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夢醒-首航中國行】
「開場白」
在三十歲前，我的世界受到國民黨洗腦式的教育，滿腦忠黨愛國，殺朱拔毛，
漢賊不倆立。一心以收復河山，反攻大陸為己志。
但是慢慢我反叛究理的個性，察覺出書本和真實的不協調。加上長輩時常懷念
日據時的安定，夜不閉戶的光景，更痛恨國民黨統治下的掠奪。
於是當時一心想著台灣的未來在中國，世界的未來也是看中國。甚至常常幻想
中國的偉大和可敬。
當我有經濟能力可以出國旅遊時，我的第一次，豪不考慮選擇大陸行。因為那
是我幾十年教育裡，強力推銷的，我陌生的國度，號稱為祖國的國度。
在開放觀光，但還未開放大陸觀光的當年，我偷偷的參加旅遊團，由香港偷往
大陸觀光，那時如果被檢舉是會受罰甚至被關的。但是一趟十二天的中國行，
卻讓我對中國的幻想破滅，對被稱為中國人的不恥，變成一個以台灣主体，台
灣獨立為主的忠實支持者。
政治信仰個人為本，每人都可自由陳述理念，沒有對錯。我不是絕對的對，我
只以我個人的認知陳述之。今天我們少論政治，人性，風俗民情，現在開始我
們談風景旅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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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國就讓我嚐到，無邦交、妾身不明國籍、的屈辱和被輕視，在香港過
海關，別人都可以拿著護照排隊入境，而來自台灣的團体，卻被導引到一個偏
僻的小桌前，排排站。查驗証照的人員，自顧自的和其他女關員打情罵俏，我
們卻在一傍癡癡的等，那時叫團進團出的驗証吧。
以前朋友就和我提過這樣的經驗，當自己真正面對，才更体會那種被屈辱的不
愉快。第一次的出國面對香港就是被屈辱的不愉快。
首航香港，維多利亞港的夜景是迷人的，夜港上的遊船餐廳，燈火燦爛，金碧
輝煌，第一次出國，對一個鄉下的孩子什麼都是新鮮新奇的。搭地鐵，逛大街
，那時的香港是繁華的英國值民地。
香港的瞎拼店，那時是很受詬病的，我們受到香港導遊的牽制，前往一家中藥
黑店。我深知，卻不敢也無法警告團友，還是有數位受騙，後續十來天旅遊費
全部泡湯，有一女團員痛哭失聲，香港導遊才裝好心交涉，讓她退一點點當旅
費。
最是可恨，我們原訂直通火車往廣州，直到出發前半小時才謊稱，購不到票。
以遊覽車接送往廣州，吃定當時我們回國不敢申訴。
當時全團整車皆以老年人為多，一路上七小時奔波直達廣州，沒休息，沒吃喝
，大家默默不敢吭氣，忍耐到底。台灣人的軔性耐性，展露無餘。而我們一團
盡皆店家老闆、老闆娘或老闆的父母，平常在家可是養尊處優的。
進了廣州，下榻飯店夜己深，原有半天廣州遊，因香港的惡質而泡湯，第二天
我們直奔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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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的機場，當時宛如火車站，航站人員用大聲公，沒插電的那種，就像拉拉
隊的敲打棒，用來廣播著登機。人員則走路到停機場，過關卡，宛如過火車站
的柵門一般的有趣。
第一天的清晨五點鐘，飯店的 MONING CALL竟然響了。我趕緊打到總機去抗議
並訂正，以免別人像我被吵醒，因為我知道那是別團訂的時間，總機搞錯了。
我被吵醒了就睡不著，我再打電話去「嚕」總機，說她害我睡不著。也因為小
姐聲音甜，小姐很可愛拼命和我說話，還說要放音樂給我聽，結果是放：「少
女的祈禱」。我大笑的說：「妳叫我起來倒垃圾嗎？」總機小姐不明白，我還
得向她解釋為什麼？倆邊文化差異第一次交手。
總機一直暗示我，她快下班了問我想不想喝杯咖啡，我不敢有表示，我怕被設
計，就不了了之了。前妻都知道我只是有嘴膽，沒色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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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山水甲天下，陽朔山水甲桂林」
船行灕江，美景當前如詩似畫。當地地陪，是一個帥帥的男子，我們相談甚歡
，談到宗教信仰，他突然說：「我是無神論，我只信仰共產黨。」還很得意的
大笑，當場我們掉了一地雞皮疙瘩。我心想著我可是老國民黨員，雖然那是讀書時，只因是班長被老師逼著加入的，說我不帶頭不行，我可是很乖很聽話的學生。
陽朔下船忙著拍照，前方挑著魚鷹人，擋在牌樓前，自顧自拍照，卻跑來一男
子說我拍魚鷹要錢，我回他，我拍牌樓不關魚鷹，男子倖倖離去。
來到「蘆笛岩」很漂亮的鐘乳石洞，可惜人工投射燈配置太匠氣，電線又零亂
，很破壞美麗。各種造形鐘乳石，鬼斧神工，造物者真是太神奇了。
來到「太平天國攻城遺址」遇到了「共匪」。我們都對對方好奇，他談他的投
筆從軍的軍旅心情，我談我的抽簽當兵歷史，我說我們是敵人哦！倆人大笑，
拍照合影。媽的！那「共匪」竟比我還帥，更氣人是還比我高。哈哈哈！
「象鼻山」在人民幣裡被當成圖騰，是一個地方風景的驕傲。有個街頭賣藝男
人，地上躺一個小女娃，背上吊一個，身上稍大女娃，拼命的在耍特技。大人
還當街吞劍，只為了博得小小的賞賜。沒看到有他的女人，是一個帶著三個小
娃的男街頭藝人。
「桂林」是個美麗的地方，是我會想重回的地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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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直飛北京，在機場，飛機無預警的停飛。「何時飛？」「不知道！」我們
在當時簡陋機場比癡癡的等，更癡心。數小時後，突然大聲公宣佈飛機將飛，
然後看到停機場上，一輛軍車飛奔到航機下，走出一個矮小軍人，像小平兄一
樣高，一堆軍人必恭必敬的送他上機才離去。
軍人上機了，於是旅客開始登機，我拉著登機箱找到位置，那軍人就坐我後面
，看一下軍階不過中校。（註：在軍中受過訓，我看得懂大陸的軍階，和台灣
的符號不同。）原來一個特權，中校就可以讓飛機等他再開。哇！夠嗆！夠辣
！有特權真好。
北京到了。從廣州開始就有一個女孩跟著，就是所謂的大陸全陪(大陸導遊在地
的小區塊導遊叫--地陪，全程跟隊的叫--全陪)，一路不語默默跟團走。到了北
京就是她的地盤，終於讓她發揮導遊長才了。
她說：我叫xxx，是「北京人」是你們的「全陪」.....當下我大笑說：我是「
山頂洞人」我是你們的「奉陪」。全車嘩然，哄堂大笑，她還搞不清楚怎麼回
事。倆邊文化差異第二次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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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是中國首都，有的是各朝宮庭遺跡，天安門開始：走過天壇，差點在
「迴音壁」被口臭薰死，千萬別去貼迴音壁學人聽音，那牆面臭死了。
故宮的千間房都來不及數，像趕鴨子似的在若大的宮庭內行軍，一直讚嘆當皇
帝真好，三十六宮七十二院，每天都可以軟腳。
走過高高的宮牆。
走過一座座的殿堂。
走過往昔帝王的行政中心。
走過皇帝的寢宮。
萬歲！萬歲！萬萬歲！萬萬「稅」！
整個宮庭被畫成眾多區塊，每個區塊都要另外收費，收的不多，就是很煩。
萬歲！萬歲！萬萬歲！萬萬「稅」！
頤和園風光美麗，扮皇帝拍照很好玩，也不知穿上身的是龍袍還是太監服，大
伙還是拍的不亦樂乎。
轉去參觀明十三陵，快四點半離下班還有半小時，售票口堅不賣票，台灣領隊
開出每人頭給一元小費，票馬上到手。我們半走半跑的到地底陵墓參觀，負責
看管小姐，拼命趕客人出去，口氣惡烈到極點，連老外都感到很納悶，還有半
小時才下班耶。
我大聲的說：「奇怪中國人不是最有人情味的，怎麼那味道跟墓裡的臭味一樣
漂光光了。」
小姐聽了，低下頭扶著欄杆不再趕人，我們還是默默的走出去，同行的老外則
一直竊竊私語，一付倒底怎麼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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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長城非好漢」
我要去爬長城了。想了千年的長城，牽絆著無數曖昧的長城，是華人的驕傲，
是中國人的記號，是世界的人工建築驚嘆號。一步一步的走上，讀破歷史課本
的題目，多麼熟悉的萬里長城，卻不知道生養我，伴我成長的濁水溪有多長？
到了長城，算是到過中國了。從此我叫他中國，我是華人我不是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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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下午 06:44 2007/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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