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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5-12 19:55:46| 人氣8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攤販 蔡麗芳 恭賀入選香山文學獎 散文組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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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販

還記得小時候,父母經常帶我們去離家不遠的ㄧ家麵攤吃麵,那裡的老闆很親切,總是笑容可掬、很有精神的問我們要吃什麼,店裡的客人也經常是絡繹不絕的。熟悉的客人總是會和老闆話家常,聊個幾句,我的父母也不例外。雖然那裡陳設簡單,一個煮麵的攤子、幾張方方正正的桌子和有些生鏽的椅子,和一般的麵攤並無差異,但老闆煮的麵順口、有嚼勁,湯頭甜美,讓人吃得很滿足,最重要的是它經濟實惠,不必花太多錢,就能有大大的享受。但後來,隨著我們搬家,便沒有太多機會去那裡吃麵,因為距離有點遠,而且不順路,我便開始懷念起那個熟悉的味道和老闆親切的笑容。偶爾我們會去那裡吃麵,但吃的不是麵而是一幕幕回憶。

長大後,回想起這一切,突然覺得跟自己的某些經驗有些雷同,像是走進熟悉的書店不必像從沒去過的書店需要重新摸索、了解店裡的一切擺設及物品所在位置,便能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書、文具擺放在哪。又像是心情煩悶時,獨自走進一家咖啡廳,一邊品嘗咖啡的香濃,一邊沉澱著、放鬆的思索下ㄧ步去向,這一刻彷彿世界靜止毫無任何雜訊,當下享受熟悉帶來的安全感,充完電後再出發,你會發現事情沒有想像的糟,雨後,是天晴、是彩虹。

在我眼中,攤販雖沒有店面,但他們賣的東西包羅萬象,走進攤販的世界裡彷彿進入了多啦A夢的百寶袋,應有盡有。有些攤販不僅僅只是販賣、賺取利益而已,他們在促進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及社會公益上也付出了相當的心力。在有餘力之時,能支援需要幫助的人讓這世界更溫暖,是ㄧ件有意義的事,哪怕只是讓個座位、捐發票,你的一點點小動作也能發揮作用,溫暖人心。

在眾多攤販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莫過於陳樹菊,她雖然只是一個菜販,每天所賺的錢不多,但她卻願意把自己辛苦工作、省吃儉用的錢捐給更多需要幫助的人。更因自己小時候家裡遭逢變故無法繼續升學,所以在母校設立急難救助獎學金及興建圖書館,藉此提供小朋友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她曾經說過:「有人比她更需要這些錢,而自己只要夠吃夠用就足夠了。」她如此無私奉獻的精神實在令人欽佩,她的事蹟被NCC報導出來讓更多人知道她的善行,不僅如此,她還被美國時代雜誌評選為百大影響人物並接受他們的專訪,一時之間,她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但她卻沒有因此改變她的行事風格或為此感到驕傲,回國後,依舊穿著樸素、保持著簡樸的態度,繼續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賣菜。成名後,有許多電視想邀請她上節目,她都一併回絕,因為她只想要做她自己、平靜的過生活。她認為:「社會上默默行善的人存在世界各個角落,自己的事蹟不值一提。她更說,任何人只要打開心窗,都會想做善事。」我十分欣賞她這樣的態度,不因名氣而改變原來的自己。陳樹菊的事蹟讓我見識到小人物的不凡之處,想付出、為這個社會盡一點力,並不需要多有錢,或是具有一定的社經地位才能辦到,只要有心,小人物也可以是大英雄。

他們是大環境中不可或缺的ㄧ群人,生活在我們周遭,擁有大家所熟知的能耐。早晨、下午、黃昏,他們親切的叫賣聲此起彼落,伴隨著我們上下課、上下班,或許是早已習慣了他們的存在,所以並不覺得特別,若有一天,街道沒了攤販,定會像教室裡少了幾個熟悉的同學般空虛。

從過去到現在,不論是陪媽媽、奶奶去菜市場買菜的攤販,還是自己一人或跟同學、家人一起去吃的路邊攤,每個攤販都有屬於自己的面貌,或笑容可掬、親切待人、或大聲叫賣、中氣十足、或一臉酷樣、冷靜從容,他們的態度、面貌、服務雖有不同,但對自己工作內容的熟悉度卻是如出一轍。每一份工作都有不為人知的辛苦,但我相信只要熱情不減,定能堅持下去繼續為所愛的工作燃燒。路邊攤雖不如大飯店華麗,地攤貨也不如百貨公司的精品、服飾來的有質感,但大飯店主廚煮不出路邊攤的熟悉、特別、親切,百貨公司也無法擺出一般便宜但卻實用的東西。他們對於自己的工作認真負責,每個攤販都是整個社會大轉盤上重要的螺絲釘,少了他們,物品無法完整呈現,社會也少了生氣、活力,如同機器運作沒有上油會操作不易。

攤販在生活中不僅僅只是扮演著商人的角色,它更代表著普羅大眾的生活百態,用心觀察,你會發現賣菜、殺豬也是門學問,沒有長期累積的經驗,一時半刻是做不來的。像菜市場的攤販必須一大清早,天還沒亮時就起來準備要賣的東西,之後大概要接近中午才能開始收攤,忙到結束時,別人早已吃完午餐,他們才正要開始吃,而夜市的攤販則是和菜市場形成對比,他們通常是下午四、五點準備擺攤,晚上八、九點是人潮最多,也是他們最忙碌的時候,之後要到十一、二點才能收攤休息。而黃昏市場則是從下午到晚上,他們給了下了班還要回家張羅晚餐的職業婦女ㄧ個很大的方便,不必怕五、六點後,沒有地方買菜或買食材而感到煩惱,有時候很累還可以買現成的餐飯回家吃,實在是上班族的ㄧ大福音阿!

在他們辛苦賺錢之時也同時豐富了我們的生活,讓我們享受便利與生活的樂趣,要是沒有他們、生活會是如何呢?我想,應該是枯燥、乏味、充滿不便的吧!我們都該珍惜他們的存在,而不是把他們視為理所當然。

 

 

台長: 國文老師 幸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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