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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07 15:17:36| 人氣9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愛主佚篇之與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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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潔何曾潔,云空未必空。主,我如火如荼地想著那年的一場歪病,至今還是我的心魔。

要說後悔,我後悔的不是跟他相遇,而是顛顛倒倒的竟沒力氣為他點一盞小燈。要說後悔,我悔的,或許也不是他的夜或他的燈,而是那年,我,竟從你身邊,出逃。之所以一遇見他就發病了,如今想來,一切只因為沒有了你。

那年我晚熟而早衰,倉皇間惟有掩面逃了。那瞬間,雪片凋零如恆。雪光映亮你的臉,我的愛與猥瑣。就如我現在對你的瑣語。

轉眼間一身素衣,枯髮如魑魅。

若我真要像隻鬼,毋寧為你廢寢忘食。

強如我重複寫信給他,重複我的酒和色,癡病和智力駑鈍。年少時酷愛金瓶梅,眩惑於蕙蓮、瓶兒的不貞之貞,甚至西門大官人的淫猛邪魅。蕙蓮第一個死,留下彩雲易散琉璃碎的讖語。瓶兒死在愛與骯髒裡,她的至死纏綿癡愛無悔只能視為智力遲鈍。打老婆的班頭西門大官人,私藏蕙蓮的三吋金蓮,嘻皮笑臉地看著一刀刀金蓮剁碎;後來,為瓶兒哭盡一生的眼淚,又代表什麼?最弔詭的是蕙蓮,先悖於貞潔,又忠烈一死。主,過去的我,一直只有逃。猶大賣了你後自盡,彼得不認你後終毅勇倒掛十字架,但我兩個都不是,都不能。主,我還在逃,你還在叫我。死死生生都過了好久,我還在逃你還在叫我。

惟有當我氣若游絲而一口氣斷不了地對你說我愛你我愛你甚於世上一切,那片照不盡照不盡的陽光會,迴射反照。


金瓶中,惟有瓶兒被愛過,而且還愛過就死,死在愛中,彷彿她就是愛;「三大淫婦」中,只有她能擁有不可能的愛和幾百年來的同情淚,哀其不幸而怒其不爭,連冷眼誚世的張愛玲都每看每哭;那個根本不可能有愛的男人,這一哭,方才哀詠出不同於獸類的存在界線,想那不顧那滿身污血和淚親吻不休的臨終一景……四大奇書之一金瓶梅,解讀為褻書也好,世情書或不朽文學都罷,至此,讀者終於看見幾滴人間真情的彈灑,那麼稀貴,幾乎令人忘了根本李瓶兒原本何許人也?經西門手之前,她前兩任丈夫也為了她的淫欲而不得善終,始作俑的她還無血無淚;至於她為什麼會死?西門慶愛極而不顧她一身污血,因為那種髒那種病,根本就栽種自嫖盡天下婦女的西門慶,愛的光輝竟也是罪與死的弔詭祭壇。

美艷淫異的宋蕙蓮卻死得壯烈乾淨。她可以枉顧地位卑賤的丈夫,妖嬈賣身攀權附貴,但竟也可以為了這個丈夫而莊烈自縊。

這麼多年之後,重溫這些人性背反的悲劇,心裡洋灑的,還是久遠以前那片照不盡照不盡的陽光。還是懵懂的年紀,認識你,我便知道了生命是何等康莊矜貴,你是我的陽光,是我之賴以維生至死不渝,我們締下一個又一個盟約,生生死死不離不棄,我要永遠為你而活。如果有一天我變節,理當變成活死人。



活死人,就是留一口氣要斷不斷那種。既如蕙蓮之不貞,殉道於我卻未免太崇高;又像瓶兒淪落智力遲鈍的愛情,至終還染了污穢的下體病。

我想向你獻上文筆。主,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能寫了,只知道,有些人之所以能洋洋灑灑,是因為濃稠,因為黏膩,或因為耽溺自戀。宋人卻說「難賦深情」。主,惟有你懂我的文字,懂我的耽溺、孤傲與懦弱卑鄙。我總在夜深的時候,沉淪。這時候,惟有你懂我的文字,我除了醉,唯一的表達方式。

遇到他的前不久,我交出最後一份期末報告。早衰的氛圍,是哀麗絕倫的。主,那時我臉上碎裂坍塌如傾城。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杼思華年。遠古時候,早生華髮的帝王,杜鵑季節,死在啼血的黃昏。那年,Wind的弦歌在劃破我的青春華年後,鏗鏘斷裂。1999世紀末,死了我來不及啼哭的孩子,還生了小介的回眸一念。

2000年,新世紀初啟。舊文明光輝落幕。

「勇敢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而是即使怕依然去做、去堅持。」Wind用他一貫的坦蕩態度說。我的Wind,我的好友,他溫和而倔強,抱著吉他輕閉雙眼,歌聲來自天國。「我認識的妳是勇敢的。」是,知我如Wind,以至於我自甘敗退,也是太想要勇敢而不得不緩兵的撒賴發癡。

小介的至今陰魂不散,都只是餘燼。主,我真實地追隨你活過,自從Wind帶我認識你,我便生命婉成,有血有肉,肌骨既生,再不容刨除。

自戕的餘燼則是我在子夜的哭聲裡為自己送葬。Wind的弦聲來自你,而我逃盡一切又怎麼逃離你?1999年終,病了一場之後,小介浮傲的身影映亮我恍惚的雙眸,追隨他不可自拔,他的一聲冷哼一抹笑,都是我的天地存亡生殺飭令。唯一從頭到尾清醒認知的是,我是那麼那麼需要肯定!我最好的最愛的唯一的主,我知道始終我在你眼中寶貴無可取代,但是,我依然活在這裡,穿梭俯仰於人的氣息中。曾那麼純真熱烈,心中都是光與愛,主,我好愛你,好愛你賞賜在我身邊的人們,都是你的孩子、我的弟兄姊妹啊,血脈流通的都是你的愛!

最後總會面臨無以為是的一刻。原來我的失敗在於自以為是,原來我滿腦子的生命真諦,只要別人一根手指就可以輾斷軀骨。那一刻,整個是冰冷的,頹然跪倒,一回神世界突然好陌生,我只渴望一點憐憫。

失魂落魄地撐住最後一段純潔。抱著古籍晃過校園林蔭道,殘存的信念哀矜而莊嚴,遇到相識,風中擠出一點笑。下課十分鐘,虛脫地伏桌而倒,被搖醒的時候,掙扎抬頭,眼前一張張笑臉燦爛得好遙遠,幸福的氛圍讓人想哭。畢業考過,不用上課,教會服事也停了。W.D.,對不起,你苦心傳下的職分我守不住,你的詩弦斷了,W.D.,你的好友也沒了。你的歌總會傳下去,你也還會有很多很好的夥伴,我的夭折不算什麼,但怎麼也要跟你道歉。

W.D.,我一定要向你道歉,向自己舉哀,然後,必須重新過另一種人生了。

所以我談到金瓶。那是一個淫猥的天地,也是我要投入的了。小介的冷笑會羽扇生風,酒、色、賭掠盡無情,而又舒卷有餘溫,花名冊洋洋灑灑一大幅,我押注的就是那點苦肉搏。如果,熙來攘往的煙花女中我能稱得上他女友,就算數了。如果,步履如煙,他一停泊,我就存在於史冊了。羽扇綸巾談笑間,強擄灰飛湮滅,脂粉彈盡千華。他隱瞞我也早已知道,他當然早有女友,佳麗三千,當然會有雀屏中選的寵妓,我從不妄想做那一瓢飲,這點饜足也就是我的籌碼。

要逞計,只有高明與否。IQ和EQ都不足,苦肉計用完,就沒戲唱了。

到後來,好友直截說我在歹戲拖棚,說完,我就終於拖不下去了。

沉淪的時候,你總在我身邊。

你一直都明白,我求的不是他的垂青,而是自己的定位。我要的就是那麼點哀矜垂憐。

昨夜又夢到他來找我了,他總在夢中對我笑,而我也會敢他開玩笑了,莞爾來回嘻笑怒罵,他伸手一攔,就此停格。幾年來夢多少回了?古詩詞或曰幾回魂夢與君同,更悲哀曰魂魄不曾來入夢,我都不是(幾年來熙來攘往同樣的夢,次數抵得上他的花名錄沒?)

至今我還在尋找那一點詭異的肯定,不惜訴諸於髒血和死胎。犧牲孩子,換得他回眸一顧,豁盡身心,花柳自嘗。援助交際曾在這病態的社會流行,我也曾躍躍欲試,給不起肉體就靠色乾騙錢,其實我哪缺過錢?爸媽知道一定傷心欲絕,他們一直甘願把我奉若公主!錢,對我來說代表的是姿色,賺多少肯定多少。之前我連錢都沒想到過,還騙了個常上媒體的名作家脫光;酒店當然也做過,頭兩天就有客人神魂顛倒要每天纏連,誰知道我只是個不富有卻也不缺錢的神經病?一下子,我心虛逃了。後來遇到個年輕警察,阿澤,苦口婆心待我至好,我跟他上床了。我是那麼沒安全感,竟又想故技重施。

朋友說我抱人家孩子的樣子像失心瘋,誰知道我真死過孩子?天真的神態,粗糙的抱法,一點也不像殺過小孩吧。

更甚而殺過小孩又算什麼?獨自去檢查病的那天,還遇到跟阿澤他們一起喝酒的歌手傑,傑帶老婆岳母產檢,久聞的老婆(終於結婚哪!)美麗素樸,如果沒有歲月留下的滄桑,那份神采會更不凡。寒喧著,傑說他也蠻久沒阿澤消息。倉皇叫號,該我進去了。

他種下的病根,不是犧牲孩子便罷的。哭著出診間,那時我才知道,犯過的罪,不會那樣就算。

奔出診間,在診所打公共電話跟朋友哭,彷彿還看得見後邊傑臉上的尷尬。後來病也治好了,但我也才發現,一切不會那樣就算。

拖累之辭,何患無言。

為了這樣的我,你值得嗎?

你為我死絕,被蹧蹋絕。「把手探進我的傷痕,妳就會知道我是誰。」你敞開雙臂。這麼多年來我逃盡一切,但你的傷痕,我怎麼逃?你我之生死不渝,就是在你的傷痕。我的一切苦楚都出於罪行,而你呢?

既淒美又猥瑣。攬鏡自照,總感榮寵又卑鄙。

沉淪的時候,你總在我身邊。一切都過了,你拍撫著我說,孩子,都過了,過了,不是妳的錯,妳的罪也已經赦了,看我為妳開闢的新天新地,特地為妳造的。妳還不知道嗎?妳全然美麗,毫無瑕疵,妳的一條金鍊子就足以永遠栓住我的心。

好多事都過了。主,小介的事過了,鄭美菁和他及我的事也過了,鄭美菁永遠不能在你心上跟我比,就如我永遠比不上她,因為我們都是你無可比擬的孩子;小介選擇是誰,此消彼長,也只有在我們心眼較量。鄭美菁,我胸口間不能承受之重的名字。我靠癡情假仙贏過妳一回,妳恨極之後再使出四年相處熟知的撒手環,我的柔情妳的激情,妳死我活,一切都過了,最後我們誰都佔不了輕重。

都過了,過了,你我相對坐調笙,春風拂檻雪融融。一切彷彿不曾發生過,天長地久,你我相愛如昔。

至今我在你心中,依然完全美麗、毫無瑕疵嗎?

我總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你(而我一直癡癡傻傻醉生夢死,只想看清你。)

抱殘守缺,無以為繼,醉後銘誄。

台長: 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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