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迴２（鼠貓架空）
【並肩】
後來，他們真的開始一起訓練了。第一次見到展昭和仍擔任他教練的歐陽春出現在被白家長期包下的練冰場時，白玉堂有說不出口的開心。即使之前是一個人自由自在的使用整個場地，現在需要與展昭分配最後配樂的時段，他還是很開心。
當大家跟白玉堂提出這個安排時，是有些擔心的，身為老么的白玉堂，從小到大受盡萬千寵愛，幾乎什麼都有他專用的。但白玉堂如此的表現，讓他五位身兼教練團的哥哥吃驚到嘴巴都合不起來。當白錦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倒是很平靜，畢竟是白玉堂對於展昭的關心，才湊成了這樣的訓練模式，他算是第一個知情者。
「學會分享也很好啊！長大了不是嗎？」身為總裁的白大哥這麼說到。
時間為非賽季的某一天，結束訓練後的兩人靠在場邊聊天，自從兩人一起訓練後，這是白玉堂最喜歡的時光。
上個賽季接近季末時，展昭接受了白家的贊助，開始有了適合的冰鞋、開始不再一個人孤單的出賽，還得注意賽程是否更動等閒雜事；雖然原先就有了能正確明辨是否出席活動或賽程安排的經濟人包拯、優秀又有經驗的教練歐陽和復健師公孫，陪伴的時間卻不夠、現實下條件的支持也不夠。
「要開始排下個賽季的曲目了呢。」白玉堂說的是早排訂的既定行程表上，明天開始就要開始各自與編舞家工作。
「是啊，一樣是二哥和四哥幫你排嗎？」
「還要加上我自己的意見，他們兩人喬不定時就是我決定。」白玉堂對於自己的曲目一直以來都相當有主見，從選曲到動作設計到技巧編排，沒有讓他滿意是絕對不跳的。
「所以曲目已經選好了？」展昭早就聽說過白玉堂對編曲的龜毛程度，只是笑著接話下去。
「短曲選好了，柴可夫斯基的鋼琴協奏曲，長曲還在考慮。你呢？通常怎麼決定？」這倒是頭一次能了解到展昭對於自己曲目的想法，若不是已是同門師兄弟從來沒有機會知道的。
「都選好了。我喜歡音樂，所以通常都是我挑好曲子，也會順便剪接好給編舞。」
「連剪接都自己來？」
「現在不用了。」展昭開心的笑了起來，圓圓的眼睛又彎了起來。
「其實這要謝謝你的。」
「我？」仍在欣賞展昭笑容的白玉堂，一臉疑惑。
「是你請白大哥贊助我的不是嗎？」
「呃…」白玉堂沒想到還是有人告訴了展昭，從展昭的表現裡他實在無法看出展昭的真實想法，這個人總是雲淡風輕地說著話，你若是不問他，也就永遠不會從他口中聽到任何關於自己的話題。
「一直很想謝謝你的，我以為你當我是對手。」
「當然還是對手！只是…」
「？」
「只是要贏就要贏的光明正大！」
「那我等你喔。」已經１７歲的展昭搓亂了仍比他矮半個頭還在發育的白玉堂的頭髮，先離開了冰場。
「可惡！別把我當小孩子！」
結果白玉堂還是沒有問出展昭下一季的新曲目…在心底暗自罵著＂可惡！竟然被逃掉了！狡猾的貓！＂在白玉堂心裡一直以來都這麼覺得，若小說七俠五義中的御貓展昭，是極具大俠風範的南俠；他所認識的展昭則狡猾的像隻貓，當你想碰觸他的時候就掉頭跑走…有著貓的驕傲卻不令人討厭。
當然就算展昭沒有親口跟他說，在兩人分別與編舞家完成編排的工作後，又開始一起訓練，白玉堂也是會知道的。展昭的短曲為貝多芬的月光，長曲竟然是中國曲風的十面埋伏。
「你練過頭了，已經是休息時間了。」
白玉堂靠在牆邊看著仍不停練著這次在長曲中加入的新的四回轉，教練們已經離開，這本來是兩個人的聊天時間。展昭卻彷彿沒聽到一樣，持續練著…終於在一次著冰不小心摔倒時，白玉堂上前擋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原來是這種練法。」
上一季末兩人開始一起訓練時，曲目早已編排好也經歷多次的比賽了，需要的是練習；現在剛編排好的則是最不穩定的狀態，已經脫離嘗試的階段，是把那些動作與技巧融入自己身體的練習。白玉堂以為，展昭為了報答贊助的恩情，才如此的拼命，非想拿出成績來不可；又或者，以往不佳的訓練條件，讓他習慣只要在冰上就是盡其所能的練，把握每分每秒…
「哪種練法？」一時間體能尚未恢復，仍坐在地上的展昭抬頭說著。
「不用腦袋的傻傻猛跳。」
「我有思考喔，每次起跳、空轉與著冰的感覺都記得，也都在調整。」白玉堂伸出手要拉他，展昭卻自行站了起來。
「但你明明已經累了，為什麼還要一直練？」
「有贊助商的加盟的新賽季，總是不能太混啊。」說著又準備摸白玉堂的頭安撫，卻被拍掉了。
「別把我當小孩哄，要大哥贊助你又不是為了成績。」
「不然還能為了什麼呢？」
展昭說完轉頭準備滑出冰場，沒有防備之下，白玉堂伸手一拉…冰上的磨擦力很小，不用費太大的力量展昭就隨著白玉堂的力量滑了回來。
「所以，你也只不過是藉由這樣虐待身體的練習方式，來掩蓋自己的自卑與自怨自哀。」
話說出口，其實白玉堂後悔了，因為他看到展昭皺了眉頭，一直以來溫合的實現突然銳利的看了他一眼，第一次看到展昭的真實情緒。
「你可以說我自怨自哀，卻不能說我自卑。若說了自卑就是汙辱了我身邊的所有人，他們很棒，我不需要自卑的，白玉堂少爺。」
話說完展昭撥開被抓住的手，離開了練習場。白玉堂也吞不下這口氣，心底暗自決定，在對方不道歉之前絕不示弱。
於是乎接下來的幾天，原先氣溫就低的滑冰場上，氣氛更是令人顫抖。原先就難以掌控的惡魔派白玉堂，什麼都不滿意似的，除了練習之外一句話都不說，不時地還瞪著那雙桃花眼看著場邊的展昭。而原先被教練團們譽為天使的展昭，仍是乖乖的練習、禮貌的回話，卻再也沒看見早熟的展昭與白玉堂相處時才會冒出符合年齡的開懷笑容。
為此兩方的教練團私下開了個小小的會議討論對策…分別對兩個青少年叛逆時代的孩子，對症下藥。
首先是棘手的白玉堂，雖然是刀子口豆腐心，但軟硬不吃，若不解開他的結，是不會善終的。因此交由演技與心思皆為高手的閔秀秀與公孫策，當面挑明說是絕對沒有正面效果的…於是這天，公孫策特地來家中拜訪，應門的是白玉堂。
「啊，你好啊！幾個星期不見，又長高了。我來找盧大嫂，約好了要討論你和展昭的身體狀況與訓練強度。」
「大嫂在二樓書房。」
果然不意外地聽到展昭的名字，白玉堂故作不在乎地回到沙發上看電視，後腳就隨著公孫策跑上二樓，跑進了書房隔壁的視聽室裡，偷偷將間隔門開了個縫，偷聽。
「盧夫人，好久不見了。」其實為了今天這場戲，他們可是見面討論多次。
「讓你跑這麼遠一趟才不好意思呢！去沙發那邊討論吧。」閔秀秀一邊也把筆電給拿了過去，一方面打開展白兩人的身體狀況數據，一方面借著反光看身後躲在間隔門另一邊的白玉堂。
「先從玉堂開始吧，情況比較簡單。」雖然是做戲，但其實閔秀秀和公孫策仍是照著現實情況認真分析的。
＂所以那隻貓狀況是有多複雜？＂白玉堂心裡滴咕著。
「最近這幾個月突然抽高了，不過還好沒有變的太瘦，肌肉也都還在。」
「這是當然，我都有在注意飲食，這幾個月蛋白質的比例有特別調整過。倒是你們家展昭到底有沒有好好吃東西啊？玉堂身高都追過他了。」幾個月前還矮展昭半個頭的白玉堂，現在兩人已經是一般高了。
「這個問題說了很多次了，當然自從白總裁開始贊助之後，院裡的伙食好了很多，但展昭吃東西慢，所以有時候接下來有排訓練之類的，會乾脆不吃。唸了好多次都不聽，唸了就睜著那雙大眼給我裝無辜…」
「這次不能再由著他，他自己堅持選了份量那麼重的長曲，體力不夠，容易受傷的。」
「倒是玉堂選的曲目很符合他目前能努力的狀態。」
「他一直對編曲很有興趣的，所以看的多也了解自己很掌握的範圍；展昭則就是太愛逞強了。」
「總之為了他的長曲，體力要加強訓練。請盧夫人轉告徐教練，我跟歐陽還有老包這邊會盯著展昭吃東西。啊，這是我為他們兩人新寫的食譜，來討論一下。」
「嗯，他們兩人目前都還沒甚麼傷病在身上，這是好的。但現在國外的比賽也多了，曲目份量也重了，千萬要注意。」
閔秀秀和公孫策開始對著電腦上的食譜討論起來，借著反光看到白玉堂把門縫關了起來，然後＂咚咚咚＂跑下樓的聲音，這場戲應該是演的不錯吧！兩人擊掌。
至於展昭就不用這麼拐彎抹角了，雖然固執卻極有自省力，這次的狀況兩個人都有錯，只要給展昭個機會，他自然會跟白玉堂好好談談。於是這個任務交由年齡與他們最接近的蔣平…
「展昭啊，下周六是老五１７歲生日，會辦一個邀請親朋好友的Party，你要記得來。」
「可是我…」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玉堂那小子只是嘴硬，你若真的沒來，我想那才真會惹他生氣。」少說還是比展昭大了好幾歲，想也知道展昭的顧慮，在被回絕前，先下手為強。其實這也是從白玉堂那學來的…
＂那隻貓不習慣接受人家好意，有時候直接強迫還比較實際。＂原來還真的很有用。
「知道了，我會去的。謝謝蔣四哥。」
白玉堂生日當天，展昭隨著自家教練到了白玉堂家，那是個他不論來幾次都覺得很漂亮的別墅。不意外的，白玉堂一句話也不跟展昭說，甚至連正眼也沒看過一眼。不過這種冷戰的情況還是趕快解決才好，展昭知道身邊的教練和長輩們其實都擔心的很…只是先低頭而以，也沒什麼大不了，本來自己也就是有不好的地方。
終於在切完蛋糕後，有了機會，白玉堂一個人走到了陽台上。眼見機不可失，展昭拿著準備好的生日禮物跟了上去。
「生日快樂。」展昭對著白玉堂的背影說到，白玉堂正趴在欄杆上。
「……」白玉堂是轉過來了，貌似還不想說話。
「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普魯申科Evgeni
Plushenko的自傳DVD，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歡他。」
白玉堂接了下來，展昭也鬆了口氣。
「那天是我不好，知道你是關心我，以後會好好照顧身體，很抱歉。」
「這不是只有俄語版的嗎？」白玉堂指的是那片DVD，雖然還沒拆開來看，卻不覺得展昭會送這麼沒頭沒腦的禮物。
「有翻譯喔，我拜託教練的朋友幫忙翻的。」
「謝謝…我…很喜歡。」藉著室內的燈光和月光，白玉堂看到展昭淡淡的笑了開來，他忽然有些後悔，這一兩個星期是在賭什麼氣…自己不是一直以來都很喜歡這樣笑著的表情嗎？
「我…也不該那樣說的…」最想說的抱歉卻被自己該死的自尊心給吞了下去，白玉堂只能希望展昭會懂。也沒有回應，展昭只是走到了他的身邊，一起靠著欄杆。
「我都沒想到原來你竟然是巨蟹座的。」
「啊？」
「今天是７月２２號啊，巨蟹座不是嗎？」
「我雖然知道，但並沒有研究。你怎麼知道？不像嗎？」白玉堂並不覺得展昭是會去研究星座的人。
「公孫大哥對占星可是很有研究的，大多都是聽他分析的；原本以為你是獅子座的。」
「獅子座又是怎麼樣？」白玉堂從沒研究過，毫無頭緒。
「獅子座就像帝王那樣啊！霸氣又…霸道。」展昭也不管白玉堂已經黑掉的表情，笑著繼續說下去。
「但是你的確是巨蟹座喔。」
「說了半天你還是沒告訴我巨蟹座到底是怎麼樣…」
「大家都說巨蟹座是最重視家人的，或許你看起來的確是個暴君…但不可否認的是，一直以來你都用你的方式關懷著大家。」
聽完展昭這段話，白玉堂突然覺得自己的血液和熱氣都往臉上衝，他臉紅了。還好兩人所在的陽台光線不足，應該不會被發現…一直以來都難以碰觸到展昭的內心想法，今天才知道原來展昭講起心底話來，有這種讓人害羞的效果…太真誠、太坦率。
「那你呢？生日是什麼時候？」難得今天這麼坦率，多問些，反正壽星最大。
「呃…正式上來說是在４月１３號…實際上來說，我並不知道我生日是哪天。」展昭苦笑了一下。
「啊，抱歉…我忘了。」跟展昭相處久了，早就不記得他出身孤兒院，是在襁褓中就失去父母的孩子。
「沒關係喔，那對我來說只是領證的日期。別人問的話，我也只要單純回答日期就好了。」
「因為是我問才你這個真實回答？」
展昭笑而不答，＂又不回答了！真是狡猾！＂白玉堂心底抱怨著。
「那我就給你個生日吧！」
「啊？」
「以後１月２２號我都幫你過生日！」
「為什麼是那天？」
這會換白玉堂笑而不答。＂那是第一天看你比賽的日期。＂
「那謝皇上恩賜生日，臣謝恩。」聽到展昭這番回答，白玉堂笑得差點翻出了欄杆。
「既然我都給你一個生日了，我還想要一個生日禮物。」
「好啊，只要是我辦得到的。今天壽星最大。」
「以後我要叫你貓兒，但你不可以讓別人這樣叫你，我專用。」
「這…是因為七俠五義嗎？」從小到大都會被拿來開玩笑的名字，＂貓＂這個外號實在是再熟悉不過。
「因為你就像貓啊。」白玉堂理直氣壯，反正今天是他生日。
「好吧，白老鼠。」
展昭也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反擊。
待續～
後記：
第二集斷斷續續的寫了很久，兩個人的相處萌點怎麼還是那麼淡啊…但隨著他們漸漸的長大，也就不用像第一集一樣斟酌著孩子氣的口氣。鬆了口氣呢～曾經思考過，究竟要不要讓文中的世界有＂七俠五義＂這本小說，但基於最後無論如何都想寫的一個場景，還是將之保留了下來。
希望大家會喜歡，也希望可以給點意見喔！謝謝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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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町赤] 那位住在？樓的房客 番外 （微限）, (tsai_0927)