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探討聽眾喜歡聽那一類的話題,以利製作節目的參考。這是一個很難有固定答案的,一個節目不只一個話題或一個單元,每一單元的主題都獲得聽眾喜愛,才能讓聽眾欲罷不能持續聽下去。
話題也不是絕對性,製定一個話題譬如說旅遊,一般主持人只會看報紙、旅遊資訊,甚至有笨到拿旅行社推薦的商品去介紹,白白為旅行社廣告,而讓電台損失該項廣告收益;旅遊只有該目的地好玩嗎?有人會說它不好玩而去介紹嗎?主持人能掰出它的人文歷史嗎?只會說那兒泡湯真棒,溫泉很好....。怎麼好?然後就是業者的瞎掰,什麼PH值多少,什麼三小多少之類,除了報紙、旅遊雜誌、DM、網路的資訊外,主持有沒有認真把所有資訊去蕪存菁介紹呢,還是照單全收,只要填滿節目時段即可。坦白說,如果介紹得很棒,主持人也可去招攬旅遊團了,賺點外快也不錯,問題是他們有此能耐嗎?有的話,那表示這節目應該持續。
前面說過,一小時節目不應只有一個話題,否則聽眾會很累,所以該有二、三個話題,而且須精簡、深入淺出,每一個話題或單元,都能讓聽眾吸收,而不是每個話題講不完明天再講,使聽眾都搞混了。事實上,幾個單元也不重要,節目所談的東西能讓聽眾有興趣聽才是重點。然而聽眾也不一定知道要聽什麼,就像逛街,店員問我們要買什麼,有時真的只想看看,無意中發現有興趣的東西就會買;所以主持人也一樣,能講一些聽眾可能不知道的事務,反而能吸引他們。
前文「有智慧就有題材」,談來來去,竟然就只為了主持人計劃新節目談到吃喝玩樂,被經理否決後,即產生「所有節目都做不下去」的感覺,沒有了旅遊美食內容外,可能大家都活不下去了,只好請文山利用其白天時段為他做問卷,從聽眾的反應可見話題沒個準兒,而是主持人太嫩說不出個所以然,所以有人根本就關機,證明這與旅遊和美食題材沒關係。
雖然有一位聽眾好心提到可以談旅遊美食,我認為因她聽過這類節目,好心告知如果不會做節目,這個最簡單。事實上,也的確最簡單,拿著報紙副刊唸一唸,薪水就入口袋了,也沒有要賣產品的業績壓力,所以他們根本不知節目播出時,聽眾聽二次就關機了。
更有人回答問卷時表示,我女兒聽到某某的節目「很好笑」。有什麼好笑呢?是主持人說笑話嗎?不是。是內容很好笑嗎?也不是。竟然是她的表達方式很好笑,也就是錯了還不知道錯的可笑,電台應該苦笑真的是達到了「娛樂效果」,拜託不要關機。
也有人反應,某某的節目已經稍為有進步了,也就是先前的不忍卒睹?也有人說他們實在聽不下去。有人反應不要說那些什麼外國的,應該談些和我們大眾有關係的。說到這點,還真的令人氣結,我一直要求節目要有知識、要有水準,突破一般人對台語電台的刻板印象,結果就有主持人大談「柏拉圖」「唐太宗」,就差沒把「莎士比亞」搬出來;說要有教育性,他就搬出「罄竹難書」成語,這很好,可以教人家如何寫作文,事實不然,他不談如何用成語,反而大談春秋戰國,咱祖公客兄公天馬行空的故事,故事說完反而模糊了罄竹難書的意思。
現在的主持人自視甚高,公司要求如何不一定照單全收,反而找報紙資訊照單全收,某個醫師、營養師說什麼就跟著大吹大擂,根本不知這些人背後就是某產品的代言;例如有醫師說某種病找到新儀器或新方法....,誰不知醫師為買進儀器需要趕快找病人來做一做,就可收費,機器就很快回本。衛生署從未去抓這些有沒有「誇大不實廣告」,就只要求節目不能說什麼等等,實在很不衛生和不合理。
再看不久前,法官宣判一起「偽藥」案件,才發現衛生署將維他命列為「藥品」很不合理,引起國人很大的回響,這個事件,我沒有看到任何主持人發表意見,為什麼呢?難道只會談旅遊、美食?該事件迄今仍餘波盪漾,甚至有一位食品科官員「憤而辭職」,因他要「悍衛國人健康」,真的是這樣嗎?真的比孫中山還偉大喔,我們真應給他封個牌匾「民族救星」。
美國FDA合格販售的維他命,在台灣就是被官員列不同項目,真的為國人健康嗎?美國FDA就不管美國人死活嗎?官員說「國情不合」,如果不列管「仿冒、偽藥會充斥」,請問仿冒和偽藥是刑法問題,壞人要仿冒,和你把維他命列到藥品什麼關係?台語說「嚴官府出厚賊」,這就是越限制,反而越會有仿冒,而那位官員反而是限制才不會有仿冒,更說限制價格也不會變低,這是什麼邏輯?大官的想法真的和死老百姓不一樣。一個商品賣多少,有一個機制,也有公平交易法限制,民眾認為善存賣得比美國貴,就是台灣官員的限制,但他不承認,因他是死命保護國人健康,我真的要問那位官員:有人吃過善存死掉的嗎?你的專業或學識比美國FDA還精湛嗎?我們這麼厲害的角色,還參考美國法令幹嘛?他說「國情不合」,我不知他合那一國的情?我們國人還特地跑到美國、加拿大買?台灣真的是人才輩出,他是我們的民族救星,他的辭職,真是痛失英才,我為他搥胸頓足比死了老爸還痛心,一定要為他設個神主牌,天天膜拜,保佑國泰民安,如果沒有他的把關,可能台灣人早就死光光了,今天我們吃那麼多維他命還沒死,我們一定要感念他救命的恩澤,每天三柱香再叩首,相反的,如果他下台了,國人吃維他命還沒死,該公是否該死?
不過話說回來,不久前報載一位年輕人,大灌白開水,竟然喝水喝太多中毒死亡。水是民生物資,也算是食品,依官員說維他命D或E超過劑量就算藥品,沒去登錄就算偽藥,請問,那麼喝水「劑量」太多,吃死人了,是否要把水列為藥品?不知是大官睡著了沒看到新聞,不然以他那大義懍然的保護國人健康的情操,一定會把水列為管制品才對,否則豈不是「草菅人命」嗎?如果綠茶買2瓶不知要不要登記,因超過劑量就變成賣偽藥,其實列了也沒關係呀,我們的保險套,死百姓反對,他大官還是高興把它列為「醫療用品」你也沒輒不是嗎,害我老人家每次要買保險套時,都得先去給醫師來查一下那話兒的尺寸,因為要經醫師指示使用,原本想暗爽,變成通街都知道,作愛什麼時候變成「醫療行為」呢?我老人家想建議官員,應該下令所有保險套製造商,在保險套印上警語「淫蟲,使用過度有害健康」,以確保國人生命財產安全,那就公德無量了。
大家別誤會,我不是賣維他命的。任何東西拿到台灣都變成四不像,人家美國FAD的食品,台灣變成藥品;人家日本卡拉OK,拿到台灣變成美女陪唱。人家的品茗到台灣變成摸摸茶....。台灣被視為沉淪,大家哀聲嘆氣,怪政府怪景氣,沒關係,我們還有吃喝玩樂呀,沒錯,台灣就只剩下這麼好的東西,我老人家就是沒有什麼壞習慣,只有吃喝嫖賭而已;沒有這項目,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值得提的,也難怪我們連節目都做不出來。
好啦,廢話少說,做節目的話題真的沒有嗎?既然主持人找報紙,請問報紙每天有幾十個版面,你就只看旅遊嗎?為什麼?猜想因旅遊、美食這類題材不必動腦筋,照唸就可以,如果像前面所提「維他命」問題,即牽涉法律、食品、健康食品、藥品等法令,還有社會民情,關係大眾切身問題,主持人視而不見,還是另有看不懂的隱情?
說穿了,就是認真不夠,要看書要查資料,要瞭解法律....太麻煩了。有一位聽眾在回答問卷時說,像文山每周三有一個卜卦的單元蠻好玩的,很多聽眾都扣應嘗試,「不過,這也要認真去學」,他說到重點,任何事務不會的都要去學,才能一展長才。可是現在的主持人,要他找書來看很困難,你就是拿書給他,他都不會使用,看歸看,心裡還想這些書有什麼用?總不是拿來擦屁股吧?
我突然想到一句話:狗嘴長不出象牙。好的主持人,口若懸河,天文地理、古今中外都可談,任何一個話題他都能引經據典,或拿類似案件佐證。為何他這麼厲害?原因不外是多閱讀書籍雜誌,每天尋找題材,日積月累的知識、資訊,使他變成博學多聞之士,主持人文山就是如此;我也常以文山為例鼓勵其他主持人,當然我是學我們另一主持人「人家文山廿年經驗,我們都有請教他怎麼做」,可惜,他們問過了,文山也答過了,最後節目出來,還是天壤之別,我很不客氣的說「你們不要陷文山於不義」,因為文山教出來的學生絕對不是這種成績,我也私下問過文山,那一位的表現上得了台面,他回答「加思貓」,果然我也沒有看走眼,但回想起來就只她?真令人汗顏,要不是我死拉著文山的手,不然我真要從21樓跳下去。
經過名師指點,為何節目還哩哩落落?是溝通不良,是腦筋轉不過來?就像我說現在這社會只剩下吃喝玩樂,不必在這方面去談。馬上就有「廖經理不讓我們談」的抱怨。前面說過,報紙幾十個版面,多少新聞可挖背後的訊息,如一個沒有錢繳營養午餐的學生,他背後也會有一個感人的故事,可憐、溫馨都有,為什麼找資料就只會找靜態的?就像民眾批評警察不抓暴徒,只會抓躺在床上的「站壁」;為什麼拖吊車都拖巷道口的車,如果車停在兩根電桿中間,他絕不會拖,因他得大費周章,平平拖一輛車,他何必浪費時間「賺」同樣的錢?用這例子就可看出主持人尋找話題的優劣,其心態昭然若揭。
文山指點新手主持人如何做好節目,問題是他們真的做到了嗎?為何做不到?不懂的是否繼續請教?結果很簡單聽節目就可明白,因聽眾說真想轉台,寧可去聽音樂,沒錯,一個辭不達意的節目、一個不知所云的談話、一個無聊的話題,隨便播首音樂都比他們內容好聽。培訓新人得不償失,這也是經營電台最大的失策,同樣的薪資不如請已有經驗的人,也不致於氣身魯命,公司高層很不諒解,逼得我真的要發重誓,如果我再不知好歹招新人培訓,「厝邊隔壁死了了」。
悲哀的是,好意糾正、指導,在做不出好節目的耳中,都是批評和指責,如果他們早就聽進去,相信不會有今天聽眾如此忠言「刺耳」的指導,有點像敬酒不吃,吃罰酒,辛苦做的節目被轉台,比起我平時的規勸嚴重了幾百倍。我的善意指點,可能是他們認為我「狗嘴長不出象牙」,遺憾的是,我的職責就是期望「狗嘴也能長出象牙」,如何讓狗嘴長出象牙,方法很簡單,就是多閱讀,台語說「要讀冊」。
有人拿了許多資料,連表達都詞不達意,又如何做節目?有人很努力找資料,卻在節目時段內「唸」不完,因他根本不會取捨資料,只能照唸,唸不完明天再唸;還有就像學生未出社會的年紀,找資料只看副刊,你說他沒讀書,可是真的是大學畢業,真讓我萌起一頭撞死的悲壯情緒而老淚縱橫,這些人不知道什麼是關心社會,完全和上面所提的官員「悍衛國人健康」相反,心態卻同樣可議。
在此仍拿鄉親電台台柱文山來說明,有許多聽眾扣應讚賞文山學富五車、博學多聞,我有一次遇到縣議員黃婉如,她說我昨天在書局遇到文山,他買了一大堆書,他這麼忙,想不到還都那麼努力讀書;我也請教文山,他說即使談旅遊,他也找了幾十本書,再挑選較適合的做參考,去蕪存菁挑出要的資料熟讀,然後把一些廢話虛詞拿掉,才有辦法輕鬆的講給聽眾聽。
從這個例子,我們發現文山每天二小時節目,沒有比目前新人的時間少,他還要買書看書,更要服務聽眾及照顧家庭,他背後的努力沒人看到,就只羨慕他聽眾滿天下的榮躍,如果其他主持人有他的一半用心、一半努力,絕對不會有聽眾說要轉台,不是嗎。他對新人抱怨時間不夠用表示,歌手王力宏說「時間就像女人的胸部一樣,都是擠出來的」來鼓勵他們,只是怕他們腦筋又轉不過來,天天不讀書,真的去擠奶,那我這個經理可能就得捲鋪蓋走路。
狗嘴能夠長出象牙,只要多閱讀,天南地北都可談,什麼話題都變成題材,我在此舉個例子,台大校長說學費不漲不公不義,學生在畢業典禮中持標語抗議,這則新聞能夠當上主持人的人,難道沒有自己看法嗎?這就是話題,如果沒有看法,坦白說,也沒有資格當主持人,應該找其他工作可能賺得比主持人這行業多。
學生抗議已見怪不怪,而許多抗議也都有台大人的參與,他們自詡「學術自由」所以也比他人有優越感,即使在工作場合也被批評「台大人病」,優越感就是偏差行為,越偏差反而表示他們越學術自由,別人不敢,我敢就是很棒。這類言行,一般民眾很反感,認為那幾個人以後可能就是要選舉的。我們社會也病了,有一些抗議記錄對選舉而言還算是「資歷」呢,我只能說學生狀元沒什麼,出社會的狀元才有用,我常有一個觀點,為什麼有人要罷工,如果公司苛薄無可厚非,如果懷才不遇,大可憑能力去別處賺多一點,如果勞逸平均罷工又是什麼意思。
言歸正傳,要有好的節目題材,確實要動腦筋,首先要知道你的聽眾是什麼類型,是什麼年紀,什麼年紀喜歡談什麼就可輕易找到迎合的題材,或這種年紀我們可教導他們如何有用的知識或資訊,如此就可以輕鬆的找到方向,有了方向又如何?如果還是不看書,那就別為話題傷腦筋,書在書局,我認識它,它不認識我,請教或問誰都是白問,不過人都有期望的,我要借用邱永漢的名言「貧者因書而富、富者因書而貴」,不知聽不聽得進去,我個人真的感嘆書到用時方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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