然說﹕[我也不憑白受人恩惠- - -現在也不是三更半夜天﹐不過十一點多點- - -嗯﹗你必須回家嗎﹖]
[賭徒的家就是賭場﹗我剛從家裡出來。]
不久我倆雙雙投入一旅社﹔我明白她所謂不憑白受人恩惠的報答方式﹐以她的條件這種報答方式是令人滿意的﹐可是對一個賭徒卻是十分不滑算﹔一個優秀的賭徒寧可在一道唆哈輸掉許多錢﹐也不願意花同樣的代價去買一位美女的身子﹗我洗好澡回到床上﹐掀開棉被她已是一絲不掛- - -
我凝視著她好一會兒﹐她都無動于衷﹔她雖即將做出出賣靈肉的勾當﹐但臉色依然保持高雅淑女的神氣﹗為此我莫名其妙蓋上棉被暗暗發笑- - -就在此時她翻身壓在我身上﹐肉體的摩擦使我有悶熱的感覺﹐可是我仍無動于衷﹐我是以為她嚴重傷害我的目光﹐破壞先前給予我的美感﹗她的美麗已矇上不幸的外衣﹐我想著‘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字眼。
[你怎麼了﹖像個死人似的﹖]女郎突然消失滿腹的熱情﹐靜靜地躺在我身旁- - -過了一會兒﹐女郎輕屑的笑著﹕[原來你並沒有如同我所想像般﹐對我感到‘性’致﹗]
我嚇聲說﹕[我並沒有想和你做愛的興致。]
女郎淡淡一笑﹐笑裡充滿譏誚﹕[你不會以為我是淑女吧﹖淑女是不會出現在那種場所的。]
我怔了怔﹐輕聲說﹕[曉得- - -可是我卻知道有些事﹐並非每一個當事者都心甘情願在做。]
女郎頗意外地瞄了我一眼﹐坐了起來凝視著我會才說﹕[你不該跟我來開房間的﹐已經進來了﹐我就不算憑白受你恩惠。]
我點點頭﹕[曉得了。]我甩過頭不再看她﹐因為我看得出她臉上的譏誚﹐她雖一絲不掛﹐但我感覺到我比她更一絲不掛﹗
[正如- -你也不願做個賭徒﹖]
[賭徒﹖]我苦笑說﹕[我看來像是一個以賭為生的人嗎﹖]
[不像﹗妓女臉上也沒寫上妓女二字。]
[你是妓女﹖]我懶洋洋的說話﹐自然流露疲倦之色﹐我委實也累了便說﹕[你沒有欠我了﹐可以走了。]
女郎非但沒走﹐反而又纏了上來﹔她不住地親吻我的脖子﹑嘴巴﹑胸膛﹐一面妮聲地說話﹐直像一發情的野貓﹗最後她挪正身子﹐一鼻尖抵住我的鼻頭柔聲說﹕[你不以為我正做著妓女的工作﹖]我砰然心動- - -老實說﹐我已經七個月沒碰女人了﹔向來我沉迷各式各樣的賭局﹐我的心思及時間都用在如何在賭局中輕易賺取他人的腰包﹗是以我儘量避免去想男女之間的事- - -現在居然有一位貌比天人的女郎極盡能事在挑逗我﹐長期壓制的情慾已逐漸昇起﹐儘管腦海想著﹕這是極不公平的交易﹐但手指已不聽指揮﹐直像十條靈蛇在女郎身上流竄。我把唇覆蓋在女郎唇上﹐立即領受一股溫和的快意﹐於是我翻身反把女郎壓在底下﹐無意間瞧見女郎的表情真像以為妓女- - -一無所謂﹑淡然平凡的神情。我猛然感到一陣惡心﹐那股溫和的快意頓時消失無影無縱。
[進來吧﹗別浪費時間了。]我點點頭也露出曾在女郎臉上出現的譏誚﹐我打定主意要以殘暴﹑凶猛的蹂躪方式踐踏過女郎的生命﹗主意一定﹐我頓時有著報復的快感﹐只是我一點也不明白在報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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