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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4-10 13:45:38| 人氣30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學運再啟--民生革命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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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幾夜,瞧見學生群裡的青澀,果然不是澎湃時代裡的青年。問一問,許多運動都離他們太遠,甚至只是影像裡的糢糊光影,一股氣,他們坐了下來。

讀著文章,太多的學運比對,看了想笑,歷史總是如此,尋一個偉大的標記,如同為影子找一個原點,扣連上偉大或扣連上不偉大。那麼,去翻翻報紙,一九九0年的野百合學運,也是一大堆相較一九八九年六四學運的文章,而六四學運也是一大堆相較五四運動的比較。運動當時不會有人說它偉大,甚至論斷六四不如五四影響深遠,野百合不如六四悲壯,至今大中至正門下的學生騷動更不如野百合的訴求明確。

即得利益者永遠對變動給予否定,人們總是對於剛發生的不抱希望,但是時光移動,運動漸漸沈澱,或著開花結果,於是人們開始遺忘,遺忘當時曾有的否定與批評,在一些轉轉折折、牽牽連連的影響改變後,為運動加上光芒,為人歌頌,成為下一場運動的判準,偉大從由而生。

是的!三十多名學生正在塑造一場目前不偉大的運動,因為他們自喻再現野百合,人們也拿這個標尺看待他們。

那麼有趣的是,運動能夠重現,歷史情境能夠複製嗎?
如果廣場上,舉著「召開國是會議」、「終止動員戡亂時期」、「廢除臨時條款」、「國會全面改選」、「訂定政經改革時間表」的標語,那豈不是荒謬之極。

那麼失落的這一代,或者被稱一擠就流淚的草莓世代,又該喊出什麼?
運動是必須落回歷史情境的,什麼樣的歷史情境讓學生走出校園靜坐在街,什麼樣的歷史情境讓運動有著新面貌,可能是觀察運動的好角度。

其實台灣政治民主化的運動進程,早在李登輝時代即已走到一個段落,野百合學運標示著一個歷史的高峰,它在當時的情境裡,總合了所有的時代氣氛,它能輕易並明確找出訴求,以政治民主來體現年輕學子對國家政體的期待,無論是否複製當時政治情境,他們被批評、被注意、被歌頌,甚至在若干歲月後,被還以一個歷史公道。

台灣政治民主化的過程中,去殖民化的台灣主體論述不斷被複述,它以二二八族群仇恨建構一個認同原點,以反威權外來統治的國民黨為階段目標。透過政黨輪替全力瓦解國民黨有著四個重要意義,在族群上意謂著結束外來、少數的統治者,在政治上意謂著對抗一個威權、反民主的政體,在社會上意謂著扭轉一個重商輕農、殘土害民的權力核心,在文化上意謂著顛覆一個壓抑本土、獨厚中華的中原思維。這四股脈絡構成台灣論述的主體,主導半世紀台灣政經社文的發展走向,在這個時代氣氛中,時勢像遍地的燃油,就等待那點燃野火的手。

至今,民進黨的茁壯,陳水扁的當選及連任,無異是台灣主體論述中,族群及政治這兩條路線的勝利,卻也讓主體論述就此淪為選舉工具。

陳水扁的當選,在政治民主意符中,象徵國民黨下台的階段目標已經完成,但是要將這個有壓迫、有建設的百年政黨,打入歷史灰燼很難。因為民主化的過程中,國民黨保持一定彈性,逃過人民革命的全然崩解,在族群意識上,去殖民化的台灣主體論述,在多年的滾動中,已難化約為省籍差別的族群鬥爭,國民黨中有太多非外省人的成員及支持者,甚至成為一種「後殖民現象」,那些被標示「被殖民者身分」的本省群眾,並未全然覺得受壓迫的痛苦,甚至成為「殖民結構」的一環。

有人以意識不清、即得利益來解釋認同混淆的問題,有人則回到歷史原點,重新省思二二八,認為那場族群屠殺的仇恨,不該延續至今,甚至建構異我的認同差異。但是民進黨面對這種認同混淆,為了快速切割選票,竟在意識動員上改弦易幟,對內依然以二二八仇恨為核心,強化本省對抗外省政權的橫暴,對外則轉為相對台灣與中國距離遠近作為「愛台」立場,嚐試再切割國民黨本土支持群,重新以「陣營」認同作為區分核心。

但是這樣的認同區分,卻是在實踐上走到死胡同。台灣內部主體意識的存在,讓國民黨在實質作為上,不可能不以台灣利益為優先思考,在外部面對中國的政軍壓力、經濟引力,以及美國的強力干預,民進黨又難在國家型式上,具體落實台灣國的理想,於是在國民黨口中的中華民國與民進黨高呼的台灣國,落實場域已經相差不遠,唯一差別的是將國家未來統獨的指向性,化約成「愛台」的簡易論斷標準。

以往台灣主體論述伴隨民主化思潮,透過一場場選舉讓國民黨下台,那是被期待並且可行的政治運動,但是當台灣主體性論述意欲脫離抽象概念,形成一個新國家運動,所有人心知肚明,在目前現實利害下,能走多遠。未來四年,陳水扁會不會不斷衝撞所謂的「紅線」,沒人知道,但有趣的是衝撞的結果,可以不斷強化台灣主體意識,卻也讓台灣主體意識落實在國家型式上失去想像的空間。

沒有想像的空間,意謂什麼?就是「愛台」的表現上,無法再以建立新國家作為區分標準,人民開始懂得二大陣營的「國家理想」、「統獨口號」,其實在實質上、實踐上相差不遠,台灣主體意識,在內部政治民主上能讓國民黨下台,但在國家型式上,卻成為不是島嶼子民能夠自我決定之事。或許有人會質疑,只要人民展現集體意志,民進黨展現魄力,沒有新國家不能生成,但是現實上台灣主體意識人人同意,但是以建立新國家為目地的台灣主體意識,又有多少被稱為「怯弱」的台灣子民同意,甚至一旦發現充滿風險甚至形成反噬的新國家論述,危及到選票政權,先怯弱的不是人民,而是政黨。

在台灣政治民主化後,台灣主體意識在抽象的統獨論辯間翻了十年,它成為政黨動員的口號,或是陣營仇恨的依據,讓一把原本美好的民主野火,就此轉向,燒的島嶼遍地焦黃。

那麼,野火燒盡之後呢?

也許該回塑一條中斷的運動路線--民生革命論。

台灣主體論述的族群、政治、社會、文化四條脈絡中,具體呈現在街運型式上有兩條路線,一條循著鄉村對抗煉油、核電等污染性工業的環保運動、農民長期失血捐輸工業的農運,再到工殤平反的工運,以及都市中產對居住、生活、教育的社會運動,一條則是以台灣自決、解除戒嚴、總統直選的政治民主運動。

二條路線在面對共同的敵人—執政的國民黨,彼此成為合作的態勢,認為國民黨下台有助解決政治民主的桎梏,一併也在國家政策上朝環保民生轉向,但是從民進黨長期地方包圍中央,到中央執政四年,政治民主為民進黨取得執政利益,但是卻未對社運理想提出解決方案,甚至吸納所有社會期待,以統獨爭辯創造政黨利益。

這四年,社運界相當低迷,在民進黨初次執政及國會弱勢下,抱持著體諒與觀望的態度,但是從核電、濱南、雲林砂石與水庫、蘇花高、WTO、勞動權、教改、司改等指標性議題的停頓,或不見民進黨以往的堅持,甚至依循國民黨的老路,讓社運團體倍感氣餒,甚至懷疑社運成為獲取政權的踏腳石。

這樣的歷史情境,所展示的是一個政治民主開花結果,被化約的統獨陣營相鬥不已,民生安樂卻依然低迷不前的景況。社運界至此應該覺醒,對於任何執政黨只會以右資面貌出現,它只為政黨永續執政為前題,不會優先從人民或環境生態去考慮,無論它是藍是綠或其他顏色。於是,在現今政黨輪替之後,民生革命論必須再度被確立,未完成的路線必須再繼續行進,政黨只有被壓迫式的改進,不可能自己拗違資本家利益、經濟發展優先的思考邏輯,為了追求合理的人民利益,公投或公民不服從的體制衝撞,成為未來社運的雙刃利器。

這樣的民生革命論,也昭示一件事實,就是彌補台灣主體論述中,長期被忽略的人與土地倫理,這套論述在八0年代的論戰之後,一昧向外顯的、政治的、國家的方向發展,卻遺忘內蘊的、民生的、人民的實質內在。此刻,該是轉向時候,將論述從政治領域解編,脫離政客的喋喋不休,重新尋回在這塊誰也逃不掉的土地上,屬於民間的活力。

如果說,2000年之前,台灣主體論述以政治民主為聖戰旗幟,2000年之後該是轉向以民生安樂為追求理想。在十年統獨紛擾中,人民早已厭倦抽象口號的「陣營」動員,也疲憊於藍綠對決的搖旗吶喊,更不必在失落的政權中排演政黨復仇的歷史戲碼,人民該走自己的路。十年來,人民要的是落實民生的社會革新,這股氣勢如同遍地醞釀的野火,就等再度投身點燃的熱情。

時代不同了,學生坐下了,也許口號不同顯得微弱,但追求公義的精神永遠不該被嘲諷,如果硬要嫁接於過去,野百合世代高舉的政治民主,已獲得歷史定位無法再現,那新世代學運又該寄情於什麼?

這段曾經美麗、卻又中斷的民生願景的社運,在漸漸消沈之後,當這些學子點燃初生的熱情,卻面臨譏諷與打壓之際,仍有理想的社運者該是多些包容,多些議題導入的參與,讓真正超越黨派的民生革命浪潮,成為廣場上學子對未來深切的期待,脫離政黨急欲主導的統獨惡鬥,重新編寫台灣主體論述的溫柔核心。

我理解廣場上學子的訴求不明,也知道他們摸索前代學運的圖騰,當人們以滑稽的歷史複製看待他們之時,別忘記歷史的情境讓野百合學運,清晰尋得政治民主的訴求,而這批學子卻得在歷史的中斷與失落中,論述的曖昧不明中,重新開啟學運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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