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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5-07 04:35:00| 人氣18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生命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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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午後，外子陪我回醫院門診。

到達門診大樓的時候，大約是下午三點左右。門診在三樓，就在電梯門打開那一刻，一個熟悉的臉孔出現在我眼前，是父親！他正坐在對面的長椅子上微微笑著，身旁擱著一瓶飲料。他先叫了我的名字。我又訝異又狐疑的看著他，說道：『爸，你怎麼來了？ 也來看門診哪？』心裡還沒意會過來是怎麼回事兒。

『不是啊，你那天給我打電話，說今天要回診，當時忘了問你門診時間了，你住院那些日子，你也都不說，出了院，你說沒事兒，可我擔心哪！所以今天一早我特地趕來看看你。』『但又怕錯過了，心想坐在一出電梯看得到的地方準沒錯！』他忙著解釋。

天哪！一位八十八歲的老人，拄著柺棍從外縣市趕過來，在這裡足足等了我五、六個小時！我好想好想對他說我愛他！而我的心中滿溢著愛，眼角是不斷湧出的淚水。但我什麼也沒說。

為了怕他勞累，我讓外子先送父親下樓搭車返家。

去年春天，他老人家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因急性膽囊炎住院開刀，由於年事已高，醫生說風險極大。但他一點也不怕。出院後，我接他回我的住處調養了一段時間。我幫他處理大小便、幫他洗澡、刮鬍子、換洗衣物、準備他的膳食。這是自出嫁以來將近二十年，第一次和他那麼親近。開始時，他很羞澀並且抗拒我幫他處理大小便和洗澡這兩件事。我委婉的告訴他，這是人子應盡的責任，跟尊嚴無關。他才慢慢接受我為他做的一切。

外子回來坐定後，對我說：『你爸！真是一名優秀的老人！』
『在他身上我看到的是歲月累積出來的智慧。』

我無語，但心中卻譁然。

等待中，生命故事一幕幕倒帶播放著…..
父親用他的三輪車載著我，在無數漫長的夜裡逛著，只因襁褓時期的我好哭、不睡覺。
還有從小到大，無論放學或工作結束，時間再晚，父親都會在家門前的橋頭等我。
年少時的我，曾以他的職業不夠高尚，嫌棄過他。

如今，風燭殘年的他，卻可能隨時不告而別，離我而去……想到這兒，不禁涔然淚下。

我要檢舉
台長： Em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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