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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4-07 03:21:06| 人氣37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吸血鬼(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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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決的日子到了。法庭裏裏外外的人都翹首等待著結果。受害者和嫌犯的家屬,以及其它相關人士都在場。王萍和施雪蓉也坐在一起。敵對的雙方家人竟坐在一塊兒,相信是不多見的。
  「小公主,不要難過,一切都會好轉的。」王萍挽著至友的手臂安慰道。
  「嗯。」
  王萍和施雪蓉坐在前排,手挽著手。「我好緊張……」施雪蓉道。「我弟弟也好擔心,可是他學業正到緊要關頭,我騙他一切都沒問題了……我不要他毀了學業。可是我……」
  王萍心下琢磨了一會,悄聲對施雪蓉道:「妳爸爸和男朋友一定能被釋放。」
  「真的嗎?妳怎麼知道?」施雪蓉喜道。
  「相信我,他們沒有足夠的證據。」
  「可是……可是展翔他都自首了……」
  「他們不能定他的罪的。」
  「妳好像很懂法律?」施雪蓉問道。
  王萍靜了半晌,「不,我不懂。我只是跟著去推敲罷了。」
  施雪蓉有些不信的看著她。真的這麼自信?她也不過是聽了幾次自己對案子發展的描述,本身從來沒有自動關心過,怎可能如此肯定?
  「不用緊張。我不是告訴過妳了?妳爸爸和男朋友一定會沒事的。」王萍見好友仍一臉憂心便道。
  「嗯……」施雪蓉感激的點點頭。「小萍,我真的很感謝妳的安慰。妳……妳都不會難過嗎?」
  「難過?」
  「他們……我是說,我爸和男朋友……他們……這案子……」施雪蓉支吾其詞,臉紅了起來。王萍和她已經建立了極佳的關係和默契,稍一揣摩,便知其意:「妳是說我父親的死和他們或許有關?」施雪蓉點了點頭。
  「不……」王萍直視著她。「不……我相信他們不是凶手。」
  「是不是……也可能是因為妳父親……妳父親對妳做的那些事……所以妳不在乎……」
  王萍沉默了一會。「也許。」她終於幽然道。
  就是此時,法官進來了。整個房間的氣氛頓時緊繃。陳正儀的家屬臉色有些不安,施雪蓉強自鎮定,一旁的王萍則臉色如恆。至於施宏行則是極為焦慮,反倒是楊展翔卻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仍透露出一絲落寞。
  法官開始閱讀判決。「被告施宏行,謀殺王文富、陳正儀案,由於罪證不足,宣告無罪釋放……」整個人羣一陣大騷動。「被告楊展翔,協助謀殺王文富、陳正儀案,罪證不足,無罪釋放。」
  此判決一出,法庭整個沸騰到頂點:謾罵、叫嚷和歡呼聲亂成一片;施宏行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楊展翔則笑得開心;陳正儀家屬有的低頭,有的大罵。施雪蓉整個人幾乎要跳起來大聲尖叫,王萍在旁替她高興。
  出了門外,記者已圍了一大圈,年輕的辯方律師在一邊被記者包圍,得意萬分。反觀這邊高何二人得知了判決結果,自是掩不住的失望。
  施雪蓉擠上前去,抱住了她的父親,兩人相擁而泣。「爸,我早知道你會平安的……」施雪蓉哭道。
  好不容易兩人抬起頭來,相視一笑。王萍也走了過來。
  王萍並不怎麼看電視報紙,所以雖然二個被告的照片在傳播媒體上出現不少,她竟從未認真去研究;甚至直到剛才,她都沒有刻意去留意他們的長相;現在她終於有了機會好好見兩個被告的面。正當她走到施宏行的面前要說聲恭喜,和施宏行四目一交接,竟愣了一下,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他,一臉狐疑和更多的訝異,就像是見著了一個多年未曾聯絡的同學,要極力將記憶中的面容和現在眼前的人連繫起來一般。
  施雪蓉回過頭來,楊展翔也擠過了人羣到她身邊,兩人立即緊緊抱著。「親親,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施雪蓉這時連矜持的形象也不顧了。
  施宏行見王萍的樣子,有些奇怪,問道:「妳還好嗎?」王萍應了一聲。這時施雪蓉拉著楊展翔過來王萍這裏,拉住了她的手道:「這個就是楊展翔,小楊,這個是王萍,我最好的朋友。」
  楊展翔對王萍點了點頭,王萍好不蓉將視線自施宏行身上移開,落在楊的身上。不意當她的眼神一接觸到他的臉龐,先是一陣的迷惑,接著是震驚,還混合著更多不信;她的嘴唇開始顫抖。
  「……對不起,我的臉上有東西嗎?」楊展翔也被瞧得很不自在,不禁說道。「小萍,妳怎麼了?」施雪蓉關心道。
  「不……我……沒,沒什麼。」王萍好不蓉易擠出了這幾個字。「好了,妳在這兒,我……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去了。」說著竟就轉身離去。其它的人呆在當地。
  「她……我想她還是在意她父親吧?」施雪蓉對施楊二人道。施楊二人點頭稱是。
  王萍一回到家,便即坐倒在床上,腦海裏一片混亂。「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斷的低語著,兩行淚水滾滾而下。

  「好啦!讓我們重頭來過。」高令晨道。這時偵查小組人員都在他的辦公室,每個人神情沮喪。
  「喂,大夥兒!別這樣,一時失蹄,勝敗乃兵家常事。再來過,再來過。」他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何綱也不禁笑了。「的確,我們這次是太粗心了,每個證據還沒有好好查證分析就急著報告出去,這是我的責任。」高令晨道。
  「不,我們都有責任。」何綱道。「這是我們的第一個這樣殘忍又棘手的案子,讓我們一時沉不住氣。」其它人點頭同意。
  把錯誤和失敗大方承認,似乎對他們有了好作用。每個人慢慢地重拾回熱心和警覺,再一次重頭開始。氣氛又熱絡起來了。
  現在的最大問題是:誰是可能的嫌疑犯?小組中有人堅持乃是施宏行;有人懷疑其實他是被操縱的傀儡,真凶則仍未發現;甚至有人說是可能是楊展翔、王萍、或根本就是個有病的連續殺人犯。每個人的推測都有理由,也都有破綻。
  高令晨即便分派工作下去,每個人領了工作,會議告一段落。
  「對了!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看。」高令晨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在何綱面前揚一揚。
  「什麼玩藝兒?」何綱苦笑。
  「你一定想都想不到。」
  「你給瑪麗蓮夢露的情書?我不想看。」
  「差多了。是王萍的自白。」
  「王萍的什麼?」何綱驚道。
  「自白。她把自己的受虐經驗寫下來給任何的人看。」
  「真的!?你怎麼會有?」
  「說來話長;我們先一起來瞧瞧,或許會有更多線索也說不定。」
  於是兩人一齊讀這篇文章。

  「我父親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母親嫻淑有禮,是一般傳統的婦女。我和大我二歲的哥哥不愁吃穿,人家都羡慕我們,說我們得天獨厚。事實上,的確有一段時間是如此的。那時我的親生母親還在,她是個多才多藝的女人,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教我們好多好多東西。但是她不太快樂,因為她身體開始不太好,而且她越來越不喜歡和我父親在一起。他們很不一樣,會結婚是因為我父親有錢,媽媽家喜歡他的財富。
  自小我只聽到別人讚美『多麼美滿的一個家庭!』可是沒有人知道,我們家庭不可告人的那一面。
  我不太記得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很多的記憶都是片斷而不連貫。事實上,有一段非常長的時間,我真的忘了這一段歷史。我的大腦決定忘了對我比較好,不然,我或者無法活到現在。
  最早的記憶,大概從四歲開始吧!我和我哥哥睡在同一個房間,爸爸媽媽有自己的大房間睡。有一天,在半夜的時候,忽然一隻手把我弄醒。那手一直在我的大腿上摸,我嚇了一跳,正要尖叫,看到原來竟是父親!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作手勢要我安靜,我只好不說話。他摸了一陣子就走了。
  從那天開始,他每隔一個禮拜在半夜偷進我房間做一樣的事。然後每隔五天,然後三天、二天,終於,他每晚都來。我好害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到底這樣是不是正常。是不是每個爸爸都這樣子碰他的女兒?我父親白天都不跟我說話,只要我不要把發生的事說出去。「這是我們的小秘密,」他說。
  後來,他不只是摸大腿了。他開始會碰我會臉紅的地方,而且常常好痛。每天晚上我都祈禱他不要來,可是他都來。我假裝睡著了,他的手便自己替我拉開褲子。有時我說『不要』,他會說:『那我替妳抓抓背』或『我幫妳按摩』,像這樣看來很正當的理由,讓人不能拒絕。等他抓到覺得夠了,手就會滑到那地方。
  我想告訴媽媽,但是我父親說:『不可以對任何人講。如果妳講,人家會說妳是壞小孩,愛說謊。』他開始喜歡抓我犯的錯,說我不乖,要罰。他的懲罰就是在晚上的遊戲。『是妳不乖我才罰妳的;爸爸是愛妳才這樣子。妳知道,這就是爸爸說『我愛妳』的方式』。
  媽媽不久就生病了,病得很嚴重。他把媽媽送到醫院去住,回來說就是因為我不乖,把媽媽氣得生病。我那時恨不得去死,是我害媽媽變成這個樣子的。
  也就是在這時,遊戲開始變本加厲。
  以前他只敢在半夜,現在媽媽人在醫院,沒有顧忌了,他開始大膽起來,連白天也來。他就在家裏運作他的事業,隨時有機會找我;除了有時免不了要出差,我才能鬆一口氣。媽說要請奶媽顧我和哥哥,他說不用了,他可以顧。我當然知道他的目的。
  這樣好幾個月,快一年了,沒有人知道這事,包括和我睡同一間房的哥哥──直到那一天,那所有詛咒的序幕。
  那天晚上,和往常一樣,我父親又來我房間。以前他會確定哥哥睡了再來,可是這天或許他不在乎了,或許他太急了,哥哥才剛睡下去他就來了。而且他今天玩的遊戲不一樣──他要我摸他的身體。他拿出了那個東西,我嘔吐起來,把床弄髒了。他很生氣,打了我一巴掌,然後把我的褲子脫掉。就在那時,哥哥大叫:『爸爸!你幹什麼!?』
  哥哥是個很聰明的小孩,事實上,別人都看我們是天才。我們都在二歲多就會看書了,到五歲時他自己做了很多東西,其中一個是會走路和說話的機器人。我自己也寫了好多詩。媽媽病了以後,哥哥說他要快點當醫生,所以可以治媽媽的病。我也這樣想。有些學校的老師見到我們都說我們『太聰明了』──但是我們卻都不知道怎麼逃離我父親。
  因為哥哥太聰明,他比我更知道我父親做的是不對的事。也正因為他的聰明,父親不太喜歡他。就在他喊住他後,他轉過身,大吼道:『你這雜碎!你敢這樣跟老子講話?!』
  哥哥嚇得不敢說話,但是還是瞪著他。他看到哥哥的眼神,更是火上加油,一巴掌摑在他臉上,腫起高高一塊。哥哥強忍淚水,撫著臉,還是看著他。這時他不怒反笑,說道:「好,好,你不服氣,老子玩你妹妹你不爽是不是?」他把自己全身脫光,獰笑:「我就玩給你看,看你怎麼辦!」
  他接著把我身上的衣服撕掉,把我壓在床上,在哥哥面前強暴了我。
  我不知道接著發生了什麼事。我痛得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哥哥坐在我旁邊,一邊哭一邊看著我。我沒有力氣哭;我甚至沒有力氣動一根手指頭。我的身上四處都在痛,哥哥後來說是因為我一直掙扎,我父親打的。他自己也全身是傷,因為他想要阻止他。
  我身上蓋著一張被單,是哥哥等他走了以後幫我蓋的。薄薄的被單下是我赤裸的身體,床上全是血,原來是從我身上流出來的。
  隔天晚上,我和哥哥抱在一起──從那天開始,我們都是這樣睡的──然後他來了。他帶了他的皮帶。先是拉起哥哥就一陣抽打,打得他皮破血流,全身是傷,差點昏過去。然後,他再撕再我的衣服,再強暴我。這次我沒有暈──我倒希望暈倒好些──因為他把我折磨完了之後,又回去找哥哥,把他的衣服也撕掉,然後在我面前也強暴了他。
  從此之後,我和哥哥就在這樣的煉獄裏掙扎。幾乎每天都是一樣的公式。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和哥哥需要受到這種苦;為什麼我們的親生爸爸要這樣對待我們;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我們……媽媽信教,住院以前有時會帶我們去教會;我們也看聖經的。哥哥四歲的時候就看完整本新舊約了。可是自從我們被他虐待後,我們就不能去教會──事實上,我們也不想去了。為什麼神讓這種事發生在我們身上?無論我祈禱多懇切,他一樣到房間來打我們、強暴我們。我們沒有人可以傾訴,沒有地方可以躲避。
  再過不了不知多久,媽媽去世了。媽媽活著時,我們的生活或許還有一點點光芒;她一死,那光芒也隨之完全消滅。
  媽媽去世之前,他帶我們去看她。她就躺在那張白床上,看來像是凹陷在壁上的雕刻。醫生說她有先天的心臟病,和遺傳有關。除非有人給她一顆心,不然她很快就要死了。我真想告訴媽:拿我的罷!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我和哥哥走到她面前,她費力地移動自己,要看看我們。我還記得她的呼吸好快,臉已是青灰色。她每動一下就好像歷經一場大戰一樣,要忍受極大的痛苦。
  她只告訴我們要乖,聽爸爸的話。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更不敢說。我告訴她我可以把心給她,她很勉力地笑了笑,不能再說。
  那就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我母親。她二天後就去世了。而他的遊戲一如往昔,從未間斷。而且不到半年,他又帶了另一個女人回家。
  那女人告訴我們,她才是我們爸爸真正的太太;我們的媽媽從她身邊把他搶走了。現在她得了報應。後來我們知道原來她是爸爸在外面養得最久的女人,現在就把她帶回家來了。我們知道她一開始就討厭我們;她更討厭媽媽,即使她已經死了,她還是不放過她。她常常和父親打架,咒罵他和媽媽。有時很奇怪的,她好像還以為媽還活著,還會來跟她搶丈夫。後來她知道了父親對我們的虐待,也不聞不問,甚至有時看著我時,閃過一絲笑容。
  就這樣過了大概二年──天知道我們怎麼過這些日子的──我們搬了家。父親和附近一個鄰居有些交往。他們有一個和我大約一樣大的小女孩叫趙虹,我們都叫她小彩虹。父親跟他們很好,他們會到我們家來,我們小孩會在一起玩。後來,他開始叫我們找小彩虹到我們家。有時甚至要她留下來過夜。
  不久,她就被我父親強暴了。

台長: 深林夸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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