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有分堂主的相嗎﹖]
[絕對有﹗不過這個女人- - -]王喜相忽然停頓了口。
[說﹗]
[我已經說過了- -- -你當了‘飛鷹幫’奪命堂堂主﹐還怕要什麼女人沒有嗎﹖]
楊光嘿嘿一笑﹐不做聲。
[屬下看的相﹐向來很準，堂主請三思。]
[我尚未答應加入‘飛鷹幫’﹐不必以堂主稱呼我。]楊光淡淡地說﹕[有時候就算親眼目睹也未必真實﹐何況是看相。]
[堂主說的好- - -但屬下亦有根據- - -這個女人來龍去脈﹐堂主恐怕不大清楚﹔堂主若是把她當成一個幼兒園的教師恐怕是大錯特錯了﹖]
楊光哦了一聲﹕[怎麼說﹖]
[雖然有時候就算親眼目睹也未必真實﹐所以有些事也不必說的太明白。]王喜相悠悠地說﹕[堂主真的對此女毫無了解﹖]
楊光握緊溫若水的手微笑說﹕[我當然知道她是怎麼樣的人﹗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她是什麼樣的人。]
王喜相學著楊光笑笑說﹕[就是因為有了這個女人﹐先堂主才敢前去面會‘落日飛刀’楊光﹗卻也因此斷送了命- - -所以這個女人十分不祥﹐遠離的好- - -]
楊光插口冷冷地說﹕[你若是想要我當‘飛鷹幫’的分堂主﹐最好對你所謂的女人客氣點﹗]
[杜飛是負責找尋這位溫- -小姐的﹐我則是防範他人干擾杜飛行動的。]王喜相咳嗽了兩聲說﹕[結果我幫不了忙- - -因為救溫小姐的人來頭太大了﹐我招惹不起。]
[是誰﹖能讓‘飛鷹幫’招惹- - -]楊光忽然停頓了口。
[是兩個很體面身著黑色勁服的人。]溫若水緩緩倒舒一口氣說﹕[尤其是那個比較年青的- -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冷的年青人- - 哎呀就是他﹗]
廟口不知什麼時候挺立一對黑色勁裝的年青男女﹐他們胳臂上繡著醒目的金色太陽﹐神情充滿高貴的冷默- - -這是‘落日堂’在執行堂規獨特的服裝﹗
王喜相大手一擺,本來圍繞成環的人群逐漸散開- - 那對黑色勁裝的年青人也緩緩走了進來﹐男的手中緊握一長條物品﹐女的緊跟在男的身後﹐目不轉睛盯視著溫若水﹐男的來到楊光的面前﹐打量了會﹐忽然說﹕[你雖是‘落日堂’的叛徒﹐在未執行家法之前﹐畢竟還是‘落日堂’的人﹐我就先幫你抵禦外武。]
楊光笑笑轉頭去看黑色勁裝女人﹐輕輕地問﹕[文萍﹗你怎麼也來了﹖]
女人嫣然一笑淡淡地說﹕[因為我想知道背叛‘落日堂’的人究竟會是如何下場﹖還有我也想知道﹔我莊文萍究竟比人家少些什麼東西﹖]
溫若水渾身一震﹐用著顫抖的聲音輕輕地問﹕[就是她嗎﹖]
楊光硬著頭皮說﹕[是。]
溫若水抬頭正好與莊文萍對上眼﹐她迅急低下頭低聲說﹕[你很好- - 什麼也不比人差。]
王喜相咳嗽兩聲說﹕[如果沒有什麼事- - -我想告辭了。]
男的年青人冷冷瞧著王喜相問著﹕[你看我的相如何﹖]
王喜相尷尬笑笑﹕[你相貌奇偉是主富貴之相。]
男的年青人點點頭說﹕[我叫林剛也會看一點相。]
[果然是‘落日堂’金牌左右護法中的‘落日飛鷹’林剛﹗失敬﹗失敬﹗]
[我看你氣色陰晴晦時﹐神情萎靡﹐恐怕有血光之災﹗]林剛冷冷地說。
王喜相臉色一沉﹐沉聲說﹕[林剛你還想怎麼樣﹖]
[你狙擊我‘落日堂’要角﹐讓我撞上了﹐你想我會怎麼做﹖]
[就憑你﹖]
[夠了﹗]林剛冷笑說﹕[你以為你安排在廟外的暗樁還有多少﹐不妨全都叫出來看看﹗]
[只有我一人- - -杜飛﹗]一頹廢聲音響起﹐杜飛懶洋洋倚在廟口大門﹐神情甚是狼狽。
王喜相見是杜飛﹐精神一震﹐含笑說﹕[林先生﹗我們是否可以走人﹖]
林剛冷哼一聲﹐一抖手中長條物﹐長條物翻滾而下﹐他一手抄著是一支三尺軟劍﹗林剛緩緩說﹕[自然是可以走的﹐但必須先侍候侍候它咯﹗]
王喜相打了個冷顫﹐但見楊光燦爛的笑容﹐摸出一把柳葉飛刀說﹕[林剛你找的是我﹐但現在你最好不要動﹐只要你稍加妄動﹐我的飛刀便會貫穿你的喉頭﹐你最好不要試試。]
莊文萍氣急敗壞跺地﹕[楊光你- - -]
[我的飛刀向來很聽我的話的。]楊光淡淡地說﹕[這事純屬我個人事件﹔即使‘落日堂’與‘飛鷹幫’便縱有再大的過節﹐可以等兩幫幫主的談判後再行解決﹐不必為我大動干戈﹗現在大家自行各自退回去﹐不許再回頭﹐否則我第一個找他﹗杜飛你還能喝嗎﹖你欠我一頓酒的。你放心沒人會阻攔我們的。]
林剛的手勁暴增﹐卻是眼睜睜看著杜飛﹑王喜相及楊光帶著溫若水走了。
[原來你還是顧忌楊光的出手一刀﹗]莊文萍冷笑說。
[堂主說﹕沒有人能夠避開他的出手一刀的。]林剛淡淡地說﹕[況且我還想活著娶你就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莊文萍冷冷地說﹕[我等著呢﹗]
[看來我低估了杜飛- - -他居然能夠從我的人逃脫出來是個角色﹗還有溫若水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你看她像是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人嗎﹖]
莊文萍咬著唇﹕[我已經依據你的方法派人對她做最深入的調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杜飛喝著酒---是最劣的米酒﹐楊光陪著﹔他看出杜飛受了很重的傷- - -說也奇怪這種最劣質的米酒恰好是治傷極佳的方法之一﹗
[我的肋骨至少斷了三根。]杜飛苦笑說。
楊光微笑說﹕[真是硬漢﹗]
[我跟王喜相的意見不合﹔我是來殺你的﹗]杜飛嘆氣說﹕[你為何要放我﹑救我﹖]
[但你並沒有真的殺了我。]楊光含笑說﹕[我也沒有救你-- -我只是不想看見眾人為我引起一場大廝殺。]
杜飛愣了愣方說﹕[道上傳言﹕你是‘落日堂’殺人不眨眼的金牌殺手﹐手下絕無活口- - -看來是錯了。]
[的確不假﹗]楊光點點頭﹐溫柔望著溫若水﹕[但我遇見了她就改變了自己﹔我不希望在她眼裡我是活在黑暗的楊光﹗]
由於時候尚早﹐他們是在一個賣早點的小油湯麵喝酒﹐酒是溫若水從雜貨店帶回的-- - -
[聽說警方在刑罰待罪犯人﹐總是在一陣毒打後強灌犯人一大杯米酒﹐這樣犯人就不會內傷。]杜飛說﹕[所以我喝老米酒。]
下酒的菜是豬內臟﹑花生及豆干﹐溫若水見杜飛似乎不大方便挾菜﹐便替他做了。
[所以你不必陪我喝老米酒的。]
[對我而言﹔喝什麼酒都不會醉人的- - -能醉我的只有感情- - -真摯的感情﹗]楊光盯視溫若水說。
溫若水忽然一陣抖擻﹐別過頭去說﹕[她是很好的女郎。]
[財富﹑美貌尤其是年青-- - -]楊光舒了一口氣說﹕[一個男人追求不就是這些嗎﹖]
[還有真心﹗這是最重要的﹗]溫若水輕聲說﹕[我看得出她絕對是真心的。]
楊光忽然笑了﹐問著杜飛﹕[告訴她﹕在屬於我們這個世界﹐什麼才是男人最重要的追求﹗]
[權勢﹗]杜飛立刻說﹕[我和王喜相意見不合最主要地我知道﹕如果你加入‘飛鷹幫’我的座位至少後退了一點。]
楊光沉吟了會又問著﹕[你對‘八面蜘蛛’王力不滿﹖]杜飛怔了怔﹐猛然喝乾一杯酒﹐劣質的酒嗆地他咳嗽不止﹐終於他點點頭- - -
楊光亦點點頭繼續問著﹕[你能突破林剛安排的包圍﹐雖然身受重傷倒也不易- - -]
杜飛插口說﹕[若不是我先和你交手﹐我也不會傷的這麼重- - -唔﹗這頓酒喝夠了﹐你們儘快走人﹐走地愈遠愈好。]
楊光不解地哦了一聲﹐但依然笑容滿面說﹕[反正我到那裡﹐‘落日堂’與‘飛鷹幫’都不會放過我的- - -來﹗我們再喝幾杯。]
杜飛倒酒﹐喝著﹐顫聲說﹕[因為你殺了王力‘笑面郎’陳峰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永遠無法想象﹐他是如何可怕的人﹖]
楊光又哦了一聲問﹕[‘飛鷹幫’ ‘追魂堂主’ ‘笑面郎陳峰﹖難怪‘飛鷹幫’日以巨大﹐幫下兩堂竟是如此配合支援﹐直追‘落日堂’已足以抗衡分庭而坐。]
[你錯了- - -‘飛鷹幫’雖分‘奪命’﹑‘追魂’兩堂﹐其實都是‘追魂堂主’ ‘笑面郎’陳峰一人在把持﹐我們絕少看見幫主﹐我甚至還懷疑陳峰才是真正‘飛鷹幫’幫主﹗]
楊光又哦了一聲- - -
杜飛接著說﹕[如果不是陳峰﹐我早是‘奪命堂’堂主不會是王力﹗]杜飛沉吟了會終於說﹕[如果我沒有猜測錯﹔王力是陳峰一手調教出來的匿名弟子﹐甚至是陳峰的私生子﹗]
[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你本來要殺我的。]楊光狐疑地問。
杜飛又開始咳嗽不止﹐嘴邊泌出血絲﹐溫若水連忙遞過手巾﹐杜飛接過擦拭嘴說﹕[因為我欠你一條命﹐而且已經知道我永遠也殺不了你- - -所以也不想你死- - -我是恩怨分明的人﹗]
楊光微笑說﹕[沒有人能捕捉陽光的。]楊光笑容可掬地說﹕[就是‘神鷹鐵捕’也不能﹗]
杜飛木愣地望著楊光﹐漸漸地露出一抹地笑容說﹕[我真後悔沒有早些日子認識你。]
楊光微笑說﹕[我們現在認識太晚了嗎﹖]
杜飛苦笑了卻自顧地說﹕[否則我會與王喜相做好友不是搭檔而已。]
楊光依然微笑著﹕[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
杜飛點點頭﹐突然問﹕[既然是朋友了﹐你聽不聽朋友的話﹖]
[ 好話就一定聽。]
[自然是好話﹗]
[ 我聽。]
[ 好﹗現在你馬上帶著這位溫小姐﹐離開這裡﹐愈遠愈好﹗]
[ 那你呢﹖]
杜飛又是一愣﹐終於說﹕[我當然要回‘飛鷹幫’ ﹐難道我還能去那裡嗎﹖]
楊光含笑地問﹕[你是不是也聽好朋友的話﹖]
[ 當然﹗] 杜飛笑笑﹕[你不會想勸我離開‘飛鷹幫’- - ] 杜飛突然停住了口﹐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接著說﹕[如果你把這位溫小姐送我做女朋友﹐我就非常樂意離開‘飛鷹幫’ 。]
楊光笑了﹐擁抱了溫若水﹐柔聲說﹕[你看你多寶貝﹖還是有人讚同我的做法﹗]
杜飛苦笑說﹕[你快走吧﹗走的愈遠愈好﹗因為我們這次行動失敗後﹐‘笑面郎’ 陳峰就會親自出手﹐你永遠無法想像他是如何殘暴﹑恐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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