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笑笑﹐接過魚﹕[好- - -難得你陪我喝酒。]
溫若水從楊光的手也接過酒杯與飛刀﹐飛刀竟是一把斷刃﹗溫若水把刀放回去。
楊光下了油﹐悠然說﹕[其實王力死的一點也不冤﹔第一﹕他本就是和我一樣是該死的人﹐第二﹕他太高估自己﹐即使我手中無刀﹐我只要隨便抓個東西﹐諸如﹕筷子之類的東西﹐他還是非死不可﹐第三﹕即使我抓不到任何東西﹐光憑拳腳功夫﹐他也不是我的對手﹐他的鋼抓會變成我的鋼抓- - -他還是非死不可- - -你看這一把斷刀使用起來不是挺可怕﹖]
溫若水呷一口酒﹐嫣然一笑說﹕[你告訴我這些干嘛﹖你不是說要忘記過去一切嗎﹖]
楊光淡淡笑著﹕[我這一手飛刀﹐即使溫若龍在世﹐他也要顧忌幾分的- - -我說這話一點也不誇口- - -唔﹗你知道溫若龍是誰嗎﹖]
[這人的名字跟我很像﹐他是誰﹖]
楊光肅然起敬地說﹕[一位當世最傑出的武術家﹗此人委實是武術不世奇才﹐廿四歲出道以來﹐縱橫武術界未逢敵手- - -可惜- - -]
[可惜什麼﹖]
[可惜我一直沒有碰見他﹐否則我倒想知道﹕我這一手飛刀溫若龍是否能避開﹖]
溫若水冷哼說﹕[我想起這個人來了- - -你還差得遠呢﹗]
楊光微笑把魚下鍋﹐開慢火煎魚﹐不溫不熱地鍋裡逐漸冒出陣陣的香氣- - -他緩緩說﹕[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對你說這些話﹖]
溫若水搖搖頭﹐自顧盛飯擺好碗筷。
楊光露出堅定的神色﹐他一字一字地說﹕[我這一生也許做過不少錯事﹐可是絕不是因殺王力而必須踉蹌入獄﹗若不是你誰也無法將我逮捕﹐‘神鷹隊長’都不能﹗]
溫若水聽了﹐淚水簌簌流下﹐她衝過來緊抱住楊光﹐不住叫著﹕[楊光﹗你是不是很怨我﹖]
第一天﹐楊光在深夜悄悄翻坐起來﹐他仔細端詳溫若水祥和﹑柔媚的睡姿- - -良久- -良久他終於緩緩低下頭,就在他的唇即將碰觸溫若水的唇時﹐他突然停止動作﹐悄悄嘆氣走出了山洞- -他沒想到﹕就在他踏出山洞時﹐溫若水突然睜開眼睛﹐悄悄也嘆口氣- - -
一輪明月高掛天際﹐週圍有皎白﹑優美的光環﹔楊光明白即將有一段時日已無法想此刻一般﹐讓溫柔的月光滋潤他的胸膛﹐因此望著月竟已經痴了- - -‘牢獄是鎖不住陽光的’這句話忽然由心中昇起﹐陽光握緊拳頭﹐神情激動地忖著﹕來吧﹗林剛- - -‘笑面郎’陳峰- - -看看到底是誰送誰下地獄﹗楊光猛然走回山洞﹐左手如電拔出鑲在岩壁的飛刀- - -[若水﹗原諒我- - 我只要再用兩次就夠了- -- ]楊光痛苦地忖著- - -
突然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撫摸他稍嫌瘦削的臉﹕[為何睡不著﹖]
楊光只是靜靜凝視著溫若水- - -
[你在想什麼﹖是不是還放不開你的飛刀﹖]
楊光露出痛苦之色地搖頭。
[你擔心殺了王力‘飛鷹幫’會報復﹖]楊光又一次搖頭。
[那你在想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楊光想起莊文萍- - -因為林剛雖不知道這地方﹐但莊文萍卻一定知道這地方﹗
[我雖然沒有妻子卻有一個關係很好的情人。]楊光徐徐說﹕[這地方只有她知道。]
溫若水嗯了一聲﹕[她怎麼沒有跟你在一起﹖]
[因為她就是‘落日堂’堂主的獨生女莊文萍﹗]楊光痛苦地說﹕[認識了你- - -我想離開‘落日堂’﹐但她無法放棄‘落日堂’千金大小姐的身份﹐所以我只好一個人走了。既然有人知道這地方﹐就一定有人能找到這裡﹗]
溫若水嫣然一笑﹕[原來你在擔心這個- - -]
[我不是在擔心這個﹗]楊光插口說﹕[我既然有脫離‘落日堂’的決心﹐就不怕這個﹗我擔心的是你﹗你是個柔弱的女子怎麼面對黑道的激烈鬥爭﹖]
溫若水笑笑﹐掩住楊光的嘴﹐柔聲說﹕[你能為我脫離‘落日堂’﹐我還能計較什麼﹖]
楊光笑了﹕[我只希望﹕找上門的人動作慢點- - -讓我們能好好度過這三天。]
[你放心﹗只要你真有心要脫離‘落日堂’我們一定有用不完的三天。]溫若水緩緩偎入楊光的懷裡﹕[吻我﹗]
楊光渾身一震﹐他與若水相識百餘日來﹐對若水雖是傾心愛慕﹐但始終愛護有加﹐從來也不敢越禮- - -
[你若真心愛惜我就要勇敢地吻我- - -]溫若水落落大方地緩緩說﹕[難道你連吻我的勇氣都沒有﹖你卻能面對‘飛鷹幫’無情的追殺﹖]
楊光沉默了- - -
溫若水緊握楊光的手﹕[王力派到市場找我的是他得力的手下叫‘奪命飛鷹’鐵英- - -你聽說過這人嗎﹖]
楊光點點頭- - -
[昨天我下班時又在市場附近看見他了- - 幸好他並沒有看見我- - -]
楊光笑了笑﹕[就算他看見你了﹐也一定裝做沒有看見你﹐因為他找的人不是你。]
[你是說- - 我會帶他來這裡﹖我怎麼這麼笨﹗]溫若水失聲說。
楊光懶洋洋說﹕[我想我應該出去迎接客人是不是﹖]
[楊光﹗對不起﹗我真的是無心的- - -]
楊光掩著溫若水的嘴用他的嘴。
溫若水下意識掙扎﹐楊光卻抱起她﹐把她藏在一隱秘處沉聲說﹕[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聲知道嗎﹖]話一了﹐他施施然走出山洞﹐這時正是東方既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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