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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30 13:28:31| 人氣18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呼吸 ─ 與不是靈魂的其他 ─ 不斷寫著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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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必須專注在呼吸上,不然可能會因恐慌而困在圖書館裡出不去…
接到了W的電話,K正在彌留之際,要我趕快去醫院見K最後一面。

空白,接著是恐慌,在狹窄的書牆之間尋找書本的我找不到最後一本書,
圖書館的關門時間快到了…而K在醫院病床上等著我去見他…

時間時間時間----帕格尼尼的第二號小提琴協奏曲----魔鬼的笑聲

我必須從時間那裡贏回一點什麼,停下來,呼吸。

關門前5分鐘找到了最後一本書

K病了很久,癌細胞不斷吞蝕他原本福泰的身體,但我卻不認為癌細胞能吞蝕他的精神,相反的我總是認為他是可以死裡逃生的…K的生活歷練讓我如此相信著,更何況早些年連菸都戒了,這次沒有理由會如此結果的…

這是家嶄新的醫院,進加護病房溫暖的燈光,比起6年前去見F過世時的環境不同,稍稍寬心,感覺是好的徵兆,見到K被溫暖的燈光包圍呼吸起伏穩定,而且意識清楚,我以為是W誇張了或者就如我所想的K死裡逃生了。

但難過的是,自己所學習的專業,平常在劇場裡看著劇本說著好聽的話、在節目單、網誌上寫著自溺以為能使他人有所感的文字、寫信關心合作夥伴或我以為他是我朋友的人…這些文字話語,面對K的當下,這時是變成一片空白…無用

W不斷唸著佛號,K的病床前貼著仁波切的照片,K跟我一樣沒有宗教信仰,這些年的面對一些親友的逝去,我質疑所謂靈魂的存在…翻開半本的西藏生死書…
心 在 它 逐 漸 展 現 的 過 程 中, 已 經 到 達 下 一 個 階 段﹕ 從 最 純 淨 的 狀 態 ( 地 光 明 ), 經 過 它 的 光 和 能 量 ( 法 性 中 陰 的 顯 現 ), 進 入 受 生 中 陰 階 段, 心 展 現 出 更 具 體 的 形 式。 在 這 個 階 段 所 發 生 的 事, 正 好 是 分 解 過 程 的 相 反﹕ 風 大 再 度 出 現, 同 時, 與 貪、 嗔、 痴 有 關 的 思 想 狀 態 伴 隨 著 風 大 而 來。 然 後, 因 為 過 去 業 報 身 的 記 憶 在 我 們 的 心 中 仍 然 歷 歷 如 新, 就 會 形 成 「 意 生 身 」。

讀到這裡我只想到過去與K同住的日子,N也與我們同住,但N已又老又瘋了,把自己關在漆黑的房間裡不出來,生活的所有起居都在那個漆黑沒有光線的房間裡,不知道K這時會不會想到N最後幾年的樣子…我永遠不能知道…

家族的宿命似乎是早逝與瘋狂,其他的成員似乎盡力逃避這個宿命,儘可能的理性…J在我到之前已先簽下了放棄急救的同意書,再急救也只是救回一個殘破的身軀,但看著K的模樣實在無法相信他正在從這呼吸裡漸漸消失…

儘管如此,世界上還是存在著比書寫或者是創作更為強大的存在,現在所做的一切無疑是螳臂檔車而已,網誌、寫給友人的書信、劇場的演出,總有一天都會因電腦壞軌、天災人禍,而重新來過,而那也已不再是原來的形式或者靈魂…
一切不再…

回到家與S一起處理6月製作的版權問題與遠在英國的C通話,必須冷靜…

臨睡前,快痊癒的帶狀皰疹的神經痛在腦後又隱隱作痛起來…

帶狀皰疹常於胸部﹑頭頸部等皮膚出現帶狀蔓延的小水泡,伴有劇烈疼痛。英文名稱Herpes zoster的herpes是希臘文「爬行」的意思,zoster是古代戰士背在身上的武器背帶,是一個極富「象形」意味的病名。

未來一直過來,雖然是螳臂檔車,雖然一切不再…
就算是用爬的還是要把這次的演出完成,因為已放棄過一次,這次若再放手,
有可能會回到記憶中那個沒有光的房間,同時也是為了這個製作的同伴,
這個演出更是獻給在已在遠方的K…因為臨走前我說過K再見…

台長: 夜夜而不夜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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