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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年輕的時候喜歡一個人犯孤獨,卻又犯賤的怕寂寞,看媽媽親戚都有養寵物,讓我自己也興起了想養寵物的念頭,由於自己家裡媽媽有養狗,所以媽媽不讓我多養一條狗,說這叫兩個口加上一個犬,會變成'哭'字對家裡不好,就因為這樣我開始思索自己該養什麼寵物。
我印象中我養過烏龜、魚、天竺鼠、老公公鼠...等,不知是我笨沒知識還是天生沒那個緣分,經過我手的通常下場都不怎麼好...
養烏龜養到背生鏽被阿嬤當成垃圾丟掉...
養魚養到水發臭魚兒翻肚吐泡...
天竺鼠、老公公鼠養到每隻都脫水不明原因死掉...
有好長一陣子我媽說常聽到我房間傳出哀嚎的哭聲,隔著一層樓她還是聽的很清楚,那種抽抽噎噎哭的快要斷氣的樣子...過了很多年聽我媽講起時,我才發現她是替那些小動物感到可憐,不是為了我的眼淚而難過...因為,我只說我要養,我想養,沒有為了'牠們'付出過真正的心血,以為放幾片葉子,丟幾粒飼料就可以養活,卻沒真正用心。難怪,我媽一點都不擔心我也沒安慰我。
會養貓,真的很意外。
年輕時我曾在通訊行做銷售員,那時我根本不懂3c為了討生活只好硬著頭皮做下去,可是做沒多久那間店就倒了...(跟我沒關係唷！是老闆自己要收掉的)在那邊有個店長對我很好很照顧我,我記得當時我好像有點暗戀他,沒想到他是男同志...因為他跟他的伴養了太多動物,有一隻貓要送人養,聽我講著我的養動物生涯,他就說我要改養貓,養貓輕鬆不累又沒有負擔,而且生命力強絕對不會怎麼樣的,在強大的說服力下我答應了,即使當下我有多怕我把貓養死...
第一眼看到牠我就愛上牠了。
牠叫可可是一隻很有威嚴又霸氣的金吉拉,毛色呈現虎斑紋路長長又蓬鬆的毛將牠襯托的更為貴氣,牠知道主人不要牠了眼神中佈滿了哀傷卻又帶著倔強,看到牠時牠就很大隻了只知道店長養了牠也才幾年,店長好像也是領養的所以不知道牠的正確年紀。年紀多大沒有關係,關鍵是我喜歡牠,於是店長把牠交給了我,我也就開心的領著牠回家,去寵物店買了貓沙、飼料、尿盆展開了人貓情未了。
可可這名字聽起來饒舌,我叫著叫著就幫牠改名叫可嗶。剛開始牠很抗拒我,為了讓我可以靠近牠,我去看書請教養貓的朋友,讓他們教我如何養貓,當然,這次我可沒失手,牠在我的用心下逐漸走出感傷,跟了我一同吃喝拉撒。
年紀輕的我工作總是一個換一個,經濟不穩定的情況下可嗶的飲食自己也跟著我的薪水好壞不定,因為沒有什麼錢可嗶到我手裡時就沒有定期打預防針,我也認為牠不太會生病只有毛膚不太好也因此對於定期檢查這件事情,我也就沒有特別在意。
其實,牠跟著我的時機是我最叛逆也最不順遂的時候,沒有讓牠過的很好,等到穩定了也是好多年之後...像是補償一般的,我讓牠吃最好的飼料,好幾個品牌讓牠選,罐頭一罐六七十在買也不手軟,只要是牠愛的,我不怕牠要,就怕牠不要。穩定的時候最容易忽略牠的感受,我曾經迷失在失戀的霧團中走不出來也被醫生診斷患了憂鬱症,我每天像行屍走肉一樣,只記得活的像是例行公事,忘了好好愛牠,直到一天我幫牠洗澡才發現牠的背感染了葡萄球菌引起大量脫毛、掉屑、發膿流血...我手裡拿著吹風機,眼框濕了才驚覺我有多麼不小心,我不是說好要好好愛牠,為什麼又為了人生中會發生的事情感傷難過而忽略了最愛我的牠?於是我發誓,我要振作！
是的,是牠,幫我渡過了難熬的日子也幫我治好了我的憂鬱症,因為我說要奮發圖強,除了積極的幫牠治療之外我也很認真工作不但不再失落不自卑,我也開始活的有色彩生命有了目標。面對人生,我有了不同的方式跟選擇。
可嗶對我的愛,沒有因為我給牠吃的不好或是忽略牠而減少,反而對我越來越依賴,陪我吃苦陪我難過,跟著我高興也隨著我讓著我,這就是牠,我愛的可嗶。
我總說牠很體貼,怎麼說呢?每次我談了戀愛老是晚歸牠雖賭氣但也還是默默在我快要入睡時靠到我身邊,枕在我的手掌心上牠一定要靠在我身邊牠才睡的著,我也習慣聽著牠的呼嚕聲睡著。失戀了,我喝的爛醉或是夜裡難過的哭了,牠會用手掌輕輕撥我的手,然後含情脈脈的看著我,叫了幾聲,似乎是在安慰我,然後主動的坐在我的懷裡,讓我可以緊緊的擁抱牠,牠給我的溫暖很紮實也很有安全感。不過,要是我太過分連續幾天不回家,牠也會逞罰性的在我的枕頭上尿尿...然後不理我幾個小時,等到牠原諒我了才會再靠過來撒嬌。
我記得有一次我生病發燒,我的耳邊傳來喵喵叫的聲音然後昏睡過去,隔天燒退了我看到我媽坐在房裡幫我擦拭身體,聽我媽講我才知道,前晚她是聽到可嗶異常的叫聲才上樓的,一開門就看到牠緊張的踩在我的身上走來走去,床上床下跳來跳去又不時在我媽腳邊繞圈圈,我媽覺得不對勁當下碰觸我才發現我發高燒,我媽來來回回拿著水盆跟酒精幫我降溫時,發現可嗶坐的直挺挺的看著我,坐在我另一邊的枕頭上靜靜的像是在守護我一般就這樣一直到我醒來...原來,牠這貓大爺跟著我媽也一夜沒睡...
貓是聽的懂人說的話的,我相信可嗶是聽的懂的。
我喜歡跟牠對話,我們也什麼都聊,一個女人跟一隻公貓每天會講上好多話,牠也會回應我,一來一往的,就像是情人間的對話。牠有時給我感覺很像父親有一種被守護的感覺,當然牠也總是會出其不意的給我驚喜,就像是節日送我禮物討我歡心一樣。
我深愛可嗶也清楚牠的眼中只有我,我的世界因為有牠更開心更有意義,就這樣我們過著每牠叫我起床、然後等我下班、陪我渡過漫漫長夜、甚至一起看電影吃東西、並每晚相擁而眠的日子,這種幸福我真的覺得比愛一個人更滿足。
這樣過了很久,再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我又領養了一隻摺耳,原因是我想讓我出門上班時可嗶能有其他的陪伴,摺耳也是人家不要的,我接回來之後可嗶跟牠相處的很好,牠是牠的玩伴(妻子)-妹妹。
就這樣的安排之下,我覺得生活品質水平也都達到一定的水準,這樣一定沒問題,我們這樣兩貓一人的鐵定還能幸福很久...誰知道,有一天我忽然發現可嗶瘦了...睡在我旁邊的機率減少了,話也不多說,只是安靜的縮在角落或是偶而幾次主動的要求擁抱之外,牠嘴巴裡多了濃厚的阿摩尼亞的味道。
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帶牠去獸醫院檢查,再照超音波的時候我看著螢幕的顯影,覺得很痛心...牠的腎臟佈滿了大小的泡嚴重的影響到牠的腎功能,我顫抖的問醫生可以救嗎?醫師跟我講說沒有用了,牠只剩下幾天、不到兩禮拜、甚至兩個月的壽命...
我亂了,慌了,怕了...這長期依賴的關係使我面對這樣的結局幾乎快要沒了呼吸,緊急的讓可嗶住進醫院開始治療,醫生說可嗶患的是一種波斯種跟摺耳種會有的多囊腎衰竭末期,通常這種疾病不容易發現,除非定期掃超音波或是x光才有提早發現的可能,而且通常被飼主發現時就已經來不及了,可嗶是老貓時才發病活到這樣的年紀也算是值得了,其實醫生說什麼都沒有用,我也清楚苛責自己也是沒有用的,由於末期的腎貓指數牠算是破表了,我問了很多很有名的獸醫院也告知我不可能痊癒,只能讓末期的牠在離世時身體能稍微舒緩...
在牠住院的期間我早晚都去看牠,精神上的給牠鼓勵,也不斷的告訴牠我有多慶幸領養牠,牠讓成為我生命中重要的那個指標,知道牠從未離開我的身邊,理解牠的怕生,我盡可能的作我最後能為牠做的...耗上我的所有精神跟身體,我只想...讓牠知道我有多愛牠...
從發現可嗶罹患多囊腎末期到選擇安寧治療,到醫生告訴我沒有時間的情況下,我終於簽下了我最不想簽的那張紙,有人跟我說可以用透析的方式幫牠(類似洗腎),或是選擇讓牠回家走完牠最後的路,可是,我也知道末期的腎貓會癲癇,可嗶已經末期,對微弱的光線都會敏感,牠開始有癲癇的情況時就知道未來只會更嚴重,即使降下牠的指數牠也會因為無法排毒而用心臟麻痺而走掉,所以,我讓可嗶自己選擇。
醫生已有說了,拔掉所有的輔助器,牠只剩下約一個星期、一兩個月的生命,生活品質會變低,如果我沒有辦法承受牠用痛苦的方式離開人世,我得面對選擇,我剛剛說過,可嗶會跟我對話,在對話中我感受的到牠的不捨跟努力,可是我也明白牠真的真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痛苦,所以,我簽了。
一路上我抱著牠軟綿綿的身體,不斷的叫喚牠的名字到家...我幫牠淨身,給牠聽大悲咒,然後選擇時辰幫牠在自家後院入土,到燒完經書、金紙,一直到頭七牠回來看我,到後來...到現在目前這一刻....我都多麼希望,這些都沒有發生過...
到目前為止我都還能感受到可嗶在我身邊,牠沒有離開,牠一直待在我的身邊,我不想讓家人擔心所以表面上還是正常生活,還是對著大家笑,只有晚上的時候我會哭,哭的心痛哭的斷腸,哭的不捨,哭的錐心...
我說了,我以前養寵物都沒有用心,但有了可嗶之後,我把整顆心跟感情都給了牠,我也知道自己這13年來...我都很高興人生中有牠的陪伴記憶中有牠,我可以沒有情人,就是不能沒有牠..如今,牠離開了,化為塵土變成星星換化成我的心臟,我跟牠都明白,牠是我的心跳。
從牠離開到現在才幾個月時間,我才終於有勇氣寫下屬於可嗶跟我的故事,我也明白我的飼養方式有多愚蠢,我如果愛牠,應該要定期檢查不可以因為舊觀念或是以為不重要就捨棄,可是,現在才講早知道又有什麼用呢?雖然醫生說我顧的很好了,年紀那麼大才發病很幸福了...我還是不能原諒自己,要讓自己獲得原諒,就是好好把可嗶放不下的玩伴(妻子)妹妹給照顧好,這是我承諾牠的,也是我答應牠的,我要代替牠守護我自己還有妹妹。
可嗶...我要謝謝你,教我如何去愛...
我想要給你一個最後溫暖擁抱,就像以前擁抱你入懷,我要你知道,無論身在何方,屬於我跟你還有妹妹的記憶永遠都不會遺忘,你是我的心跳,去你該去的地方吧...我不想成為你的牽絆...不要擔心就算哭的在慘,我也會為了你好好活著。
我愛你,可嗶,真的,媽媽真的好愛好愛好想好想你....
獨家記憶
主唱：陳小春
忘記分開後的第幾天起
喜歡一個人 看下大雨
沒聯絡 孤單就像連鎖反應
想要快樂都沒力氣
雷雨世界像場災難電影
讓現在的我 可憐到底
對不起 誰也沒有時光機器
已經結束的 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希望你 是我獨家的記憶
擺在心底 不管別人說的多麼難聽
現在我擁有的事情
是你 是給我一半的愛情
我喜歡你 是我獨家的記憶
誰也不行 從我這個身體中拿走你
在我感情的封鎖區
有關於你 絕口不提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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