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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2-22 19:48:16| 人氣1,28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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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牠見到阿珠的時候,眼睛不禁為之一亮,純潔,是腦海中唯一想到的形容詞。白色的羽毛,白色的翼翅,粉紅色像是充滿活潑氣息的嘴喙,輕巧啄著小米。牠深情的望了望,小聲發出微鳴,希望引起牠的注意。

對於自己只是一隻麻雀,牠感到一點點自卑。灰黃毫無特色的身軀,肥肥胖胖,一點都不苗條,蒼黑色的斑點像是永遠洗不盡的髒污,黏著在身上。低下頭,緊盯著小蟲和蚯蚓,飽餐一頓後,牠決定,再去找牠。

籠中和籠外,是兩個世界,阿珠安逸悠閒的在籠中休息著,偶爾整理一下羽毛,愛乾淨的牠,總喜歡把幾滴水潑到身上,再放肆的抖動身體,帶走身上的塵埃。今天,牠總算注意到那個,每天都來拜訪的訪客。


「……」兩隻鳥對望著,麻雀先開了口。

「阿珠小姐……。」牠緊張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我……。」一向善於口舌的麻雀,居然不知所措。


「哼!笨傢伙,長得髒就算了,連話都說不清楚。」高傲的白文鳥絲毫不想理牠,抬起頭,飛到自己的巢中。


「嗚……,阿珠……。」麻雀哭喪著臉,眼睜睜看牠躲進去。


從那天開始,麻雀不放棄的每天下午,飛來找白文鳥。在廣闊世界中的牠,為了籠中的牠,甘願在陽臺上跳著,期望牠的回應。是被什麼東西綁住了呢?麻雀好奇的問自己這個問題?好像也找不到答案,總之,想看看牠,即使牠從沒正眼看過自己一眼,好想,跟牠在一起。

麻雀在籠外望著,想像兩隻鳥遨遊在天際的模樣,記得人類說,那樣叫雙飛雙宿。捨不得牠的羽毛沾染上任何顏色,除了純白,不允許任何污濁。這樣,活在籠中的阿珠是不是比較快樂呢?牠不用費心找食物,不用躲避恐怖的人類,只要悠閒的唱唱歌,跳上跳下,和,望著籠外的世界,從陽臺看出去,那一成不變的景物。


一隻麻雀不可能,為了文鳥放棄自由。

可是,牠卻只想來到籠邊,

活在有牠的世界。


而這些,都在一個颱風的夜晚結束。那天,風雨交加,籠子被主人收入屋內,麻雀本來要找個棲身之所的,卻還是,來到那個地方。牠總是,不放心牠孤單單的一隻鳥,想著牠看似脆弱的身形。還有黃昏時,落日斜陽照下,兩隻鳥灑在陽臺上,看似依偎緊密的影子。


我好想,再看你一眼,

你知道嗎?今晚,好冷,

風大,飛都飛不穩,

連不停抖動身軀,都無法驅除寒意。

但,我還是想來見你。


落寞看著空蕩陽臺,心中升起無奈的遺憾,果然,還是見不到牠了嗎?麻雀不放棄最後的希望,躲在陽臺瑟縮著身體,意識逐漸模糊。牠會不會,記得我?我一直,沒跟牠多說話,只是,默默看著牠。

即使有千言萬語,也不敢說,是否,有生物會了解我心中的思念?看一眼也好,愛你也好,我總是,用著自己的方式在愛你,而你是否不知道?最適合你的,會不會是我,如果不是我,那我是不是該祝福你,看著你開心,心裡應該也跟著開心,卻,下起雨。不該讓心中下起了雨,努力說服自己,心中的淚滴,卻讓我再也看不清。


那天,陽光下,一片白色羽毛,

穿過籠中的隙縫,

輕落在我身邊,我忘了自己是欣喜若狂,

還是片刻的感動,用喙,

小心翼翼的拾起了它,

把它放回自己的巢中,

我告訴自己,總有一天,

我不只會擁有這片羽毛,而是全部的你,

這樣,是不是奢求?

我好想知道……,

雙宿雙飛,是不是奢求……?


颱風過去,一切皆如以往,

陽臺上,麻雀安靜的躺著,

或許,

這樣才是真正的自由。

台長: 湛紫之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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