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電視新聞報導,部份車禍死亡的家屬除了與家人天人永別外,並未因第三責任險的硬性規定投保而獲得保險公司賠償。缺乏法律知識與後台的普通百姓,反而弄得心力交疲,悲傷的家屬讓人看了於心不忍,如果發生在我們自己或家人身上該如何是好?
曾看過一部電影,劇中保險公司高級主管皆有一機密指導手冊,對保險公司基層工作人員送上來的民眾理賠要求,連看都沒看都一律說不,連續打了三次回票後,有一半以上的老百姓會自認倒楣打退堂鼓。膽敢再送者,面對的是更刻薄冷血的保險公司代表,這也就是國人投保時,大都認為選擇自己親朋好友的保險公司較有保障,大多不曾也不知如何仔細比較各保險公司的良窳。時代進步,思想的開放,國人對保險的觀念不再侷限於生老病死,報紙雜誌也經常報導保險公司的業務員多麼盡力為保戶著想,一件龐大乾脆的理賠案件可以拿來當樣版好幾年,但是一個個拿不到理賠的傷心家庭,卻無人知曉。
就像報紙對環境污染的深度報導,總是流於浮面,知道比利時有戴奧辛污染可以抵制,卻沒人敢寫是那家工廠污染了我們的河川,我們也想抵制他呀。每家保險公司所賺的錢與理賠種類、比例、金額等等,我們也想知道。希望像電影中演的一樣,終於有人揭發保險公司的詭計,接受法律的制裁,讓我們可以信任保險公司,信任法律。』
上面那段故事是十幾年前台灣一位鄉間家庭主婦寫的報紙投稿,我在給兩位小兒簽保險單後,同時剪貼夾於保險合約精美文件夾的首頁,終生與保單及條款共眠,進行著最好不要實現共舞的矛盾糾葛。
再來聽一段三十年前的上課片段,我的『公民與道德』老師在我們正處於知識萌發的學習階段,除教導我們公民前的教育,同時也教育我們一些正見,其中同學有疑惑,觸及保險議題時,老師有段解釋如此說道:『那台灣某家保險公司光是法務部門就聘請了五十多位法律顧問,整天就是研究理賠個案,講具體點就是鑽法律條文,能不理賠或減少理賠,幫助公司對抗保戶,就作這事?』
這段有感而發的教案在我幼小的心裡留下了很長的探索空間?還有家父負一家生養之責,一生自己不保險,也從不為全家買保,甚至有保險從業員到鄉下找目不識丁的祖父勸保,家父也電話去報:『不談判、不接觸、不簽字』的『三不政策』。
踏入社會後,不免會受到朋友、同事、親戚的邀保,由於過去的薰染,想拉我保險是不可能的任務,來者一律拒保,傷害了不少週遭親友那殷殷企盼的期待。更長,開始主動欲窺保險之堂奧,贊同保險學界的理論,那就是:『保險,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這觀念讓我鬆綁長久以來對保險的困惑與疑慮,能接受保險業務員的邀約,但要我簽約,則看他的說服功力而定,因為此時我已對保險的觀念及組織運作,有相關的瞭解,一般初生之犢式的年輕保員,經常鎩羽而歸!
同樣的道理,如果能從我的手中接到保險合同,那同時也證明這個保員是經得起磨練的未來明日之星,事實上一生來有兩位從我手中經過交戰後拿到保單的,他們有奮鬥頑戰的性格與再接再勵,不服輸、知法用法攻防的拼鬥精神,所以我也是磨練、鍛造有潛力保員的關卡。各公司有需要考驗保員能力或評鑑的,不妨送來我這兒,免收學費,來我這兒鬥鬥,因為頭腦閒著除了寫寫稿娛人自愚,對個人及社會沒貢獻,希望有誤闖叢林的兔子出現,與我進行著語抗、法辯,讓我體驗『與人鬥,其樂無窮,與法鬥,其樂無窮』的抗拒性格,相當期待!
第一個值得我簽保單的保員,就是過去我的部屬,他在服役當中就已建立人脈,退役後披掛上陣,向我介紹保單時,我針對他的語詞與專業能力打了好幾個問號?我的提問,逼他當場打電話回公司請求釋疑。我一再的質疑,將他擊退,回公司後再苦研條款與實際案例。這樣再接再厲磨練他三次,三進三退,最後我才簽下保單,也是我的第一張保單。主要是磨練他的意志,考驗他的專研能力,我曾說過,能從我手中獲得首肯的必出類拔萃,果不其然,後來被別的公司挖掘,向更高的職位發展。在他之前有高中同學、也有服役的部屬來向我拉保,都一一被我將了回去,原因是識不足、志不堅,最後這些人也都離開保險界。
退休後我授課的地方,也有保險公司,有位業務員注意我很久,鎖定我一年,我首次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簽下一張五十萬元的保單,條約沒看,僅大略詢問內容及理賠事宜,因為我瞭解這保單的要項,她也給我優渥的設計,算是上道。這位業務員主要是覬覦我背後有群學員,是龐大的商機,所以對我很好,當我發覺她的動機後,我馬上保持中立立場,不介入,也不主動配合。後來也有家保險公司要招我進入他們的團隊,開出很多的優渥條件,因原先我對保戶與保險公司間的主客體關係及未來運作甚詳,就半推半就,那招攬員使盡言詞花招,都動不了我一個念頭,因為我將坊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演繹成『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再來說說我保了以後如何在保險公司的三組人馬輪動下,進行小蝦米對抗大鯨魚的懸殊鬥!
第一件:小兒的醫療險為例,有次骨折看了四次,醫生認為要持續治療並可申請醫療理賠,但先前收據沒留,欲詢問保險公司可否最終一次看診完開一張總的收據,電詢保險公司客服人員,該人員依公司制式應話範例,作第一線拒絕處理。我口氣趨堅決請他離座去問主管,還是拒絕。這段是否像第一段那個故事講的,各主管人人一本機密指導手冊?第二天我準備再攻防,電話一通還是一線客服人員,我首先態度強硬說:『今天是中華民國○○年○月○日下午○○時,請問服務人員妳編號幾號,問畢,直接表明:這段談話我有錄音存證,以下對談都有錄音』有上一段的表示,保險公司受理的層級又提高,當場答允,明天給我允諾。
我之所以會想用這個方式,靈感來自於保險公司、銀行還有法訟界的防制之道,因為這些單位跟客戶間常有交易爭議,識見不足的客戶無法辯識條款的複雜交錯,情急之下易衝動,有口出穢言或恐嚇言詞之慮,這是他們的防制之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而已,不致於也侵告我竊取智慧財產權吧!
第三次跟他們交涉,此時不用再錄音了,因為草船借箭已借到了。今天要表達的就是安慰,還是那位無辜資淺的社會新鮮人,先表達安慰說,實在是不好意思,貴公司有三組人馬,妳是最可憐的那一組,給予感謝與安慰。一切都協調完後,她答允幫我郵寄申請表格,說三天後就可收到,我一聽一怒,馬上再給她一記回馬槍斥道:『還要三天啊!跟妳們申請表格用平信寄給我啊!省郵資?以前未簽保單前保員在晚在遠都可以跨縣市趕到,還有郵寄申請資料給保戶簽約用限時專送隔日到,差別有如天壤?』三天後表格到了,我填完要去投遞發現郵票要自貼?但未簽保單前保險公司提供的回郵都已付郵資!這是我投保以來唯一一次申請理賠,金額不多,我只是要測試保險公司的理賠誠意與流程,驗證是否如普羅大眾所說對理賠金的守護能力之強度,測試結果如下:固若金湯。華燈初上,當我看著矗立市區那棟巍峨的高樓還有世界各地的分支,同步地閃爍著燦爛燈火徹夜不關,宣誓著他們傲視群倫之時,想起了幼時師長、長輩的先見之明!
第二件:我的房屋轉貸時,因不諳地震險新制法令,被銀行行員及配合保險公司之保員以包裹方式,代我用印簽了地震險,原本以為像住宅火險一次繳費保二十年,爾後地震險年年要求我繳,且保費昂貴。但我細究覺得事有蹊蹺,心想火險便宜,繳一次用二十年;地震險貴,年年繳,但火災發生的機率遠比地震造成的傷害機率大得多了,吸引我深入鑽研新制定的地震險條例,終於有重大的發現。我首先向保險公司質疑,地震險是強制險還是任意險?保員說是強制險!我要求他拿法條給我看,他從此杳無音訊,保員不敢對我正面負責,我就有退保的理由,更加堅定我疑慮該法條的周延。後來保員透過貸款行行員採迂迴方式要求我繳地震險保費,我再問銀行行員地震險是強制險還任意險?請她回應,她堅定又怒沖沖地道說是強制險,我當場斥她一番,叫她回去重修法學吧!就結束通話。第二天她主動打電話來道歉說她學法不精,請求我繳保費。我直指她們銀行與保險公司將地震險模糊告知消費者,欺著廣大消費者不懂條款繁雜與貸款之急迫性,趁機銷售保單,也未充份告知,我之所以拒繳的原因是要創造議題,創造地震險被營利團體誤引用,將地震險置於強制險的灰色地帶,讓原本他該有的險種呈現出來,還給法一個原本的角色。
面對保險條款的複雜性與理賠過程必有的荊棘滿佈,我擬訂如下措施告知親朋好友:
1. 將條款深研後,寫成白話文,並臨模各種理賠狀況,要採取的索賠期限、方式與理賠金金額,作成教戰總則。
2. 影印上項之結論,分發給遠親,在必要時代為辦理理賠交涉,因為最大的理賠無非是死亡理賠,中國人的習俗,身故沒有十四天以上的後事處理,不能入土,此期間至親處於傷痛階段,有餘力伸賠?好意思伸賠?
3. 循上例,一般保險條款制定未考量華人習俗,理賠申請一律要在事故發生十日內通知保方,爰此,若以本文第一段故事所闡,保方主管人人一本機密指導手冊,待哀家辦完後事也月餘了,須知西方社會是重法不重情,條款也是重約不重變,難保各階主管人人來個連看都沒看都一律說不,連續打回票的手段?讓哀家二度傷害!
4. 你既已投保,就應昭告所有親朋好友,讓他們都知道。不要自己將保單收妥自己知,沒有保家會主動理賠於你。現實的理賠程序已經夠挑惕了,還奢望雪中送炭?
5. 學學我吧!將全家的保單裝妥於保險公司送給你的精美文件夾內,那文件夾也是用你昂貴的保費之一部份訂製的。在欣喜保險公司體貼你、重視你、很體面之時,不如稱讚你選了一家優質保商,感謝別人還不如感謝自己。將這份精美的文件夾置放於家中顯眼處,讓大家都知道,不要像藏私房錢那樣,深怕別人知道,保險理賠金本來就是給別人花的,不是你花的,怕什麼?中式傳統觀念宅中廳堂正中央是以前祖宗牌位置放處,現代家庭都已不用,把那精美文件夾置放那兒不錯,我就是置放那兒,天天目視瞻仰我的保單,祈求長命百歲,用不到!
6. 我寫這篇不是歧視保險業,而是喚起正視,每個人應依自己的需求製訂保單,不必一窩蜂地搶買、多買、亂買,保員也一定要充份配合地來者皆賣。當理賠開始的一刻,保家代表嚴格審核理賠要項時,才不會因為未充份告知或理想與現實脫勾,產生不快的感情糾紛。
7.有勢力的經營體都不羞於斤斤計較金錢賠償,廣大的個體們,勇於向事業體力爭屬於你該有的權益吧!
8.我還是那句老話:所有的制度設計是好的,由於人執行的私心,變質了!
9.資本市場的營利競合,赤裸裸地展現人性的貪婪與不公,最後麻醉了!此時,是不是可以回頭來想想,還有什麼樣的公義社會可以解決資本主義的後遺?
10.保險?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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